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看出來她不是以前的江靈歌,這人還真是聰明。
只是她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將這種事情實心實意的說給他。
她冷笑。挑起一雙凌厲的鳳眸,“王爺是在懷疑什麼,以爲我不是江靈歌?那你打算怎麼檢驗,隨你!”
見到她如此自信。楚涼夜眸子裡的懷疑逐漸消散。
縱然疑惑更深,可是江靈歌身上的胎記卻沒辦法作假。
可一個人。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夜之間,就產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不管是說話的習慣。還是看人的目光,現在的江靈歌。完全和以前那個並非一人。
可是江靈歌也沒有什麼同胞姐妹,更不可能從王府之中逃脫出去。
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他本來不太相信,可看到如今的江靈歌之後,卻也有了一些想法。
楚涼夜垂眸,突然低聲說道:“那本王當真要好好檢驗檢驗,以防你是什麼妖孽化身!”
他冷着臉,直接拽着江靈歌就向前走。
江靈歌被他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作風給嚇壞了。奮力的掙扎了一番。
“鬆手鬆手,好疼!”
她皺着眉,被人強行拖着走的感覺十分不好。可這個人卻還是她暫時的靠山。真沒辦法。
在她能夠順利脫離王府之前,她和他之間。還勉強算是半個合作對象。
楚涼夜雖然沒說話,但是抓着她的力道卻是鬆了鬆。
被一路帶到皇宮門口,江靈歌身上層層疊疊的衣裙都有些凌亂了。
門口守門的幾個宮衛見到兩人從宮中走出來,連忙後退了一步,然後八卦眼神的看着他們。
江靈歌整理了一下衣領,沉着一張俏臉來到門口的馬車前,卻見到另外一邊,早就等待着一些人。
“王爺,您總算出來了,妾身等您很久了!”
文聘婷一臉委屈的走到楚涼夜面前,突然一垂眸看到楚涼夜抓着江靈歌的手,面色驟然白了白。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直接湊到楚涼夜的身側,故意將江靈歌往後擠了擠,伸手就要去抓楚涼夜的手臂。
楚涼夜不讓人察覺的抽回手,向前走了幾步,剛好和文聘婷錯開。
文聘婷抓了個空,卻早已習以爲常,也不惱火,陪着笑臉來到他身側,主動給他撐傘,遮擋火辣辣的日頭。
可憐的江靈歌沒人去管,倒也樂的消停,轉身直接鑽進了旁邊的馬車,囑咐車伕快走。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兩個人不在府中剛好,她也好多出一點時間做事。
陷害她的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她發誓。
楚涼夜眼見着身側的馬車直接踏着塵土走了,一張臉已經黑的彷彿鍋底,就連看着文聘婷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文聘婷看到江靈歌離開,心中稍稍平穩了一些,這才湊上去輕聲喚道:“王爺,聽說這附近酒樓裡面的栗子糕做的不錯,能不能,陪着妾身去嘗一嘗!”
她攪動着指尖的手帕,一臉嬌羞,臉頰微微緋紅着,更透着濃濃的期盼之色。
楚涼夜自然沒有心思,只是給了她一個冷眼:“不是讓你先回去吧,本王還有事!”
見到楚涼夜要走,文聘婷咬牙上前抓住他的袖口:“王爺,妾身嫁入這王府之中以來近兩年的時間,還沒有給王爺添上一兒半女,妾身心中有愧,剛剛妾身已經約見了已經退居的張老太醫,讓他給妾身把脈瞧上一瞧,希望王爺能夠陪着聘婷!”
楚涼夜的腳步微微一頓。
文聘婷心中緊張,睜大雙眼看着楚涼夜的背影,只想得到對方的許可。
她嫁入府中兩年,王爺來到自己房間的次數也不在少數,她更沒有服用任何藥物,問題怎麼看也不像是出在她身上。
她之前更是偷偷檢查過,府醫都說她的身體好的很,其餘的幾個侍妾也沒有任何問題,怎麼府中兩年了連一個孩子都沒有。
至於江靈歌,根本就沒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爲恐怕那個江靈歌沒準至今還是一個處、子。
只是這件事就算說出去也沒人相信,而且她也不覺得江靈歌就沒有出去偷吃過。
楚涼夜轉過身,欣長的眉宇微微蹙了蹙。
“影七,陪着側妃娘娘去一趟!”
跟隨在楚涼夜身後的白衣侍衛點頭,走到文聘婷面前:“側妃娘娘,王爺有急事要去做,影七會代替王爺護送您過去!”
文聘婷臉色白了白,她只是好心的想要讓楚涼夜也去看一眼,又害怕損傷對方的面子不好直接說出口,如今對方根本不想去,那她卻也沒用。
她心中一急,想要跟上楚涼夜的腳步,卻被影七擋住。
“娘娘,請!”
