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重重點了點頭。
她後退一步，就像是看到了一頭大灰狼。
“你要是不壞，也不可能給我下藥！”
想到前兩天發生的事情。要是給江靈歌一把劍，要是她打的過他，她一定毫不留情的下手戳死他。
夜未寒的眼神沉了沉，一把將江靈歌抓到眼前來：“那你的毒究竟是怎麼解的？”
怎麼解的……
江靈歌實在不想回憶起來。
她臉頰紅了紅。眸子卻更冷了：“城主大人鬆手，我和夜王是夫妻。自然有解開的法子，難不成您還想親自觀摩一番？”
身體一瞬間恢復控制。江靈歌連忙飛快的後退到門口，準備找到機會從屋子裡跑出去。
夜未寒周身的怒色散去。他突然聲音之中含着幾分好笑：“本城主不嫌棄你是個有夫之婦！”
她真的有些意外。
原本她以爲她穿過來的這個身份十分悲慘，卻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受歡迎的，一邊有着雲深世子的深情追逐，沒想到又吸引了夜城的神經城主，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等等，城主大人話要說清楚，現在不是你嫌不嫌棄我的問題。而是我對你沒有興趣！”
夜未寒輕笑：“怎麼，你若是對本城主有興趣，就願意跟本城主走？”
遇到兩個男人同時要帶走自己。口口聲聲說不嫌棄她成過親。真是讓江靈歌感覺到受寵若驚。
她心思微微動了動，眼底閃過一道淺淺的流光：“城主大人說對了。若是我對你有興趣，我自然願意跟你走，不過城主來晚了，我有興趣的人不是你！”
江靈歌輕輕挑眉，眼底多了幾分挑釁的色彩。
任何男人都會介意自己不如別人，更別說眼前這個夜城城主，她故意拖延時間，此時已經移動到了門口的位置。
見到那人不說話了，眼神多了一分冷色，江靈歌毫不猶豫的拉開大門，直接向着外面跑去。
“來人……”
她大喊了一聲，料定了夜未寒不敢從房間之中出來。
外面的院門被人推開，江靈歌見到兩個守着門的小丫鬟從門口走進來，神色頓時欣喜了一下。
可是片刻間，她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
夜未寒居然大大方方的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讓那兩個小丫鬟一眼就看到了：“王妃……有……”
還沒等她們二人說完，就雙雙倒在了地上。
夜未寒依舊站在原地沒動，緩緩收回手揹着手，他的眼底涌動寒光，看的江靈歌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她可沒忘記，這個男人在朝旭樓時，是如何眼也不眨的殺人的。
“看到本城主的，除了你，都要死！”
他輕聲笑了起來，可是那眼神之中卻滿滿都是嗜血的煞氣，江靈歌的心臟狠狠一顫，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她飛快的跑到門口，手指在那兩個丫鬟的鼻翼處探了探，臉頰上一瞬間沒了血色。
死了……
兩個丫鬟沒有了心跳和脈搏，甚至連呼吸都消失了，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
不血腥，卻恐怖的讓人覺得膽寒。
江靈歌像是想起了什麼，直接將大門劃上，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王妃！”
暮兒的聲音。
心臟砰砰的跳了起來，對面的男子依舊揹着手，彷彿地獄惡魔一樣的看着她，那雙眼神冰冷的卻像是沒有絲毫人氣。
他給她的冷厲感覺越來越深，縱然平時他說話看起來都是在和她調/情，可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變臉要對她下手。
“我沒事，剛纔只是想起來什麼，暮兒你回去吧，等有事我自然會叫你！”
江靈歌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平穩。
她的面前可是有着一個殺人魔王的，他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她的什麼人就對暮兒手下留情。
然而，小丫鬟的神經太過敏銳，拍門的聲音更響了：“王妃，您開開門！”
江靈歌聲音壓低，冰冷之中透着嚴肅命令的語氣：“暮兒，本妃命令你回去，若是不聽話，你立刻就從王府之中滾出去！”
她說的很重，也代表了她此時的心急。
暮兒一旦進來，後果絕對不敢想。
夜未寒輕輕靠近，直接走到了她面前，那張銀色面具離她越來越近，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看來你很重視這個丫頭，怎麼不放她進來呢，本城主也很想見見！”
見個屁！
剛纔那兩個丫鬟不過是看了他一眼，如今就連命都不在了。
