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不知道他這表情是什麼意思,輕輕將手收了回來:“一個朋友送的,走吧!”
楚涼夜眼神閃了閃。卻什麼都沒問。
兩人坐上回往王府的馬車,楚涼夜若有所思的瞧着她,一雙眸子裡滿是深沉的暗色。
這種感覺十分異樣,耳邊的馬蹄聲清晰可見。江靈歌面對着他,在這安靜至極的環境裡不由得多了些不自在。
“王爺那麼看着我幹什麼?”
楚涼夜脣角緊繃着。臉上的神色卻多了幾分蒼白。
她動了動脣角:“不會是傷口惡化了吧,這幾天你有去找雲深幫忙嗎。你肩膀上的傷裂開兩次,恐怕想要恢復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她的話不由得多了些。讓楚涼夜忍不住反駁:“你在關心本王?”
江靈歌住了嘴:“算是吧!”
馬車已經停下,江靈歌飛快的掀開簾子跳了下去,她沒有回頭去看楚涼夜的表情,一頭扎進自己的院子裡面。
躺在大牀上,江靈歌才鬆了口氣。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不由得凌亂了些。
起身喝了口水壓壓驚,江靈歌看了一眼月色。卻突然睡不着了。
她穿上衣服,從房間裡面悄悄出來,沒有暮兒在。此時她的院子比以往都要安靜。
守着院子的兩個小丫鬟對着她行禮。
江靈歌擺手:“你們留在這裡。不用管我!”
兩個小丫鬟點點頭,一個也沒敢跟出去。
江靈歌順着後院的小路。藉着月光向着前方走去。
然而,她卻發現有人居然也沒睡。
楚涼夜的身影,就站在主院的門口,而她居然還看到了洛雲瑤。
見到兩人在說着什麼,江靈歌連忙將身影隱藏起來,她豎起耳朵,卻沒想到這裡能聽到兩人說話。
“王爺當年對雲瑤從來不會如此冷淡,現在如此,可是因爲江靈歌?”
楚涼夜一臉高冷,那臉色當真有些不好看:“雲瑤,本王欠你一條命,如今已經還給你了!”
洛雲瑤瞪大雙眼,咬了咬牙:“我以爲,你去宮中偷藥,是因爲心中有我,寧願爲我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卻沒想到你這麼做只是爲了擺脫我,楚涼夜,當年若是沒有我們父女,你也不可能順利站在這裡,你答應過我爹會好好照顧我,這就是你的承諾嗎?”
洛雲瑤原本溫婉的臉頰,在月色的襯托下變的慘敗。
江靈歌沒想到居然會聽到兩人之間的恩怨,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離開。
只是,她聽到楚涼夜去皇宮之中偷藥,居然是想要擺脫洛雲瑤,這樣的答案還是讓她有些不敢置信。
楚涼夜的聲音低沉,卻也透着濃如寒冰的冷色:“雲瑤,你該知道,從始至終,本王只將你當妹妹看待,如果你願意,本王可以在京城之中給你準備一間府邸,找許多下人照顧你,讓你這輩子無憂無慮!”
洛雲瑤頓時笑了:“我洛雲瑤當年怎麼說也是青花魁,如果想要銀子,想要丫鬟,有無數男人都可以給我這些,不需要你來幫忙!”
楚涼夜嘆了口氣:“那你想要如何?”
洛雲瑤氣息一窒息:“不,不如何,雲瑤知道王爺的心思了,以後願意只當王爺的妹妹,可是我不想搬出去,你要照顧我,就直接就進,你放心,就算是以後別人問起,我也只會用你妹妹自稱!”
她像是妥協了,做出了最後的退步。
江靈歌輕輕嘆了口氣,洛雲瑤是個聰明的女子,知道什麼時候該退,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她當年能夠逼的楚涼夜差點兒娶了她,就證明她絕非一般女子,更別說她身邊還有那個老謀深算的宋嬤嬤。
這兩個人在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她一時間還有些看不透。
可這都是別人的家務事,她根本沒有必要參與進去,反正再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走了。
楚斐然娶了南祁小公主,和江家的婚事自然就要拖延,而距離兩人大婚之日,只有區區不到三天的時間。
江靈歌垂下眸子轉身離開,卻被一人直接叫住。
“既然來了,爲何那麼着急離開?”
江靈歌身影一頓,回頭看向楚涼夜的方向,洛雲瑤沒曾想江靈歌居然在這裡,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
不過她反應極爲迅速:“嫂嫂!”
她瞬間變了一個稱呼和口吻,語氣也恭敬了很多。
好似,她已經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洛雲瑤對着江靈歌輕輕俯身行禮:“雲瑤告辭了,你們聊!”
