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中年人在半空中,就已經將林軒的狙擊考慮進去了,他雙臂架在身前,竟彷彿是要以力破巧似的,強行衝過林軒揮出的那些鬥氣光團的阻擋,落在甲板上。
“砰,砰……!”四聲脆響在那個青衣中年的雙臂上爆開,將這個青衣中年人雙臂上凝聚着的藍色鬥氣徹底的震得崩散開來,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從半空中拋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江水裡。
“就這麼點本事,也敢上來找我麻煩,大河孫家,也不過如此罷了!”林軒輕輕搖了搖頭,彷彿是嘆息似的,在那裡說了句,聲音卻是傳遍了附近的江面,讓那些來往船隻上的人,全部都聽得清清楚楚。
“轟!”那個被林軒打進江水裡的青衣中年猛的從水面中衝起,倒躍回孫家的那艘客船上,站在船頭,對林軒高聲說道:“在下孫家苗青峰,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
林軒有些不屑的看着渾身溼透的苗青峰,沉聲說道:“怎麼,知道打不過我,所以現在過來套交情嗎?”
“青峰,出了什麼事情?”就在苗青峰正準備反駁林軒的時候,從他的背後,傳出個帶着股滄桑感覺的聲音。
然後就看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邁着極爲沉穩的步伐,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對着苗青峰問了句。
這個老者的頭髮已經夾雜着不少的銀絲,不過臉龐卻非常的紅潤,眼中流露着點點精光,給人以強悍的感覺,他一走出來,苗青峰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轉過身,對着老者彎腰行禮,然後沉聲說道:“孫長老,有人在前面擋住航道,拒不想讓,我想上船去和他理論,卻被他震到了江水裡!”
孫長老聽完苗青峰的話,眼中神采飛揚,目光轉到了隨着兩艘相對行駛而和他們距離越來越近的林軒身上。
“我孫興活了這麼大歲數,像你這樣的天才少年還是第一次看見,苗青峰可是我們孫家的下品鬥帝,你能讓他吃個小虧,的確是非常難得!”出乎林軒意料之外的,那個叫做孫興的長老,竟然是一反常態的誇獎起林軒來。
還沒等林軒客氣的回上兩句,那個孫興卻突然語氣一變,對林軒沉聲說道:“不過,你以爲你有幾分本事,就可以在怒江上橫行了嗎?我倒是替你家長輩好好教訓你,免得你自以爲有些天賦,就敢目中無人!”
林軒聽到孫興的話,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明明是他們大河孫家在怒江上仗勢欺人,說到這裡,倒彷彿是他蠻不講理了一般。
“你就不要在那裡倚老賣老了!”林軒冷哼了一聲,對孫興的那麼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直接開口嘲諷道:“想要教訓我,你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你左右不過是個上品鬥帝罷了,話不要說得太滿,小心江面上風大閃了你的舌頭!”
“哈哈哈!”孫興怒極反笑,對林軒說道:“閃了舌頭,我倒要看看,這江風到底會讓誰閃了舌頭!”
說着,他就從甲板上躍起,雙手向身側張開,青色的鬥氣出現在他的手臂上,讓他看起來就彷彿是隻凌空翱翔的蒼鷹般,向着林軒所在的這艘客船撲了過來。
林軒向後略退了兩步,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孫興撲擊過來的聲勢所震懾了一般,讓半空中的孫興發出得意的笑聲,對林軒說道:“小輩,你現在知道怕了吧?不過已經晚了!”
就在孫興要落在甲板上的時候,林軒突然雙手合起,十指交錯,凝結出了不動明王印,在那多白色的鬥氣蓮花從他的手掌上升起時,他也猛然開口沉聲喝道:“臨!”
