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倒是沒有介意楚斐然這一點兒小心機,他目光冷沉,一雙眸子裡滿是怒色:“有人暗中給朕透露了消息。楓樺城的百姓並非染了瘟疫,而是有人下毒!”
這一句話,瞬間讓羣臣面色大變。
楚皇凝視着楚斐然,垂眸說道:“太子。這件事朕一直都交給你來做,究竟是真是假。你可知曉?”
楚斐然心中一驚,連忙上前一步:“父皇。之前楓樺城之中的那麼多大夫都已經確認,此事不應該有假!”
江靈歌看了他一眼。卻在他這句話之中抓到許多漏洞。
他直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了出去,甚至用的是不應該,而不是堅決確定的詞句。
這樣一來,就算真的出現了問題,楚斐然也會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側眸看了一眼楚涼夜的方向。楚涼夜的目光依舊冰冷,透着一點點瘮人的寒意:“只要找來一個病人,尋幾個太醫一起診斷就好!”
楚涼夜十分乾脆。如今這件事鬧到了皇上的眼前。恐怕是絕對沒有辦法善了了。
再加上皇后如今重病,整個皇宮之中都人心惶惶。江丞相冷眼看了看江靈歌,一雙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幽暗的色彩:“皇上,臣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如今證據確鑿,是不是先將殺害小公主的人抓起來,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說?”
他這一提醒,不少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靈歌的身上。
江靈歌勾脣一笑,爲了對付她,江家人還真是煞費苦心。
楚皇心思一動,靜靜的看着江靈歌許久,目光之中滿是爲難之色。
江靈歌擡起頭,雙眼清明的看着楚皇的眼睛,等待着楚皇下達命令。
楚皇眼中閃過一道愧疚的色彩,讓江靈歌看的一清二楚。
可這一瞬間她也明白了,看來楚皇是打算捨棄她了。
她不過是一個臣子的遺孤,享受了這麼多年的恩惠,如今看來是要到她犧牲的時候了。
“將夜王妃收押,交給南祁使臣送往南祁處置!”
如此決絕的命令,從楚皇的口中傾吐出來,孟太傅的神色彷彿都蒼老了幾分,一些在場,知道一些當年事情真相的大臣們,一個個都低頭不語,眼底滿是落寞之色。
世事無常,當年就算江靈歌的父親得到了再大的功勳,可這麼多年都已經過去了,人走茶涼,所有的一切都化爲了泡影。
就在此時,人羣之中一個老者突然站了出來:“皇上,夜王妃的父親當年爲了救駕而死,若是將軍泉下有知,知曉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要被斷送了性命,怕是定然不會安穩的!”
江靈歌側眸看那個老臣,那老臣在朝中的地位只能說是中等,而且她也從來都沒有注意過對方。
看官職,應該是朝堂之中的一位大學士。
可是楚皇一句話都沒說,甚至看也沒有多看他一眼,外面立刻來了兩個官兵,上前就要來緝拿江靈歌。
江靈歌沒動,也沒有爲自己辯解什麼。
因爲她心裡清清楚楚她說什麼都沒用,因爲她只是被拋棄的棋子而已,生死,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間。
叫了這麼多年的皇伯伯,可是以前的江靈歌卻完全不知道,皇上對她的那些寵愛,不過是爲了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兒罷了,至於真心實意,她可是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不然楚皇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出去的這麼徹底。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報。
“皇上,夜城城主到!”
江靈歌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楚涼夜。
楚涼夜面不改色,神色不驚,像是早就會出現這種情況而已。
還好之前她被對方打過招呼了,不然會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江靈歌偷偷的側眸打量着那個黑衣人的身影,很像,可是氣息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但這一點點的不同,和夜未寒常在一起的江靈歌會感覺的到,可是周圍那些並不熟悉夜城城主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
那兩個上前抓人的士兵見到有重要的客人到來,連忙後退了兩步站在兩側。
那個夜城城主走到大殿中央,語氣之中透着淡淡的冷呲。
“見過皇上,今日本城主來,是爲了一個人!”
因爲聲音做了僞裝,所有衆人也根本不會想這個人是假的,再說敢假扮夜城城主的人,那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爲。
江靈歌眯了眯雙眼,這人的僞裝很好,再加上夜城城主很低調,認識他的人不多,想要拆穿很難。
估計這人說的話楚涼夜早有打算,因爲此時,楚涼夜舒展着眉宇,沒有一點兒擔心的痕跡。
楚皇無法不將夜城放在心上,冷聲問道:“不知道城主來這裡是爲了誰?”
