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脣緊抿着,楚涼夜臉色有些不好的說道:“靈歌,你說的是什麼我並不清楚。如果以前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情,我對你道歉!”
江靈歌沉默下來,搖了搖頭。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念念,她不經意的苦笑了一下:“可能是我神經質了。怎麼可能呢?”
是啊,怎麼可能呢?
按照慕容夜的心思。對方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變成別人的身份來欺騙她的事情。
“涼夜,剛剛是我糊塗了。你別放在心上!”
江靈歌有些不安的解釋着,見到楚涼夜笑了笑走到她身邊。將她輕輕抱在懷裡:“沒關係,只要你不討厭我就好!”
他聲音清朗,悅耳動聽,說在人心裡,就像是情話一樣絲絲纏繞着人的心臟。
江靈歌微微閉了閉眼,將耳朵靠在楚涼夜的心口上。
聽着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江靈歌瞬間平靜下來。
她想的對。他就是他,她的楚涼夜。
“我誤會了,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都沒有確切的證據。就在懷疑對方的身份,實在對不起楚涼夜對她的愛護。
江靈歌壓下所有的情緒。將那些紛亂的想法直接從腦袋裡面揪出去。
她仰起頭,灼灼的看着他的雙眼:“如今你是西楚的皇上,所以,還有天下的百姓在等着你,你可不能退縮!”
楚涼夜摸了摸她的臉頰:“皇上這個位置,我不太想做,靈歌,你有沒有哪裡想去的地方?”
江靈歌仔細的想了想,卻搖頭:“沒有,我感覺只有待在家裡才最安心!”
以前她想到處走走,那是因爲自己本身飄零無依靠,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家人,有了朋友,再到處跑完全沒有意義。
念念被江靈歌抱在懷裡,她邁步向着寢宮的方向走去。
“皇上剛剛回來,怕是還有好多要事處理,白墨應該會將所有的事情整理好告訴你怎麼做,我先帶着念念去裡面睡覺!”
她現在還是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這個時機很好。
楚涼夜感覺到了她的那一點兒小心思,也沒說什麼,轉身隨着宮人離開。
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顫抖,雙眼之中隱藏着一抹暗色,低下頭,楚涼夜摸了摸自己有些慌亂的心臟。
看來,他懂得那個自己爲何會喝下抹除記憶的藥物了。
怕是他們之前有了極大的誤會,根本無法解決,而如今,這是唯一的辦法。
江靈歌絕對不會對失去了記憶的楚涼夜狠心。
一路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養心殿,厚厚的一疊奏摺早就擺在了桌案上,這些都是經過白墨挑選過的十分緊急的,他早就等在了養心殿的門口,見到楚涼夜回來,大步迎了上去。
“皇上,屬下有要事稟報!”
楚涼夜坐在龍椅上。
寬厚的扶手和座位上包裹着十分精緻的絨面,讓人十分舒服。
他挑眉,看向白墨:“說吧!”
他聲音冷淡,像是並不好奇白墨是誰,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可楚涼夜依舊是楚涼夜,一個人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是絕對改不了的。
“夜城城主一行人去了夜城,打算鼓動夜城衆人爲西楚製造混亂!”
楚涼夜垂眸,眼底劃過一道冷色:“夜城?難道是他夜家的不成?”
白墨知道楚涼夜沒了記憶,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原原本本的故事和楚涼夜解釋了一遍。
從別人的口中聽到自己當年做過的事情,楚涼夜多少感覺有些不太習慣,但是也沒有影響他的判斷。
“既然夜城和他沒有任何關係,那還由着他幹什麼?如果有機會,直接將他除掉就好了!”
對方看着江靈歌的眼神讓他很不喜歡,對於這樣的敵人,他要做的就是先下手爲強,直接以除後患。
“夜家雖然在東瞿,可是有很多當年埋下的釘子在各地活躍着,就好比夜城這種形態的存在,絕對不在少數!”
白墨靜靜的低着頭分析着,然而卻看到楚涼夜一臉平淡無波的表情:“怎麼,我下的命令難道你沒聽到嗎?”
白墨渾身打了個冷戰。
如今的楚涼夜纔是最可怕的,因爲他什麼都不關心。
因爲沒有其他的弱點,所以現在的他,比以前更加強大。
“是,屬下遵命!”
