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幸福的代價

白梅聽到這話,猛然低下頭。她和顧稀元是不可能的,她到底在緊張什麼?不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以後再也不去想他,就這樣隨便找個男人或者自梳在王妃的身邊,伺候她一輩子的話?那現在這些舉動,又算什麼?

“奴婢知道了,王妃請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白梅說完,面色的表情,變得和原先一樣。看起來,好像心如止水。這讓杜伊有些不解,隨即又嘆息一聲。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麼?我不是要你知道,你們兩人沒可能。我不是一早告訴過你,只要你願意,我收你爲義妹,以紫月國郡主的身份,嫁給顧稀元。這一切,只要你願意就行。”

白梅心下感動,可也搖搖頭。她心底是排斥爲了一個男人,背井離鄉的。顧稀元的身份,註定了,他將來必須得坐在那個位置上。而她,不願意陪伴。

愛,有時候不是一定要陪伴,要站在一起的。她可以在遠方默默的祝福,也可以看着他找個不錯的女子,相扶一生。她,就當她自私好了。

“白梅,你可知道。愛情,就是兩個人互相的付出,纔會有結果。不管是甜果也好,苦果也罷,都是自己釀的。一味原地踏步,等着對方,那也是不行的。比如,你看我和阿城。不是他來找我,就是我去找他。我們的感情,也許別人看起來很是怪異,可只有我們知道,其中的甜蜜滋味。”

杜伊想起紫弈城,鼻尖一酸,不知道此刻阿城到底在做什麼?隨即又深呼吸一口氣,道:“也許外人以爲,他是因爲小帥的緣故,與我在一起。而我是女子,未婚先孕,有了娃,就必須得和他在一起,其實不然。在沒遇到他之前,我就打定了注意,哪怕是一輩子一個人,我也得養着小帥。”

“等到遇到了他,我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他人還不錯。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起碼我覺得不錯。從於子恆出現開始,我便知道,這個男人是護着我的。更別說以後你們來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的這份心意,我領了。”

“世人可能覺得我身爲一個婦道人家,不安分的在家相夫教子,卻到處拋頭露面。可只有他支持我,無條件的爲我撐起一片天,也只有他覺得我好,我想做什麼,他都排除萬難的爲我。可以說沒有紫弈城,也就沒有現在的杜伊。”

“我在外面跑,幫着賺銀子。不僅是爲了自己的杜府,更是爲了阿城是攝政王,國庫空虛,需要填補。他爲了我,我也爲了他。我們能夠互相包容,互相理解。我們不曾有誤會,不曾真正的黑過臉,我們很珍惜在一起的時間。人生苦短,能夠找一個喜歡自己的,自己也喜歡的,真的很不容易。要學會抓緊緣分,不要讓它輕易溜走。”

白梅覺得杜伊說的很是混亂,不過還是能總結的出來,杜伊這是用她自己做例子,讓自己抓緊機會,不要輕言放棄。顧稀元對她的好感,想來衆人都是知道的。只是顧稀元從未說過,她也沒說,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杜伊在和白梅說這些話的時候,想起她和顧稀元的第一次見面,再到之後,他的莫名其妙。隨後覺得他是個好男人,且又看起來不是玩玩,而是很認真的那種男人,纔開始思考。只不過當這一切都變成,他是小帥的父親後,兩人才再次走進一步。

有時候想想,她的感情真的是莫名其妙的。可緣分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說來,它就來了。至少到目前爲止,她從不曾後悔過。這個男人,她杜伊要定了,不會因任何因素改變。

白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房間的,她開始注意到顧稀元,還是因爲自己的身子,被他看過。雖然,這是爲了救命。可到底還是被看了,特別還是那種地方。

可之後,慢慢的發現,他的性格,雖然怪異,可到底也是好哄。只要每天給他做好吃的,滿足他的口腹之慾就可以。可後來慢慢的,發現他雖然嘴巴有些毒,性子有些冷,可人到底不太壞,有時候可以說是面冷心熱。

至於爲何會喜歡上他,她也說不清楚。好像看着觀察着,就默默地上了心。打從那之後,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尋找他的影子。也許,早已找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住入了她的心房。

她該和王妃說的一樣,抓緊屬於自己的幸福嗎?可幸福的代價是離開衆人,從此坐上那個高高的位置,這值得嗎?另外,顧稀元是否會變心,他的喜歡能夠維持多久?一旦坐上那位置,後宮三千佳麗,她不過是其中的一員,這到底值不值得?

白梅想了許久,也沒想出個答案來。不知何時,有個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在她的身側坐了下來。

“在想什麼?”白梅今日的變化很是明顯,想要讓人當做不知道,都不太可能。

“大娘,你是顧大夫的母親,這次與我們一起回去吧。他一定會很喜歡你回去的,這些年,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需要人陪伴。”

“白梅,你替大娘陪着他,可好?”

白梅要搖頭:“不成,母親的角色,不是誰都可以代替的。想來這些年,他一定都盼着,能夠再見你一次。既然大娘你還活着,何不回去看看他呢?”

“我是個不合格的母親,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他還活着,也沒陪在他身邊,如今早已沒了資格。白梅,你替大娘好好陪着他,可好?”

“大娘,我,不合適!”白梅最後說完這話,起身往屋內走去。她現在根本下定不了決心,更別說,答應大娘的話,就等同於要決心與顧稀元在一起了。

藍海國唐城。

杜伊的畫像,紫弈城不知道畫了多少張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從最初信誓旦旦相信杜伊一定活着,到現在信心全失。每當想杜伊的時候,他都要畫一張杜伊的畫像。

想她,想她,真的好想她。她到底在哪裡,可還活着?她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她一定不會現在就拋下他,自己獨自離去的。只是,人到底在哪裡?

“爺,有濱海鎮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於子恆手中抓着一隻信鴿,疾步跨了書房,一邊說,一邊抽出信紙。

薔薇等人留在那裡,派出去找杜伊的人,一有消息都是先到她那邊,在飛鴿傳書過來的。如今這麼久過去了,濱海鎮有了飛鴿傳書過來,這不就是意味着,有杜伊的消息了嗎?

