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的目光掃到她的衣袖上,那雙玉色的眸子緩緩的閉了閉:“好,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會強求,不過你要答應讓我幫你!”
江靈歌凝視着雲深十分嚴肅的面容,從初見之時,這人莫名錶現出來的對她的好。到如今的真切失意,她一直都感恩在心。
現如今這樣危難關頭。雲深卻也沒有絲毫要丟下她的意思,讓江靈歌的心不由得暖了暖。
她沒有拒絕。聲音卻很鄭重:“多謝雲大哥!”
這聲大哥她叫的真心實意,從今日起。她是真的將雲深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雲深點了點頭,見到養心殿門口的孫公公已經走了出來,陪着江靈歌走了過去。
孫公公看了一眼江靈歌破碎的衣衫,還有滿身的狼藉,一瞬間愣住了:“王妃,您這是……”
江靈歌抿着脣角,一臉冰冷:“剛纔靈歌在宮裡遇到刺客。差點兒死在那些刺客手上,若不是雲世子在,估計我也見不到皇上了!”
孫公公愕然。表情十分震驚:“皇上已經和大臣們議事完了。王妃快進去!”
她大步走入養心殿,雲深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畢竟他是其中的一個證人,孫公公也不好阻攔。
一進門,江靈歌徑直跪在地上。
她垂下眸子,死死的咬着蒼白的脣角,頭頂的髮髻有些凌亂,身上更是被血污浸染。
皇上本來都已經準備好的脾氣,在看到這樣的江靈歌以後,瞬間被制止住了。
“你……你這一身狼狽的,究竟發生什麼了?”
江靈歌沒有多廢話,直接將剛纔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楚皇擡頭看向雲深,卻見雲深鄭重的點點頭。
“皇上,那幾個刺客要置王妃於死地,雲深已經安排了人,將那幾個人的屍體收了起來!”
兩人在離開那裡之前,雲深就已經留了心眼,早就安排好了人看守那些屍體。
現如今那五個刺客的屍體都已經擺在了養心殿的外面,那就是確鑿的證據,根本不需要江靈歌多說什麼。
皇上微微一愣,眼神之中劃過一道異色:“查到那殺手都是什麼人了嗎?”
身邊的侍衛面色凝重,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凌厲之色:“是……宮中的禁衛!”
一聽到禁衛兩個字,江靈歌的心,猛然一冷。
她突然感覺到,事情的發展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一直都有人在她身邊安排圈套。
還真是一環扣着一環,怪不得那些人敢在皇宮裡面對她下手,原來所有的矛頭都指着楚涼夜。
看來皇后一行人,是打定了決心要將楚涼夜扳倒,甚至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狠,手段果然夠狠!
江靈歌沒有插話,可是眼角的餘光卻一直都在盯着皇上的表情,她見到楚皇的臉色更加難看,死死的抓着旁邊的一個杯子。
江靈歌深深的吸了口氣,沉聲說道:“皇上可是覺得,想要對我下殺手的人是王爺?”
楚皇垂下眸子,幽深的眼神看着江靈歌:“難道不是嗎,還是說事實擺在眼前,你這丫頭不想承認?”
皇上對她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也可能是覺得她可憐了。
畢竟那些人要真的是楚涼夜安排來的,那江靈歌就是無辜的。
“回稟皇上,靈歌不是不承認,而是根本不信,還請皇上不要因爲一個訊息就以偏概全,而且靈歌還有着王爺的孩子,王爺怎麼可能會傷害靈歌?”
江靈歌現在才知道,她腹中之子在這個時候有多麼重要。
雖然那只是一個假的謊言,可在這種時候,這個謊言卻是屢次能夠起到關鍵的作用。
楚皇因爲她的一句話,眼神之中明顯遲疑了一下。不過也緊緊只是一小會兒而已。
“靈歌,你口口聲聲說要相信楚涼夜,可你有什麼證據,整個禁軍都是楚涼夜在管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他就沒有責任嗎?”
責任是有,可人心叵測,再加上楚涼夜自身難保,怎麼可能沒有叛徒奸細。
江靈歌對這些,心裡可是清清楚楚的。
雲深見到江靈歌這邊明顯勢弱,他開口插言:“皇上,雲深以爲,這些殺手並非是王爺的安排,畢竟,他們的身份只要一暴露,對王爺來說就是滅頂之災,相信王爺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楚皇臉色鐵青,像是被氣的。
但是好在涵養還在,見到雲深提出這樣的疑問,也不由得多想了一下:“但也可能,他就是以爲朕是這樣想的,纔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混淆視聽!”