然而,那帶着面具的人沒有絲毫停頓,直接將目光落在了江靈歌的身上:“本城主和夜王妃有些交情,不能見死不救,希望皇上能給本城主一個面子,就當夜城欠了皇上一個人情!”
楚皇的心猛然就動了。
什麼東西最值錢,肯定是人情這東西。
這個人情如果用的好,價值簡直無可估計,一個夜城城主的人情,讓楚皇一下子就陷入了糾結。
利弊在心中飛快的閃動着,如果夜城將來會在大戰之中幫忙,守住那邊的一隅之地,整個西楚的安穩將會立刻上漲,畢竟夜城的十萬大軍,絕對不是吃素的。
江靈歌早就被那黑衣人的話震驚了。
從進來到說出這些話,黑衣人一個停頓都沒有,然而江靈歌卻知道,這些話都是楚涼夜所說的。
他願意爲了她,寧願去欠楚皇一個人情。
她怎麼不知道夜城和皇室的關係,雖然表面上是聯盟的狀態,可是真的有事情了,夜城完全可以選擇袖手旁觀,而如今的這句話,就是讓兩個勢力站在了一條船上,間接的連成了一體。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揪了起來,楚涼夜忽然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她袖子下緊攥着拳頭的手。
那掌心的溫度,差點兒將江靈歌燙傷。
炙熱的感覺瞬間衝到了心尖上,江靈歌只覺得心口酸澀的厲害。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拖累了他。
“夜城城主的面子,朕當然不能不給!”
楚皇尋思再三,像是做了一個決定。
“此事裡面好似還有一些旋即,來人,先將夜王妃壓起來,剩下的事情稍後再說,現在朕只想瞭解楓樺城的內幕,若是你們沒有辦法給朕一個交代,朕不會輕饒了任何人!”
那個夜城城主功成身退。
這次,那些士兵不敢再對江靈歌無禮,“王妃,請!”
這天牢,看來是非入不可了。
她掙脫楚涼夜的手,看到了楚涼夜擔心的神色。
他動了動脣角,用脣形對她說了兩個字:等我!
她心中頓時一鬆,感覺就算進天牢也沒什麼可怕的,上次是她費盡心思的將楚涼夜給救出來的,這次也該換換人了。
世事無常,一切還真是說不清楚,然而她還沒有走到門口,迎面就撞上了那些南祁的使臣。
使臣的背後,一個小丫鬟的身影出現在江靈歌的眼簾之中,對方輕輕的碰撞了一下她的手,江靈歌的掌心之中頓時多了一張字條。
爲了不打草驚蛇,江靈歌甚至連看都沒敢多看一眼就收了起來,隨着那些侍衛去了天牢。
大殿之中隨着江靈歌的離開,瞬間安靜了半晌。
那些使臣進了大殿落了座,一臉嚴肅的表情,更帶着幾分囂張:“吾皇那邊早就開始催我等了,既然罪魁禍首都已經被抓住,還請皇上允許我等帶着害死小公主的人回去!”
他們是來請辭的。
而且,還要帶走江靈歌。
楚涼夜的眼中掩飾着一點兒殺意,他眸光一轉,突然暗芒閃過,看着這些人的眼神,就彷彿看着死人一樣。
楚皇只感覺頭大,如果沒有夜城那邊的壓力,他恐怕此時已經鬆口了,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變故,他不得不拖延時間。
“朕覺得此事有所爭議,至於結果還需要等上一段時間,還請你們皇上稍安勿躁!”
瞬間有一個使臣站了起來:“既然皇上如此沒有誠意,就別怪我們南祁不客氣,我們走,就將這些事情如實稟報給皇上,西楚就等着南祁國的戰書吧!”
說話間,那些人就已經起了身。
這次,對方是來真的,甚至根本不給所有人反映的時間。
楓樺城的事情,怕是南祁那邊已經知道了,沒準對方就是想要趁着內亂的時候在添上一把大火。
楚皇震怒,對方的一番話說的好像怕了南祁一樣,可是這些人敢說這樣的話,怕是內裡一定有些比較深的含義。
不然一般的使臣,斷然不敢這樣做的,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對方的詭計?
一下子陷入沉思,楚皇看着那些人的眼神深邃起來,楚涼夜的聲音卻帶着極爲濃郁的冷色,在所有大臣耳邊響起:“南祁國的戰書,本王接了!”