紫弈城飛快的從於子恆的手中搶過信紙,攤開。來信說,有人的船隻在海上打撈到一個竹罐,看到上面刻着字,署名是杜伊和海棠,說兩人在什麼奧山島,距離馬來島十多天的距離。

終於有了杜伊的消息,這讓紫弈城眼眶發紅,努力的平復了一下情緒後,對着於子恆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本王親自去接伊伊回來。這麼久了,她一定很害怕。你快速讓顧稀元找幾個熟悉這各個海域的人過來,特別是知道那奧山島和馬來島怎麼走的人。”

“是,爺!”有了杜伊的消息,於子恆也鬆了一口氣。爺說親自去接人,說明人沒事,應該是沒事。

紫弈城看着於子恆得表情,便將手中的信紙遞給他。兩個多月了,終於有消息了,伊伊沒事,真的沒事。他就知道,伊伊一定不會拋下自己,獨自離去的。

“爺,是不是有王妃的消息了?”就在這時,紫丁從外面閃了進來。她根本來不及行禮,一進來看着顧稀元,便直接問道。

“恩,你準備一下,隨本王出發去接伊伊回來。”紫弈城突然有些害怕,伊伊有了孩子了,想必現在肚子已經很大了,一定要在他到來之前,先別生纔是。等他,一定要等他。

“好,奴婢這就去準備!”紫丁腳步雀躍,終於有了王妃的消息了,她再也不用擔憂。王妃和海棠在一起,太好了。

與此同時,凰城皇宮內,百里稀墨同時也得到了消息。當得知竹罐上的消息之後,眼眸暗了下來:“這樣還死不了,真是命大。不知道接下來,命是否還會那麼硬呢?”

可轉而一想,紫弈城眼看連他們的第三座城池都要攻下來了,便揚聲叫了一個人進來。他一定要趕在紫弈城之前,將杜伊找到才行。

那可是他的寶貝,有了杜伊在手上,別說是區區三座城池了,就算要紫月國各地賠款,相信也簡單的很。紫弈城,杜伊,一個攻打他藍海國,一個命人炸燬他的府邸,好,很好,都給他等着。

以爲站在顧稀元那個早就該死的人身邊,就能夠高枕無憂了嗎?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太不識相了,哼!

而此時,顧稀元比他們還早一天得知消息,他馬上派着兩艘小船分別前往馬來島和奧山島。杜伊和白梅一定都在那裡,他一定要將她們平安接回來才行。

紫月國京城御書房裡,萬太后看着小皇帝,心底涌起一抹苦澀。六王爺野心勃勃,欺她兒年幼,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將他放在眼裡。

“母后,沒事的。皇叔走之前已經部署好了,莫要擔憂!”紫睿坤伸手試圖將萬太后眉眼間的愁容抹去。

“嗯,母后不擔心。這個江山是坤兒的,是你父皇爲你留下來的,你定然要守好,千萬不能讓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奪了去。”

她孃家無權無勢,就算現在與杜伊一起做那什麼運河的開發,也只是日子過的比之前好了些許罷了。想要真正的好起來,還得等上兩三年功夫。如今紫弈城不在京城,紫奕楓已經開始部署宮變的事情了。

她有心帶着小皇帝出去避難,可父親和忠勇侯等人都道,皇宮纔是最安全之地。加之小皇帝若是不在皇宮,早上無人上朝,勢必會引起更大的恐慌。如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這裡。

“母后放心,朕答應過父皇和皇叔,有生之年,定然做一個明君,朕想要做一個盛世皇帝。皇嬸說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朕還年幼,目前縱然不能做到,但多年後,定然能夠做到讓百姓衣食無憂。母后,哪怕是六皇叔站在朕的面前,朕也絕不退縮!”

萬太后看到這樣的兒子,心裡不無欣慰。只是紫弈城不在京城,她心底實在沒底。原生和迅雷等人一天十二時辰的守在他的身邊,她依舊感到惶恐。

皇宮裡,隱隱有不好的流言傳出,如今人人自危,這讓她很是惱怒,卻又查不出是何人所做。此刻她有些後悔了,她當初應該聽從杜伊的話,將後宮那些女人全部遣散了纔是。

原生隱在暗處,聽到小皇帝的話,不禁點點頭。有如此志向,身邊又有忠臣引導,將來定然是個明君,他們紫月國的盛世,指日可待。

待萬太后走後,原生才走了出來,看着小皇帝,道:“皇上,就這兩日了!”

小皇帝聽到這話,一張小臉格外嚴肅:“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皇上勿需擔憂,我家公子已經部署好一切了,這幾日皇上只需要和平常一樣就成。這宮中之人,除了你母后之外,其他人都莫要相信。”

小皇帝緊抿着一張嘴,擡首看向原生,琢磨他話裡的意思。

“你的意思,朕得身邊有想要對朕不利之人?”他的身邊,都是他母后撥給他的人,多數都是從他出生開始,就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人。這,可能嗎?

“有沒有,是不是,還不好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皇上以前不也中過毒,那不也是身邊的親信?多個心,在這特殊的時期,多防備些,總是沒錯的。”

小皇帝點點頭,揮揮手,讓原生隱起來。他坐在龍椅上,看着眼前的奏則,完全靜不下心思。皇叔和皇嫂不知道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回來?

前方傳來的都是戰事捷報,可這些不是他要的。倘若他沒守好這皇城,皇叔和皇嫂也回不來了。不,不行,無論如何,他都得守好這裡纔是。這個位置,這個天下,耗費了父皇和母后還有皇叔等人衆多的心血,他絕對不會輕易的讓出去的。

凌國公府裡,凌芬芳自從被杜志高休了之後,日子很是不好過。雖說是孃家,之前也和她二哥說好,找個有錢有勢的男人,再嫁,用來幫助孃家。可現在京城局勢緊張,哪個有錢有勢的人,膽敢在這種局勢下,娶妻納妾的?

因有這層因素在,她在凌國公府裡,頓時成了無用之人。被休棄回家,連帶着國公府也跟着蒙羞。原本項馨荷與凌啓軒都在談論婚嫁,因她的事情,又暫且一擱。加上目前的局勢,便一拖再拖。

原本對她還算不錯的二哥,因此遷怒於她,成日看到她,臉上盡顯不耐。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住下去。除了這裡,她實在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身上早已沒了銀子,又沒兒女傍身。她若是離開這國公府,根本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因孃家人的不喜,使得府上的下人都跟着怠慢於她。以前每個月都月銀拿,即便是出嫁,再回到孃家住,也照樣有。可現在別說月銀,她若是想要吃得飽,吃得好,還得自己掏銀子買。

這樣的日子,讓一向嬌生慣養的凌芬芳,實在難以接受,一度接近崩潰邊緣。每日不是剩菜剩飯,就是餓肚子,過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二哥,我好歹是你的妹子,你能不能不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嫡親妹子,待這段時日過去,我便找個富商或者其他人嫁掉,所得的聘禮,一大半都給你,不成嗎?”終於受不了的凌芬芳,找到凌啓軒後,哀求道。

此時她面色蠟黃,渾身乾癟,哪裡有之前見到的嬌美模樣,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她已經忍無可忍,再也受不了了。這樣的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

凌啓軒看着凌芬芳的樣子,想了想搖搖頭:“你有多久沒照過鏡子了?你看看自己的模樣,還會有富商會娶你這種要容貌沒容貌的破鞋?”

