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分錢
兩人只顧鬥尊鬥聖地‘亂’聊,那店夥計茶客聽在耳裡,卻未免膽戰心驚。其後看二人只是閒聊,也沒有別的意思,漸漸也只當二人只是頭腦有些不太好的茶客看待了而已。
一個鬥皇一個鬥尊,坐在茶樓散座裡,毫無實質內容地胡聊‘亂’侃,說出去,鬼信啊!
二人正聊得濃烈時,卻聽“蹬蹬蹬”一聲輕靈而促急的腳步聲起。一個清脆的‘女’子喝了聲“滾”,然後就聽到店夥計一聲慘叫,似乎還撞到了什麼,發出一陣木器被撞碎裂的聲音。
聽到那個“滾”字,夏候淳忽然臉‘色’一變,變得極其古怪起來。
“李兄弟,我要走了!”
卻是晚了,正在向李逸作揖道別之時,一個‘女’子已經出現在二樓之上。此人,李逸倒是不陌生,正是北斗宗那位神秘的上官馨兒!
“夏候淳,又到處‘亂’跑,這回還有什麼話說?”聲‘色’俱厲,竟是教訓劣子一般的口‘吻’。
夏候淳臉上現出一陣慌‘亂’,也不好再跑路,向上官馨兒訕訕道:“姑姑,淳兒知錯了!”
此時,上官馨兒已經掃到了李逸,臉‘色’頓時一沉,整個茶樓都是一片冰冷的感覺。
“李逸!淳兒,你怎麼和他在一起?”語氣雖不那麼嚴厲,卻比那種聲‘色’俱厲更令夏候淳害怕。
“我、我……他、他……姑姑,你認識他?”
“豈止是認識!”上官馨兒看也不看夏候淳,警惕地看着李逸,冷冷問道:“李逸,這是怎麼回事?”
李逸哈哈一笑,起身行禮道:“既然夏候兄弟叫你姑姑,那在下也得稱你一句馨兒姑姑了!”這意思,就是自己已經和夏候淳稱兄道弟了。
“放屁,誰是你姑姑!”
“夏候淳,你姑姑放屁了。”鬥嘴攪局麼?這是李逸的強項。夏候淳聽李逸這麼說,頓時尷尬到了極點,他再笨,也看得出來,這位李兄弟,和自己的姑姑似乎不睦啊。
“我警告你,李逸,別想算計夏候淳。”上官馨兒又豈不知道,夏候淳雖然實力超然,但這情商,實在是成問題,動手過招比拼鬥氣,就是面對三個李逸,她也是半點不會擔心。但這‘奸’詐的小子,笑嘻嘻地讓夏候淳吃幾個大虧,卻是輕鬆得跟上自家菜園拔蘿蔔收青菜似的。
“姑姑,李兄弟怎麼會算計我呢?我們也是正巧遇到,在一起聊聊天而已。”
“聊天?和某些人聊天是會死人的。”上官馨兒恨恨道:“淳兒,你記住,這個李逸,是敵人!”
“敵人?”夏候淳頓時‘露’出一副痛苦難過的表情來。自小就在師尊、家人的監督之下苦練鬥氣鬥技,幾乎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接觸外界,更別說‘交’上合自己心意的朋友。好不容易遇到李逸這麼一個極是投機的朋友,現在忽然說他是敵人。夏候淳的這種痛苦實在是由衷而發。
“走,淳兒,回去之後我和你慢慢說!”
大夏帝國的夏候淳、上官馨兒、姑姑、鬥尊四晶強者,這些詞彙迅速在李逸腦中過了一遍。看來,那幾個老茶客所聊的,並非是空‘穴’來風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夏候淳就是上官馨兒從大夏帝國請來的打手了。
如果真是兩軍對壘比拼實力,這個夏候淳還真不是一般的角‘色’!
“夏候兄弟,不管別人以爲我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也不管別人想讓你把我當成朋友還是敵人。在我李逸心目中,你夏候淳就是我的知己,我的好兄弟!”李逸動情地說道。這繞口令般的一番話,夏候淳雖沒聽透徹,但也是一陣感動。只是迫於上官馨兒在旁邊,一時口拙,動情地看了李逸一眼,才依依不捨地隨着上官馨兒下了樓梯。
有點意思了。如果是一個情商正常的鬥尊,這次皇室和李盟還真是遇到了大麻煩,但這個鬥尊麼,李逸已經開始考慮,如果拐騙不了,是不是把他煉成傀儡呢?
細細地又品了一道茶,茶樓二層,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連個鬼影也看不到了。
品完茶,李逸才大步回到了李盟總部。看到李逸出現,那幾個站崗的鬥者居然連向李逸打呼喚都忘了,撒‘腿’便往院子裡跑,一邊大嚷道:“少主回來了!少主回來了!”
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還活着,回來也不用‘激’動成這樣子吧。
話雖這麼說,李逸還是大爲感動,看樣子,是快到把“解‘藥’”都給他們的時候了。
雙腳才一踏進大‘門’,忽呼一下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那麼多人,一下子就把李逸圍住了。那殷殷的目光,那‘激’動的表情,比見了親爹還親上幾分。
“本少沒事了,不但沒事,而且實力大進,帝都以後就是我們李盟的天下了!”面對衆下屬那副表情,李逸覺得應該發表一下演說,不過這不是他的強項。
簡短的演說完畢,期待之中的歡呼聲並沒有發生,然後一個負責賭場的骨幹眼睛裡閃着小星星,小心翼翼地問道:“少主,可以發錢了嗎?”
