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除了擁有接近九十五級宇宙力的力量外,最令他自傲的卻是身法,和常年使用神威戰刀後,從各種精妙刀術中領悟出的“刀意”。
將招術轉化成刀意後,他才能真正渾圓無礙地控制神威戰刀的任何走向,令這無堅不摧的刀鋒隨着自己心意,做出各種彷彿違反物理常識的動作。以各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攻擊目標。
所以當法雷爾一廂情願的以爲自己能挑中神威戰刀時,後者卻只是在空氣中極輕柔地“扭曲”了幾下,便已經將刀鋒與棍身擦肩而過。也令法雷爾蓄滿力量的一棍,完全擊在了空處。
金黃色的勁芒,隨着這一棍擊空而從棍身上飛出,直接沒入天際。那轟隆作響的巨聲,傳入了整個驅敵星上所有修武者將士耳中,令他們還以爲這從沒任何天氣變化的荒涼星球上,第一次打起了春雷。
長棍擊空,林樹那蓄滿了全身強橫力量的一刀,卻是沒有絲毫誤差的擊在了目標之上。
位於三十六人組合陣勢中間,看似毫不起眼的一點之上。
法雷爾滿臉震撼驚駭,其餘人滿眼譏誚憐憫,這兩種神情還未從當事人臉上褪去時,整個組成炫彩多重領域的“”,已經像一座高樓般直接從底部開始坍塌了下來。
原本雜糅成“炫彩”色的三十六中不同色彩,一個個地從那巨大光罩內分離出來。光罩的罩壁,也彷彿普普通通的五彩玻璃被人敲了一棒子般,從各處開始一塊塊地碎裂。
不僅組成大陣勢的“”瞬間崩壞,連每六人一組組成的普通領域組合技,也在林樹這簡簡單單一刀之下,不自覺地分離成了個人歸個人的三十六個不同領域。
所以只是幾秒種後,排列在林樹眼前的三十六個“光明聖龍”成員雖然一個個還在原來位置,但他們身上領域卻已經喪失了組合後的強大感,其威壓效果也大幅度地減弱了下來。
雖然以法雷爾爲代表的各組首領,依然有着強大的聖武者單體實力,但剩下那三十個普通執法者,卻並不會比湯加、蒙特利爾等人強上太多倍——此刻的他們,也只是聖殿中普通一流聖武者罷了。
“你……你究竟做了什麼??”
“剛剛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小子只劈了一刀,我們就組不成陣勢了?”
“妖法,這傢伙一定是用了黑暗教的妖法”
一時之間,三十六張嘴裡紛紛冒出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來。這支幾乎從沒經歷過失敗,靠着“”造就的奇蹟在整個阿爾法星雲橫行霸道的執法隊,很快便在絕招被破後陷入了混亂與恐慌之中。
“不許亂全部準備戰鬥”只聽法雷爾一聲怒吼之後,其餘五個分組長便已經帶好了各自隊伍,重新排列起各個分組陣勢,面朝林樹隨時都能發出雷霆一擊。
身爲執法隊隊長的常年積威,令法雷爾很容易就約束住了部下們繼續混亂的勢頭。畢竟他帶領的,是由聖殿中一流聖武者組成的狼虎之師,是曾經戰功累累的“光明聖龍”
等一切重新恢復平靜,和肅殺之後,法雷爾纔開始奇怪這神秘的紫甲高手爲什麼沒有乘勝追擊。
畢竟剛剛那混亂的一刻,已經足以讓他手中手中那鋒利長刀,搏殺己方好幾個成員了。
——被一刀斬破“”陣勢後,法雷爾已經認可了這傢伙的驚人力量,也承認他雖然只是個普通修武者,卻絕對有着輕易斬殺自己這些聖武者中較爲弱小那幾人的能力。
沉默了大約三秒,法雷爾捕捉到林樹後方梵天應那笑眯眯的譏諷神態後,才深吸了口氣開口問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那一點就是‘’的結陣關鍵處所在?
