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看了一眼唐馨的方向:“唐小姐,你覺得是我拿了你們唐家的東西?”
唐馨勾起一側的嘴角:“不是你還能有誰。我唐家所有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更沒有人有這個本事?”
江靈歌低笑出聲:“唐小姐還真是謬讚了!”
“這麼說,你承認東西是你偷的?”
江靈歌眯起雙眼,眸子裡閃爍寒芒:“唐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究竟你們唐家丟了什麼東西!”
唐馨眼神閃了閃。看了一眼唐父的方向。
父女兩人的目光一觸即開,唐馨勾起脣角說道:“丟了一樣十分貴重的南海夜明珠。還有一塊價值連城的青璽玉觀音,還有一些金銀珠寶!”
江靈歌頓時忍不住笑了。
“一塊夜明珠。一塊玉石,就值得你們唐家這樣興師動衆?”
“你!”唐馨聽出了她話語之中的意思,氣的面色發紅。
“你根本就沒見識,那夜明珠不說有多難得,尤其是那塊青璽玉觀音,乃是當初西涼皇室賜給我唐家的御用之物!”
青璽玉雖然和唐馨所言的相差不多,也是貴重的玉石。可是和紅炎玉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紅炎玉不光是玉石,更有數不盡的藥用好處,絕對不是一個擺件就能相比的。
這些人看來還真當她江靈歌是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窮小子了。
也對。如果她不窮的話。按照唐蓉的性格,怎麼會允許她跑回來認親。
“哦!”
唐馨說了半天。卻只聽到江靈歌不甚在意的哦了一聲。
她氣的猛然一拍桌子:“江陵,即便是你伯父明天回來,可你偷東西這件事也坐實了,我唐家子嗣再多,也不會收你這種品行不良的人,勸你還是乖乖聽話,離開唐家的好!”
江靈歌想過很多來到唐家的結果,也知道回來會有多大的阻力,所以這些對她來說早就在算計之內。
只是她沒想到,這些人對她的反應十分強烈,怕是她回來定然是對這些人的利益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越是如此,江靈歌越是期待,她母親的父母已經過世了,現在她就只剩下一個舅舅,她更想要看的是,那個舅舅對她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江靈歌揹着手,“你憑什麼就斷定了東西是我偷的,有證據嗎?”
“你要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也不會叫你過來,來人!”
立刻有兩個丫鬟走了進來,手上還拿着一個包裹,那包裹是她隨意丟在房間裡面的,此時被人翻出來,直接丟在了大堂的地面上。
青磚地面被砸的哐噹一聲,裡面的東西也全部都掉落出來,一個青璽玉觀音,還有一顆夜明珠,直接從袋子裡滾了出來。
江靈歌暗中咂舌,這冤枉的不要太明顯。
“江陵,證據在此,你作何解釋?”
江靈歌忍不住暗笑起來,肩膀顫抖了一下:“這就叫做證據?如果唐家人還有些臉面的話,還請把這些話都收回去,到時候別風大閃了舌頭,我沒時間陪你們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告辭!”
江靈歌轉身就走,然而卻沒有向着唐家外面,而是向着自己的房間走。
唐馨看到她的態度,立刻讓人攔住江靈歌的腳步。
她急的跺腳:“爹,你看她,女兒還沒有看過這麼囂張的,偷了東西還當做沒事兒人一樣!”
唐家的其他人立刻符合,誰都知道唐家這位大小姐,縱然他們同是唐家的旁支,可這旁支也是以偶遠近之分的。
如今的唐家主,乃是上一任家主弟弟的兒子,和江靈歌的舅舅算的上是堂兄弟,雖然不是隻是庶子出身,在血緣上卻是更近一層。
唐家嫡系到了上一代,就只剩下一兒二女,唐家雙姝從出生便成了唐家的招牌,雖然模樣不同,卻同樣貌美。
姐妹兩人剛成年,求親的人就差點兒踏破了門檻,那場面至今被人談論起來,還覺得十分震撼。
其中一個穿着青色襖裙,頭上帶着蘭花簪子的美豔婦人輕聲說道:“馨兒,他畢竟是唐蓉的兒子,雖然不是咱們唐家人,但也算的上是嫡系一支,如果他願意冠上唐姓的話,將來這主家家主之位,沒準就是他的呢!”