所有人的話都有道理,一時間,整個大殿之中都充斥着一種僵持的詭異氣息。
就在此時,門口走進來了一行人。
爲首的人頭戴鳳冠,一身明黃色的鳳凰展翅長袍光彩奪目。
她在衆人的簇擁之下來到養心殿之內,直接走到了皇上身邊:“皇上,妾身帶來了一個人!”
她聲音輕柔,眼神之中卻滿是凌厲的色彩,一轉身,皇后揮手讓人將她所找來的人給帶上大殿。
江靈歌和雲深微微讓開了一點兒位置,衆人的視線,一下子全部都落在了來者身上。
那人是一個江湖道士,身上穿着道觀的長袍,渾身上下充滿江湖術士的氣息。
直接跪倒在地,那人連忙慌慌張張的磕頭。
“草民……叩見皇上!”
那人聲音輕顫,語氣之中包含着一點兒恐懼的味道。
江靈歌不由得皺了皺眉,完全不知道皇后此時帶這個人來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卻知曉,這一切,全部都是皇后等人設計的圈套。
這場計謀不知道設計了多久,估計就等着楚涼夜自己露出破綻之後,他們再一窩蜂的將所有東西砸過來,讓皇上頭昏腦漲之餘,直接處死了楚涼夜。
一想到他們的目的,還有今天自己受的傷,江靈歌看着皇后的眼神,就不由得更冷了。
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氣。
雲深的手,悄無聲息的按在了她的手臂上,讓她稍安勿躁。
“別急!”
雲深低聲在她耳邊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加了一句:“我一直都在!”
江靈歌點點頭,腦海之中的思緒逐漸翻滾着。
目不斜視的盯着站在中央的那個老道,江靈歌只想知道這人要說些什麼。
皇后坐在皇上身邊,語氣之中透着胸有成竹的氣勢:“將你知道的,都仔細的說一遍吧!”
“是,草民是城外菩提寺旁邊小道觀的道士,平日裡就靠着給人看相吃飯,草民平日裡就十分貪財,在幾年前有次廟會,想要趁機在山下撈一筆,就守在那裡給來來往往的香客看看手相,然後就撞見了皇后娘娘的車架!”
皇后一臉凝重:“當初都是本宮的錯,如果不是本宮沒有保護好涼夜,也不會讓涼夜發生危險!”
她聲音之中滿是懊悔,眼神都微微有些發紅。
那道士繼續道:“當時草民親眼看到,不少黑衣人將馬車包圍,皇后和一個小男孩坐在馬車裡面,馬受驚之後直接將皇后娘娘甩了出去,載着裡面的小男孩就跑了!”
他說的這些,恐怕當年楚皇已經聽過無數次了。
江靈歌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真假,可是事情的起因她卻瞭解了,一切都是皇后的軌跡罷了。
皇后擦了擦眼角,身邊的嬤嬤一臉憐惜的說道:“皇上,當初娘娘因爲這件事,可是自請跪了一個月的佛堂來讓人去找小皇子的!”
皇上沒說話,臉色依舊陰沉陰沉的。
那道士連忙將手中的一條有些破舊的腰帶扣拿了出來,“草民罪該萬死,草民當時腦子一熱,直接跟着那馬車追了上去,誰知道馬車直接衝下了懸崖,車更是摔的粉碎,草民親眼看到那裡面的小皇子摔的血肉模糊,當時覺得這人也救不會來了,就將那孩子身上值錢的東西給拿了,本來想要翻找更多的,誰知道那林子裡有不少狼出現,我就只拿着一樣東西逃了!”
他將手中的腰帶高高舉着,而這,就是他口中這一切事件的證據。
皇后痛心疾首:“怪不得本宮安排的人怎麼也沒找到,原來……”
她眼眶瞬間溼透,眼淚要落不落,滿眼都是愧疚之色。
江靈歌眼睜睜的瞧着這兩人再此演戲,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來。
楚皇將那玉帶扣拿在手裡,雙眼之中陷入了幾分懷念和沉思,一雙眸子也渾濁起來:“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他聲音低沉,像是壓抑着什麼。
江靈歌能感覺到,皇上對楚涼夜這個兒子是很在意的,可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卻有種無能爲力的感覺。
她只是局外人,她不知道自己用什麼才能扭轉乾坤。
而且更重要的是,當初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兒也不知道,甚至這件事發生了之後,她才知曉緣由。
“草民不敢撒謊!”
道士跪在地上,肩膀輕輕顫抖着,顯露出自己內心的畏懼,皇上輕輕點了點頭,他眯着雙眼看向皇后。
還沒等他開口,皇后就紅着眼說道:“雖然涼夜那孩子帶着自己的貼身玉佩,身上也有着和當初小皇子一樣的胎記,可是什麼都可能造假的,要是今日有人拿着這玉帶扣來找皇上,還有着和當初小皇子一樣的胎記,皇上就會認了他當兒子嗎?”
