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心生憐愛
20天‘性’如此
溫馨提示:前面18、19兩章節,因故進行了修改,情節做了大幅改動,所以只看過第一版的會覺得和今天的銜接不上,請回頭重看一次,訂閱過的是不會重複收費的。網舒骺豞匫另,某些自認爲清純的神人們,請啊請啊請繞道,不要纏上某汐啊!我泣血拜求,不要纏着我。
“安定!”
池安寧身形一閃,雙手已扣住笑晴的肩,要把她奪下來。
“你看看你的臉‘色’,珍兒,給他鏡子!彐”
珍兒從地上爬起來,快速從身上‘摸’出一面小銅鏡舉到慕容安定的面前。
他昨晚運功爲笑晴取暖,只覺得疲憊,如今看着銅鏡裡的自己,也不由嚇了一跳,臉‘色’灰敗,就像十幾日沒睡覺一般。
依他的體質和內力武功,怎麼可能會這樣恝?
他抱着笑晴的手鬆了鬆,可只鬆了一下,便收緊了手,擡眼看着池安寧,沉聲說道:
“她只是病了,而且她也未害我們中的任何人,若她真是心懷不軌,到時候我自然會處理,在事情查清之前,請大哥不要對她這樣無禮。”
池安寧緊緊盯着他,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兄弟二人見到綠衣笑晴不過數日而已,慕容安定居然就這樣維護她,甚至不顧自己身體,不顧和他翻臉來維護她。
兄弟二人正對視時,院中響起了尖銳的呼嘯聲,似乎敵人越來越多了,年易和祀人衝過來,見他們還在這裡站着,猛地收住腳步,焦急地說道:
“二位主子,怎麼還不走?”
“你們先走,這些人你們攔不住。”
池安寧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安定,鎮定地轉身,身形優雅地躍起,落在了屋頂上。院中站着十多位身着勁裝的人,有男有‘女’,武器各異,看得出這些人並非捕頭,而是身懷絕技的江湖中人,很可能是東方聞買來的殺手。
“大哥……”
慕容安定仰頭叫了一聲,池安寧沒有回頭,輕輕一擡手,沉聲說道:
“走。”
“主子,寶兒姐姐,走吧,我留下來和少主一起。”
珍兒縱身躍起,在他們這羣人中,她的武功只亞於那兩兄弟,此時她站在池安寧身邊,錦衣羅裳,如緞長髮在風裡高高飄起,一臉高傲的笑意,俯瞰着底下圍着的敵人。
藍鳶宮的‘女’子,在池映梓和池安寧身邊呆久了,也染上了一身傲氣,而且忠心耿耿,死心踏地。
慕容安定抱緊東方笑晴,帶着衆人往後退去。
“小子,納命來。”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騰空躍起,人不可貌相,這人看上去醜陋不堪,居然有如此高強的輕功,另外,東方聞在一夜這間居然糾結了這麼多武功高強的人,也讓池安寧意外。
猴面男伸出枯瘦的爪子狠狠抓向池安寧,池安寧闊袖揮起,白‘玉’骨扇看似輕巧地拍向他的手腕,實則帶了十足的勁道,扇子快擊到的時候,猴面男已察覺到池安寧的功力不可小覷,立刻轉了方向,一爪抓向珍兒。
“醜八怪,想抓我,姑‘奶’‘奶’讓你好好嚐嚐姑‘奶’‘奶’的厲害。”
珍兒身形閃動,錦衣舞起,如同盛開的‘花’,她白‘玉’一般的手狠狠打向猴面男的臉。
猴面男輕視了珍兒,居然讓她兩巴掌狠狠扇到了臉上,眼冒金星,人也往下墜去。
“好辣的小娘子,這個‘交’給我,看大爺我怎麼玩殘你。”
猴面男怒極,捂着臉跳着腳,指着珍兒大罵。
“就憑你這個醜八怪?自己撒泡‘尿’照照,長這麼醜還敢出來嚇人,也不怕人家把你當猴子抓嘍。”
珍兒不客氣地罵着,身形如風,迅猛地卷向猴面男。
她藝高人膽大,孤身衝進了殺手羣裡,像一隻錦‘色’蝴蝶,左突右竄,專挑猴面男打,一圈繞下來,猴面男又被她扇了四巴掌,狼狽得嗷嗷直叫。
“這辣婆娘好厲害。”
站在一邊的一個紫衣勁裝‘婦’人怒斥一聲,揮起手裡的長鞭狠狠打向珍兒。
“少主,這醜‘婦’人打我,想把我打得像她一樣醜,到時候被男人甩了,真可憐。”
珍兒嬌笑一聲,故意大叫着,不僅不退,還迎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揮來的鞭梢。她學的武功屬於極剛強的那種,池映梓當時收她入‘門’的時候,知她‘性’子急躁,練不成‘陰’柔的功夫,便索‘性’拿她當男孩子來教,學的都是剛強霸硬的招式,同時也讓池安寧身邊的‘女’子們‘性’格各異,也讓他能熟悉各種‘性’格的‘女’子。
“臭‘女’人。”
那‘婦’人大怒,一鞭一鞭如龍捲風一般,擊向珍兒。
珍兒被猴面男和這紫衣‘婦’人一起圍攻,畢竟實戰經驗不足,而這些都是久經磨練的江湖殺手,很快就把珍兒‘逼’到了下風。
啪——
一聲嘯響,一鞭打到了珍兒的肩頭,痛得她尖叫了一聲,身形暴退丈遠,手捂着肩頭,臉‘色’漲得通紅。
在島上,她是池安寧身邊數一數二的人物,哪有人敢對她不敬的,更別提被人打,她容易發怒,此時丟了面子,也就顧不得其他,從懷裡‘摸’出了毒絲網就要丟。
一點冷光從一側打來,不輕不重打在她的手腕上,讓毒絲網跌在地上。
池安寧不想把人的注意力引到池映梓身上,論當今世上,池映梓的毒術,他稱第二,無人稱第一,連她母親也不能。尤其是這些年來,母親沉心家庭,而池映梓還在‘精’心研究各類毒‘藥’和醫術,其修爲已遠超當年。本書首發熬夜看書閱讀
“主子,我要殺了他們這羣醜八怪。”
珍兒扭頭,撒嬌跺腳。
“臭丫頭,還敢猖狂,當我們武林無人了麼?”