她終於明白了人命在一個人的眼中究竟有多不值錢，明明她們都是無辜的人。
江靈歌不敢大聲，聽不到門外暮兒的聲音她才鬆了口氣。
“城主大人如此傷害無辜，不覺得心中難安嗎？”
她聲音十分嚴肅，凝視着他面具下的雙眼。
“心中難安？她們是被你害死的，本城主爲何要難安？“
無恥，絕對的無恥。
江靈歌快被對方這一番理論氣壞了，可卻拿對方無可奈何。
誰叫她如今處於這個武力權勢至上的世界，而且在這個人面前，她屬於什麼都沒有。
她感覺，如今整個王府能夠救她的人，也許只有楚涼夜的。
上次若不是楚涼夜來的及時，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難以想象的後果，這麼一合計，她還真是挺感激那個便宜夫君的。
江靈歌氣的咬牙切齒。
她緊蹙着眉頭，起身將大門劃上。
等到確定沒有人會進來，江靈歌才鬆了口氣，她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夜未寒，邁步重新走到屋子裡：“有什麼話進去說，城主有什麼目的直說就好了，不需要這麼藏着掖着！”
夜未寒坐在窗前，一身暗紫色銀邊雲紋的長袍修飾着他修長的身姿。
“本城主的目的只有一個，完成上次還沒有完事的事！”
江靈歌心中一陣厭惡，這人簡直就是個可惡的登徒子，口口聲聲說着不逼迫她，上次卻又用那種卑鄙的手段暗算她。
不過江靈歌也算是摸清楚了這人的心思，只要小心應對，他應該不至於過分到真的強迫自己……
但也說不準，她可記得第一次見到他，可就差點兒栽在他手上。
江靈歌以爲對方是在開玩笑，可是卻隱約感覺不是。
“城主大人想玩什麼，本妃奉陪到底！”
她輕輕坐在椅子上，腦海之中滿是拖延時間的方法。
暮兒肯定能察覺到她院子的不對，一定會去找楚涼夜救她。
心中有着這個信念和想法，她倒是覺得不怎麼害怕了，只是有些後悔搬進了王府這麼偏僻的地方。
沒準王府那些暗衛都去保護主院裡的洛姑娘了，哪裡會管她這個不受王爺關注的王妃，上次她院子裡進了賊就是最好的例子。
既然那個普通的賊人都能隨便的進入王府，夜城城主當然更加輕鬆，她如今指着王府的守衛，還不如指着自己逃出去。
夜未寒輕輕擡起頭：“衣服脫了，躺在牀上，本城主打算就在這裡要了你！”
江靈歌勾了勾脣角，她緩緩站起身，指尖落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纖細的指尖穿梭過淡粉色的腰帶之間，她好似真的十分聽話的要寬衣解帶。
長長的粉色紗裙落在地上，江靈歌的身上如今只剩下一件內衫，她面色平靜，沒有一點兒羞澀和正常女子該有的不好意思。
伸手，將髮髻上的朱釵拔下。
漆黑的長髮直接垂落下來，披散在肩膀上，包裹着那張精緻卻也顯得嬌美的容顏。
她無關清麗，在黑色長髮的映襯下多了幾分柔弱之意，看的人有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平日裡十分好強的人，如今卸下武裝，以如此脆弱的姿態站在夜未寒面前，夜未寒只感覺那種難以言喻的衝動又多了幾分。
他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灼熱的色彩：“坐到本城主身邊來！”
她一身白色中衣，長髮散亂，渾身上下環繞着一種濃濃的素雅之色。
江靈歌眯着眉眼，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了過來。
窗外的天色更深了。
夏季的夜並不長，還能看的清楚外面的一切，只是那暗色交織在天空之中，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江靈歌嘲諷的笑了笑：“我江靈歌別的沒有，就只有這一條命，若是城主大人想要，就拿走吧！”
她語氣決絕，卻也帶着一種森然冷色，她用手中的朱釵輕輕挽起自己的一縷長髮，那朱釵的尾端，卻是銳利的光彩。
朱釵刺破了她的指尖，溢出了一抹血痕。
她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用那紅色在自己的脣瓣上沾了沾。
鮮豔的紅色將她的脣染的彷彿嗜過血液一樣。
白色的內裙被她指尖的血染上了點點梅花，她轉動朱釵，將尾端對準了自己的脖頸。
“城主大人若只是一時貪玩，請恕本妃無空奉陪，趕緊離開這裡，若是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可以坐在這裡等着本妃的屍體。我打不過你也不能連累旁人性命，可掌控自己的生死還是容易的！”
說話間，她指尖一用力，那尖銳的朱釵，就真的深入了自己雪白的脖頸幾分。
就連夜未寒也沒有想到她真的如此決絕，嘴角的笑容緩緩消散。
“本城主果然沒有看錯你！”
強者有強者的手段。
弱者也有弱者的選擇。
如今江靈歌站在了弱者這一端，她自然只能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來威脅他。
