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夜城城主,夜城最至高無上的人,甚至連皇上都要懼怕三分。何時這般求過別人。
可如今,他求了,而且心中滿是期盼。
江靈歌心中一動,她呼吸都彷彿要窒息起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勉強保持住面上的神色。
“不可能!”
江靈歌眼底閃過一道複雜的神色。再次後退了一步。
陰影之中透過一陣清涼的風,吹起了她額角的髮絲。她脣色也有些蒼白,像是被咬的:“你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做到如今這一步。放棄的話,不覺得可惜嗎?”
江靈歌閉了閉眼,覺得自己可能還沒有愛對方愛到放棄一切的地步。
她知道她這個人冷情冷性,因爲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所以對誰都喜歡留上那麼一線,當初那些打壓她的江家餘黨可是不惜找了不知道多少男人故意在她面前示好,甚至對她好花樣百出。
什麼英雄救美。什麼持之以恆,在她眼中不過是個玩笑。
也許就是因爲這些的緣故,才讓她對感情有所懷疑。
她知道這點不好。可是想徹底改掉哪裡那麼容易。
江靈歌不想再多說什麼。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丟出一句傷人的話出來,她輕輕嘆息了一下。走的更是不留情面。
還好,這次楚涼夜沒有追出來。
然而出來是出來了,江靈歌卻忘了,這是個被鎖上的空府邸。
她站在高高的,還拴着鎖鏈的大門口,頓時感覺頭疼了。
仰頭看着天上的日頭,江靈歌四處找了找,卻依舊沒有看到任何出口,這個院子很大牆壁也高,她這個沒有輕功的想要從這裡爬出去,簡直難上加難。
江靈歌一臉愁容的站在門口出神。
楚涼夜不緊不慢的跟了過來,江靈歌聽到腳步聲轉頭看過去,就感覺尷尬的厲害。
她秀眉微微蹙了蹙:“你帶我進來,就將我帶出去!”
然而,對方卻沒有說話。
陽光照在他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楚涼夜看起來氣色有些不太好,他一隻手中拿着面具,眼眸緩緩垂了垂:“過來!”
冷冷淡淡的聲音從楚涼夜的脣角溢出來,江靈歌感覺有一種不妙的之感。
“你是夜未寒,還是楚涼夜?”
江靈歌突然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讓她止不住後退了一步。
王爺,您這是病,得治!
然而,對方輕輕抿了抿脣角,眉宇輕輕蹙着:“都是!”
這話,瞬間讓江靈歌有些不明白了。
他見到江靈歌不過來,楚涼夜邁步自己向着她的方向走過來,明明一樣的臉,可是眨眼間的功夫,氣質神態都變換了。
“你打亂了本王很多計劃,本王居然能爲你做到這種地步了嗎?”
他低下頭,盯着自己手中的令牌沉默了片刻。
可楚涼夜畢竟是楚涼夜,很快就調整好心態,讓江靈歌內心是震驚的。
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的性子實在是不相同,江靈歌一定會認爲,這都是楚涼夜自編自導的一場好戲。
而觀衆就只有她一個人。
心中多少有些無奈,江靈歌攤了攤手:“王爺喜歡我哪裡,我改還不行嗎?”
楚涼夜依舊緊繃着臉,她覺得,這個人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
“都喜歡,你可以去自縊了!”
江靈歌:“……”
在這種事情上,明顯楚涼夜理智的多,若不是她逼着夜未寒將一切講出來的話,她恐怕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夜未寒和楚涼夜會是一個人。
因爲作爲楚涼夜這個主意識,他簡直太冷靜沉着了。
她輕輕的看着楚涼夜的身影,實在是分辨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麼,這點兩人才是最像的。
楚涼夜上前一步,直接直接摟住她的腰。
淡淡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本王不會允許任何事情超出自己的控制!”
這句話說的江靈歌心口微微疼了那麼一小下,居然楚涼夜說出來的話,和她想的是一樣的,她還真是瞭解他,就像是瞭解自己那樣。
她不善於主動,夜王又是感情內斂的人,她覺得,他們之間如果沒有夜未寒這個意外,恐怕永遠沒有可能。
雖然那刺痛很快就消失了,可她卻感覺那種難受的感覺還是蔓延開來。
這是她早就猜到的,楚涼夜這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允許夜未寒那個身份去做那麼不理智的事情。
什麼去夜城遊遍山水,身爲西楚的夜王殿下,他處理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時間,哪裡有空去做這些。
楚涼夜這一切不知道是費勁了多少的心血才得來的,他絕對不會浪費。
再加上王府後院的那些小妾,即便是楚涼夜沒有碰過,可是這些年在這上面得到的好處也不知凡幾,先不說太傅府的嫡小姐,就說京城首富的女兒和周國公府的小姐,都是他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至於她這個可有可無的王妃,在楚涼夜之前兩年的生活之中,可能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事實如此,她還有什麼好像好期盼的,還好她沒有將心真正的交出去,不然她都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輕飄飄的落在那府邸外面的小巷子裡,江靈歌看了一眼四處無人,對楚涼夜道謝:“今日多謝王爺相助,不過看來,楓樺城我是沒辦法和你同去了!”