凌芬芳聽到她二哥毫不客氣的話,低垂的眼眸露出了濃烈的恨意。在這個家裡,她永遠都是犧牲品。爲了鞏固地位,千方百計將她下嫁給杜志高。從杜府弄了許多的聘禮,挖了很多的銀子。

一有事情,就將她推出來,就如在鳳城那一次,連府邸都不讓她進。如今,更是待她連個下人都不如。她二哥說得話,那是對嫡親哥哥能夠說得出來的嗎?

恨,她好恨!若說她恨杜志高的無情,翻臉不認人的話,那她更恨這個國公府。她是這裡的千金小姐,爲了自己的利益,她不斷的在犧牲。

縱然如今日,她都願意在找個人嫁了,將聘禮所得的銀子,留一大半給府上,可得到的回答是什麼?難道他們連這點時日都等不及,真的非得要逼死她不可?她死了,對國公府有什麼好處?

“二哥,芬芳自知令國公府蒙羞,心生愧意,因而憂思過重,以至面容憔悴。待養上十天半個月,定然能與以往一般。芬芳今日開始,會好生保養裝扮。你給芬芳一個月的時日,芬芳定然不會讓二哥失望的!”

凌芬芳再也不想在這個府邸上住下去了,有機會的話,她一定會遠離這裡。這裡,根本就不是個家。爺爺躺在牀上,變成那樣。大哥和爹孃又一味的知道吃喝玩樂,什麼都不管。而唯一清楚明白府上局勢的人,當屬奶奶和二哥。可兩人就是因爲太清楚了,才太過於勢利,只看眼前。而她也纔會在府上,遭到這般的冷落。

“我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後,你就準備再嫁吧!”

自從杜紫琳死後,杜府一夜之間似乎消失了。從第二天開始,凌國公府在京城可謂是舉步維艱。想要與項馨荷聯姻,卻總是在關鍵時刻,出了紕漏。

凌芬芳聽到凌啓軒的話,渾身震了震,顫抖地嗓音問道:“再嫁?二哥,我還未找到人,怎麼……”

“人選我給你找好了,不用你操心。雲悅山莊的大當家你知道吧?嫁過去,你雖是繼室,但好歹也是當家主母,不用給人當小妾。二哥爲了你着想,爲了你,可謂費勁了心思……”

凌啓軒後面說什麼,凌芬芳完全聽不進去。她只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雲悅山莊的大當家,說得好聽,是山莊,可這京城,誰人不知,那裡根本就是土匪窩。

所謂的大當家,都是古來稀之年了,年紀比她爺爺都大。聽說殘暴不堪,一年要玩死不少的女子,讓她給那樣的人做繼室,這擺明了是要逼死她!費勁了心事?呵呵,是啊,真是好大的心思。爲了銀子,瘋了,都瘋了。前面還打擊她說是沒要人的破鞋,現在才告知她這個消息。是不是她不問,都不會與她說?既然國公府不仁,那就休要怪她不義了。

緊握着拳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支撐着自己,不然自己倒下去。既然要逼死她,好啊,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她活不了,誰也別想活下去。

京城的局勢越來越緊張,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街上小貓三兩隻。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傳出消息,凌國公府,全家上下五十多口人,全部暴斃而亡。

這個消息,猶如引子一般,瞬間炸開了。正準備晚兩天發動政變的紫奕楓,聽到這消息,猛地眯起眼睛,當下便下令讓驃騎大將軍午時包圍京城,不讓一隻蒼蠅飛出京城。而他親自率領一萬精兵,包圍四個宮門口,殺進去。

凌袁帆等人,時刻關注紫奕楓的一舉一動。他每下達的一個命令,都被他們掌握在手裡。當紫奕楓率人包圍宮門口,在宮外叫囂之時,就凌袁帆雙手背在身後,踱步站在宮牆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道:“你以爲,就憑你這些人,可以順利奪位成功?”

凌袁帆說完,迅雷走了出來,手中舉着一個令牌道:“來人,將這逆賊給我抓起來了!”

紫奕楓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帶來的一萬人裡,八千都聽令於迅雷,當他一聲令下後,部隊裡的人迅速的打起來,不到片刻的功夫,那兩千人便死於刀下。

他身邊的護衛,皆已滅亡。當原生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之時,他才知道,一切都完了。這前後,很是戲劇化,連兩個時辰的功夫都不到,勝負已成定局。

“若是不想京城血流成河,就放開本王,否則城外的三萬精兵進殺進城來,到時候波及無辜百姓,那就與本王無關!”紫奕楓冷着一張臉道。

“呵呵,你真以爲那三萬精兵,都是你的人?你想想方纔這一萬里,有多少是你的?”原生冷笑一聲,手中的刀緊貼着紫奕楓的脖頸,血,順着刀,往下滴。

紫奕楓吃疼,卻又硬着頭皮:“不試試,又豈會知道!”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女子,手中提着一個人頭過來。看見凌袁帆之時,道:“啓稟小侯爺,逆賊驃騎大將軍的人頭已經拿下!”

紫奕楓死命地盯着那個人頭,恨不得將其燒出兩個窟窿來。當視線看向那個女子,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女子,不是杜志高的小妾,叫什麼馨孃的婦人嗎?

她,也是紫弈城的人?這些年,紫弈城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他認識的那些人身邊?這個馨娘不是和杜志高走了嗎,怎麼此刻會在這樣?

凌袁帆見到那人頭,心情大好。和爺部署了幾年,等得就是紫奕楓自動出手這一刻。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只要解決了他,將朝廷裡的污血換乾淨,紫月國將會進入一個全新時期。

“來人,六王爺意圖造反,將其暫時扣押到天牢,待明日皇上上朝再行候審!”凌袁帆爲了扣押紫奕楓,可是親自在天牢裡,打了一個鐵牢,諒他插翅也難飛。

一場政變,眼見就要落幕之際,卻見有人喊道:“忙着,放開我家王爺,否則休要怪我不客氣。”來人正是紫奕楓的奶孃,華嬤嬤。

此時她一把刀夾在劉氏的脖子上,雙眼通紅地看向凌袁帆。之前六王爺要造反之際,她爲了以防萬一,也爲了能夠有威脅杜伊的籌碼,特意帶了人去劉家鎮,趁着宮變之前,將劉氏個掠了過來。

沒想到,六王爺卻是敗了下來。她知道,這一進天牢,就永無翻身之日,從此再也見不到。紫奕楓是她奶大的,就如同她的兒子一般。今日見到他這樣,她心如刀割。當下顧不得自己的性命,拖着劉氏出來,就爲了能夠讓劉氏換取六王爺一條命。而她,一個嬤嬤,死不足惜。

凌袁帆看到劉氏歪着頭,被華嬤嬤拖着,好似整個人是昏迷的。心下咯噔一聲,暗道不好。這華嬤嬤怎麼將劉氏都給弄過來了?完了,要是劉氏有個什麼萬一,他要怎麼想伊伊交代。

“放開我家王爺,我數到三,若是不放人,那我就讓她給我家王爺陪葬。據說,她可是你們四王妃的奶孃,若是你們四王妃知道了,你們不顧她奶孃的死活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華嬤嬤的眼裡,閃過一絲陰狠。只要能夠救六王爺,要她做什麼都行。

“你先將人放開!”

