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迷的就是你
“公子小心哦。舒骺豞匫”
‘女’子咯咯笑着,隨着面具的脫落,一陣輕霧從‘女’子的櫻桃小口裡噴出來。
人家呵氣如蘭,她呵氣有毒,池安寧不敢輕視,迅速屏住呼吸,伸手遮面,以免被這不明之霧傷及眼睛。
就趁着這機會,‘女’子身形敏捷旋轉,綠裙襬像蓮葉一般散開,‘露’出兩條白皙的長‘腿’,讓池安寧剛轉過來的臉又連忙轉開。
待‘女’子停住,臉上又多了一隻面具,和池安寧手裡抓着的那個一模一樣彗。
“公子,奴家還年輕,不想嫁人,公子不要再糾纏哦,而且奴家對公子這種類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太瘦了,我不夠吃。”
‘女’子咯咯笑着,身形如柳,從小窗撲出,在五彩溪水上飛快掠走。
池安寧想跟上去,卻被聞聲趕來的紅衣‘侍’‘女’團團圍住,風吹起‘女’子們的面紗,池安寧頓時怔在了原地叢。
這些‘女’子個個臉如夜叉,歪鼻裂嘴,焦黑如炭,醜到無法形容,和她們妖嬈的體態完全不相搭。
正僵持時,一名‘女’子從‘門’外走進,大聲說道:
“公子請回,聖‘女’不喜有男人闖進五彩池,聖‘女’仁慈,說今兒不餓,還請公子速速離開。”
今兒不餓……這叫仁慈?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古怪的‘女’人?
紅衣‘女’子們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道給他。此時那面具‘女’子已經不知去向,池安寧不想和這些‘女’子過多糾纏,只想和慕容安定會合,早點找到權醉蝶。
“聖‘女’請出來一見,池某還有事要請教聖‘女’。”
他對着前方空地沉聲說着,暗地裡不‘露’聲‘色’地掐破手指,他長年用‘藥’物調養身體,有些‘藥’物不乏毒‘性’,久而久之,他的血都含了微毒,常人觸到可能無所謂,可只有要有武功的人碰到,尤其是在使用武功的時候碰到,這毒就會在血管里加速流動,直接流進心臟,引起對方的麻痹,失去戰鬥力。
義父常說他的身體調養不易,血很金貴,此法不許輕易使用,可現在他身無兵器,又無‘藥’物可用,只有此法才能佔據上風。
溼衫貼在他的身上,長手長腳,俊顏如‘玉’,有些‘女’子不免有些心神‘蕩’漾,放鬆了警惕。任他連喊好幾聲。
“沒用的東西們,一個男人就讓你們成了這樣?”
突然,一陣香風捲到,清脆的耳光一聲接連響起,捱了打的紅衣‘女’子們驚懼哀呼着,紛紛跪到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池公子,你還不走,莫非是想讓本聖‘女’吃了你?”
‘女’子微揚下巴,走向池安寧。
她個兒高挑,幾乎到了池安寧的鼻尖處,微揚下巴就能和他直視。身材玲瓏妖嬈,長髮如黑緞般披着,幾支翠‘玉’釵綰在發間,就是這面具太過詭‘豔’,讓人看着心裡不舒服。
“聖‘女’還有吃人的愛好,不過池某的‘肉’可不是那麼好吃的。”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池安寧擡手,‘女’子立刻退了一步,揮掌‘欲’打,池安寧卻不慌不忙地說道:
“池某還沒有打‘女’人的習慣,聖‘女’何必如此驚慌?”
“誰說本聖‘女’怕你打?”
‘女’子冷笑,再往前‘逼’近一步,就在此時,池安寧突然曲指一彈,一滴殷紅的血滴疾速飛向她的雙‘脣’間,她正在說話,不妨他有此一招,這血滴被她吞進,居然是微澀微苦的味道。
“你‘弄’了什麼?”
聖‘女’大怒,擡手就抹嘴‘脣’。
“池某的血而已,你不是想吃了池某嗎,請聖‘女’先嚐嘗味道,合胃口再吃不遲。”
池安寧淡淡一笑,從容不迫地負起雙手,盯着聖‘女’的反應。
“呸,難吃死了!”
聖‘女’突然惱了,揮起雙手就往他身上打來,每一掌都狠狠扇向他的臉。
這麼兇!