她這樣一說,讓所有人面色一變。
妖豔女子看了一眼被攔在大門口的江靈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看到唐父眼神之中的戒備之色,直接站起來走到江靈歌身側。
“江陵是吧,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還見過唐蓉一面,那可是個貌美如花的妙人,未曾想生出來的兒子面貌會如此普通,你說你母親去世了十幾年的時間,那你父親呢,他是什麼人?”
江靈歌微微側眸,淡淡說道:“我父親只是普通百姓罷了!”
女子掩面輕笑:“也難怪,可是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回唐家,現在回來又是爲了什麼,難不成聽聞了你舅舅要將唐家世代傳承的醫術傳給小輩,你聽到風聲以後就回來了?”
江靈歌瞪大雙眼,直接轉過身面對那女子。
這女人雖然話說的不好聽,可是句句都是在提醒她,像是站在她這邊的。
不過這唐家內部也不是什麼穩定的,對方這樣做,也只是給唐家主找不痛快而已。
她總算知道了唐家人爲何針對她,她擡眸對着上方的唐家主和唐夫人露出一抹笑容。
那笑容帶着幾分刻意,讓人心中發寒。
唐父低喝一聲:“去一邊坐着,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美豔婦人頓時笑着點點頭:“好,我不管了!”
她婀娜多姿的坐在椅子上,再也不多說一句,可是嘴角的笑卻一直沒有消失。
像是看好戲一樣,她還對着江靈歌眨了眨眼睛。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感覺自己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如果真的按照那女子所言,如果得到了她舅舅的認同,不但能得到解藥,還能習得唐家絕頂的醫術。
她身上的毒雖然很重,但也不是非要那靈藥不可,唐家身爲靠着醫術傳承了這麼多年的大家族,她就不相信對方沒有辦法解除她身上的毒素。
唐家主逼視了一圈,等到下方沒有人再有異議的時候,這才揹着手一步一步從臺階上走下來。
“陵兒,伯父也不是很想爲難你,不過你這麼做實在讓伯父有些難做,雖然這唐家也有你一份,但是你也不能動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他與衆心長,像是沒有因爲這件事生氣,只是用長輩的口吻在勸解一個小輩。
江靈歌見到對方虛僞的臉,不住搖了搖頭:“唐家主此言詫異,我沒有拿唐家任何東西,所以憑什麼讓你們隨便誣衊我?”
唐家主將目光落在她的包袱上:“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江靈歌彎了彎脣角,輕輕從脖子上摸了摸,直接拽出來一樣東西。
火紅的色彩直接落在了衆人眼中,掌心大小的紅炎玉里面像是流淌着血一樣。
那玉石之中的一層層筋脈好似迴流動一樣,在手掌上陣陣發熱。
北方寒冷,然而江靈歌帶着這塊紅炎玉根本感受不到絲毫冷意,渾身都像是浸泡在暖爐之中。
這也是紅炎玉的特有功效。
當她手中的這塊玉落在唐家人眼中的時候,就已經震驚了所有人,唐馨瞪大雙眼喊道:“紅炎玉,你……你從哪裡偷來的?”
直接先下口爲強,將她的東西判定爲偷來的,也順利的讓那些震撼的目光化爲了不屑和警惕。
唐家主狠狠的皺了皺眉,像是看着頑固不化的紈絝子那樣低聲喝到:“昨天唐家丟棄的物品還沒有查找完全,沒想到就連紅炎玉你都能偷!”
江靈歌睜大雙眼,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唐家主,你這是開玩笑嗎?”
