閆谷沒有妻子和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下來的血脈之親,可能就是他的哥哥閆旭,葬禮的那一天,他來的很早。
蘇昊看向他,只見臉上佈滿悲傷,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明顯增多了不少,可眼中卻沒有半分悲傷。
相比於閆谷,他就要幸福的許多,不僅兒孫滿堂,妻子也美麗動人,比他整整小了三十歲,看上去不像他的妻子,更像他的女兒。
但在有錢人的圈子裡,這都已經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更多的是習以爲常,所以他帶着老婆孩子過來的時候,管家跟他客氣的打着招呼,訴說着,“請到這邊來。”
閆旭牽着自己的孫子,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全程沒有一個笑臉。
大家都紛紛上前安慰他,讓他不要爲這件事情太難過,人固有一死,這是遲早的事情。
閆旭答應的很好,但是依舊難忍悲傷,像是一個遲暮的老者,坐在桌子上,一言不發,周身充滿着悲傷的情緒。
周圍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上前說幾句話,都是無關痛癢。
葬禮如約舉行,看着那一口深黑色的棺材,閆旭眼中閃爍的淚光,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手帕,細細的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淚痕。
他的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太難過,至少你還有我們。”
閆旭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刻意爲之,還是聲音本就如此洪亮,“他對我很好,我們家有什麼困難的時候,都是他伸手幫忙,如果沒有他的多次出手相助,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如今他離開了去了九泉之下,跟母親團聚,減少了病痛的折磨,我也感到高興,但是終究是我的弟弟,讓我怎能不傷心?”
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但凡是一個人有難,另外一個人就會傾盡所有的去幫忙。
儘管這一切都只是閆谷幫助閆旭,他死了之後,名下的財產律師在旁邊站出來公佈。
他拿出了一本紅色的本子,裡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着,“我閆谷在死後將名下所有的股份和財產,無條件贈予蘇昊蘇先生,感謝他這些天對於我的照顧……”
後面是什麼,閆旭已經沒有心思聽下去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閆谷會將自己所有的錢,都贈送給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寧願給一個陌生人都不給自己,當真是他的好弟弟啊,還好他爲自己留了一手。
閆旭當即站出來反駁,“我哥哥走的突然,這份遺囑我表示質疑,或者換句話說,這個遺囑根本就是假的。”
他對着蘇昊說道。
他走到蘇昊面前,“你不是說會救我弟弟嗎?爲什麼他還會死”
蘇昊說,“他的死因你還不明白嗎?”
閆旭心裡打鼓,卻理直氣壯的說道,“你是我弟弟的主治醫生,你沒有救活他,死了之後還能繼承他的遺產,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蘇昊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直接拿出了遺囑,舉過頭頂,“這份遺囑是親筆所寫,不是電子版本,而且老先生在立下遺囑的時候,有三個在場證人。”
光是憑這一點,就證明這一份遺囑有效。
閆旭還是抱着懷疑的態度,不願意相信,“按照常理來說,你覺得我的弟弟會把所有的財產,無緣無故的給一個陌生人嗎?”
他開始蠱惑人心,“變成你們,會把財產給一個陌生人嗎?這幾天都是他在我弟弟的旁邊,誰知道是不是他逼迫我弟弟寫下的這份遺囑。”
他這種懷疑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但是這麼堂而皇之說出來,如果真像大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冤枉的,那他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同樣的道理,如果他的假設成立,這份遺囑有做假的成份,那按照繼承人的順序,他將會繼承他哥哥所有的遺產。
蘇昊面對他的提問,說,“這是閆谷先生生前了一下的遺囑,均有法律效應,不是說你不承認就不存在的。”
閆旭拿出了另外一份準備好的遺囑,“那還是真的挺不好意思的,我這樣同樣有一份遺囑,是我弟弟康健的時候立下來的。”
他拿着那一份遺囑,在親戚朋友的面前走上一圈。
熟悉的幾個人都知道,遺囑上面的筆記是閆谷的,就突然間出現兩份遺囑,誰假誰真,倒是變得模糊的不行。
但是以尋常心理來猜測,給哥哥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誰會無緣無故把一筆巨大的財產,全部都給一個陌生人。
“現在我要求鑑定這份遺囑,我懷疑這份遺囑是假的。”
閆旭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隨後將自己的遺囑放了上去,十分自信的說,“兩份都拿出去鑑定,看看誰真誰假,一目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