“我……我不去了!”
楚涼夜突然側眸,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雖然沒說什麼,可那眼神卻讓文聘婷感覺心口一涼。
瞬間氣焰熄滅了下去,影七緩緩說道:“娘娘,張老太醫的名聲人盡皆知,既然好不容易將人請出來了,突然不去的話,有些不太好吧!”
文聘婷低下頭:“好,我們走!”
手背上暴露幾分青筋,她心中氣的厲害,雖然掛着側妃的虛名,可是她感覺,自己怎麼也抓不住楚涼夜的心。
輸給一個死人,還真是不值當,也不知道那個青、樓女子哪裡好,也不過只有一副好皮囊罷了,她可是兵部尚書的女兒,能夠給楚涼夜強力的後盾,讓他能夠和太子比拼的。
江靈歌回到王府,飛快的下了馬車。
府中的幾個丫鬟,除了瀾兒,和她熟悉的不算多,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儘量的多提拔幾個心腹。
這府中的丫鬟再怎麼好也都是向着夜王的,她自然不會重用她們,所以江靈歌此番回來,是想要去牙婆手中再買幾個得心應手的。
買丫鬟就要銀子,她當年嫁過來的時候,嫁妝也是不少的,雖然都是相府之中幫她置辦的,可只要掛在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
對於這點,江靈歌心中有譜,可是這兩年多來,所有的鋪子都歸相府管着,她根本沒有拿到多少銀子。
明明是京城之中最好的四個鋪子,每年出的銀子卻不足兩千兩,只能勉強夠江靈歌平常的花銷。
剩下的落在了誰的手中,不用想她都知道,那些鋪子一直都是相府的人接手,明顯上給她了,實際上不過是打發她爭奪一個美名罷了。
從前的江靈歌不管着些,但是現在不同,大夫人如此對待自己,若是不讓他們掉下一塊肉來,她就不姓江。
一進門,兩個之前跟在她身邊的二等丫鬟連忙行禮。
江靈歌目光平視着他們,語氣嚴肅:“瀾兒在哪兒?”
見到她問起,兩人直接跪了下來:“瀾兒在……在房間之中休息,您剛打了她五十大板,她還沒辦法起來伺候娘娘!”
江靈歌嗯了一聲:“那昨天那個說話結巴的小丫鬟呢?”
那小丫鬟雖然說話不利索,可是卻是個有力氣的,按着瀾兒,一個人就將她給拖走了。
“她啊……她昨天也被打了板子,被瀾兒鎖進了柴房,說是下午的時候,就將她賣給婆子!”
很好,一個小丫鬟竟然有買賣別人的能耐,是她以前太慣着她了嗎?
江靈歌輕笑了一聲:“將人帶出來,找府醫好好治療,從今日起,那丫鬟就升爲一等丫鬟,至於瀾兒,就跟在後院做一些粗活吧!”
“啊?是!”
兩個二等丫鬟聽到江靈歌的話語,一個個呆若木雞,就連江靈歌離開了都不知道。
她們連忙按照她的吩咐去辦事,請大夫還有將柴房之中的小丫鬟請出來。
大戶人家的丫鬟都是分三六九等的,能夠當上大丫鬟的都是主子們的心頭肉,他們平日裡都要叫一聲姐姐。
現如今瀾兒被江靈歌嫌棄了,這兩個二等丫鬟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高興。
瀾兒在府中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仗着自己有王妃撐腰就無法無天,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等着在背後踩她。
江靈歌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轉過方向去找了瀾兒。
瀾兒身爲大丫鬟,在府中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屋子,她剛進門的時候,還聽到瀾兒在裡面吆五喝六。
“輕點,笨手笨腳的,幹什麼都不行,你,快去給我倒杯水!”
明明她纔是王妃,可這瀾兒竟然比她還要享福。
她生病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丫鬟伺候,可是瀾兒自己卻找了兩個專門照顧她傷勢的。
江靈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兩個下等丫鬟見到王妃進來,連忙行禮。
瀾兒感覺到門口傳來的光亮,連忙忍着疼擡起頭,看到江靈歌以後,又瞬間委屈起來。
“王妃,瀾兒知道錯了,瀾兒再也不會惹王妃生氣了,以後王妃讓瀾兒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萬死不辭!”
她口中說着這番話,可是卻趴在原地一動沒動。
江靈歌也沒在意,擺了擺手讓兩個下等丫鬟出去。
坐在牀邊,看着瀾兒露出的半邊血痕密佈的背部,她面容柔和的伸出手。
“疼嗎?”
她手指直接按在了她最嚴重的傷痕上,讓瀾兒疼的慘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