唐馨哪裡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意思,直接對着她娘喊道:“娘,我記得上次表哥就送給我了一塊紅炎玉,當時我讓人方入藏寶閣了,之前查找的時候忘了,沒想到也被他一塊偷走了!”
這下,不少人不說話了。
雖然唐馨說的這些話根本沒有依據,就算她那個表格拿到過這種玉石也不會當做禮物送給她,但是衆人也都明白了家主的心思。
若是在這時候搗亂,怕是以後想留在唐家都不容易了。
唐家表面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家底早就已經空了,不斷被打壓的下場,就是龜縮在一個地方永遠不能翻身。
如果不是唐家的醫術和毒術這麼多年依舊讓人畏懼,還有一個唐家真正的傳人存在,唐家怕是早就在人家的打壓之下不復存在了。
紅炎玉可是一樣好東西,不但能夠延長壽命,保養身體,還可以入藥。
有些益壽延年的丹藥,裡面就有紅炎玉的成分,所以這東西纔會這樣寶貴。
江靈歌拿出紅炎玉來只是想要證明自己對那些破東西沒興趣,卻怎麼也沒想到,竟然被這些唐家人給當成大頭盯上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看來今日她這個偷東西的罪名,要背定了。
“抱歉,我現在不想和你們這些人說話,我舅舅呢,讓他出來見我!”
唐家主的臉色變的很難看,“就算他在這,難不成你就能安然無事了,若是被他知道你做了這種事情,怕是你會後悔今天沒有離開!”
江靈歌只感覺有些好笑:“我什麼也沒做,憑什麼後悔,你們這些騙人的伎倆在我這裡沒什麼作用,暗中將一些破爛送到我房間裡,就誣衊我偷東西,你們唐家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豆腐嗎?”
江靈歌這話羣嘲太厲害,在場不少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尤其是出主意的唐馨。
唐馨大步走到江靈歌面前,一雙杏眸圓睜着,眼底的火苗好似在跳躍。
“你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唐家做出這種事情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過來找不痛快做什麼?”
江靈歌被唐馨這話氣笑了。雙手環胸,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矮了她半個頭的唐馨。
她鞋裡增了高,再加上她本身就比一般的女子高了一些,所以此時倒是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味道。
“唐小姐,這裡是我母親的家,我憑什麼不能回來?”
唐馨眯起雙眼,對江靈歌這個突如其來,想要搶走她大哥利益的人沒有一點兒好感。
整個唐家這一輩就只有她大哥的天賦最高,血緣最近,如果唐墨蕘這輩子沒有兒子,那她大哥就註定了是唐家嫡系的正統醫術繼承人,將來唐家也會在他們的手上發揚光大。
可偏偏在這關鍵的時候,跑出來一個江靈歌。
這江靈歌就是最大的變數,她一定千方百計的將她趕出去,讓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雖然你是唐蓉的兒子不假,可是當年唐蓉逃離唐家的時候,祖父就已經斷了和她的關係,我可是聽說過的!”
唐馨挑眉,想到這一點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她就是要讓江靈歌知難而退,有自知之明的現在離開。
雖然她進入唐家的消息已經被傳到了大伯父的耳朵裡,但是隻要讓伯父知道這人的人品很有問題,很容易就能讓對方不能踏足唐家一步。
“哦?即便如此,那我來認親也沒什麼錯吧,血脈聯繫,豈能是一句話就斷定的了的?”
江靈歌簡簡單單將唐馨的話全部反駁回去,氣的唐馨火冒三丈。
一道粉色的身影忍不住從上方走下來,拽了拽唐馨的袖子:“大姐,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能憑着幾樣東西就說他偷了唐家的東西啊!”
