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妃心裡都明白,爲何不去和王爺說!”
暮兒語氣之中透着幾分怪罪。
江靈歌眉眼微微眯着,眸子裡劃過一道思緒。她低聲道:“說了就會有結果嗎?”
暮兒不服:“就算沒有結果,可也要讓王爺心中明白!”
江靈歌輕輕勾了勾脣角,她眉眼彎彎,讓暮兒看的呆了呆。
“暮兒。你這傻丫頭,難道就算我不說。你覺得那男人就不會明白?”
江靈歌從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起,就有這種預感。她的感覺一向十分靈敏,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這些。
如果那男人真的不願意相信。那也都是他故意的。
有時候將事情看的太通透了還真是心累,江靈歌將被子往腦袋上一蒙,對着暮兒道:“快回去吧!”
暮兒轉身將門關上,屋子裡陷入了一片安靜。
江靈歌累極,迷迷糊糊的陷入黑暗之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江靈歌的頭腦猛然清醒過來。
也許是這麼多年習慣了淺眠,所以稍微有一點的動靜。都能讓她從睡夢之中醒來。
外面的天還黑着,她就算困極了,也強迫自己情形。因爲她感覺到了周圍有一種若有若無危險的氣息。
黑暗之中有人來了。
江靈歌的指尖不由得緊握了起來。那人的氣息很輕,又像是以爲她熟睡了。所以沒有注意到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起來。
若不是這麼多年身體反射的習慣,恐怕這人來了江靈歌也不可能知道。
那人逐漸靠近,江靈歌頭皮有些發麻。
她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如何突破了王府之中的重重包圍進來的,更不知道這人究竟想要幹什麼。
若是要殺她,身上至少也要有些殺意纔對,可對方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意。
這樣想着,江靈歌不敢亂動。
略微有些冰涼的指尖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周圍的氣氛是在太過安靜,一時間讓她感覺被碰觸過的地方敏感異常。
那人的指尖有些冰冷,身上更帶着屬於夜間的那種森冷之氣,他突然低低開口:“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聲音聽不出究竟是誰,帶着故意變成之後的沙啞。
江靈歌心中一顫,卻一下子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她原本以爲,自己已經逃脫了魔掌,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穿過王府之中的重重守衛,跑到她的房間之中來了。
江靈歌心中有些緊張,主要是因爲未知的發展。
若是對方要對她如何,好似就算她大喊大叫,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
“我可知道你已經醒了!”
江靈歌心口震動了一下,卻也慢慢睜開眼睛。
她的那點兒演技,在一般人面前僞裝還行,可在武功高手面前那就不成了。畢竟人睡覺時候內息是不一樣的,對方輕易一查就能查探的到。
“夜城城主?”
聽到江靈歌開口,男子那張面具下的眸子,透着一點兒淺淺淡淡的月芒。
他就站在牀邊,指尖從她的面容上緩緩向下落去。
江靈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眼神不由得冷了下來:“難不成城主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夜闖本妃的房間?”
男子輕笑:“你喊啊?”
他聲音隱含着幾分笑意,帶着若有若無的好奇:“我很想知道,究竟是關注你房間裡多出一個男人的人多,還是關注本城主身份的人多!”
江靈歌見到對方將形式分析的這樣清晰,心中滿是氣惱。
這麼看來,對方來的是有恃無恐。
她從牀上坐起來,連忙將衣服整理妥當,她將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雙眼之中還透着沒有睡醒的朦朧之色。
她只是努力清醒着,並非不困。
“大半夜闖入良家少婦的屋子,有些不好吧,若是你毀我清譽,本妃就跑到你們夜城門口吊死,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夜城城主究竟是什麼模樣!”
男子面上的表情江靈歌看不清,她說完這番話,卻感覺對方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更加灼熱了些。
她只感覺這人有些變/態,還不是一般的變/態。
“前兩日在青/樓發生的事,莫非你都忘了,本城主摸也摸了,親也親過了,怎麼沒見到你跑到夜城門口上吊?”
江靈歌臉色微微漲紅,這人不要臉的程度還真是難以想象。
這麼一看,楚涼夜和這人比起來簡直純情多了。
“本妃從來沒有去過什麼青/樓,也沒有見過你,城主是不是記錯了?”
她瞪大雙眼,眼底滿是迷茫的神色,男子緩緩湊近了她一點兒,然後將袖子向上捲起了一些。
“你若是不記得,本城主這裡有證據讓你記得,這可是你給我留下來的印記!”