楚涼夜眨了眨眼睛:“不用謝本王,救你這件事,不管是怎樣的我都會做的!”
他雙眼清明,彷彿這些事他都知道。
不過江靈歌也清楚,楚涼夜這麼精明的人,事後只要稍微的一查就會什麼都知道了。
怪不得楚涼夜有時候看到夜未寒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會生氣,那估計是在生自己又不受控制了的氣。
“你別這麼說,感謝歸感謝恩情歸恩情,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更何況我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緩緩勾了勾脣角,眼底劃過一道有些蕭瑟的神色。
江靈歌是真的不想夜未寒消失。
她也覺得,楚涼夜也不能完全代替夜未寒。
也可能從此以後,她就再也遇不到這樣孤注一擲,可以爲了她去做一切的人了。
然而楚涼夜的身上始終還是有太多的功利心,她覺得他們不合適,最重要的是,她認爲他們兩人都不是容易爲了別人去改變自己的人。
然而,她手臂一緊,楚涼夜的眼神之中卻多了一抹怒色:“什麼關係?你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若是你身邊的人受傷害,就別走!”
他話語之中帶着一點兒威脅的成分。
江靈歌還有另外一種感覺,那就是夜未寒,纔是最完整的。
他擁有楚涼夜所有好的壞,而楚涼夜就像是一塊冰冷美麗的雕像,沒有心。
這種狀況江靈歌還是第一次遇到,要說讓她怎麼辦,她也不知道。
開始她是以爲,那一切都是楚涼夜演出來的,可是和夜未寒相處越久,她就越能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她能看的出,夜未寒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自己真實的想法,而且,他也有任性的資本。
再加上夜未寒還有夜城城主這個殼子來掩蓋一切,那麼自然而然的,他就能將自己性格的轉變全部都掩藏起來。
江靈歌凝視着楚涼夜的面色:“話雖然是如此,可是我又沒有說過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夫妻,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大家好聚好散,日後好想見!”
看到江靈歌好似下定了決心,楚涼夜的眸子裡面一片冰冷。
他突然一伸手,直接點中了江靈歌的穴道。
江靈歌瞬間瞪大雙眼,狠狠的瞪着楚涼夜,卻見到對方面色平靜無動於衷,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臉上的銀色面具重新戴好,他順腳從小巷子裡面飛了出去,沒過多久,就飛檐走壁的停在了一家酒樓門口。
那掌櫃根本不敢多管他們,江靈歌沒辦法說話,就連掙扎都做不到,在武力上她差了楚涼夜太多。
楚涼夜直接抱着她進了旁邊的包廂,然後直接將她放在了裡面的大牀上。
柔軟的被褥散發着淺淺清淡的冷香,江靈歌一臉質問的表情,眼神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楚涼夜什麼也沒說,直接欺身上來,目光灼灼的凝視着她,彷彿要將江靈歌拆吃入腹。
他低垂着眸子:“本王說不過你,不過……”
他確實什麼也沒說。
脣被封住,江靈歌一臉生無可戀。
這男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她話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還糾纏不清。
楚涼夜的動作十分強硬,強迫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
而此時,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想在從眼前人的口中聽到那些讓他有些難受的話語。
這個小女人太過絕情,怕是就算他死在她面前對方也不會對他動容,恐怕也就只會在未來的生活之中回想一下。
他不想看着她逃離自己的掌控,更不會想要這輩子唯一走進他眼底的女人消失。
血腥味在脣角蔓延,楚涼夜微微吃痛的皺了皺眉,卻沒有絲毫要推開的想法。
鐵鏽的味道在脣齒之間流轉,江靈歌眼前陣陣發暈,好似身體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
渾身都在僵硬發麻,她連動彈一下都很困難,感覺到胸前的溫度一涼,江靈歌揚起眸子,用一種十分絕望和無助的眼神看着楚涼夜。
楚涼夜凝視着她的眼神,剎那間,心微微緊縮了一下。
他停下動作,雙眸微微眯了眯,眼底劃過一抹淺淺的暗芒。
江靈歌感覺自己逃過一劫,凝視着楚涼夜的雙眼,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總算能說話了。
害怕刺激到對方,江靈歌透過他的面容看着屋頂,低聲說道:“王爺這是何必呢,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多寵愛一下後院的那些妻妾!”