一句話,皇后將楚涼夜推向了風尖浪口,將皇帝的懷疑拉扯到了極致。
江靈歌聞言,只莫名的感覺有些寒心。
自己信任了多年的兒子,被人一句話,就如此給否認了,讓江靈歌感覺多少有些兒戲。
她抿了抿脣,看着那些人的表演,卻忍不住想要說一句公道話。
不管皇上愛不愛聽,改說的她還是要說:“不知道皇伯伯,能不能看在靈歌父親的份上,聽靈歌說一句話!”
她揚起眸子,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皇后心中一動:“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雖然本宮知道你喜歡夜王,更是和夜王做了幾年的夫妻,心中自然會偏向他,可別忘了今日剛剛發生的事情,那禁衛軍只有夜王能夠調動,你對皇上將他偷藥的事情和盤托出,楚涼夜怎麼可能不對你起殺心?”
江靈歌頓時冷笑了一聲:“皇后娘娘多慮了,靈歌從來不相信王爺會對我做這種事,所以這種言論不太成立!”
她收起脣角的笑,然後一本正經的擡起頭看着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氣:“靈歌只知道,靈歌和王爺相處兩年,知道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所以會一直相信他,信任他,只要不是他當着靈歌的面,將劍刺入靈歌的心臟,靈歌都不相信一切是他做的!”
閉了閉眼,江靈歌這番話說的讓人意外多了幾分思索。
看似她這是對楚涼夜的情深義重,可她只是在提醒皇上,自己信任的人,不要那麼輕易去懷疑。
皇后也感覺到了她口中這份言論的重量,“靈歌,看來是你被楚涼夜迷惑了心智,對方只是對你好那麼一點,你就忘乎所以,不明道理了,當初你稀裡糊塗就要嫁給他,甚至不惜用自己父親的功勞做抵,現在又如此,你怎麼能讓你皇伯伯省心!”
皇后果真厲害。
不但頭腦清晰,甚至連辯論說的都讓人敬佩至極。
皇上的神色還沒有穩定下來,江靈歌不顧皇后的打壓,接着道:“大道理靈歌不懂,靈歌只知道,什麼事情都要確鑿無疑的證據!”
皇上閉了閉眼,雖然江靈歌的言論在皇后的說法下變得蒼白無力,可還是給了他一點兒觸動。
畢竟,楚涼夜還是他信任了這麼長時間的兒子。
楚皇雖然身爲掌權者,可終究還是一個父親,在這種大事上,他不能聽從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詞。
更何況他也不傻,這麼多年扶持楚涼夜,不外乎是想要給楚斐然造成一些壓力,讓他知道太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如今朝中周家權勢極大,如果都被其一方掌控了局勢,對他來說也並不太好。
再加上,皇上還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親生兒子已經死去了的事實。
“來人,暫且將其收押,待朕查證之後再看!”
他眯了眯眼睛,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孫公公:“孫公公,距離十五還有多久,朕要親自去城外菩提寺上香!”
孫公公低聲道:“明日便是!”
皇上點了點頭,他垂眸看了一眼站在大殿之中,身姿筆直的江靈歌,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你一個人進來!”
江靈歌猶豫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皇后僵硬着身體站在原地,本來以爲這是壓倒楚涼夜的一根稻草,沒想到因爲江靈歌,讓皇上觸景生情,出現了另外一種心思和想法。
本來掌控極好的節奏,眼瞧着就要讓人給帶走了。
她低聲說道:“皇上,妾身正好無事……”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皇打斷:“皇后勞累了這麼久,此事徹底查明還要勞煩你纔好,朕還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真的已經死了!”
皇后心中急的想要咬牙,她可記得,當年大家都以爲楚涼夜死了的時候,皇上究竟做了什麼。
他將楚涼夜的寢殿保護的很好,甚至每日都讓人仔細打掃,弄的好似對方沒有離開一樣。
若不是皇上對楚涼夜的寵愛實在有些太過了,她……也不會在當年做那種事情。
皇后的心緩緩沉了下來,卻不敢在此時多說別的,只好帶着自己的人離開。
再路過江靈歌身邊的時候,皇后忽然彎了彎脣角,對着她淺淺的笑了笑。
這笑容旁人看不懂,可是江靈歌卻看懂了。
那挑釁的表情,完全是驗證了她心中的所有想法,而對方好似也知道她的猜測,給了她一個讓江靈歌十分滿意的答案。
一切,就是皇后做的。
可她……又能怎麼樣!