“不,你們將先我家王爺放開,否則……”華嬤嬤說這話,一激動,便緊緊的勒着劉氏,刀身也隨之陷入她的皮膚裡。

劉氏一吃疼,睜開眼睛。眼前模糊一看,眨了眨眼,這才清晰地看到兩方對峙得人馬,而她成了別人談判得條件。

紫奕楓看到凌袁帆的猶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華嬤嬤不愧是他的奶孃,在這關鍵時刻,卻能救他。待他離開這裡,到了朝城,就不用怕了。在那裡,他也有三萬精兵,更是可以和百里稀墨,來個裡應外合,先將紫弈城幹掉,再攻入皇宮。這個江山,依舊還是他的。

“放開本王,難道你們想讓那個婦人死了嗎?”彷彿看到了底牌的紫奕楓,說話也十足有底氣。脖頸處的疼痛,已經不再重要。

好似已經聽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劉氏,猛然睜大眼眸,看着凌袁帆,大聲道:“小侯爺,勞煩告訴伊伊,莫要傷心,民婦死的值得!”

劉氏說完這話,突然抓起脖子上的那把刀,用力朝喉嚨割去。

劉氏是華嬤嬤的護身符,更是紫奕楓的護身符,她一點都不希望劉氏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當劉氏抓住她手上的刀之時,她猛得避開。

而站在她身側的其中一個士兵,趁機伸手批向她的手腕。華嬤嬤一吃疼,瞬間鬆開了手,刀落在地上了,她被人制服了。而劉氏的脖子卻沒逃過去,鮮血直往下流,整個人癱倒在地。

一切發生的那麼迅速,令人措手不及。凌袁帆見到劉氏倒下地上,揮了揮手,讓人將紫奕楓扣押下去,自己上前將地上的劉氏抱起來。

一直躲在暗地裡的小皇帝,見狀,揚聲道:“來人,宣御醫!”

一場政變,終究還是落幕了。家家戶戶依舊房門緊閉,宮門口前的屍體也都被人擡走,一起火化。此時陰沉沉的天,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將地上的鮮血沖刷乾淨。血流經過之處,帶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攝政王府裡,德公公得知眼前的人,是王妃的奶孃,便心急如焚。如今王妃和王爺都不在,奶孃卻因這次的事情,如今生死未卜。這要是王爺他們回來了,他該怎麼向他們交代。

凌楊氏也來了,今日的事情,她聽說了。原本對於杜伊認劉氏爲乾孃,心裡還頗有些微詞,在這一刻也消失殆盡。試問,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劉氏這種地步?

“大妹子,你可千萬要活下去。你要是走了,我怎麼想伊伊交代!”凌楊氏坐在牀沿,看着昏睡中的劉氏,低聲道。

御醫說,血管割得深,流血太多,能不能挺過去,就看今晚了。他已經盡力,現在只能聽天由命。

萬戶侯夫人因京中局勢緊張,怕女兒害怕,便進宮陪伴。哪想得到,劉氏也會被抓來。她前段日子,還在劉家鎮,住在劉氏的家裡,聽他們家人說,關於攝政王妃的事情。卻不想,這纔沒多久的時間,卻變成這個模樣。

都是他們牽連了她,她如今只是個農婦,住在鄉鎮之地,本可以安享晚年的,哎!

這一夜,凌楊氏和萬戶侯夫人親自守着劉氏,兩人徹夜不敢閤眼。一夜過去了,劉氏的呼吸越來越淺,淺到令人幾乎感受不到她還活着。

“叩叩叩……”一早,攝政王府的大門被敲開了。門房打開一看,是一羣老實巴交,長相憨厚的人站在門外。因劉氏的事情,整個攝政王府的人,心情低落。猛然見到這些人,門房有些不耐,本想將門關上,卻猛然想起來。也許這些人,是他們王妃認識的。

“敢問幾位是?”

柳如是將手中的孩兒遞給小芽,這才上前道:“這位大哥,我們是劉家鎮來的。這位是王妃的乾爹,這個是她的二哥……”

柳如是的話,還沒介紹完,門房趕緊打開大門,將人迎了進去:“真是太好了,請各位隨小的來。”

馨娘是先聽到腳步聲的,原本憂心的她,聽到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便率先出來。當看到二郎那張與劉氏有些相似的面孔,在看看劉大柱因常年勞作,而滄桑的臉孔,顯示愣了愣,隨即道:“侯夫人,王妃孃家的人來了!”

凌楊氏有些不解,伊伊的孃家,可不就是自己家嗎?何時還來了其他的孃家。可當視線落在劉氏的臉上之時,瞬間反應過來。

“快,快叫他們進來!”

劉大柱怎麼都沒想到,再次見到老妻,卻變成了生離死別。看到她躺在牀上,幾乎沒有呼吸之時,堂堂男子漢,忍不住伸手附在臉上,淚水隨着五指的縫隙,順流而下。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娘,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來接你回家了,娘……”二郎跪在牀前,痛哭不已。鐵牛也跟着在那,不發一語。

“娘,你看看我,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們都來了,爹也來了。娘,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王爺不是說,伊伊又有了身孕了嗎,娘,難道你不想看看伊伊的孩子出世?難道不想看着伊伊回來?娘,你睜開眼睛,不要睡了好不好,我和桃花還有伊伊都不能沒有娘。”

二郎晃了晃劉氏,感覺她的呼吸越來越淺,淺到幾乎看不到胸口處的起伏。

“娘,你不要怕,我帶你去找大夫,我帶你去找。對,找車大夫,車大夫一定會有辦法的。”在二郎的眼裡,車大夫是個醫術極爲高明的人,只要能找到車大夫,就不用怕了。

就在這時,車大夫提着一個藥箱來了:“發生這樣大的事情,怎麼都沒人通知我?下去,通通都給我下去。”

車大夫住在小石頭的家裡,這大半年來,綠柳的眼睛算是徹底的好了。他老人家哪也沒去,便留在那看着騏兒和小石頭,偶爾興致來了,纔去仁心醫館坐堂。

政變的事情,他之前早有耳聞,但做夢都沒想到,劉氏會被人從劉家鎮擄來京城,作爲籌碼,要放了六王爺紫奕楓。等他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是早上。

這還是凌袁帆不放心劉氏,又想起他在京城,寅時出發,卯時將他從牀上挖起來,等到了這裡,都辰時了。這時間耽擱太久了,但願別出什麼意外才是。

他在劉家鎮住了那麼久,鎮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家人,他可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衆人都被車大夫轟出來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綠柳和橙蘿也到了。兩人聽說劉氏在屋內搶走,眼淚便沒聽過。就連小石頭和裝扮過的騏兒,也被柳素娘帶來了。

每一分,都她們來說,都是那麼的難熬。她們從來都沒覺得過,一天的時間是那麼的久。可在這種情況下,衆人在院子裡,站起來走動了片刻,又坐了下來。坐下來沒多久,好似石凳上有什麼東西咬人似的,有站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車大夫一頭汗水的走了出來,啞聲道:“二郎,你過來!”