林樹長刀嗆然回鞘,眼神猶若實質般透過面罩,細細打量着這個令梵老也曾經吃過大虧的人物。
(雖然初嘗敗績,但神情在震撼外仍然留有一絲倨傲。唔……如果不是白癡的話,就一定是對自身實力抱有極大信心的高手。如果沒有料錯,他們應該還有壓箱底的功夫沒亮出來。)
一想到此,林樹便也絕了繼續和他們“切磋”的念頭。畢竟以現在危機情勢,若是自己在這裡昏天黑地的打起來,就隨時可能讓從巨盛星上來帕布魯星人撿個便宜。
湯加等人雖然今日學了不少武技,但大部分只是招術和運勁方式上的突破,本身實力並沒有增強太多。要他們對付幾個“將”級戰士或許還能勝任,可要是巨盛星上那四個“相”級高手來襲,就算加上蒙特利爾他們,也未必能堅持多久。
這些帕布魯星人的單體實力,畢竟較人類聖武者們,要高出不少個等級啊
考慮及此,林樹很快就掀開面罩望着前方三十六人,臉上浮起令人安神靜心的溫和笑容:“帕布魯星人馬上就會開始大舉攻擊這個行星,初步估計‘將’級高手在百萬左右,‘相’級至少也有四人。諸位既然身爲聖殿執法隊,又是阿爾法星雲武者一脈。是否願意加以援手?共攘外敵”
法雷爾和其他幾人直到此刻,已經在林樹身上來回探測了至少不下千遍,卻還是沒能弄明白這紫甲高手的實力究竟處於怎樣一個層次上。心中對他的評價,自然也是越來越水漲船高。
“先回答我的問題”法雷爾雙眼凝成一條細線,很小心地掩飾住了自己胸中一涌動的殺機:“你是從何處,知道這‘’陣法弱點的?”
“”陣法有個“陣眼”一事,本就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就連“光明聖龍”內其他三十五個執法者,也根本對此毫無所覺。此刻卻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紫甲年輕人信手破去,又如何不叫他驚詫莫名。
就算這傢伙僅僅知道“”陣勢並非完美無暇,法雷爾就會傾盡全力將他搏殺——更何況這個紫甲高手,竟然如此清楚的知道“”陣眼所在。
“只要是陣法,就必然會有弱點。”林樹嘴角浮起個微笑,輕鬆地解釋道:“難道黃厚地前輩在傳授你陣法之道時,沒有說過這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嗎?”
法雷爾臉色一變,顯然是被這話刺中了心中弱點。
弒師反叛,奪甲奪功,這些在正常人眼中十惡不赦的行爲,於他卻彷彿吃飯喝水般簡單。自小性子堅韌的法雷爾,完全可以爲了“變強”這個目的,做出更人神共憤的惡行。靠着這惡行,法雷爾也因此力大進,成功躋身於聖殿中超一流高手的行列。
但偏偏陣法一道,他也只是在暗算黃厚地前輩後,才從他畢生研究中得到了一點精華。
哪怕仔細精研、實踐了這數千年後,法雷爾對陣法的理解還是僅僅停留在能夠“使用”這一步上。
“陣法一道,雖然是提升羣體力量的手段。但如果研修到了極致,也會成爲真正的武學巔峰”
許久以前,法雷爾曾聽黃厚地說過這麼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才堅定了他弒師反叛的決心。
可明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印證黃厚地前輩絕學,真正將自己變成阿爾法星雲中最頂尖的存在。但偏偏創出這絕學的人,已經被自己殘忍殺害——這幾乎成了法雷爾心中,最大的遺憾。
尤其是當最近幾年學修煉到了瓶頸,許久沒有獲得大突破的他,更是時不時的想起這個可能性。
“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這麼清楚我師傅研究的陣法一道?”
這話說完,一直站在林樹身後的梵天應冷冷嗤笑一聲:“師傅?黃厚地前輩若是在天有靈,恐怕也沒膽子再認你這個高徒了這阿爾法星雲中,夠膽當你師傅的人,恐怕還沒生出來吧”
法雷爾面色微紅,故意沒去理會梵天應的話,而是將目光死死盯在林樹身上。
他身長體建,一張四方臉上五官俊挺英氣,看上出根本不像個冷酷的弒師惡棍。唯有那微微向內彎曲的鷹鉤鼻,才令人感覺稍稍帶點殘忍陰冷的味道。
如果普通高手一看,恐怕根本注意不到他究竟長成什麼樣,而是很快被法雷爾經年累月聚集起來的威嚴肅殺之氣所攝,而一回頭就只記得那充滿壓迫力的氣勢,忘記他真正長相是怎樣了。
(也許從這點上來算,內息修煉到極致,和精神系能力本來就有着共通之處……)
看着法雷爾那張充滿壓迫的面容,林樹卻只是走了一會神,然後才悠悠然地拋出一塊誘餌:“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可以保證,只要諸位協助我們防守驅敵星,抵抗隨時可能出現的帕布魯星人大舉進攻。一旦這場戰事結束,我就會和你們好好討論陣法中的強弱,互相切磋。”
法雷爾眼神亮了亮,沒有馬上說話,只是繼續死死盯着林樹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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