楚斐然瞬間被震驚住了。
他心口一顫,側目瞧着楚涼夜,趕緊說道:“楚涼夜,你是在故意刺激南祁嗎,你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
楚涼夜實在不想多看他一眼。
“太子的心思若是有一點兒放在這上面,如今西楚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打壓,本王的王妃無罪,更不會將她交給南祁,如果南祁想要要人,就從本王的屍體上踏過去!”
楚涼夜的聲音不高,卻堅決的讓人感覺膽寒。
鳳眸之中閃過一道濃郁的殺意,那感覺讓幾個南祁使臣的心瞬間顫了顫。
爲首的人想到自家皇上的交代,語氣卻是更凌厲了一些。他故意說道:“夜王身爲皇子,應該能夠代表皇上吧,夜王殿下的話我等一定,一字不差的傳到吾皇的耳中!”
那些人呼啦啦一下全都起身,轉身就要離開大殿,來也匆匆卻也匆匆,簡直完全無視西楚的威嚴。
然而這一幕,卻有無數大臣不敢出聲。
現在的西楚文盛武衰,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死傷的將領簡直無數,雖然楚皇崇尚武功,可平安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朝堂之中早就和蛀蟲一樣被一些人給腐化了。
先不說周國公手下的一些人大部分都是文官,這些年能夠拿得出手的將領屈指可數,就連京城一些重要的禁軍頭領,都是官員之子,明顯就是爲了混生活來了。
若非楚涼夜在京城之中的禁衛軍內駐紮了那麼長時間,也不會帶出幾千精兵。
這些人站在那,全部都是以一頂十的精華,就算城中的幾萬人,都不一定是這幾千精兵的對手。
可惜,這數千人一半以上都被調遣到了楓樺城生死不知,楚涼夜的人手被驅逐了出去,剩下的也間接被皇后和周國公府的人分割開來,那些人根本不是來保護皇宮的,分明就是不折不扣的蛀蟲。
“皇上,夜王殿下的這番話明顯有些逾越了,若是和南祁打起來,不但勞民傷財,還會讓西楚元氣大傷,簡直得不償失!”
南祁和西楚離的最近,兩國這麼多年邊境一直都有些摩擦,只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罷了。
表面上維持的,都是比較好的關係,可誰知道這層假象什麼時候會被打破。
所有官員心中惶恐,可是還有一部分轉着眼神,想要發一下戰爭財的。 wωω¤TTKΛN¤c o
“夜王殿下說的不無道理,皇上應該立刻下令將這幾個使臣處死,南祁如此囂張,西楚絕對要打壓對方的氣焰!”
整個朝堂之上一下子分成了兩個拍戲。
楚斐然皺了皺眉,他明顯是不想打仗的,若是給夜王手中掌握了兵權,他們這麼多年造成的局面很容易就崩潰,萬一楚涼夜造反怎麼辦,這些都是他們要仔細思考的。
楚皇猛然一拍桌子,那些爭論的聲音瞬間消失,他眯着雙眼說道:“幾位使臣口口聲聲就要打仗,讓朕不得不懷疑你們是別有用心,故意挑起這場戰事!”
爲首的使臣輕輕挑眉,沒想到楚皇居然猜到了。
那小公主的死根本不會被南祁皇上放在心上,她來到這裡,不過就是發揮一下利用價值,給南祁國的出兵找一個理由罷了。
而這些,纔是南祁的最終目的。
所有大臣屏氣凝神,靜靜觀察着場面之中的變故,那些使臣也沒有真的離開,一個個就站在門口的位置。
“皇上此言差矣,我們公主死在西楚,還找不到殺人兇手,若是吾皇不做點兒什麼,怕是南祁會成爲全天下人的笑柄!”
一下子,朝堂之中的氣氛緊繃到了極點,甚至連楓樺城發生的大事都說不下去了。
一個小太監走到門口,低聲稟報道:“皇上,二皇子已經回來了,還帶着一些病人,說是有證據要給您看!”
楚皇一陣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簡直讓他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帶上來!”
楚清華的身影頓時出現在衆人面前,那些使臣也知道一些楓樺城發生的大事,一/夜之間死了有數萬人,這絕對是一個令人恐慌的大消息。
那些人還敢將病人帶到皇宮,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楚清華直接讓下人將托盤上的一些東西放在了皇上面前:“父皇,這些是兒臣找到的一些證據,很多人就是吃了這些東西才中毒的,如今解藥已經配置出來,父皇可以儘管來找人試驗一下!”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地步,楚皇不敢耽擱,立刻讓孫公公找人過來。
一個太監直接將那糕點吃了下去,片刻的功夫,就出現了一些症狀。
幾個太醫早就準備好了,上前給那人把脈,當試驗完畢,這些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些怪異的色彩:“回稟皇上,這小太監的症狀和外面那些病人的一模一樣!”