這條命令被他飛快的傳遞了下去,迎接夜靖的,便是一路上無止境的刺殺。
經過江靈歌的一段時間處理,南祁國當年留下來的殘部已經調整完畢,一些軍隊直接打散了規整在正規軍裡面。
而且,南祁國重建,百姓安居樂業,誰還會管究竟當皇帝的人是誰。
賦稅的減免直接讓整個的南祁都欣欣向榮,甚至比起以前還要熱鬧許多。
所以南祁那些舊部想要復國造反的事情自然不會存在。
楚涼夜聽着白墨的稟報,將這段時間的所有事情處理了一下,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想到江靈歌做的那些事情,眉眼之中全是毫不保留的讚許,因爲江靈歌給他的震撼有些多。
當皇帝本身不是一個多麼輕鬆的事情,更何況那時候他不在,江靈歌一個女子,究竟在多大的壓力下才當的起那樣的重任。
就算他沒有看到,也能感覺的到。
江靈歌去後山溫泉之中洗澡,楚涼夜打聽了一下就走了過去,剛到後山院門門口,就見到幾頭狼衝了過來。
他眼神之中滿是戒備,卻發現那些狼沒有絲毫要傷害它的意思,一個個低着頭在他身邊撒嬌。
確實是撒嬌,那幾頭狼甚至還有兩頭十分小心的在他的衣袍上蹭了蹭。
楚涼夜一愣,將戒備收了起來,他輕輕彎腰摸了摸其中兩頭狼的頭,片刻間這十幾頭狼直接蹲坐在他身邊。
他嘴角揚起,遠遠看到有些蒸汽的水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身影玲瓏有致,身上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紗,看到楚涼夜坐在遠處看着她,不由得讓江靈歌臉頰紅了紅。
“你怎麼過來了?”
“你讓我看的我都看完了,自然第一時間要來找你!”
江靈歌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輕笑道:“你是皇帝,那可不是我讓你看的。”
楚涼夜微微揚眉,“既然你把你不願意讓我看那些東西,以後我就不看了!”
“等等,我可不想被人說成紅顏禍水,而且那是你該做的,既然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上,就要擔當起天下蒼生的責任。”
楚涼夜揉了揉額頭:“我當初爲何要當皇帝呢?”
江靈歌走到他面前,垂着眸子見到楚涼夜一臉迷茫的看着她,頓時有些忍俊不禁。
她心中微微顫了顫,閉着眼睛笑道:“那時候你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有時候還真是覺得,你失憶了也不錯,反正,只要記得我就好。”
楚涼夜靜靜點點頭:“朕也覺得不錯。”
他側過頭,目光卻帶着幾分火熱。
江靈歌避開他的目光,將披風搭在身上:“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
對着楚涼夜眨了眨眼睛,江靈歌眼底像是瀲灩星辰一般的光芒。
楚涼夜被她從地上拉起來,直接向着一處宮殿走了過去,然後進入了一個暗門。
見到皇宮之下居然還有這麼多的通道,楚涼夜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擔憂:“會不會有些危險?”
江靈歌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對他淺淺一笑,沒有再過多解釋。
“危險的都已經清除掉了,你跟我來,讓你看一樣東西!”
她說完,此時已經來到一處偌大的地下空間之中,而在這裡,停留着一架大炮。
因爲只是成品,所以被秘密運過來的只有這麼一架,江靈歌也是昨天聽到屬下稟報才知道的。
大炮做工精緻,炮口十分圓滑,就連炮筒都打磨的十細心。
楚涼夜眯着雙眼看着眼前的武器,雙眼之中多了幾分驚訝。
“靈歌,這是你想出來的?”
江靈歌搖了搖頭,她雖然知道怎麼做,但是卻並非她想出來的。
“不是,不過我就是知道怎麼做!”
她沒有多說什麼,上輩子的記憶在腦海之中沉澱,越發變得深邃起來。
楚涼夜轉了一圈,沒有哪個男子不喜歡這種東西,而且不管是放在戰場上,就算不打仗也可以震懾他國。
江靈歌一隻手摸了摸炮筒:“其實我沒打算將這些東西帶出去,我也不知道將這東西製造出來會不會後悔,只想能夠保持幾國平安就好!”
然而楚涼夜卻搖了搖頭:“靈歌,你沒有想過,你製造武器的事情早就被其他國家知曉了?”
江靈歌點點頭:“這些我自然知道,如果東瞿國也沒有大炮出現的話,我絕對不會將這東西弄出來!”
她頓了頓,目光凝視着楚涼夜的雙眼:“那麼接下來,皇上有沒有做好迎接一切困難的準備呢?”
楚涼夜忽然拉過她,吻了吻她的額頭。
“當然,你都不害怕,我還怕什麼?”