唐馨一愣,回頭看着唐妙那張低眉順眼的臉。
她本就無處發泄的怒火瞬間有了出口,擡起手一巴掌就向着唐妙打去。
唐妙躲閃不及,臉上捱了清脆的一下,瞬間白嫩的臉蛋就紅了起來。
她眼圈通紅,卻揚起頭看着唐馨,咬着牙沒有說一句話。
“你是白眼狼啊,不爲自己家人說話,偏幫着外人,我就沒見過你這麼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江靈歌眼神一冷,看到唐馨囂張跋扈的樣子,只感覺手心癢的厲害,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直接擡起手打在了唐馨的臉上。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連捱打的唐馨也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江靈歌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她面無表情的甩了甩有些發紅的掌心,放在脣邊吹了吹。
“你……”
唐馨捂着紅腫的臉說不出話,江靈歌那一下簡直用盡了力氣。
就連手都打疼了。
“抱歉,手癢!”
江靈歌暗中用左手輕輕揉了揉右手的掌心,有些後悔沒忍住直接上手了。
這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人真的好疼。
要不是身邊沒有趁手的東西,她一定不會上自己的手。
唐馨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眼淚噼裡啪啦的落了下來,她想還手,可想到剛纔對方的速度,心裡還明白不知江靈歌的對手。
她哭着直接跑到了唐父的懷裡。
唐妙也捂着臉,她看了一眼唐馨,又看了看江靈歌,連忙上前說道:“我姐她……她也不是壞人,雖然說話有些不好聽,但你不要過多計較!”
江靈歌隨意打量了一眼唐妙。
這唐家還真是奇葩的一家子,唐尋表面高傲,內心卻是小肚雞腸的,唐父說話說的正大光明,做的事卻讓人不齒,唐夫人更是個能演戲的,愣是讓你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唐馨明顯是個自私自利,爲了自己家人着想的大小姐,然而唐妙,卻成了這一家子,唯一不像是一家子的人!
“我沒生氣,你別管這事兒!”
江靈歌目光冷淡,雖然唐妙在幫她,可是對方畢竟也是這家中的其中一員。
她不能左右所有人對她的印象,她也早就明白了回到唐家的困難,可卻不是能夠忍受別人欺負她的人。
她是個很能忍的人,不然上輩子也不會在仇人的眼皮子底下順利的長大成人,翻身做主。
可是現在她不需要忍,西楚唯一的皇室血脈公主,之前的夜王妃,未來的西楚皇后,金華錢莊的創始者,每一個稱呼拿出來,就算是西涼皇室見到她,也要給她幾分顏面。
即便是她還沒來得及參加封后大殿,但是楚涼夜聖旨早就在登基的那一天就擬好了,她當皇后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如果她有這麼多底牌,還在一個小小的唐家忍,那她跟慫沒有什麼區別。
“爹,他居然打女兒,他打女兒!”
唐父心疼的看着唐馨,一隻手按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臉蛋。
“你……江陵,這江家不歡迎你,你不但偷東西,被人發現惱羞成怒的行兇打人,從一開始我就不該讓你進門!”
唐家主總算將真面目暴露了出來,她眼底的嘲諷越來越濃。
“我來此地,不是爲了找你們,既然你說過明天我舅舅會回來,那我就等着他!”
唐妙見到江靈歌要走,上前拉住暴怒之中的唐父:“爹,等他見了大伯父就會好了,沒事的,大伯父明察秋毫,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
聽到唐妙這話,唐家主更是氣的臉色漲紅。
江夫人雖然也心中不舒服,但是還是輕柔的將唐妙拉到自己懷裡來。
“妙兒,你下去休息上藥!”