她轉過身,背影緊繃着,卻故意不讓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江靈歌輕輕皺了皺眉,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氣。
她仰起頭,對着楚涼夜說道:“如果是因爲我,才讓你和洛小姐的關係變得這麼差,那麼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想做那個毀掉別人感情的禍水!”
楚涼夜目光凝視着她:“不是因爲你!”
江靈歌一愣,動了動脣角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然而,他接着說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本王和她之間的事情早就要有一個了斷!”
好吧,她不該多嘴多舌的,終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好好好,我不管了可以嗎,不過當初王爺說過的事情應該算數吧,等到這段時間風頭過去,我就離開!”
楚涼夜聲音一窒:“你去哪兒?”
江靈歌淺淺笑了笑,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遊山玩水!”
她心中突然寬鬆許多,一雙眼中滿是靈動的光芒,嘴角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那背影,竟然恍如月下仙子。
楚涼夜不由得將面前的場景和之前的影子在眼前重合,一種難以言說的心情在心口蔓延着。
這個女子,他爲什麼以前都從來沒有看的見呢?
就彷彿金子覆蓋了風沙,清風吹過,一剎那間綻放出萬丈光芒,她的身上居然帶着一種莫名吸引人的地方。
楚涼夜冰冷的脣角緩緩揚起,卻沒有再追過去。
三日眨眼流逝。
江靈歌這三天過的也十分充實。
先是管了一下四家鋪子最近的收入流水,重新定了一些規矩,之後最後一天,她又去和孟太傅下了一整天的棋。
孟太傅被她殺的簡直丟盔卸甲,整個一潰千里,那張老眼盯着象牙棋盤,眉宇間的皺紋更深了。
“你這小丫頭,當真狡詐無比,明明要吃本太傅的象,居然偷吃了本太傅的馬!”
這兩天,江靈歌直接將象棋圍棋各種棋,全部都和孟太傅對一了一遍。
孟太傅這麼多年鑽研圍棋,卻沒想到居然還有棋中還有這麼多的玩法,更沒想到,江靈歌居然樣樣精通。
“你這丫頭吃什麼長大的,腦袋居然如此靈光,這棋場如戰場,你若是帶兵打仗,估計絕對是個能夠統帥三軍的大將!”
江靈歌瞬間笑了,不曾想居然在孟太傅這裡,她還有如此高的評價。
她只在當初的電視上看到過這古代的戰場,卻並沒有真正見識過。
那種大話她自然不敢說,沒有嘗試過的東西她不能拿去對比:“我這不過是紙上談兵而已,真要是將我送過去,我絕對要被嚇得落荒而逃了!”
孟太傅但笑不語,眼底的欣賞卻溢於言表。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玉石棋盤,輕笑道:“你這丫頭是用這個來賄賂本太傅嗎?”
江靈歌點點頭:“是啊,這賄賂,太傅可否滿意?”
孟太傅一本正經的將那棋盤拿在手裡:“質地不錯,材質更是難得的寶貝,這賄賂,本太傅喜歡!”
哪裡有受賄受的這麼坦然的,孟太傅的一番表現,讓江靈歌眉眼彎彎。
兩人談天說地,卻不去說任何關於政事上的事情,再加上,江靈歌本身也沒有什麼需要孟太傅幫忙的。
這兩忘年交一起吃了頓飯,江靈歌便要起身告辭,孟太傅一臉不捨,低聲說道:“丫頭,都說你懷孕了,可看你這模樣,明顯是假的吧!”
江靈歌也沒有隱藏:“孟太傅果然慧眼!”
只是,她卻看到孟太傅摸了摸下巴,一時間有些爲難:“可是,丫頭你並不知道內情!”
江靈歌微微一愣:“什麼內情?”
“夜王已經成親兩年,爲何沒有任何子嗣,你可仔細想過?”
江靈歌眨了眨眼睛,這根本不需要去想,因爲楚涼夜本來就沒有碰過府中那幾個人。
孟太傅鬍子翹了翹:“說來慚愧,本太傅那個小女兒生性頑劣,也藉着老夫的名頭進入了夜王府,可你不知,她當年選擇嫁給夜王,只是爲了逃婚罷了,並非是對夜王有情,所以你在府中的時候,也不要對她敵視!”
江靈歌突然眼前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容。
那個孟惜嗎?
這個丫頭,她還真沒有什麼印象,因爲除了周雅之外,她在王府之中,還真沒有什麼存在感。
好像,她一直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裡,除了一些必要的場合,她都很少露面。
她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
“太傅放心,既然孟妹妹在府中,本妃必然會好好照顧她!”