大門被猛然撞擊着，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一下子讓江靈歌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由得握緊了朱釵，手背上暴露青筋。
那天在朝旭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記憶尤深，江靈歌不敢去賭這個人會大發慈悲，放過這些闖進來看到他的人。
夜未寒輕笑了一聲，那笑聲之中透着幾分清冷，又帶着詭異之意。
“你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他留下這句話，輕輕一躍，直接消失在了房屋的角落裡，江靈歌警惕的走過去四處打量了一下，這纔將手中染滿了血的朱釵放下來。
她緊繃着脣角，雙眼之中劃過一道冷厲，微微用貝齒咬着蒼白的脣畔。
這個人還真是她的剋星，她當真不希望再次見到他。哪怕是一眼。
飛快的將血跡清理了一下，江靈歌披上了一件深色的衣服走出來，高高的領子將脖子上的傷口捂住。
她走到門前，看着兩個丫鬟的屍體有些發愁。
這畢竟是兩條人命，若是她沒有個交代，怕是會給王府之中的下人留下恐懼。
大門被猛然撞開，門栓碎裂在地，暮兒帶着一羣下人衝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渾身有些狼狽的江靈歌。
“王妃！”
暮兒快走了兩步，連忙走到江靈歌身邊將她扶起來。
“王妃發生什麼了，是不是您遇到危險了，這……”
一側頭，江靈歌看到了旁邊躺在地上的小丫鬟！”
江靈歌咬了咬脣角，臉色煞白，像是受到了驚嚇。
“暮兒，剛纔本妃的院子裡突然出現了刺客，若不是她們護着我，可能我就要死了！”
江靈歌聲音顫了顫，一臉害怕和驚慌。
不少下人見到此情此景，全都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着那兩個丫鬟的屍體。
暮兒拍了拍她的後背：“王妃別害怕，沒事了，刺客已經跑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通知府中的護衛到處去搜，一定要將膽敢傷害王妃的兇手找出來！”
“是！”
下方的丫鬟立刻行動起來，有的上前去將兩個丫鬟的屍體收斂，有的去外面通風報喜。
暮兒扶着江靈歌，眼圈有些發紅的隨着她進了房間，“王妃剛剛不讓暮兒進來，可是有什麼危險？”
江靈歌關上大門，也不演戲了，在暮兒面前她沒有什麼需要隱藏的：“剛剛闖進來了一個人，那兩個小丫鬟不過是看了他一眼，就死了，所以……”
暮兒心中瞬間明白了，她目光落在江靈歌還在出血的脖頸上，連忙打了水來給她處理傷口。
她一邊處理一邊說着：“奴婢剛剛去找了王爺，可是王爺不在府中，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聽主院的下人說，他好似出了門去了皇宮！”
江靈歌輕輕挑眉，只感覺有些可笑。
果然，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會在她身邊的。
“無妨，等他回來的時候通知他，好好的加強一下府中的守備就好！”
她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因爲沒有必要。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只有淡淡的月光懸掛在黑幕一樣的天際之中，江靈歌脖子上的傷勢被包紮好，她直接上了牀打算睡覺。
暮兒不放心她：“王妃，暮兒今晚就住在院子裡了，哪裡也不去，若是有什麼事情您一定要喊我一聲！”
江靈歌看出她的擔心，也沒有拒絕，這院子雖然破舊，可是旁邊的屋子也簡單收拾了出來，能住人了。
她脫下鞋襪，剛要側身躺下，就見到門口閃爍着一點點火紅的燈光。
暮兒放下手中的東西，低聲道：“王妃，我去看看！”
她加快了腳步出了門，直接迎向了走近的人羣。
宋嬤嬤被打的狠了，最近都在養病，根本沒有機會出來，那麼這會兒來到王妃院子門前的，又是什麼人？
暮兒走的近了纔看清這行人的面目，只是爲首的人卻讓她有些詫異。
洛雲瑤身邊陪着幾個丫鬟，被人扶着走進了大門，她面容溫婉，整個人身上都帶着一種出塵之氣，說話空靈的彷彿山谷之中的黃鸝：“不知道，王妃姐姐可睡了？”
暮兒擋住他們的去路：“睡了睡了，王妃說誰也不見！”
愛屋及烏，暮兒對這個洛雲瑤絲毫也喜歡不起來，明明出身那麼卑微，卻還好意思來搶王妃的夫君。
一想到日日夜夜，洛雲瑤都居住在屬於楚涼夜的院子裡，暮兒的臉色就很不好。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傳個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她聲音十分輕柔，讓人生不起一點兒拒絕的意思來。