腳尖剛剛挨在了甲板上的孫興,還沒有站穩,從林軒嘴裡爆出的真言,就形成一道白色的光圈,如漣漪般擴散開,將他給套了進去。
他就像是在猝不及防下被人以巨錘狠狠掄在了腦袋上似的,只感覺腦海裡“嗡”的一響,人就迷迷糊糊了起來。
這種迷糊的狀態,在他的身上只不過持續了短短的數秒鐘時間,不過只是這短短的數秒鐘,卻足以讓形勢發生巨大的變化。
幾乎是在喝出了真言的瞬間,林軒就已經跨步上前,手中的那朵白色鬥蓮向着孫興的胸口推去,鬥蓮從他的手掌上飆射出來,迅速的擴大,眨眼間,就已經來到了孫興的面前。
此刻的孫興,纔剛剛從那種被真言震懾的失神狀態裡面回過神來,就看見白色的鬥氣蓮花衝向了自己,他十成的鬥氣匆忙間連八成都沒有凝聚起來,根本沒辦法硬擋林軒的攻擊,無奈之下,只能向後退了兩步,退出甲板,身體猛的向下一沉,往江面上落去,用這樣的方法,來躲開林軒的攻擊。
還好他在落水之前已經有了準備,所以並沒有像先前的苗青峰那樣直接掉進江水裡,而是穩穩的踩在了水面上,依靠着腳底下的青色鬥氣光團漂浮着,彷彿只是江面上的一片浮萍。
林軒將孫興逼落到江面上之後,也不再追擊,而是退後兩步,彷彿是在等着孫興上來似的,站在甲板上,雙手垂在身側,好像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孫興在江面上只是停留了短短的瞬間,就帶着滿腔的怒火再度躍起,落到了甲板上,對着林軒沉聲喝道:“原本我只想教訓教訓你,不過現在,我倒要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林軒呵呵一笑,對孫興說道:“你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脾氣還這麼火爆呢!只是不知道我和你打起來,最後自尋死路的人是誰?”
“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年輕人,狂妄也要有個度,你不過是個下品鬥帝罷了,難打還真以爲打得過我?”孫興冷笑着說完之後,肩膀輕輕搖晃了一下,就已經衝到了林軒面前,手臂上閃耀起青色的鬥氣光芒,彷彿無數的羽毛依附生長在他的胳膊上似的,對着林軒的肩膀抓了過去。
林軒在孫興的雙手將要碰觸到他的肩膀時,突然不退反進的撞到了孫興的懷裡,雙拳上凝聚起燦爛的白色鬥氣,對着孫興的胸口連環擊出。
孫興卻是並不慌亂,而是上半身猛的彎曲起來,向後仰,而左腿卻悄然彈出,帶着一縷青色鬥氣,直取林軒的胸口。
他的這一手,連消帶打,將林軒的攻擊消弭於無形的同時,還出其不意的攻向林軒,只要林軒稍微有些大意,就會中招。
不過林軒早已經將鬥氣散步在身體周圍,不管孫興有任何動作,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孫興的任何動作,攻向孫興的胸口的雙拳,猛然收回,化拳爲掌,按在了孫興踢過來的腳尖上,青色和白色的鬥氣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在兩人的身邊形成一片混雜着兩種顏色的鬥氣星雲氣旋。
林軒向後退了兩步,將孫興送進他身體裡的鬥氣消弭於無形,反倒是孫興,已經站到了加班的邊緣上,再往後退,勢必又會被林軒逼落水面,所以他只能咬着牙硬捱了這一波侵入他氣脈裡的鬥氣。
孫興雖然一步也沒有後退,不過他的臉色卻是有紅潤變得蒼白起來,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血,看得出來,他是強忍着纔沒有將嘴裡的淤血噴出來,不想在林軒的面前示弱。
“鬥!”林軒的雙手,在退定落地站穩的瞬間,就飛速的結出了外獅子印,然後輕巧的墊步上前,將手掌上的那多鬥氣蓮花向着孫興推了過去。
孫興的氣脈裡,林軒送進來的那些呈漩渦狀不停破壞的鬥氣還沒有被他完全鎮壓,第二輪攻擊就已經到來,他咬了咬牙,將鬥魂釋放出來。
青色的蒼鷹出現在孫興的背後,巨大的翅膀斜刺裡伸展開,將孫興包裹在裡面,彷彿兩面盾牌,將他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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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林軒手掌上飄出的那朵鬥蓮,帶着洶涌而出的鬥氣,狠狠撞在了孫興背後鬥魂伸出的青色翅膀上。
無數青色羽毛狀的鬥氣早孫興的身前飄蕩開來,這下的硬拼沒有任何的花哨,孫興用鬥魂凝聚出的盾牌在瞬間被轟穿,出現了一個半米方圓的破口。
剩下的那些白色鬥氣,從那個破洞裡狂涌進去,重重的撞在了孫興的胸口上,將他的身體帶得拋飛去來,向着江面上墜落。
半空中的孫興嘴裡噴出一口鮮血,心裡驚訝萬分,又是惱怒,又是不可置信,他怎麼都想不到,林軒明明只是個下品鬥帝,但是鬥氣之渾厚,絲毫不弱於他,甚至還比他要強上幾分,而且鬥技更是神妙,他在林軒面前,竟然是徹徹底底的完敗。
“砰!”孫興沒有半點抵抗能力的墜進了江水裡,濺起一團水花,片刻之後,才從水面上浮起來,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那種紅潤,反而是帶上了一抹不健康的蒼白和頹然神色。
看見孫興竟然不是林軒的對手,在客船上的苗青峰心裡又驚又怒,等到孫興躍上船之後,他才沉聲對林軒喝道:“大膽小子,你可知道我們後面的船上有什麼人,你膽敢不讓開航道,到時候有得你的苦頭吃!”