江靈歌眉眼閃了閃,緩緩仰起頭來。
原本平靜的心湖之中,就像是盪漾起了一片漣漪,在她的腦海之中緩緩撥動着。
“歌兒,我不在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還有云黛那件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了!”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的冷色濃郁了幾分。
江靈歌見到他臉色凝重起來,不由得問道:“你查清楚什麼了?”
雲黛那件事她根本沒有精力去管,畢竟她對她來說,根本一點兒也不重要。
管對方爲何平白無故的落在楚婉柔的手中,她一點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因爲那時候的她,心裡簡直就是一潭死水。
現在想起來,是該弄清楚這點。
楚涼夜一下一下的捏着她的手指,嘴角緩緩揚了起來:“一切不過是雲黛咎由自取,你可知道雲黛爲何會這麼討厭你?”
江靈歌愣了愣,緩緩搖了搖頭:“自然不知,我和她本來算是無冤無仇,也沒有見過幾面。”
“因爲她喜歡雲深!”
江靈歌猛然睜大雙眼:“不應該吧,她不是……”
“不是!”
楚涼夜直接截斷了她的話,讓江靈歌多少有些意外。
“雲黛當初並不知道自己和雲深不是親兄妹,所以在被人發現了那般心思以後,殺了幾個人!”
“……”
江靈歌沉默無語,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死的都是誰?”
“是她身邊幾個小丫鬟!”
江靈歌心口一寒。
雖然在這些位高權重的人眼中,幾個小丫鬟的命不值錢,但那也是一條人命。
“雲陽王和王妃都是一心向善之人,對府中的下人也都很好,如果知道雲黛做了這件事,一定不會寬恕她,所以有人抓住了她的這個弱點威脅她出來見面!”
“是誰這麼做的?”
江靈歌目光凝視着楚涼夜,她心中卻沒有多大擔憂。
“不出所料,楚清華!”
江靈歌聽到這三個字,嘴角瞬間緊繃起來,她心裡的怒火此時已經燃燒起來。
楚清華還真是夠決的,竟然鑽空子,幫着她火上澆油。
她眼底已經暈滿了濃郁的殺機,“聖島之上見過楚清華一面以後,也不知道他的蹤跡,如果再讓我看到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靈歌,他很危險!”
楚涼夜目光之中劃過一道寒色,他們在明敵在暗,想要抓住有心想要藏起來的那個人何其難。
更何況他打聽了一下關於楚清華的消息,雖然早就已經忘了,但那種危險的感覺一直存在他的心裡。
“危險?嗯,他會一種攝魂術,能夠在不知不覺間控制很多人刺殺我們,也許那個被控制的人就在你我身邊!”
所以,很危險。
尤其對方是一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牽掛,江靈歌甚至找不到楚清華的缺陷。
“念念那邊我會安排重兵把守!”
楚涼夜眯了眯眸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大炮上。
兩人說了半晌,時間卻也沒有走動多少,他側眸看了一眼江靈歌,卻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他相信,自己以前也一定做過很多糊塗事。
最重要的東西就在手邊,他卻一點兒都不懂得珍惜,偏偏被那些利慾薰心迷茫了雙眼。
等到兩人出來,皇宮之內四周已經點燃了燭火,燈火通明之間,一切都祥和寧靜的很。
江靈歌上午睡的太多了,晚上有些睡不着,她被楚涼夜帶到屋頂上,想着怎麼和雲深解釋這件事。
其實不管雲黛做過什麼,這都不影響現在的格局,對方是死在她手裡的,這一點差別不大。
“雲深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住我的事情,我卻……”
“不怪你,如果我是他的話,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江靈歌微微愣了愣:“楚涼夜,你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
鼻尖被颳了一下,江靈歌差點兒沉浸在對方寵溺的笑容之中,天上的月色都不及他容顏的半分皎潔。
這個人很好看,很迷人。
這些她都知道的。
而且,將她寵的彷彿捧在手心裡。
她十分自在的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情緒放鬆下來,就連腦海之中一直緊繃的弦也鬆懈了。
“我的意思是說,你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會離開我,對嗎?”
楚涼夜笑着點點頭:“自然,不然呢?”
是啊,不然呢?江靈歌認定了一個人,她就會跟着這個人一輩子,除非對方死了。
一想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腦海之中不由得想起那日的一幕。
“楚涼夜,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害怕,你要是死了,這個世上就只留下我一個人了,我會感覺很無聊的!”
她眯着雙眼,在他耳邊聲音十分輕柔的說着這番話,語氣多少有些蕭瑟。
楚涼夜默不作聲,眼底劃過一道心疼,環住她的腰肢。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一直都以爲自己永遠也不會拖累你,可是那天卻害死了你,你失蹤那段時間,我每天一閉上眼睛都是你的影子,後來又想,如果你沒有認識我的話該多好,你也就不用死了,我去走南闖北的過自己的瀟灑日子,也好過每天都陷入後悔自責當中!”