他現在需要血,不管能不能行,先試試再說。府上的御醫,手裡端着一隻碗的同時,還拿着一把刀:“快,要半碗血,你娘失血過多。”

二郎眼睛眨也不眨,伸手那過刀,對着手腕,狠狠一割,不多時,便流了半碗血。凌袁帆見狀,將血端進去,而御醫則留下來給二郎處理傷口。

等凌袁帆出來,御醫進去後,時間一分一秒,又在難熬中度過。申時,小皇帝和萬太后悄悄出宮了。看到院子裡圍着那麼多人,兩人眼帶歉意地看着二郎和劉大柱等人。

“情況怎麼樣了?”

“回皇上,還在裡面救治!”

“從昨日到現在?”小皇帝心裡直打鼓,他的皇嬸和小堂弟都很喜歡這個嬤嬤,每次小堂弟都會在自己的面前,說嬤嬤家的事情。要是他們知道了嬤嬤因這次政變犧牲了,不知道會怎麼樣,哎!

酉時中,車大夫和御醫拖着疲憊的身子,走了出來。

“車大夫,情況怎麼樣了?”衆人圍上去,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老夫醫術有限,現在只能先護着她這條命,等找到鬼醫過來,才方可無礙。只是,最長也不能拖過半年。”車大夫有心無力,他跟着顧稀元學了那麼久,也只是學到了皮毛。可就這皮毛,在衆人的眼裡,已經是了不得的醫術。如今碰上這樣的事情,也只能暫時抱住一條命,且人卻是醒不過來。

柳如是等人一聽鬼醫,也都知道是顧稀元,便對着凌袁帆道:“小侯爺,勞煩你幫忙寫封信給顧大夫,求他幫忙,救救我娘,可好?”

凌袁帆面色發難,過了半晌,才道:“只怕是不成了。顧大夫他,他是藍海國的大皇子,如今藍海國內亂,加上爺因伊伊的事情,正在攻打藍海國。現在要他出手相救,可能性很小。即便是飛鴿傳書過去,也得要將近一個月得時間。而顧大夫就算看在小寶和小帥的份上,想要過來,也得花上兩個月,這還得是他能馬上抽得出身子來。”

綠柳聽罷,直接嚶嚶哭泣起來。難道她乾孃只能等死嗎?不,不行,她要帶着乾孃去藍海國找顧大夫,無論如何,都必須得治好她乾孃才行。

“車大夫,你看看有沒有辦法,幫個忙,我想帶着乾孃去藍海國。乾孃不能有事,要是小姐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乾孃和小姐,誰都不能有事。”

“老夫醫術有些,真的很抱歉!”車大夫又何嘗不想劉氏能活下來,只是他已經進了最大的努力了。

衆人的眼眸閃過一抹落寞,此時房間裡,御醫卻大喊出聲:“車老,不好了,病人出現反斥現象。”

車大夫聽到這話,再次扔下衆人,朝房間跑去。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從早上到夜晚,沒有一個人有胃口。戌時中,車大夫和御醫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走了出來。

“應該沒什麼大事了!”車大夫抹了一把臉頰,渾身無力的靠在門邊,待說完這話,才離去。

天牢裡,紫瑞坤和萬太后讓人將鐵皮升起來,看着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的紫奕楓,母子倆心情很是複雜。

“六皇叔,你可曾後悔過?”

“後悔?呵呵,本王何時後悔過?我不是敗給了你這個小毛孩,而是敗給了紫弈城。若不是有他,你以爲就憑你,也能安穩的坐好這個江山?你別得意,等哪天紫弈城想要坐上那個位置,你就得乖乖讓位!”

“是嗎?四皇叔若是想要這個位置,朕定然會禪讓。母后曾說過,父皇原本想要將這個位置讓給四皇叔的,皇叔不想要,這才讓朕做的。這個紫月國,朕只信四人,母后和四皇叔一家。除此之外,其他人的話,朕絕對不會信。”

萬太后沒想到,都到了這種地步,紫奕楓還不忘挑撥離間。便厲聲道:“六皇叔還是死了這條心,有哀家在的一日,皇上定然不會被他人蠱惑。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狼狽爲奸的丁欣,早已死了,替你去藍海國的,是你的王妃,王梓妍。不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是否會開心一點?”

紫奕楓一聽這話,雙眸圓睜。之前百里稀墨傳信來說,他府上的並不是丁欣,而是另有其人。那時候他還有些不信,不過讓人試探了幾次之後,便下了狠心,想要慢慢折磨死那兩個膽敢冒充的女人。沒想到,卻是梓妍,哈哈,梓妍,他就說怎麼找不到人,原來去了藍海國。

“我的兒,在那?”紫奕楓啞着嗓子道。

“你兒,你哪個兒?若是與丁欣的孽種,已經死了。至於王梓妍的,可不是被丁欣弄傻了嗎?若非如此,梓妍又豈會留下和離書,帶着孩子離開王府?你讓人在藍海國折磨梓妍的時候,可曾有想過,那是你的妻?”

“我,不知道是她!”

萬太后聽罷,笑了笑:“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你的妻兒,都被你害死了。你,做盡壞事,活該絕子絕孫。”

萬太后說完這話,帶着紫瑞坤離開了天牢,根本不管紫奕楓是怎麼想的。這麼多年,終於鬆出一口氣。要不是有紫弈城幫忙,那個皇宮,根本就沒有他們母子倆生存的地方。

“母后,騏兒堂弟,將來怎麼辦?”紫瑞坤能明白,他母后剛纔說六皇叔絕子絕孫的意思,可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騏兒的事情。

不管如何,他終究是六皇叔的兒子。可要趕盡殺絕嗎?他知道有句話叫野草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除非,斬草除根。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太過於殘忍?騏兒還小,罷了,等到四皇叔回來了,再請教他。

“這個事情,等你四皇叔回來了,你問問他。這朝堂之事,母后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是很懂。”萬太后停下來,摸了摸兒子的頭。不知不覺間,她的坤兒也都長這麼大了。