看着大河孫家客船後面跟着的那艘船,林軒冷笑着說道:“他們若是不服,就讓他們只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到底誰吃苦頭!”
他們說話間,後面的那艘客船離得越來越近,苗青峰根本沒有理會林軒的話,而是轉過身,對後面那艘船上的人行禮,然後開口說道:“諸位,前面有人搗亂,拒不讓開航道,我們大河孫家拿他們沒辦法,連孫長老都吃了小虧,只有請你們出手了!”
他話音未落,就聽到那艘船上有人開口喝道:“原來是未來的姑爺!”接着,就看見一面藍色三角旗升到了船的桅杆上旗子中間,寫着個大大的武字。
林軒也是呆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碰到的是洛水武家的人,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張靈,還是遠遠的對着那艘飄揚着武家旗幟的客船微微的彎了下腰,開口問道:“船上是武家的哪位前輩,在下林雨翔給您問好了!”
他在武家人面前,用的一直都是林雨翔這個當初凌子風爲他編造出的化名和虛假身份,此刻遇上了武家的人,也只能還是借用這個身份了。
“我是武家三長老,沒想到是西疆林家的公子在客船上,如果方便的話,還請過來一敘!”從武家的客船上,傳出個嘹亮的聲音,邀請林軒過去。
林軒呵呵一笑,揚聲說道:“既然是長輩有請,那我現在就過來!”
說完,他又轉過頭,對身邊的張靈柔聲說道:“我去去就回,你在船上等我!”然後縱身躍下了客船,落在了江水上,腳下鬥氣溢出,化成了一朵白色鬥蓮,而他就站立在這朵鬥蓮上面,急速向着武家的客船衝去。
看着林軒從江面上瀟灑的走向武家客船,苗青峰和孫興全部都傻了眼,剛纔武家客船上有人喊出那句“未來姑爺”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這次要倒黴了。
現在看見武家客船上的那位三長老竟然邀請林軒過去說話,苗青峰和孫興更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原本是想討好武家的三長老,卻沒想到反而得罪了武家未來的姑爺,而且西疆林家,更不是他們大河孫家可以惹得起的家族。
林軒腳尖在鬥蓮上輕輕點了下,然後身體就如飛鳥般躍起,在半空中一個轉折,落到了武家的客船上。
武家這艘客船和別的船不一樣,甲板十分開闊,彷彿就是爲了讓人在上面戰鬥似的,比起林軒乘坐的那艘客船,前甲板幾乎大了一半,不過此刻甲板上卻差不多站滿了人,那些武家的子弟,僕人,全部都涌了出來,似乎都想看看林軒這未來姑爺的風采。
林軒落地之後,就看見站在正中間的一個灰衣中年,看上去彷彿他只有四十多歲,但是眼角的皺紋,還有眼神裡閱盡一切的滄桑神色,又顯得他彷彿有六七十歲似的,讓人看不出他的真是年齡到底是多少。
這個灰衣人容貌俊偉,眉目深邃,尤其是那個鷹鉤鼻,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氣勢,即使是歲月風塵的洗禮,也磨不去他的棱角。
他周圍的那些人,有鬥帝,有鬥王,卻全部都衆星拱月似的圍着他,簇擁着他,讓人只看上一眼,就能明白誰是這艘船上所有人的主心骨。
“您可是三長老,晚輩林雨翔給您見禮了!”林軒對着那個灰衣人彎腰行禮,恭敬的問了聲好。
“沒錯,就是老夫邀請你上來的,老夫姓周,單名一個武字,你就和他們一樣,喊我做三長老好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三長老呵呵的一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林軒幾眼,對他說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嘉妮那個小丫頭沒有看錯人!”
林軒在心裡苦笑一聲,對周武說道:“三長老您客氣了,晚輩實在當不得您這麼誇獎,不知道嘉妮最近可好?”