池安寧微擰了一下眉,低聲說道:
“聖‘女’最好不要動怒,池某的血雖不好吃,但是作用卻大,聖‘女’現在會感覺到血流加速,過一會心臟就會越跳越緩……”
“你……”
聖‘女’越加惱怒,估計還沒有被男人這樣戲‘弄’過,於是對池安寧的攻擊越加凌厲。池安寧敏銳地感覺到,聖‘女’的功夫和東方笑晴完全不同,東方笑晴內力深厚,但是攻擊‘性’不強,而這‘女’子的攻擊力簡直令人驚歎,配合上剛強霸道的內力,完全能和池安寧相抗衡——
好吧,如果放在平常,池安寧不全力以赴,還真有可能打不過這個狡滑‘精’靈的‘女’人。
不過現在池安寧有把握在三十招之內就擒住這個‘女’子,他扣住她手腕的時候,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肌膚的發燙。
“小人。”
聖‘女’怒斥一聲,甩開他的手,身形飛起,快速向後退去。綠裙在空中飄散開,可池安寧這回沒有轉開臉,而是直視着他。
他猜對了,雖然‘露’着‘腿’,可是裡面還有一條短裙,根本不會‘露’出不該‘露’的地方。
聖‘女’見他不閉眼,不閃開,更加羞惱,往前一撲,塗着‘豔’蔻的手指直接抓向他的‘胸’口,像是要把他的心臟抓出來。
可惜他的血已經發揮作用,毒‘性’進入心臟,她的身體從半空跌下來,像片綠葉,跌進了五彩水中,水隨即漫過了她的臉,幾秒之後,她又猛地冒出水面,恨恨地瞪着池安寧。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只要你‘交’出那兩名姑娘,我會給你解‘藥’。”
池安寧走過去,向她伸出了手。
“什麼姑娘?我這裡全是姑娘,你要誰,自己挑!”
聖‘女’打開他的手,從水裡氣咻咻地站了起來,大步往竹樓裡面走。
“把他給我攔着,等本聖‘女’換件乾淨衣裳。”
她雖然依然氣勢足,可池安寧依然聽出了漸漸虛弱的味道,他也不追趕,不‘逼’迫,只是鎮定地坐到了空地的竹椅上,氣定神閒地看着四周的風景。
已經過了這麼久,慕容安定居然還沒有出現,他闖到哪裡去了?
池安寧正擔憂地看向後面的羣樓,那聖‘女’又出來了,換了一身衣裳,還是綠‘色’的,頭髮溼漉漉地披散着,一雙幽亮的雙瞳全是怒火。
“喂,姓池的,你到底給本聖‘女’吃了什麼?爲什麼本聖‘女’的心臟這麼痛?”
“你‘交’出那兩名‘女’子,本公子自然會讓你不‘藥’而愈。”
池安寧劍眉輕揚,平靜地迎接着這‘女’子的怒火。
“什麼‘女’子?來人,今日還有什麼人闖進來了?”
聖‘女’大怒,扭頭問那些紅衣聖‘女’。
“稟聖‘女’,只有這兩名男子,還有一個去了後面的羣樓,姐妹們還在找他。”
紅衣婢‘女’們跪了一地,誠惶誠恐,連連搖頭解釋。
“聽到沒有?不要來找本聖‘女’的麻煩,快拿解‘藥’給本聖‘女’!”
聖‘女’擡手捂住了‘胸’口,扶住了身邊的樹,若能拿下面具,池安寧可以非常肯定這‘女’子一定是梨‘花’帶雨的嬌美模樣。
“本公子的兩位朋友一起跌進泉中,我們二人一直跟在這裡,不是在你們這裡,還是哪裡?”
池安寧臉‘色’冷下,不客氣地‘逼’問。
“什麼小潭?素兒,是不是機關被人打開了?爲何沒人來稟報本聖‘女’?”