那紫衫‘婦’人一擊得手,不免得意,又揮鞭打來。池安寧的身形如一道翠光,輕盈地耀過她的雙目,還未看清他的招式,長鞭就已經脫了手,像被剝了皮的長蛇一樣,飛出老遠。
“我們對付這兩個,你們去追那些,捉活的,主人有用。”
有個大漢走上前來,揮起手裡的雙面鬼頭刀,舞得虎虎生風,砍向池安寧。有四個人留下困住池安寧和珍兒,其他人紛紛追向後牆。
池安寧立刻追過去,攔住了這羣人,袖子揮起時,暗鏢如雨,打向他們。這些人追不成,反被池安寧和珍兒困住,池安寧也不殺他們,只是拖延時間,幾百招拆下來,那領頭的‘精’壯大漢終於明白過來,牙一咬,招招帶了十足的殺氣。
“不管什麼手段,宰了這兩個再說。”
“憑你?作夢。”
珍兒手裡的劍招招刺向大漢的眉心,就像長了眼睛一樣,別處都不扎,幾個回合下來,大漢的眉心居然被她劃了“王八”二字,鮮血糊在眼睛上,氣得他暴跳如雷。
“走。”
池安寧也不多說,算準了時機,一把拉住珍兒的手臂,躍出高牆,往慕容安定他們退走的方向去了。
“臭王八,敢打我的肩膀。”
一口氣奔出鎮子,到了事先約定好的會合地點。珍兒停下腳步,低頭看自己的右肩,衣裳被‘抽’破了,皮‘肉’翻開,血‘肉’模糊。
“以後不可輕敵莽撞,也不要隨意用語言挑釁。”
池安寧給她處理了傷口,從懷裡拿出帕子給珍兒纏上。
“哪裡有挑釁,就是長得醜。”
珍兒嘀咕了一句,池安寧皺了皺眉,她立刻就掩住了嘴,轉而拿出帕子,踮着腳尖給池安寧擦汗。
“安寧哥哥。”
權醉蝶從一邊走出來,小聲叫了一聲。
池安寧扭頭看,慕容安定他們正從藏身的地方慢慢走出,笑晴已經睡了,就在他懷裡抱着。權醉蝶走在最前面,只猶豫了一下,便走過來,也拿出帕子給池安寧擦汗。
珍兒惱火了,一掌扒開了權醉蝶,
“喂,幹什麼,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那我給你上‘藥’。”
權醉蝶扭過頭來,看着她的肩,放柔語氣。
“不用了,少主已經給我上好‘藥’了。”
珍兒惡聲惡氣,又貼近了池安寧,她知道池安寧心不在權醉蝶,所以態度愈加惡劣。
“放肆,跪下。”
池安寧的臉一下就沉下來,權醉蝶並無錯,而且一路忍聲吞氣……昨晚權醉蝶悄悄親‘吻’他額頭的時候,他其實是清醒的,他很自責內疚,讓這樣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陷進這般尷尬的境地,他能做的,是尊重她,補償她,娶她,給她名份和安慰。
他覺得,這是一個男人應該做到的。
珍兒臉‘色’一白,委屈得眼淚直打轉,可還是乖乖地跪了下來。
“她是你的主母,你三番幾次惡言相相,本主都不計較,若今後還如此,本少主絕不再留你。”
“少主,奴婢知錯了,少主不要動怒,若氣壞身子,奴婢擔當不起。”
珍兒的眼淚一涌而出,拉住他的袍角小聲哀求起來。
“少主,珍兒只是脾氣大點,對少主是忠心耿耿的,少主息怒。”
寶兒也跪下求情,權醉蝶沉默了一會兒,才拉了拉池安寧的袖子,小聲說道:
“安寧哥哥,算了,是我不好。”
“明明在辦正事,你再敢胡鬧,寶兒也不許再給她求情。”
池安寧這纔開口。
珍兒站起來,也不敢再鬧,安安靜靜地守在一邊,寶兒剛拿出水囊,她就接過去,拔了木塞,遞到池安寧的手中,那可憐巴巴地表情,讓衆人看了好笑。
池安寧搖搖頭,他向來好脾氣,這些丫頭都被他慣壞了。
“安寧哥哥,你受傷了嗎?”