“嗯!母后,你說皇嬸會平安歸來嗎?”突然,紫瑞坤又想起在藍海國消失的杜伊,便心生擔憂地問道。

“會的,你皇嬸那樣的聰明,一定會沒事。坤兒,你要記住,這個江山得來不易,切記要珍惜。待長大後,要做個明君,要懂得明辨是非,切莫聽盡讒言。否則,不止是母后會傷心失望,就連你四皇叔和皇嬸,都會很失望的。”

“母后請放心,兒臣謹記母后教誨,定然不會讓大家失望的!睿宇弟弟說,以後他會傾盡全力輔佐兒臣,讓紫月國盛世天下。”紫瑞坤說這話的時候,彷彿眼前已經是一副那盛世的畫面。

京城的街道,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原本昨天的一場雨已經將地面沖刷乾淨了,可卻衝散不去,空氣中的異味。街道依舊一片寧靜,看起來如此的詭異,如此的蕭瑟。

忠勇侯凌晟看着這一幕,便招來人,將街道全部沖洗一遍。待氣味全部散盡之後,這才令人敲鑼打鼓,宣告危機已經解除,百姓可以安心出來走動。

六王爺紫奕楓發動的政變,結果以失敗告終的事情,衆人已然知曉。對於六王爺只是一個終身監禁,卻未能除以極刑,這讓紫月國的百姓覺得,他們的皇上雖然年幼,但卻有一顆仁愛之心。

特別是除了那些叛黨之外,並未亂殺任何一個無辜之人的行爲,更是令百姓覺得小皇帝是個好皇上。因這事,小皇帝的聲譽,得到空前的讚揚。紫奕楓失敗了,以他爲首的一派人馬,人人自危。

京城裡,有凌晟等人把持着,該換哪些新鮮血液進去,是早已訂好的。凌袁帆看了看,已然沒他什麼大事後,便與林荷茹商量道:“茹兒,我想去藍海國看看。伊伊到現在還未有消息,我有些擔心。這次去,順便看看能不能帶車大夫隨我一起出行,到時候就將嬸子也帶去。”

“也成,與其在這裡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些許還有機會!”林荷茹完全能理解凌袁帆的心情,對於他提出來的事,沒有任何的疑義,便欣然同意了。

凌袁帆打定主意後,當下便到竹園,將自己的決定告知凌晟:“爹,我與茹兒商量過,這兩日,我準備一下,便啓程去藍海國。伊伊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我有些擔憂。另外劉嬸子的身子也耽擱不得,我與車大夫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隨我一起去,路上順便照看一下劉嬸子。”

凌晟對於杜伊的失蹤一事,一直耿耿於懷。聽到兒子的話,又想了想眼下京城也沒什麼大事了,便點點頭:“你放心去吧。這朝裡的事情,由我和你岳父一起幫襯着,也沒什麼大礙。找到伊伊後,儘快回來。”

一旁的凌楊氏則是道:“帆兒,娘與你一起去!娘會帶着魏嬤嬤和鶯兒一起過去的。不是說伊伊身懷有孕嗎?從京城過去,要一個多月,等找到伊伊後,娘也能照顧一些。這見不到人,着實有些不放心。”

凌楊氏一想到杜伊大着肚子,如今下落不明,心裡就憋着一股氣。杜伊就如同她的親生女兒一般,出了這種事,她心裡又氣又着急。

氣顧稀元和凌袁帆沒保護好杜伊,讓她下落不明。急杜伊現在根本就沒消息,且又時間託那麼久,深怕有個什麼萬一。

凌袁帆看到她母親說這樣的話,他爹也沒說什麼,便知道這也是他爹的意思。沉吟一下後,便點頭同意。母親是個聰明的女人,身邊又帶着魏嬤嬤和鶯兒,應該沒什麼。

“那行,娘你這幾天準備一下。”凌袁帆說完,退出了竹園,準備去說服一下車大夫。伊伊是他的徒弟,想來他會想過去看看纔是。

加上帶着劉氏一起去藍海國,到時候顧稀元要是給劉氏醫治的話,他應該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的。

車大夫因劉氏的身子原因,便留在王府裡就近照顧。聞得眼前凌袁帆的話後,沉吟的半晌,終於抵擋不住內心的衝動,便點頭答應。

誠如凌袁帆所說,杜伊是他的徒弟,現在生死未卜,他這個做師父的,心裡也不安,也難受。加上劉氏的身體,他沒辦法醫治好。若是顧稀元有辦法的話,他倒是想要跟着學習探討一番。

二郎等人都在王府裡住了下來,大仇得報的柳如是,帶着小芽,抱着孩子,去了一趟以前的主宅。雖然如今已是他人的住處,但耐不過她內心的渴望,那宅子,永遠都是她心底深處的老宅。

紫奕楓被抓了,是生是死,這命運不是她能住到的。而王浩然,早在王丞相府倒臺的時候,便被杜伊,暗中令人送到她手上了。至於死法,她娘當日是怎麼死的,她就千百倍的施加在王浩然的身上。

凌袁帆和劉大柱商討帶劉氏去藍海國的時候,二郎不放心,想要親自去,便被他阻攔了:“此次去路途遙遠不說,這劉家鎮的許多事情,還得你和劉叔幫伊伊看着。劉嬸有綠柳和車大夫照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再則,我母親會與我一道去,你就放心吧。”

二郎看着他娘,鼻尖一酸。可回頭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綠柳是乾妹妹,有她照顧,也沒什麼不放心。加上此次他們不僅是去給娘治療的,更是爲了找伊伊,他去了,什麼也做不了,還會添亂,既然如此,倒不如算了。

萬戶侯的人辦事效果快,此時的運河已經有船隻在運行,就連碼頭也都建得差不多了。而船隻在紫弈城的下令下,差不多也都建造完畢。

凌袁帆這次出海,依舊是之前行駛的那一艘。這次他們幾個分成兩路,一路是二郎和柳如是等人回劉家鎮,一路則是凌袁帆等人去藍海國。

凌楊氏第一次坐船,當置身於船中間,看着河面微波粼粼得樣子,忍不住嘆息一聲。這河,是杜伊讓人開的,這船,是杜伊讓人做的。

她雖然年紀小小,卻用自己的智慧,帶着紫月國的百姓,走過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關卡。可這樣的人,卻沒得到什麼好報。但願老天爺開眼,保佑她纔是。

馬來島。

匡裡沒想到,他們一行人才到馬來島,第一天杜伊就找到了熟人。看着那兩個模樣俏麗的女子,在看看杜伊,匡裡心思卻琢磨開了。

現在有了那兩個女子在身邊,那杜伊是否願意將海棠留給他們嗎?他們奧山島需要這樣的聰慧女子。

匡裡和部落裡一起過來的男子,在幫杜伊做那個盒子等物,而他帶過來的東西,就交由杜伊等人去賣。

這才三日的功夫,所得的銀子和交換的物品,可比以往他們自己交換的,要多得多。

“首領,你看杜伊身邊的姑娘,一個個都是能幹的。現在她的身邊有三個女的,要不讓她留一個給我們奧山島吧?”