‘女’人大怒,轉頭看向紅衣婢‘女’們,厲聲斥責,
“你們是不是想出去?想出去的都站出來,本聖‘女’曾經說過,想走的,本聖‘女’一個不留,可只要選擇留下,就不許隨意和外界聯絡,你們都曾歃血爲盟,若敢違背誓言,必將灰飛煙滅,永不翻身。”
“聖‘女’息怒,我等既然選擇留下,絕無二心。請聖‘女’不要動怒,先請公子解毒爲上。”
婢‘女’們連連磕頭,有的還哭了起來。
池安寧冷眼看着,這些‘女’人看上去都是真心臣服,這聖‘女’的威望還‘挺’高。
“素兒,帶幾個人去機關看看,趕緊重新佈陣。公子,你跟我進來。”
聖‘女’的語氣已經嚴肅起來,不像剛相見時那樣故意戲‘弄’,池安寧有種預感,她也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會吃人,只怕是想嚇退闖進來的男人而已。
進了竹樓,池安寧不等她開口,便飛快出手,在她肩和手臂上的‘穴’位上彈了幾下。
“這樣可以減緩毒‘性’蔓延,我的血能讓人暫時失去反抗力,不會有‘性’命之憂,聖‘女’放心便是。”
“你現在告訴我,不怕我殺你?”
聖‘女’坐下,仰頭看着他。
“就算聖‘女’想殺我,只怕也殺不了,而我也不會隨意傷害‘女’人,所以你我不妨坦誠相待,我只想救人,並無一絲一毫冒犯之意。”
池安寧抱拳,認真地給她行了個江湖之禮,誠懇地說道:
“爲示誠意,池某先自我介紹,池安寧,大吳國赫帝之兄,是和弟弟慕容安定一起上胡歸山莊辦件要事,被兩名‘女’子引至山‘洞’之中,同行的兩名‘女’子跌進水潭,不知所蹤,而我和安定一路追來,就到了這五‘色’潭,聖‘女’的地盤。”
“你還真老實,罷了,你說了我也就聽了,但是我沒什麼好和你坦誠的,那兩個人不在我這裡。”
聖‘女’坐下,端起了桌上巴掌大的小竹筒,仰頭喝了一口,然後丟了竹筒,冷冷地說道:
“若本聖‘女’這毒無礙,那本聖‘女’還是給你個面子,你趕緊帶上你什麼赫帝走吧,本聖‘女’這五‘色’潭不和外界來往。”
“請聖‘女’取下面具。”
池安寧只想確定面具下的臉是不是東方笑晴,因此上前一步,雙瞳裡光彩灼灼,聖‘女’擡眼看來時,呼吸驟然急促起來。
“你別欺人太甚,本聖‘女’不追究你擅闖聖地,對本聖‘女’下毒手的罪責,你還要咄咄‘逼’人的話,休怪本聖‘女’不客氣,快走吧。”
她怒斥着,揮袖指‘門’,大聲逐客。
“聖‘女’若非心虛,何妨坦誠一回?若你和池某的朋友無關,池某自當請罪。”
池安寧不退反進,伸手就去揭面具。
“你別得寸進尺!”
聖‘女’急了,揮着巴掌就扇向他的臉,可她此時真的沒有反抗之力,眼睜睜看着池安寧把她臉上的五彩面具給摘了下來……
看着這張臉,池安寧完全楞住,這張臉一半美‘豔’若仙,一半如同焦炭,就像他們在山‘洞’裡遇上的半顏笑晴!
“放肆!”
聖‘女’白‘玉’的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惱,‘激’憤‘交’加,又揮掌打了過來。
池安寧這次沒有躲,而是任她一巴掌甩到了臉上。這是他過份了,她戴着面具,就是想掩飾不願示人的臉,而他卻強行讓她‘露’出傷心處。
“對不起。”
他沉‘吟’一下,低聲道歉。
“不過,我們正是被像姑娘一樣的‘女’子引到這裡的,只怕姑娘和她有什麼淵源?”
“滾!”
‘女’子還在憤怒之中,又是一掌打來。
“我們隱居於此,只求平靜,你們這些男人,總是尋找一切機會往這裡鑽,若非見你還算正派,本聖‘女’早就殺了你了。”
池安寧
“姑娘先冷靜,此事真有蹊蹺,我們被人引來,我的朋友也一定身處險境,請聖‘女’能放下成見……作爲答謝,我願意爲姑娘醫好臉……”
不料此話又惹惱了她,嬌軟的身子一下就撞進了他的懷裡,大有同歸於盡的態勢,和他一起跌出了竹樓,跌進五彩溪水之中。
“誰想醫好臉?你們男人慣常以貌取人,以爲長得漂亮的就是好的,費盡心機要佔便宜,佔完了便宜,膩了厭了就棄到一邊,長相普通更悲慘,就活該被人遺棄!天下男人,就沒有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