“不錯不錯,上來就關心嘉妮那個小丫頭,她一切都好,就等着你過去迎娶她,小子,嘉妮可是我們武家的寶貝,我最疼她了,你以後可不準欺負她!”周武越看林軒,就越是覺得滿意,口氣也隨便起來,彷彿是已經將林軒看成了武家人一般。
“我一點儘管前去迎娶嘉妮,前輩你如果回去,麻煩轉告嘉妮一聲,讓她在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林軒再度向周武行禮,說出了自己的囑託。
周武呵呵的大笑了兩聲,對林軒說道:“這個沒問題,話我一定幫你帶到,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已經如此出色,竟然連大河孫家的上品鬥帝孫興都不是你的對手,未來成就簡直不可限量,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因此而自滿,要加倍努力纔是,大河孫家和我們武家世代交好,我看他們也已經得到了教訓,你不如就饒過他們好了!”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好吧!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回去之後,就讓開航道!”林軒笑着對周武說了句,畢竟周武因爲武嘉妮的關係,現在也算得上是他的長輩,給長輩讓道,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林軒回到船上之後,馬上就讓船老大將船行駛到了旁邊,讓出了正中間的航道,當大河孫家的那艘船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林軒朗聲開口,裝做不在意似的對身邊的張靈說道:“家族的榮耀,可是不在怒江上走中間航道,耍耍威風就能得來的,我們要以德服人!”
孫興和苗青峰聽得幾乎想要吐血,明知道林軒這是在拿話刺他們,卻還偏偏不知道說什麼好,畢竟他們可是林軒的手下敗將,而林軒讓開航道,更不是因爲畏懼武家的勢力,林軒可是半個武家的自己人,讓開航道那是尊老,所以這口氣他們也只能憋在心裡,怏怏的從林軒他們的客船邊駛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去迎娶你的嘉妮啊?”等到武家和孫家的船走遠之後,張靈才低聲在林軒身邊說出了這句醋意十足的話來。
林軒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張靈說道:“你放心,我迎娶嘉妮的時候,也就是迎娶你的時候,同時娶你們兩個進門,不分大小,這樣總行了吧?”
張靈微微的噘起櫻脣,擺出個算你識相的表情來,對林軒說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你一點要記得!”
“我保證,我一點做到!”林軒鄭重的點了點頭,抱住了張靈那纖細的小蠻腰。
因爲是順水行舟的緣故,所以林軒乘坐的這艘客船速度飛快,幾天之後,就到了渭南城,因爲平陽城並不在怒江邊上,所以坐船是無法回去的,要到渭南城下船,然後從大陸公路上才能到達平陽城。
等船靠岸之後,林軒隨手扔給了那個船老大一張50枚金幣的飛錢,對船老大說道:“這一路上你們倒也沒出什麼疏漏,這是賞給你們的,接好吧!”
許影在僱這艘船的時候,就已經把錢付清了,現在又額外得到了一大筆錢,船老大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在那裡一邊對林軒再三感激,一邊把飛錢收進了懷裡。
“林兄弟,是你?”林軒和張靈並肩向碼頭外面走去,還沒等走到圍住了碼頭的那片木柵欄邊,就聽到有個熱情的聲音在招呼他。
林軒驚訝的轉過頭,卻看見從碼頭旁邊的簡陋倉庫裡,走出個穿着黑色長袍的中年人,他恍惚了一下,纔想起這個人就是當初在渭南城幫過自己,後來自己還給了他一本鬥氣心法秘笈的趙飛。
“原來是趙大哥,一年多沒見,看來你已經修煉得小有所成了!”林軒笑着和趙飛打了個招呼,現在的趙飛,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小品鬥師了,而是一位上品鬥靈,實力的提升,自然也連帶着提升了他的地位,只看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守在木柵欄那裡,就知道他現在比以前要混得好多了。
趙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林軒說道:“我能有今天,還是當初林兄弟你給了我那本鬥氣秘笈,不如今天就由我做東,我們兄弟兩人,還有弟妹,好好喝上一杯!”他一邊說,一邊看了看站在林軒旁邊的張靈。
林軒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落山,連夜趕路的話,他擔心一路舟車勞頓的張靈受不了,所以他對張靈柔聲問道:“不如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
剛纔趙飛那句弟妹,讓張靈心裡暗暗開心不已,聽到林軒話裡的意思,好像也是想在渭南城歇息一晚上,她柔順的點了點頭,對林軒說道:“晚上趕路,太累了,反正我們時間寬裕得很,還是明天買了馬,再繼續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