楚涼夜的指尖輕輕劃過她光滑的臉頰,他輕輕動了動脣角,“當初本王不願意娶你,可還是娶了你,如今你不願意嫁給本王,可還是本王的王妃!”
江靈歌瞪大雙眼,“怎麼,王爺後悔了?不打算髮我走了?”
楚涼夜搖了搖頭:“本王說的話一向算數,如果你想走也不是不行!”
江靈歌鬆了口氣,卻只感覺他話中還有別的意思,果然還沒等她想到,對方就已經開口了:“可是,你覺得如今相府會放過你嗎?”
江靈歌微微一愣:“我不過是佔了相府一點兒便宜,那麼大的府邸,還不至於因爲本來就屬於我的嫁妝,就浪費心力和本妃撕破臉吧!”
楚涼夜的眸子劃過一道深邃的光澤,他看的出江靈歌並沒有怪罪他剛纔的衝動,有時候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他感覺無奈。
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就連思維方式都無法被人掌控,可是他不相信若是對方不喜歡她,昨晚會去救他。
就算那一切都是他屬於夜未寒那個意識故意弄出來的,可楚涼夜本身並不討厭。
因爲如果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中招。
他收斂了一下心態,腦海之中卻也出現了屬於夜未寒意識的那些畫面,如今他自己兩個性情交換的時間越來越反常態無規律,屬於夜未寒的那個性格,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些都是他兩個意識將要融合的徵兆,他的病馬上就會好了,這麼多年的逃避,早晚還是要面對現實。
以前這些從來都不被楚涼夜當成麻煩,可是如今卻有了江靈歌這個變數。
楚涼夜閉了閉雙眼,轉過身不敢再去江靈歌的眼睛:“話雖如此,可你知道,相府爲何怎麼也不肯將你的嫁妝還給你嗎?”
江靈歌一臉不解,緩緩從牀榻上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王爺可是知道什麼?”
楚涼夜沒有迴避她的問題,而是直接回答:“那是因爲你母親留給你的嫁妝不但價值連城,更有一樣,讓相府十分忌憚的東西,不過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到,應該已經不在了!”
“是什麼?”
江靈歌心中一動,不由得問出聲來。
楚涼夜低低開口:“據說,是你母親的遺書!”
江靈歌垂下眸子,雙手微微握了握,這一點她還真是沒想到,可是當初收拾嫁妝的時候她親自都檢查過,並沒有任何線索。
而且那些東西放在相府那麼多年,被查過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從那上面拿到遺書,恐怕難上加難。
“多謝王爺告知,可靈歌並不覺得這和相府要殺我有什麼關聯!”
江靈歌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內心卻將此事暗暗記下來。
楚涼夜轉身凝視着她,目光之中透出一抹擔心的光芒,可那光芒很快一閃即逝,被他藏了起來:“如果沒有關聯,相府爲何要給你下毒?”
江靈歌的心,輕輕顫了顫。
“就算如此,這也是我和江家的私事,還不需要王爺來管!”
她態度認真強硬,帶着一如既往的決然。
江家欠她的,她一定會讓對方還回來,不過她也不一定要依靠夜王。
楚涼夜抿了抿脣角:“本王沒有說要管你的閒事,相府是太子那邊的人,自然也是本王的敵人,你願不願意,和本王合作?”
合作這兩個字,被他重重的說了出來,只是在吐出來的時候,還帶着一種無奈的氣息。
江靈歌睜大雙眼看着楚涼夜,突然感覺到,對方居然是在考慮她的想法。
合作……
這話說的好聽,可是卻十分準確的抓住了她心中的思路,恐怕楚涼夜也知道,如果用幫忙這種概念來形容此事,她一定會選擇拒絕。
江靈歌腦海之中閃過無數複雜的念頭,可注視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卻還是讓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好,既然是合作,我也不能讓王爺一個人出力,而且,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王爺!”
她灼灼的盯着楚涼夜的雙眼:“我想知道,夜未寒什麼時候會出現!”
楚涼夜的心猛然沉了下來,不過又帶着一種他自己都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很矛盾,又讓他感覺很憋屈。
“不知道!”