杜伊等人這幾日白天出去賣東西,晚上在做哪些什麼糖之類的東西,瓦努等人都看在眼裡。看着她們勤勞的模樣,奧山島部落的人,不止是匡裡動了這個念頭,其他的人,都有這個想法。

“我也想,等晚上我問問看!”匡裡不知道杜伊在這馬來島會待多久。不過看目前都找到了幾個與她一起的人,看來離她回去應該也不遠了。這事,拖不得。

第一批杜伊需要的木盒出來了,巧克力的模板也都出來了。杜伊說了大概需要多少量的東西后,便讓白梅等人自己去折騰。

芝雨從來不知道,那個粉末加上牛奶等物,做出來的叫什麼巧克力的東西會是這樣的好吃。絲滑柔軟的口感中帶着一絲香濃的味道。雖然之前失敗過很多次,可即便是失敗了,她也很是喜歡。

“這個真的要送人嗎?”芝雨看着模板裡的巧克力,心生不捨。要是可轉而一想,不送人的話,她們要怎麼賣出高價,又怎麼才能攢到銀子,坐船回去?

“你也會自己做了,想吃還不簡單?這外面的可可豆多的是,隨便你摘,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有了可可豆等於有可可粉,有了可可粉,你還不會自己做這東西?”

海棠伸手點了點芝雨的額頭,這丫頭這兩天可沒少吃。要不是每天依舊那麼忙碌,不是賣海蠣包,就是出海打漁,就連晚上都在做這些東西的話,指定要胖死。

“好嘛,好嘛!人家只是看到那麼好看的圖案,又包裝的那樣的精美,實在是捨不得。不過爲了能夠回去,要送人就送吧!”

芝雨咬着牙,忍痛割愛的感覺,讓杜伊失笑出聲。芝雨是個吃貨,之前跟着王梓妍的時候,金貴的東西也吃過不少,嘴巴算是刁的。能入得了她的嘴,且又說好吃的,定然會有市場。

眼前這五盒的東西,三盒椰奶糖和兩盒巧克力,明日得讓匡裡送到島主手上才行。

等杜伊和海棠拿着手上的拿着巧克力,回到屋裡的時候,門外也傳來匡裡的敲門聲:“杜伊在嗎?”

杜伊還以爲自己回來晚了,有些不好意思打擾他休息,便想着明日一早將這東西給匡裡,讓他幫忙遞給島主來着。沒想到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這樣正好,也省的她明日再跑一趟。

海棠將房間的門打開後,匡裡迅速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不知道杜伊到底會不會同意,又會將誰給自己?

“海棠,你將已經做出來的巧克力和椰奶糖給匡裡一些嚐嚐!”椰奶糖已經開始對外賣了,只是價格昂貴,這幾天來,都沒有人願意賣。

杜伊琢磨着,這樣正好,省的着馬來島的島主以爲自己吃的是別人不願意吃的東西。不過在這之前,還得讓匡裡自己嘗一嘗纔是。

“匡裡,這是海棠他們做出來的椰奶糖和巧克力,你嚐嚐問道怎麼樣?之前與你說過的,你拿着這些送島主去,島主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明日,你就帶着這些東西,上門拜訪吧。我這巧克力和椰奶糖怎麼樣,就拜託給你了。”

杜伊昨日讓匡裡做模具與合盒子的時候,有與匡裡說過,要讓他帶着自己做的東西,去島主那拜訪的事情。現在她又拿出盒子,就等着匡裡明日提着出去替她打廣告了。

匡裡看着那盒子,又從海棠遞來的盤子裡,拿出一塊巧克力,嚐了嚐,沒什麼反應。之後又嚐了嚐椰奶糖,更是面無表情。這讓杜伊心裡有些打鼓,難道不好吃嗎?

“不錯,就是有些甜。不過你們女人應該喜歡,島主本來也是喜歡吃甜食,應該沒什麼多大問題。”

匡裡吃完後,這纔給了杜伊一個結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杜伊,你看你身邊現在有三個人,到時候能不能讓出一個給我們奧山島?你是知道的,奧山島什麼都沒有,大傢什麼都不懂,這還是你來了之前,纔開始慢慢轉變。只是還有很多東西我們不懂,也不會,需要你的人好好教教大家。”

“這事,容我好好考慮一番,她們願不願意,得看她們自己,我不會勉強他們。不過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想要讓奧山島進一步發展的話,不一定要留下我的婢女們,也可以有其他的辦法。”

第496章 可疑人士

匡裡一聽這話,瞬而睜大眼眸,道:“還有什麼辦法?”

“待我回去之後,將會派船過來,到時候與我們奧山島進行海上貿易。你們若是沒有自己的銀子,倒也可以用馬來島的銀子,這樣你們回頭過來買些其他的東西,也比較方便。”

“海上貿易,杜伊你的意思是不是像我們現在,運着東西過來。在這馬來島或換或給銀子,讓我們買一些其他的東西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這樣一來,他們奧山島將會是第二個馬來島,說不好以後其他的小島,也會拿着東西到他們的奧山島來換。

“那,我回去好好想想。這東西,我先拿走,明日我就去島主家一趟!”各個小島的首領,都與馬來島的島主有交接,匡裡自然也不例外。

雖然奧山島落後,什麼都不好。可他們自給自足,也算不愁吃喝。加上匡裡領導的比較好,並不像其他的小島一樣,幾乎要依附於馬來島才能生存。因此,馬來島的島主對匡裡,也算是高看一眼。

對於心中有事的人來說,等待,是個漫長的過程。清晨到午時後的這段時間裡,杜伊讓海棠做了許多的巧克力。今日她並沒有讓人拿着椰奶糖出去賣,反正之前也沒什麼市場,一個都未賣出去。

只要那島主吃了,覺得好,那她就可以好好利用一個這個廣告人物了。回頭別說一個五十令,哪怕是一百令,也都有人買的。

這馬來島每天往來的船隻多,除了針對當地的富戶外,還可以賣給那些往來船隻上的人。到時候以稀有,又昂貴著稱,只要讓她賣到夠造船的銀子就成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匡裡等人的東西,這兩天該賣的賣的差不多,該換回來的,也換了不少。而他們要買的東西,也都差不多齊了,就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去。

此時島主家裡,匡裡提着五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帶着瓦努臉上帶着笑意,向島主西和打了一聲招呼:“島主,許久沒來您這拜訪了。今日得了些新鮮的食物,便帶來與您嚐嚐!”

西和是個年約四五十歲的男子,他早就見到匡裡手裡的盒子,對於那精美的包裝,感到很是好奇。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應該很是不錯。不過這匡裡怎麼會想送要送東西給他,莫非有什麼求助於他嗎?