江靈歌看了一眼已經結痂的齒印,這才知道那天自己咬的有多狠。
她向後退了退,故作輕鬆說道:“若不是城主逼我,我也不會下這麼重的口!”
男子揚眉,忽然將她按在牀邊,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江靈歌心中有些煩悶。
她眼神閃了閃,卻故意靠近枕頭旁邊,可是對方卻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將她防身的匕首拿了出來。
江靈歌瞬間瞪大雙眼。
“你怎麼……”
男子淡淡眯了眯眸子:“這點小伎倆,在本城主這邊根本不算什麼!”
未曾想對方居然會這樣察言觀色,江靈歌心中一陣緊張。
她揚起眉,脣角的血色微微淡了許多:“城主大人夜半三更的跑來王府,不會只爲了看我一眼吧,而且,上次你可是留下了一句大話,等着我自己去爬您的牀!”
男子淡淡垂眸,那清冷的氣息吐在了她的臉上。
“本城主看上的獵物,怎麼可能輕易放手,今晚,我就讓你求着本城主!”
江靈歌聞言,心裡輕輕一動,她突然感覺到了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香味。
一股難以言喻的燥熱從心口緩緩蔓延着,她面色微微一變,終於明白了他話語之中的意思。
“你……卑鄙!”
男子拽了把椅子坐在旁邊,看着江靈歌從牀上飛快的起身,直接向着外面就跑,他一揮手,房門猛然被一股力道關上。
江靈歌感覺到了危險,伸手用力的拽着把手,原本不經意的煩躁逐漸蔓延開來,讓她呼吸不由得重了幾分。
究竟是什麼時候下的藥,她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這個人手段真是卑鄙,口口聲聲的說着冠冕堂皇的話,可卻給她用那種藥物,簡直歹毒可惡。
明明沒有上鎖的門,江靈歌卻怎麼拽也拽不開。
而一身錦衣華服的男子,坐在房間之中唯一的桌子旁邊,不緊不慢的看着她被越來越重的藥物影響折磨。
那張銀色的面具,遮掩了那個人的所有情緒和麪孔,讓江靈歌絲毫看不懂對方在想什麼。
“城主大人想要找女人,天下有的是心甘情願的,爲何要爲難我這個已經嫁做人婦的?”
江靈歌語句清晰,說的很快,額頭上的汗水卻在表露着她此時受到的煎熬。
她只感覺渾身上下有些難以忍耐的燥熱在包圍着她,皮膚也變得越來越敏感紅潤。
這藥物的勁兒還真是越來越大,大到定力如她,也有一種看到男人就想要撲上去的衝動。
男子緩緩垂眸,面具之下的薄脣輕輕揚着。
“聽說,服用了這藥物的人,如果是男子,看到母豬都會衝上去,如果是女子!”
他的話點到即止,卻讓江靈歌出了更多的冷汗。
她有一句麻賣批她一定要講。
心情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江靈歌看了一眼旁邊的窗戶,既然門出不去,那她跳窗總是可以的。
雖然可以喊來院子裡的丫鬟,但她卻不想讓那些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男子的話,卻如跗骨之蛆從身後傳來:“算算,時間要差不多了,你是留在這裡,來找本城主給你解圍,還是隨便跑出去,被一個下人佔了身子?”
他突然站起來,故意靠近她。
隨着他氣息的越來越近,江靈歌的思緒更加不穩起來,長這麼大她還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
江靈歌狠狠瞪着他。
那雙充滿冷色的眸子,卻因爲藥物的原因,充滿潮溼和一絲熱度。
男子的眸子逐漸火熱起來,甚至他此時已經將她困在了門前,無路可退。
“能堅持這麼久,你還不錯!”
他壓低了聲音,故意湊到江靈歌的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可是江靈歌卻感覺,她渾身上下的每一根弦都在緊繃着。
有一種,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感受。
男子的呼吸傾吐在她的臉頰上,那微微泛紅的皮膚不由得劃過一抹詭異的感覺,一種讓她顫抖的舒適感在接觸的位置逐漸擴散。
讓她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男子像是抓住了她的弱點,更加故意的撩撥她,他聲音低沉輕柔,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勾/引和邪魅:“記住本城主的名字,夜末寒!”
江靈歌一點兒也不想知道這個人叫什麼。
只是此時,她的思緒開始混亂,視線開始模糊,她撐着發軟的腳步,知道若是再不做什麼,定然會萬劫不復,她微微垂下頭,驟然間大聲喊了起來:“來人,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