孟太傅笑了笑,卻搖了搖頭:“我說這個,並非是讓王妃照拂她什麼,而是她當初回府的時候,和老夫透露了一些事情!”
江靈歌挑眉,眼神之中凝重了幾分:“太傅請說!”
孟太傅漆黑的虎鬚飄了飄,眼底劃過一道精光,他語氣稍微有些沉重:“你應該知道,皇后和夜王一向不合,她膝下又有太子在身邊,當年夜王失蹤的事情所有人心知肚明,只是奈何沒有證據纔不能將皇后如何!”
這一提點,江靈歌瞬間也想到了。
皇后是絕對不會讓她將子嗣生下來的。
只是這次皇后說什麼也不會想到,她懷孕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想起那天晚上在皇宮之中發生的一切,那個暗中想要殺她的人,江靈歌還是不由得脊背有些涼意。
若是她反應稍微慢一點,或者夜未寒來的再晚一點,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多謝太傅提醒,靈歌明白了!”
孟太傅看着她,略微慈愛的點了點頭:“當年你父親,是個十分讓人敬重的人,若是沒有他,也沒有如今西楚的大好河山,你既然身爲他的女兒,也不能差了!”
江靈歌眼中灼灼其華,對着他鄭重的點了點頭:“太傅放心,靈歌心中自有估量!”
她起身告辭,心中卻涌動着一種難以割捨的情緒。
孟太傅提到她父親的時候,竟然讓江靈歌的心思產生了若有若無的波動。
也許是,以前江靈歌留下來的感情吧,畢竟血緣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她如今既然成了江靈歌,自然也繼承了她的那些情緒。
原本當今太子和相府的婚事,驟然改成了和南祁小公主的,一瞬間在京城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而最爲混亂的,還當說相府。
這兩日相府大門緊閉,拒不見客,整個府邸都隨之蕭條起來,江靈歌路過相府大門的時候,眼底不由得多了幾分看好戲的心思。
江靈煙若是知道自己惦記了那麼長時間的太子妃的位置,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女人給搶了,應該很難受吧……
文青玉算計了這麼久的事情直接吹了,沒準臉色也是鐵青的。
江丞相的女兒被人由妻變妾,怕是都沒臉見人了。
她彎了彎脣角,直接邁步進了旁邊一家客棧,坐在旁邊的小窗戶,靜靜的看着相府的大門。
江靈歌一邊喝茶,一邊吃着糕點,脣角更是緩緩彎了彎。
然而,她還沒坐上多久,門外突然一個穿着珍寶閣夥計衣服的人找她:“王妃,可算找到您了,您快過去看看吧,珍寶閣出事了!”
聽到這話,江靈歌飛快的從茶館之中走出來。
珍寶閣離這裡並不遠,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那夥計低着頭,指着裡面說道:“不知道是哪個小丫鬟得罪了南祁國的小公主,那小公主在裡面如今見到東西就砸,掌櫃的管不了了,這才讓奴才去找您了!”
江靈歌點了點頭,讓夥計先進去。
她在哪兒都是提前打過招呼的,對方能這麼快找到她也沒什麼,她邁步走進珍寶閣,就看到那小公主拿着一個花瓶要砸。
“住手!”
她冷喝了一聲,逆着光站在大門口,一雙眼睛冰冷的凝視着那小公主。
耳邊到處都是碎裂的聲音,那些下人的手還沒有停下,而地面上,早就一片狼藉。
那小公主勾了勾脣角,十分得意的將那花瓶再次舉起來,然後狠狠的砸在地上,雙眼微微挑起,“怎麼,本公主砸的高興,你管得着嗎,你又憑什麼管本公主?”
江靈歌避開那些碎片,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她目光凝視着她,裡面的冷色足夠將人凍僵。
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江靈歌還真是很少生氣。
就算面對文聘婷,她也不過是隨便應對罷了,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心上。
然而,今日看到這樣的一幕,她當真生氣了。
她是一個財團的掌門人,最重視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那些錢財,而如今,面前的人完完全全是在踩她的逆鱗。
她的銀子不能動,她的東西,更不能動。
江靈歌微微勾起脣角,笑的依舊輕柔:“因爲,這裡的東西都是我的!”
那小公主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點,不過她看了看她,然後笑的更歡了:“你的?如果是你的,那本公主更要砸了,砸,使勁兒的給我砸!”
耳邊又是一陣喧鬧,掌櫃的顫抖着手指想要阻止,卻又被狠狠推倒在一旁,只能無奈的哭喪着臉,夥計們都已經蒙了,更是不敢對小公主的手下動手。
江靈歌眼神極冷,可面色卻十分平靜。
她突然將掛在牆上的一個通體透明的珠子拿了出來,在手掌之間擺弄着:“砸的好,今日在場的人都看着,本店的東西,都是這位美人砸的,管家起來!”