唐妙點頭,轉身從大門走了出去。
江靈歌眯了眯眸子,倒是爲唐妙感覺有些憂心,這丫頭心地善良有原則,可是卻太過單純。
也可能因爲身份的緣故,再加上是最小的女兒,一直都被唐夫人保護的很好,這纔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不管怎樣,在唐家,唐妙也算的上是一股清流。
唐妙走了,其他一些旁支的人也找藉口散了,江靈歌知道這些人想要看她的好戲,她也偏偏不如對方的願。
打了唐馨這種事兒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因爲人都走光了,顯得空蕩蕩的大廳裡面,氣氛一時間緊迫起來。
那些人都是看着唐家主的眼色走的,自然知道唐家主絕對不會放過打了自己女兒的江靈歌。
那美豔女子在離開的時候,還低聲笑着對她說:“這唐家可是家主的一言堂,你一個身子板單薄的小少年,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
江靈歌不置可否,她來了就沒打算出去過。
至於對方對她動武?她覺得唐家主還沒有這麼瘋狂的念頭,不然這唐家也就別想要了。
唐父將唐馨安撫着扶到旁邊坐下,沒過多一會兒,唐馨的臉就腫的跟饅頭一樣,說話都不清晰:“爹,你奧爲呂兒報仇!”
聽她說話,江靈歌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過她還是僵着臉上的肌肉,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更有氣勢。
“我不想鬧的大家都不愉快,唐家主,今天這鬧劇究竟是誰搞出來的,你我心知肚明,如果我宣揚出去,對大家都不太好!”
唐家這名聲和臉還是要的,唐父一雙眸子陰沉似水,腦海之中不斷想着昨晚出現的那個高手,雖然經過試探,並沒有真的在江靈歌身邊發現什麼人。
“好了,這件事本家主會再查的,不過你身上的紅炎玉,究竟是從哪兒弄到的?”
江靈歌摸了摸脖子,滿足了一下唐家主的好奇心。
“這個啊,是我從商人那裡買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唐家主臉色更黑了。
這種明顯的謊言,唐家主怎麼可能相信,這紅炎玉稀少到就連皇室的人都不一定能帶上,找到一部分也都入了藥,這麼一大塊帶在身上招搖撞騙的,還真是稀少。
但是他也沒有揭穿,而是隨口問道:“多少銀子?”
“不貴,花了也就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不貴!
唐家主的麪皮在抽搐,嘴巴在抽筋,就連眼皮都跳動的厲害。
雖然這紅炎玉是有價無市的寶貝,但是一般的百姓,就算是富商,誰又能一下子花二十萬兩一直去買這種東西。
就算是有名的商行,一年的收入也不過頂多十萬兩左右,她這一出手,就將商行兩年的紅利都給拿出去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雖然知道當初唐蓉離開唐家以後,帶走的嫁妝很多,可再多也就十幾萬兩一直的價值,你究竟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這就不勞煩唐家費心了,你只要知道我很有錢就對了,所以你們拿出來的那些,我還真是看不上!”
她隨意挑了挑眉,看也不看那包裹一眼,直接擡起腳踩了下去。
本來就搖搖欲碎的青璽玉觀音直接在她的腳下裂成兩半。
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注意到了身後的目光:“啊,不好意思啊,腳也癢了,這次不算我偷的,多少銀子我會賠給你們,忘了,還有這個!”
她將那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拿在手心裡,然後啪嗒用力一摔。
那夜明珠的碎片在身後唐家主,唐馨,還有唐夫人的目光下,四分五裂。
肉疼的表情從那些人的臉上閃過,江靈歌嘲弄的笑出聲來:“這個,我也會陪你們,待會弄個價目表來給我看,不過也別打算糊弄我,我對這些東西很懂行的,如果你們不着急的話,我會給你們換個更好的更大的!”
夜明珠這東西,她當初在西楚,都是撞在布袋之中留着在黑暗中照明用的,本來就是個物件,再珍貴擺在那裡也不能生東西,還你不如拿出來物盡其用。
至於那玉觀音,當年被打碎那個,材料比這個還好,製作更加精妙,她不也沒怎麼心疼嗎?