楚清華連忙找出藥,讓人給那小太監灌了下去。
真相如今就擺在眼前,原來所有人害怕的瘟疫居然是一場鬧劇,可是如此惡劣的情況,讓不少太醫不寒而慄。
那症狀真的無法判斷會不會感染,因爲這些太醫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如果不是楚清華的突然出現,這場災難還要持續很多時間。
楚斐然的手,在袖子下緩緩收攏起來,他眼底劃過一道慌亂,不過很快被他壓制了下來:“楚清華,既然你知道這些人都是中毒,卻在你趕過去的時候還死了這麼多人,怕是你也難辭其咎!”
楚清華不置可否,只是對他的話一笑而過,淺淺的梨渦綻放,他目光清明,對着楚皇輕輕抱拳:“城門口的那場大戰,足足死了兩萬多人,楓樺城門外血流成河,太子皇兄根本沒有給我治病救人的時間啊!”
他的話在人羣之中炸響,不少官員臉上都變了顏色。
楚斐然連忙說道:“那是因爲城中百姓出現暴亂,所以本宮纔會出手鎮壓,而且如果不是夜城的人突然突襲,也不會損傷那麼大!”
“夜城的人偷襲?”
楚皇聽到了他話中的重點,聲音帶着幾分驚疑的問出了聲,楚斐然心口一驚,想要收回這句話已經來不及了。
“父皇,夜城突然襲擊兒臣手下的軍隊,才造成了兩方的混戰!”
他手心裡面全是汗水,只希望楚皇能夠相信他說的話,畢竟夜城城主怎麼說都是外人,楚皇犯不着爲了一個外人對自己的兒子出手。
然而,楚涼夜的聲音,卻如冰刀一樣扎進了楚斐然的心裡:“若是沒有夜城的人救援,怕是楓樺城,此時已經變成一座死城了!”
雖然楓樺城和楚京距離並不遠,可終究消息閉塞,想要知道真相還要多方打聽才行。
楚皇眯了眯眸子,立刻讓孫公公安排人馬去那邊探聽,“這件事的真相,朕早晚都會知道,現在朕最好奇的是,楓樺城的這場動亂,究竟是誰搞起來的,那毒,是誰下的!”
而這,纔是此次事情的重點。
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楚皇被這些人的不出聲,氣的怒不可遏。
“平日裡拿着朝廷俸祿,如今到了正經事,居然一個也沒有主意,朕要你們這些廢物何用?”
看的出,這次楚皇真的生氣了。
一個目光沉穩,大概五十歲左右的老者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一身官服更是遠遠超出了在座那些人的奢華,楚涼夜擡頭看了過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周國公居然開口了。
一個文丞相,一個周國公府,太子手上至少掌握着整整超過八成的朝堂實力,如果不是早年楚皇積威甚高,這些人怕是都要爬到皇上的頭上來了。
“皇上,老臣有一個想法,既然此事是由夜王查出來的,倒不如讓他繼續查下去!”
周國公眼底閃過一道精芒,露出一個老謀深算的笑容來。
這個人,纔是朝堂之中絕對的老狐狸。
平日裡誰也看不到他開口,可他每一次出手都是別有目的。
楚涼夜的心思微微沉了沉,卻也看不透周國公的心思。
“好,此事就交給夜王,五天之內將母后黑手抓出來,朕要絕對的證據,既然楓樺城沒有人感染瘟疫,清王立刻帶着人收拾好楓樺城的殘局!”
而楚皇,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楚斐然的身上。
楚斐然頭皮一緊,只感覺事情不太樂觀。
楚皇的聲音緩緩傳來:“在探子沒有回來之前,將太子軟禁在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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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斐然眼底滿是不甘,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落敗。
如今被楚涼夜抓住機會反咬一口,這一口若是咬中,怕是要糟糕了。
皇上宣佈退朝,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大黑了,所有大臣都緊繃着情緒,而那些使臣卻被人看管了起來。
在太子臨被帶走的時候,周國公和他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凝重。
楚清華拍了拍楚涼夜的肩膀,脣角微微勾了起來:“父皇對楚斐然懷疑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楚涼夜早有準備,楚清華必然不會擔心。
可就在楚涼夜剛和他並肩從宮殿之中離開的時候,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王爺,是王府之中的人來找您,讓奴才傳個話,說是洛小姐在路上遭遇了土匪,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