匡裡將盒子放下,隨即當衆打開其中的一個盒子。合理的裡糖,用花花綠綠的紙抱起來,兩頭被擰住,看起來煞是好看。

當然,匡裡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可這西和不知道啊?他對着包裹了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感到很是好奇,特別是但鼻尖隱隱飄來一股椰奶香甜的氣味時,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他這個人沒什麼嗜好,就是喜歡吃的甜的小東西。雖然還不清楚這裡面一粒粒裝的是什麼,可這東西,已經完全勾起他的食慾了。

匡裡剝開了一粒,遞給島主,還不忘說明道:“這個叫椰奶糖,是匡裡無意中得知的,味道不錯,想着島主也喜歡這些東西,就給你送來了。”

西和順手接過,放入嘴裡。那椰奶糖的味道,讓他很是滿意,隨即三下兩除二便吃完了。原本還想再吃一個,不過看到匡裡已經打開了另一個盒子。

這盒子的包裝,比那叫什麼椰奶糖的更是精美三分,這讓西和對立面的食物的期待,更甚於椰奶糖。雙眼直勾勾的望着同時,還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那好大一聲咕嘟聲,讓瓦努憋着笑意,而西和卻毫不自知,目光很是火熱的盯着那個盒子。當一塊塊模樣精巧的巧克力映入眼簾,西和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個,放入嘴裡,閉上眼眸。

過了半晌,嘴裡的巧克力全都融化光了,這才睜開眼眸,迫不及待道:“匡裡,這些東西,哪裡有賣?本島主想要買些回來。”

“島主,這個東西有些貴,買就算了,嚐嚐味道就成!”匡裡先是低垂眼眸,思考了下,隨即擡頭說道。

之前與杜伊說話,只是說將這東西送給島主,也並未說要賣給島主。不知道他這招以退爲進,能不能行得通。

西和一聽,嚐嚐味道就成,還不要買,當下就不樂意了。貴怎麼了?他堂堂一個島主,連區區一盒吃食都買不起的話,豈不是要遭人笑話。

“本島主已經決定了,去買一百盒回來放着。這麼好的東西,就該讓大家都嚐嚐。你只管告訴本島主,在哪裡有賣便是。還有,你不會是無緣無故來找本島主的,有何事,你直管說。”

西和的心情甚好,在說話之時,忍不住又拿起一塊巧克力放入嘴裡,吃了起來。看在這些好吃的東西的份上,今天不管匡裡有什麼問題,他都會幫忙解決了。

“沒什麼問題,只是想着這幾年來,島主對我奧山島頗爲照顧,纔將這些吃食送上來的。這些東西,現在還沒開始往外賣。不過我已經聽說了,這巧克力一盒要二百令,裡面裝有二十五小塊。而這椰奶糖,則是需要一百令,裡面有二十塊。”

西和一聽這麼貴,頓時沉默下來。一百令是什麼概念?那米一斤才八十令,合着這麼一小塊的巧克力就是一斤米的價格,確實有些高的離譜。

只是他自己不想掏這個銀子,那就讓別人掏。他想吃,還會怕沒人送?這麼一琢磨後,便到:“你讓人準備一下,這東西,我各要十盒,後天,我就讓人去你那住的屋子找你要。來人,取三千令過來。”

匡裡聽到這話,看着手上多出的一個錢袋子,這裡面的銀子是要買巧克力和椰奶糖的,便點頭同意了。待匡裡走後,西和招來人道:“將我喜歡巧克力和椰奶糖的事情,散播出去。”

十盒,還不夠他吃幾天。可要他掏出銀子來買這些東西,他不願意。這錢,哪怕是各十盒,也得要三千令。算了,還是讓那些有顏色的人買來送給他吧。

申時初,匡裡終於回來了,與此同時,帶回來的消息,也是杜伊極爲滿意的。她沒想到,只是去送個禮,卻得到島主要預訂各十盒的東西。

“匡裡,今日真是辛苦你了!”這東西只要賣得出去,她就有本錢了,可以將白梅和芝雨他們前期墊進去的銀子,還給她們。

三千令,只需要二十盒,而且成本還不是很高,這讓她很歡喜。這是一個好開頭,絕對的好開頭,都沒人砍價還價,說明島主能接受這個價格。連島主都能接受了,其他人又能又疑義?

部落裡的人,依舊在幫杜伊做木盒,白梅等人,分成兩撥,一撥做奶糖,一撥做巧克力,做得越多越好。而她則是在裁減紙,用來包裝用。

杜伊其實很感激這馬來島,居然會有蠟紙,省了她花費其他的心思。她已經在琢磨,到時候要是回去的時候,要不要帶些馬來島上便宜的東西回去賣。像這樣的蠟紙,想必在紫月國也會風靡一陣子纔是。

翌日,島主家的管家來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些穿着殷實的男女。當他們看到包裝精美的盒子後,眼眸均是閃了閃。

他們這裡,多數都是做生意的富商。也不是沒想過將物品包裝,只是沒見過包裝的如此精美。光看這盒子,心裡就將那東西的價格提高了不少。

原本他們聽管家說這價格的時候,還有些不平衡,可這包裝一出來,他們便只能自嘆不如。

匡裡很有顏色,杜伊每個多遞出了一個盒子,他便每樣都多給了一盒,外加說道:“那東家得知是島主要的,便各給了一盒。”

而此時海棠捧着兩個盤子也走了進來,道:“匡裡首領,我們家夫人得知你們家有貴客,因而將我拿着這些東西過來給貴客嚐嚐!”

縱然杜伊知道,即便她不將這些東西給人嘗,他們也會買。可買賣這種東西,有時候先讓免費嘗一下,讓他們心裡有了底,纔會買得更加心甘情願不是?

這裡多數都是男人,他們吃這些東西,倒也沒太多反應,反倒是個別幾個女的,長了之後,雙眸發亮。這東西確實不錯,但價格到底不值那麼多。可若是配上那盒子,倒也不錯。

像這樣的東西,自己買來吃,確實捨不得。倘若買來送來,最合適不過。亦或者,將這些東西,運到其他地方去賣,這一轉手,定然能賺不少的銀子。這裡有些人的腦子,當下就活絡起來,紛紛下了訂單。

待人都走後,匡裡將手中的單子和那些人留下的訂貨的令,一起遞給杜伊。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多的令,也更加令他見識到了杜伊的不凡之處。

好在那些令和現代的紙幣一樣,有一令,十令,百令之類的。當然,也有像硬幣一樣的。索性這次大家給的,都是紙幣那種,這才免了杜伊清點。

“伊伊,今日我看那些人裡,有兩個很是可疑。他們一直盯着我看,好似想透過我,看到什麼東西一樣。而且他們的目光還到處轉,似乎在尋找什麼。”

海棠覺得那兩個人實在太可疑了,她想不懷疑,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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