就說她給皇后的那副字,在一些文人的眼中都比玉觀音值錢多了。
現在多年以來都沒有打過仗,也就造成了現在文盛武衰的局面,一些文人官員更喜歡收藏那些書法繪畫大家的東西。
就比如唐家一進門掛着的那些字畫,就足以說明了這些東西的名貴。
但是好像,那些東西寫的畫的還沒有她的好。
她上輩子學的東西不多,但是陶冶情懆的技能卻不少。
她做的每一樣,都儘量去做到完美精通。
所以,她的棋藝比孟太傅還要強大,字比孟太傅都要有韻味,畫的更是讓這個時代的人無法想象。
當年這些東西確實沒什麼用武之地,可用來震懾一些小丫頭們還是輕而易舉。
等到江靈歌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唐馨才反應過來,她直接跑到那碎裂的青璽玉觀音和夜明珠面前將那些碎片撿起來,頓時哭了。
唐父看到她不爭氣的樣子,咬着牙說道:“一會兒將價格寫出去,就看他能不能給的起!”
唐馨擦了擦眼睛,嘴巴總算能說清楚了:“爹,大伯父反正要提前回來了,今晚動手剛剛好,讓人盯着一點兒大伯父的腳步,女兒一定給他一個驚喜!”
“嗯!”
唐父算是答應了,直接氣哄哄的讓所有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靈歌坐在屋子門口的長廊上,靜靜的吹着冷風。
她目光平靜,看着遠方湖心亭的方向。
也許是唐家人心情不好,也沒有人給她送來晚膳,江靈歌就自己去廚房走了一趟。
這點引起了唐家人許多不滿,但也礙於顏面沒多說什麼,畢竟江靈歌身爲客人,連客人的晚膳都沒準備,傳出去對唐家的名聲不好。
天色逐漸暗了,江靈歌簡單洗漱了一下,剛想回到屋子,卻聽到房門被人敲響。
她皺了皺眉:“不用麻煩了,我要休息了!”
冷淡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然而門口那人根本不聽,依舊在敲着。
對方不竭餘力的敲了半天,江靈歌實在有些心煩,她推開門,就見到唐馨紅着臉站在門口。
剎那間她就想關門。
唐馨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哪裡容的上江靈歌反應,在她一開門的瞬間就直接撲到在她身上。
她死命的抓着她的衣服,然後將自己的衣物弄亂撕開,對着門外大聲喊道:“救命啊,非禮啊!”
江靈歌拉開她的手指一僵。
雙眸之中劃過一抹狠厲的味道,這女人還真是惡毒,就連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也要用來誣衊她。
一隻手狠狠壓着她的手臂,江靈歌直接將唐馨控制在牆壁上,對方雙手被反擰在身後,江靈歌直接用了擒拿的招數。
她雙眼微微寒着,眼底對這場面卻沒有絲毫擔心,這辦法對一般的男子絕對是災難,可她不是。
馬上就要見到正主了,身份早晚也要被揭穿,只是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揭穿方法。
一隻手狠狠的壓制着唐馨的手臂,江靈歌也不避諱,另外一隻手抓着她的長髮。
讓唐馨的脖子控制不住的向上揚起,她貼着她的耳邊說道:“唐小姐這又是鬧的哪一齣?”
“救命啊,來人啊!”
唐馨疼的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對方的力氣不大,可是打的都是她最疼的地方,區區幾下就卸了她全身的力道。
“唐小姐再大點兒聲啊,看來其他人距離的還有點兒遠啊!”
唐馨一臉懊惱,可身上卻一動不動,就在此時,一雙手卻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
江靈歌看到她的反應,只感覺十分好笑,她低頭,輕輕的呵着氣:“唐小姐這身材還真不錯,很有料!”
隔着衣服捏了唐馨的前胸一把,這一下,讓唐馨渾身僵硬,劇烈的掙扎起來。
沒想到本是想要願望別人,卻真的被佔了便宜,唐馨一時間恨的想要把江靈歌一口咬死。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江靈歌更是帶着挑逗意味的將手放在唐馨的小腹上打轉。
她嘴角笑意更濃了些,就連眼角眉梢被浸染在這份愉悅的情緒當中。
唐馨真的慌了:“不要,爹快來啊,就我!”