發錢?原來這幫臭小子眼巴巴地盼着自己回來,就是爲了發錢啊!
“誰說要發錢的!”李逸無奈地苦笑着。
“李奇說的,說是等少主回來,就把那五個億分了!”
無怪乎這些骨幹一個個眼睛發綠跟羣狼似的,五個億,這些骨幹能分到的錢起碼可以供他們過幾輩子了吧!
“李奇!李奇!李奇呢?”李逸大叫起來,誰給他這個權力,承諾把五個億分了的?
“李奇在後院和時總管還有謝武他們說事呢!”
“把他給我找來!”
李奇很快出現在李逸面前,在他身後,跟着謝武時樑等李盟核心人物,只有李寒沒有‘露’面。
“恭迎少主回府!”李奇看李逸那眼神已經是崇拜得一塌糊塗那種了。
“李奇,你說說看,那五個億怎麼分?”李逸不動聲‘色’道。
“這個,還請少主定奪。本次駙馬公選大賽,賭場方面一共賺了五億一千四百萬,除掉分給皇室的一半,咱們還剩兩億五千七百萬!這筆錢,是派現還是按上次的規矩入股,自然是少主定奪了!”
“既然如此。”李逸‘摸’了‘摸’下巴,‘露’出令人感到不祥的笑容:“也就是說無論我怎麼分,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無條件服從了?”
“那是當然,這筆錢本來就是少主您賺來了。要不是您故意輸掉比賽,賭場不但賺不到五個億,恐怕虧得連‘褲’頭都不會剩下。”只有完全陷在對李逸的崇拜中的李奇,絲毫沒有感覺到李逸不懷好意的笑。
“錢嘛,自然要是分的,這次和皇室、鐵劍傭兵團聯手幹掉了四大家族的堡壘,兄弟功高勞苦。這樣吧,在戰鬥中隕落的兄弟,無論在李盟職位大小,一人一萬金幣,如果有子‘女’的話要,由李盟負責撫養到‘成’人。受傷的兄弟麼,‘花’了多少治療費,就補償一百倍。剩餘的錢麼……”先分死傷的兄弟,這無可非議,聽到李逸馬上要分剩下的錢,那羣牲口又是一片綠光瑩瑩。
“呃,那天我在城南貧民區和人打架,出手嘛重了些,毀了人家不少房子。那些貧民區有個窩不容易,所以我的意思呢……李奇,你明不明白!”
李奇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不明白!”
“時樑,你呢?”
“那些被毀的房屋,由我李盟負責重新修繕!”時樑淡淡答道。
“李奇,別一天到晚想着錢,我看你快成守財奴了。那好,時總管,修繕被毀新房的事就‘交’給你了。對了,既然要修,乾脆把那一片全部拆掉重建,這個工程,五千萬金幣足夠了吧!”
全場無語,就連時樑,一時也‘露’出了‘摸’不着頭腦的惶恐表情。‘花’五千萬金幣給那些窮鬼造房子,少主他是不是瘋掉了?咱們李盟是什麼啊,就是一羣“匪”,聚在一起打天下,不就是爲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嘛,給窮人蓋房,這是哪跟哪啊!
“這是一期工程,以後賭場再賺到錢,還要給拆建別的貧民區。這是後話了,以後再說。剩下的錢嘛,留一個億,歸入李盟資產,不分配。這叫公積金,就跟一個家庭一樣,總得留些錢出來,以備不時之需。這剩下的錢嘛,這次就不搞入股了,大家按職位和這次任務中的表現派現吧。這個事,就‘交’給時樑和謝武共同‘操’作了。”
李逸一口氣把自己的決定說了出來,也不管他們懂不懂,完全是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七折八扣算下來,五個億分到衆人手中,也就一個億,落差有點大啊!
“怎麼?不同意這個分配方案嗎?”李逸環顧了衆人一眼,目光所過之處,那些綠瑩瑩的眼睛終於恢復了常態。
“爲什麼每次總是我在賺錢,時樑和謝武來分錢啊!”李奇不敢和李逸爭,說反對的話,只能拿時樑和謝武來說事了。
李逸拍了拍李哥的肩膀,笑得異常和藹:“奇哥,真不懂假不懂?信不信沒有謝武的話,你的賭場用不了三天,就會給人瓜分了!”
“少主,我完全同意你的分配方案。”還是時樑先開口了:“特別是在貧民區修繕房屋,小人一定傾盡全力辦好這件事。別人或許無法理解您爲什麼這麼做,時樑卻想到了。李盟在帝都根基尚淺,雖然靠威力懾服了各方勢力,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少主的善舉,是在爲我李盟打根基,這對於我李盟來說,是功在千秋之事啊!少主英明,深謀遠慮!”
時樑所料不差,李逸從來沒有想過把李盟搞成慈善基金會,前世有個至理名言怎麼說來着:得民心者得天下。李盟想要真正在帝都站穩腳跟,光憑武力並不夠,李逸就是要走一條和別的勢力不同的道路,反正這錢來得也不是那麼難嘛。
這件事‘交’給時樑去做,應該不會差,貧民出身的時樑,對窮人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也更懂貧民的疾苦。李逸相信,幾個月之後,帝都居民,將會以另一種眼光看待李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