他直白的回答了江靈歌的問題,可是也等於沒回答。
但是她感覺的到,當楚涼夜的情緒出現波動的時候,性格就會有很明顯的變化。
江靈歌瞭解,恐怕就算她再深問下去也沒用,因爲這種事情就連楚涼夜估計都不知道。
她沒有再說其他,眸子裡面又恢復成了平淡如水的狀況:“時間不早了,王爺咱們若是再不走,恐怕就跟不上隊伍了!”
楚涼夜的目光微微亮了一下。
因爲他聽到了江靈歌用了咱們兩個字。
看着江靈歌的背影,細長的鳳眸之中劃過一道深意,楚涼夜邁步走到她身側。
“外面只有一匹馬,跟我走!”
江靈歌微微一愣,本來想要再去尋一匹,可是還沒等她開口,她人就已經被楚涼夜抱在馬背上。身體略微僵硬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自然了。
反正他們兩個不該做的也做過了,還計較這點兒小事兒幹什麼,看起來好似她矯情了。
楚涼夜帶着銀色的面具,露出光潔輪廓完美的下巴,他一隻手拉着繮繩,另外一隻手卻直接摟住了江靈歌的腰。
她看不到楚涼夜的表情,可是耳邊卻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駕!”
他低低的喝了一聲,馬駒直接竄了出去,飛奔在人煙稀少的小路上,直奔着西城門狂奔而去。
江靈歌只感覺景色飛速的在兩側後退着,因爲高速吹來的風打在她的臉上,多了一抹刺痛和歡暢。
她睜大雙眼,直接隨着楚涼夜出了城門,這還是她來到這裡以後,第一次看到皇城以外的地方。
眼前綠草如茵,綠樹高冠,就連空氣都帶着一種好聞的清新之氣,江靈歌的耳邊只聽的到馬蹄的聲音。
一路無話,只用了兩個時辰,兩人就已經追上了前方的隊伍。
面具早就被楚涼夜拿了下來,他還換了一身衣服,當江靈歌看到他身上的衣袍反過來以後居然是另外一個樣子的時候,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怪不得對方換裝的速度這麼快,原來那件長袍上面還另有玄機。
不過現在就算知道這些也無所謂了。
不遠處騎着高頭大馬的影七見到兩人追來,連忙讓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
“王爺,您總算回來了,不過進去的時候要小心一些,替身一會兒會和您出來交換一下……王妃?”
影七正在說着,目光落在了江靈歌的面容上,瞬間微微愣住。
江靈歌對着影七淺淺笑了一下算作打了招呼:“我的事情辦完了,過來湊個熱鬧!”
怪不得這些人之中居然沒有一個人懷疑楚涼夜離開了,原來楚涼夜半路下了馬選擇了馬車,然而換成了夜未寒的模樣偷偷跑出去了。
影七點了點頭卻並未多說什麼:“那王妃要小心一些,這一千多人雖然大部分都是王爺的心腹,裡面卻也有不少眼線和探子!”
小心謹慎這種事情,江靈歌自然知道,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讓楚涼夜先和替身換回去,然後自己一個人騎着馬優哉遊哉的從林子裡走出來。
那一千多人之中,自然有人看到了這一幕,不過有了楚涼夜的吩咐,江靈歌很順利的歸了隊,然後坐上了楚涼夜的馬車。
一行人走走停停,終於在太陽下山的時候進入了楓樺城內,這浩浩蕩蕩的一千人馬,頓時被地方州府關照起來。
而誰也不知道,兩人出城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楚斐然的手中。
他看着眼前的密保,坐在太子府的臥房之中,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
旁邊的下人低聲說道:“太子殿下,夜未寒帶着王妃離開京城以後就失去了蹤跡,我等都被不知不覺的甩開,人跟丟了!”
楚斐然倒是沒有生氣:“你們要是能追上夜城城主,你們也算厲害了!”
這話讓那屬下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來,不過還是實事求是的說道:“可是夜王妃卻獨自騎着馬在半路上和大軍會和,並沒有再看到夜城城主的蹤跡,怕此時應該已經到了楓樺城了!”
楚斐然沒有回答,眼底卻多了幾分興趣的光芒:“沒想到夜城城主居然看上了楚涼夜的王妃,真是讓本宮十分感興趣,如果能夠利用這一點來拉攏他,應該算是很不錯的計劃,江府真是將本宮欺瞞的狠了,若是本宮早知道那丫頭是個如此妙人,怎麼捨得讓給夜王,畢竟當年本宮和她,可是有着一紙婚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