那喊聲在夜色之中震耳欲聾,江靈歌卻根本沒有停手,直接不客氣的在她身上佔足了便宜。
直到唐馨臉色蒼白,嘴角顫抖,腳步發軟,外面的人才總算到了地方,本來關閉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唐尋飛快的衝進來,上前就要給江靈歌一掌。
早就觀察到了門外動靜的江靈歌怎麼可能吃虧,直接一側身,將位置讓了出來。
渾身襤褸,衣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碎片的唐馨哆哆嗦嗦的靠在唐尋懷裡,動了動脣角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唐尋的臉色極爲難看,見到唐馨脖子上看起來像是吻痕,實際上是掐痕的紅點,臉色頓時綠了。
“馨兒,你沒事吧馨兒!”
唐馨什麼也說不出來,只坐在地上大哭起來,見到唐馨真情流露,一點兒也不像是事先說的那樣咋演戲,唐父的臉色也難看了。
誰能想到,會變成假戲真做。
唐父的眼圈頓時紅了,直接拿起手邊的硯臺就向着江靈歌的方向砸去,江靈歌眼疾手快的一躲開,誰也沒有傷到她分毫。
就在這時,人羣分開,一個人影慢慢走近。
四周的人不做聲了,只有唐馨隱隱的哭聲,唐父和唐夫人臉色蒼白的站在旁邊,給中間讓開了一個位置。
趁着夜色,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材高大,一身藏青色,繡着金色竹紋的長袍,頭上玉冠一絲不苟的將長髮扣在其中,青色的發呆垂落在腦後,隨着寒風飄舞着。
濃墨一樣的長眉斜飛着,一雙凌厲的眸子從進門開始,就已經落在了江靈歌的臉上。
那張臉沒有絲毫笑顏,給人一種強大的壓力和氣勢,棱角分明剛毅,帶着成熟男子特有的韻味。
雖然不似楚涼夜那種給人強大沖擊力的美感,卻也透着穩重和一種安全感,他揹着手,逆着光站在房間門口,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傳出:“怎麼回事!”
他一開口,那唐家主的目光頓時閃了閃:“大哥,真是造孽,前兩日給你傳遞消息,說唐蓉妹妹的兒子找上門來,我當時十分欣喜的將人接進來,卻沒想到……”
唐馨還在那兒哭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言而喻。
唐父的一番話也說明了江靈歌的身份,讓那個俊美的男人目光凌厲的打量着她。
江靈歌低着頭,在唐墨蕘的面前,她還是感覺到了幾分壓力。
不愧是做家主的,真正的唐家主果然不是這旁支的家主能夠比得上的。
“你是蓉兒的孩子?”
他上前兩步,原本漠然冰冷的眼神,卻出現了一閃即逝的柔和。
雖然江靈歌沒看清楚,但還是抓住了他話語之中的一絲含義。
唐蓉唐茹乃是唐墨蕘一母同跑的兄妹,她這個舅舅應該可信。
血緣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就算多年沒見,唐墨蕘也給江靈歌一種十足的安心。
她上前一步,十分恭敬有禮:“舅舅,我叫江陵,是唐蓉的兒子!”
她還沒準備解開自己的真正身份,她只想知道這個舅舅能夠爲她做多少,究竟對她是不是真心的。
如果他只因爲對方的一點兒小小計謀,就對她這個親外甥女冷麪以對,那這個唐家,不要也罷!
突然間,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
江靈歌感覺到對方手掌的繭子,和接觸帶來的溫熱感覺,不由自主的擡起頭看向對方。
對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變,僵硬的嘴角卻輕輕抿着。
“我回來以後聽說,你偷了東西不承認,還將偷竊物品砸壞,甚至在這裡,非禮了自己的妹妹唐馨?”
江靈歌心中一冷,臉上唯一的那一點兒熱度都不足以暖化她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