就連暮兒也爲難了一下，可她依舊態度堅決：“不行，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再者說，今晚楚涼夜可不在，就算她要演戲，也要等王爺回來的時候再演不是？她家王妃都已經很累了，根本沒有想要搭理她的閒心。
只是，江靈歌此時卻已經換好衣服從屋子裡走出來。
長髮簡單的束成馬尾，她穿着簡單的裙裝，整個人給人一種英氣逼人的氣息。
她剛走出房門，就見到原本被人扶着站在院子中央的洛雲瑤突然雙膝一彎，直接跪在地上。
暮兒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兩步，她一臉無辜：“我可沒有碰她，是她自己跪下來的！”
江靈歌見到暮兒一臉被碰瓷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脣角，但是看向洛雲瑤的時候，眼神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來者不善！
“洛姑娘這是做什麼？”
洛雲瑤低着頭，聲音有些顫抖：“雲瑤聽府中的下人說，王妃有了王爺的子嗣！”
暮兒怎麼不知道這一出，自然不能說江靈歌懷孕是假的，這樣的話一旦傳出去，那就等於欺君罔上。
“王妃入府中已經兩年多的時間，又是王爺明媒正娶的正妃，有了子嗣又怎麼了？”
暮兒仰着下巴，一臉驕傲的看着洛雲瑤。
洛雲瑤低着頭，美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只可惜在座的各位無人欣賞。
江靈歌凝視着她：“本妃不喜歡說話拐彎抹角的人，有什麼話，說吧！”
洛雲瑤搖了搖頭，臉色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雲瑤沒有別的要求，也不敢和王妃提什麼，只想祝福王妃和王爺百年好合，將來王爺就託付給姐姐照顧了，請姐姐一定要答應雲瑤！”
江靈歌突然對她這一出弄不懂了。
如果說她是真心的，可是說這話本就不應該，好似楚涼夜是她的私有物，而她纔是那個搶奪了別人夫君的人。
“等等，雲瑤小姐的話，本妃有些不明白，我和王爺的事情都是自家事，和一個外人有什麼干係，而且王爺爲何需要你來託付給本妃？”
她弄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對她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用處。
她江靈歌不是心軟之輩，也不會因爲對方眼圈紅一紅，就順從了對方的要求。
洛雲瑤動了動脣角，眼底的神色越見青白。
她一臉手足無措的模樣，像是被欺負狠了的小綿羊。
站在洛雲瑤身邊的兩個丫鬟，臉上已經充滿了怒色，其中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我們王妃的資格……她從小就是王爺指腹爲婚的未婚妻，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此時你所站的位置就是王妃的，兩年前若不是因爲你，我們小姐也不會差點兒命喪黃泉，更何況，我家小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全部都是爲了王爺！”
等等……
這段話的信息實在太多了，多的讓江靈歌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指腹爲婚，青梅竹馬，外加……她差點兒死了是因爲她，重病還是爲了楚涼夜。
這個洛雲瑤，典型的就是一個，爲自己心愛之人犧牲了一切，甚至是生命，卻得不到愛人的悲情角色。
然而她在這裡充當的，卻是那個破壞了洛雲瑤這個善良女子一切的惡毒配角。
很好，可是她不服。
雖然江靈歌想要成爲王妃是個千古奇錯，她這個殼子又不是原裝的，可憑什麼什麼責任都要怪罪在她這個本來就無辜的人身上。
站在洛雲瑤的角度來說，她是真的可憐，那原來的江靈歌呢？
喜歡一個人，用盡了全力好不容易留在了那個人身邊，可得到的卻是被人罔顧，甚至年紀輕輕就悲催慘死，比起慘來，誰又真的慘的過誰？
她雖然不是江靈歌，可這些年她所有的記憶都在腦海之中，她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被人用過就會丟棄的棄子。
至少洛雲瑤想要安心活下去還很容易，只要脫離現在的環境就行，可她呢，她想要離開王府都暫時沒有能力。
因爲江夫人的殺意，因爲楚涼夜的恨意，踏出王府，不再是夜王妃的那一天，就是她真真正正的死期。
江靈歌看着可憐至極的洛雲瑤，忽然沒心沒肺的笑了：“洛姑娘也認可這番話嗎，沒想到你和王爺有如此多的過去，不過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