她高聲喝到,那管家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江靈歌面前。
“王妃,這……”
“拿出紙筆,給本妃記,一個不許落下!”
她目光凝視着那小公主一會兒,那小公主砸累了,坐在原地看着手下砸,一點兒也不將江靈歌放在眼裡。
“你們的下人不但對本公主不敬,還將假貨賣給本公主,本公主砸了你們的店已經算輕的,沒有一把火直接燒了,你應該知足!”
江靈歌不氣不惱,看着那掌櫃一邊手抖,一邊記着東西。
她擺弄了一會兒手中的珠子,然後突然間將其砸在了小公主面前:“這算是本妃幫公主的,南海明珠一枚,兩千兩!”
她高聲唸叨了一句,而那白紙之上立刻多了一行字,掌櫃的飛快的將那些東西一筆一筆的記得清清楚楚。
眨眼間,那銀子的數量已經累計到了三十萬兩。
小公主的臉色黑了一下,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妙,可是一想到這些銀子自己根本不可能給,瞬間淡定了。
她笑了起來,那張俏臉上多了幾分激動的紅暈:“就算將你這裡的東西全都砸了,你又能耐本公主如何,就算到皇上那裡,本公主也有的是證據證明你賣假的畫給本公主!”
一聽到假畫,江靈歌微微眯起雙眼,她看向掌櫃:“什麼假畫?”
那掌櫃連忙搖頭:“不是假的,公主從咱們這裡拿走的時候還是真的,結果她隨後送回來一個假的,非要說是從咱們這裡買的那一副,我解釋說不是,可公主就生氣的開始砸東西!”
原來如此!
這些人都是江靈歌后來重新找的,她看人一向很準,對方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說謊。
所以,說謊的就只有那小公主。
“公主殿下可以將那幅畫拿出來給本妃看看?”
那小公主將證據保存的好好的,見到江靈歌不信,她擺手讓人將東西拿出來:“本公主告訴你,只能看不能摸,這可是證據!”
江靈歌點了點頭,並未走近。
當畫展開以後,江靈歌卻笑了:“這明明就是真的,小公主卻說是假的,明顯是誣衊!”
門外圍繞着不少看熱鬧的人,甚至還有一些本來還在裡面買東西的官家千金。
兩人的對話,外面聽的清清楚楚,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那小公主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什麼誣衊,這根本就是假的!”
江靈歌冷笑了一聲,略微嘲諷的看着她:“假的,究竟假在哪裡,公主殿下說的清?”
那小公主脣角抿了抿,指着那畫中的幾處說道:“這裡,畫中仙的線條要流暢更多,而且這是什麼染色,根本看不出一點兒層次,最重要的是,這印鑑和畫中仙的根本就不一樣!”
江靈歌摸了摸下巴,眼神之中若有所思:“哦,原來如此!”
小公主得意起來,忍不住嘲諷江靈歌:“明明就是假的,你們竟然當真的賣給本公主!”
江靈歌掃了一眼門口那些人,突然開口道:“既然小公主有如此眼力,爲何在拿走此畫的時候沒有看出來,偏偏走了那麼久纔回來,本妃相信這段時間,你有很大的可能掉了包!”
小公主聞言,臉色瞬間變了。
她突然意識到,剛剛江靈歌故意說她手中畫是真的,明顯就是在炸她。
而她,居然傻傻的全都說了出來。
一瞬間,所有的言語都像是被堵在嗓子眼裡,小公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就是不承認:“你胡說,本公主和這珍寶閣無冤無仇,沒事來找它的麻煩幹什麼?”
江靈歌見到有些炸毛的小公主,輕輕眯了眯眸子:“你和珍寶閣無冤無仇,可卻和本妃有仇,昨日在大殿之上你當着衆人的面要搶本妃的夫君,本妃不過是指責了公主殿下幾句,沒想到公主殿下小氣到這種地步!”
她勾起一側的脣角,看着小公主的眼神略顯嘲諷。
這件事根本不需要鬧到皇上面前,她一個人就能處理的極好。
“管家,已經算計好了嗎?”
那管家端着密密麻麻的賬單走過來:“王妃,已經都寫好了,一共是五十二萬三千兩白銀!”
江靈歌隨意掃了一眼賬單,對着小公主輕笑:“管家,小公主畢竟是咱們珍寶閣難得的大客戶,這裡零頭本妃就免了,小公主只要拿來五十二萬兩白銀就好!”
她將賬單擺在在小公主面前,手一伸:“公主殿下,拿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