她擡起眼瞼,一雙眸子漆黑清澈:“我知曉自己那時候只是在逃避,其實我一直都沒有後悔過遇見你!”
楚涼夜心中一動,目光倒映着江靈歌的影子,那視線凝重而深情。
他吻了吻江靈歌的脣角。
“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娶了你!”
江靈歌笑出聲:“那時候還是皇上逼着你娶我的呢,然後你兩年都沒有理我……”
楚涼夜一臉茫然。
“好了,我知道你失憶了,不欺負你了!”
楚涼夜低垂着眉眼,“那你說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朝旭樓?”
江靈歌頓住了,她側過頭,“那時候你僞裝成了兩種身份,弄的連我都不清楚了,後來還是你自己暴露的,不然怕是我根本就猜不到,你倒是好的很!”
她想起那段被戲耍的時光就想要咬牙切齒。
楚涼夜忍俊不禁,笑起來十分好看。
江靈歌不再看她,兩人這些往事她都已經說膩了,卻也沒有見到對方有一絲一毫想起來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提了。
突然,寂靜的皇宮之中傳來一聲驚呼。
那位置乃是念念睡覺的房間所在,江靈歌心口驟然一跳,她猛然站了起來。
“涼夜,快!”
楚涼夜沒等江靈歌說完,已經抱着江靈歌腰肢直接飛躍了出去,眨眼間就來到了念念的宮殿門口。
門外已經出現了許多護衛,禁衛軍將這裡團團包圍,就連影七等人也都守在這邊,汝娘抱着念念站在旁邊,而衆人環繞的中央,一個小丫鬟昏倒在地。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見到念念沒什麼大事,這才鬆了口氣。
“究竟發生什麼了?”
“回稟皇后娘娘,剛纔這個給汝娘送飯的丫鬟不但在飯菜裡面下毒,還試圖要刺殺太子殿下,您看……”
她垂下眸子,就見到那丫鬟臉色發白,旁邊的地面上灑着飯菜,一個宮人將漆黑的銀針遞了過來。
“那飯菜之中有毒,她一進門就衝向奶孃,想要掐死殿下,好在太子殿下這裡有多人保護,纔沒有讓對方得逞!”
那太監前前後後的將發生的這一切說了一下,而最簡單的不過是,這個明明忠心耿耿,身份青白的小丫鬟,爲何作死,要做出這種事情來。
江靈歌低頭看了她一眼:“不用殺她,放她出宮吧!”
“娘娘!”
那太監一臉的謹慎,江靈歌上前一步,將念念抱在自己懷裡。
“從現在開始,太子殿下和我住在一個寢殿,衣食住行本宮會做,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任何人接近太子的寢殿!”
“是!”
如今念念已經斷奶了,不需要再讓汝娘照顧了,汝娘看着白胖的小娃娃,眼神之中流露出不捨的色彩。
不過很快,她就將那神色掩藏起來。
身爲太子的念念,本就身份高貴,萬萬不是她這種普通女子就能擁有的。
江靈歌抱着念念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轉身的功夫,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衫。
她擦了擦額角,面色有些難看,見到念念坐在小牀上看着她,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楚清華,不會錯的!”
她眯着雙眼,嘴角緊繃着,一種想要將一個人千刀萬剮的情緒在心口蔓延。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麼,但是今天的事情明顯只是一個警告,他在告訴我,他隨時都會傷害我身邊的人!”
楚涼夜拍了拍她的肩膀:“靈歌,這件事我會來處理,你放心!”
江靈歌仰起頭,看着楚涼夜眼底的幽深,緩緩搖了搖頭:“我雖然很放心,但畢竟你忘了一切,你根本不知道楚清華的能力有多可怕,他能夠影響一個人的意識,讓人陷入幻覺之中,還會下毒!”
如果她是楚清華的話,想要禍害一個國家簡直不要太容易,她一度以爲,那楓樺城的瘟疫,本來就是楚清華一手所爲。
“你忘了,上次去楓樺城的時候,整個兵營的人全部感染了一種瘟疫,可是當楚清華來的時候,不到兩天的時間就研究出瞭解決的辦法,以前是我不懂,以爲楚清華很厲害,現在仔細想想,就算再厲害的醫者研究一種新藥物也需要時間,而他也許更早的就將解藥拿出來了。”
雖然上次的瘟疫不算很大,而且很快控制住了,可是她知道,死的人還是很多。
楚清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