江靈歌同樣勾了勾脣角,對着皇后報以一笑表示迴應,然後讓雲深在外面等着她,她獨自一人跟着皇上進了裡面的宮殿。
這也是江靈歌想要求來的一個機會,只有這個時候,她的話纔有些分量。
一進門,皇上坐在內殿的椅子上,讓她坐在對面:“不用拘謹,坐吧!”
江靈歌規規矩矩的坐在楚皇對面,心中卻也對楚皇的心胸有了些瞭解。
好在,他是一個聰明人,並不會聽從別人的話就直接下定結論。
楚皇不愧是一個明智的皇帝,縱然心中再怎麼生氣,再怎麼懷疑,還會存在一些理智用來分析問題。
這纔是一個真正的領導者,她是服氣的:“皇上難道斷定了王爺不是您的親生兒子嗎?”
她直接開口問詢,讓楚皇倒是一愣。
他眯了眯眼睛,那雙同樣凌厲的眸子多了幾分複雜:“朕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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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歌知道皇上在生氣什麼,若是此事是真的,那皇上這麼多年的愛護就會化爲須有,而且,皇上還會懷疑王爺接近您的目的,可是靈歌想問,這麼多年,王爺除了前兩日爲了靈歌做出偷藥的事情來,還做過另外傷害皇上的事情嗎?”
沒有,當真沒有。
楚皇仔仔細細的思考了一下,自從楚涼夜回到他身邊以後,他徹底放下了當年的心結,更是輕鬆了很多。
他逐漸的在他面前成長爲他的左右手,更表現出了自己不一樣的天賦,就好似上天賜給他的一樣。
他甚至,在最初見到他那張和楚涼夜母親相似的容顏以後,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自然是沒有,不然,朕也不會這樣寵他!”
江靈歌緩緩鬆了口氣,知道此時皇上的心已經平靜下來。
也只有這種時候,楚皇纔會真正的去考慮別的事情。
“當初王爺是怎麼離開的,我相信父皇心中應該有數,現在又鬧出這樣一幕,誰纔是最大的贏家,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
同理智已經回籠的皇上說話,江靈歌就不需要再多費心了。
她只要將所有的疑點,貫穿起來,讓楚皇自己去琢磨答案比較好。
楚皇忽然笑了笑:“靈歌丫頭,朕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皇后跟了朕這麼多年,朕又怎麼能輕易的去懷疑她!”
江靈歌心口一跳,她倒是忘了這一點了。
同牀共枕這麼多年的夫妻,沒準皇后早就對楚皇貫穿了更多的花言巧語,現在她說這些,在楚皇的眼中明顯有些挑撥離間了。
“靈歌沒有挑撥皇上和皇后關係的意思,只是心中有些疑問罷了,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太多了!”
楚皇閉了閉眼:“不用多說什麼了,你暫且下去吧,讓朕靜一靜,不過有一件事朕要說!”
江靈歌擡起頭,目光多了幾分謹慎。
“朕會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來證明楚涼夜的身份,如果皇后這邊的證據越來越多,你又不能有效的翻供,朕不會留情面!”
江靈歌抿了抿脣角:“皇上意思,是要殺了王爺嗎?”
楚皇眼底閃過明顯的猶豫:“不會,可是朕不會輕饒了他,重則廢掉手腳,讓其在王府之中當一輩子廢人,輕則充軍,發放邊疆受苦!”
江靈歌多少算是鬆了口氣。
在楚皇這裡打探到了具體的消息,她倒是沒那麼擔心了。
反正,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機會!
“靈歌一定會盡力,不知道皇上能否找一些知情/人,將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靈歌?”
楚皇擺了擺手,孫公公立刻從旁邊走了出來,孫公公彎腰對着江靈歌行禮:“王妃,這邊請!”
找了個寬敞的屋子,孫公公親手給江靈歌倒了杯茶,然後緩緩開口說了起來:“王妃不知道,當年王爺的母妃,是皇上最鍾愛的女人,只可惜生下王爺之後,貴妃娘娘就撒手人寰了!”
江靈歌心口一動,不由得有些感傷起來。
她多少對母親還是有些印象的,至少對方是在她十來歲的時候離世的,可是楚涼夜,卻從出生就沒有母親。
孫公公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來回蕩着,慢慢的訴說了一場距離如今多少年的往事:“王爺也是命苦,生下來就沒了娘,所以皇上對他從小就放在掌心裡面疼着,只是王爺八歲那年,皇后帶着他出去燒香遇到殺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江靈歌的心,猛然一緊。
她心裡明明白白的知道那些殺手是皇后的人,可是卻不能說。
孫公公嘆了口氣:“後來查到,那些殺手是宮中另外一個妃子因爲自己懷了孕,對小皇子嫉妒所致,不過她已經被皇上一怒之下打入冷宮,至今活的生不如死,就連自己的孩子也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