權醉蝶靠着他坐下,小聲問他。
“沒有,你先和寶兒她們去休息,我有事要和安定商量。”
權醉蝶連忙站起來,衝他努力地笑了笑,轉身走向了寶兒。
“把她抱過來,我看看。”
池安寧的視線看向還窩在慕容安定懷裡的笑晴,她睡得很安靜,穿的是慕容安定的衣袍,寬大的袍子套在她小巧纖瘦的身上,像個被空力氣的布娃娃,只有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看上去她很依賴慕容安定,即使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還緊緊地抱着他的肩,似乎是被拋下。
“大哥,輕一點。”
見到池安寧的手一扣上笑晴的手腕,笑晴不安的擰起了眉,慕容安定立刻低聲說道,手也搭上了池安寧的肩膀。
“行了,我不會吃了她。”
池安寧擰緊眉,掃他一眼,慕容安定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手。
“你還不能確定她是什麼病嗎?要不然,帶去你義父那裡?”
池安寧的眉擰得更緊了,雖然有人上島做生意,可那都是由島上的人在另外的地方接應,開船的人也換成島上的人,上島的人被‘蒙’上雙眼,直到進到宮殿之中才會取下‘蒙’眼的布,偶爾有人合了池映梓的胃口,才被允許親眼看看那片藍‘色’‘花’海。
因此,至今爲止,除了那艘因爲海難而偶爾靠岸的船之外,還是沒有外人能自己登上小島。而那個船主因爲池映梓讓人送他離開的時候,故意繞了無數圈,所以也不知道具體的路線。
沒有池映梓的命令,他也不會帶人上島。
寶兒聽到他們的對話,猶豫一下,上前來小聲說道:
“少主,宮主和阿芷姑姑還沒給我們回信,是不是您‘私’自出島,他生氣了,要麼我們還是回去吧。”
“寶兒,你和珍兒得回去一個人,把蟾蜍丹送回去給他,說明現在的情況,還有權小姐的事,請義父下帖,送來聘禮,我好帶權小姐回島。”
池安寧沉‘吟’一下,拿出蟾蜍丹。
昨兒在路上,慕容安定把這個還給他的時候,他的氣已經全消了。沒有蟾蜍丹,還有別的辦法爲義父解除咳嗽的痛苦,可若失去了這個弟弟,他想他這一輩子都會內疚不安。
“那我回去吧。”
寶兒扭頭看了一眼珍兒,她正一臉惶恐,分明不想離開池安寧,於是寶兒搖搖頭,從池安寧手裡接過了蟾蜍丹。
“也好,你現在就出發,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這羣人中,除了權醉蝶之外,寶兒功夫最弱,而且她最得阿芷姑姑的喜歡,她回去最適合,能幫着他勸阿芷姑姑消氣。
寶兒把身上的銀票拿出來,‘交’給了權醉蝶。
“我只需要回去的盤纏,這些銀票就由少主母掌管,少主喜吃清淡的飯菜,愛喝杭菊茶,少主母要記清楚。”
“是,寶兒姐姐。”
權醉蝶感‘激’地點頭,一直送寶兒到了路邊,才折返回來。
此時池安寧已經給東方笑晴診完了脈,他還是不能理清頭緒,這‘女’子的體內有幾種氣息在遊走衝撞,每一種都想佔據主導地位,因此讓她時冷時熱,時瘋時癡,能清醒的時間極短。
“難道是因爲練功走火入魔?”
珍兒湊過來,好奇地問道。這‘女’子和池安寧無關,所以她的態度要好許多。
“不是。”
池安寧搖頭,掃她一眼,珍兒連忙退後,不敢再靠攏過來。
年易他們在一邊看着,覺得又好笑又有趣,哪裡有主僕的關係‘弄’成這樣的,珍兒在別人面前簡直像個霸王,在池安寧面前又像個小羊。
“年易,去抓‘藥’,注意不要被人跟上。”
池安寧報了幾樣‘藥’名,又年易背誦幾遍,這才讓他離開。
“今日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必須把你體內的寒氣‘逼’出來,其他事明天再說。”
池安寧起身,往山路上緩緩走去,看到能用的草‘藥’,便順手採下。
權醉蝶一路緊跟着他,他採哪種‘藥’,她就採哪種‘藥’,她會努力學習他會的一切,以後當他的賢內助。
走到可以暫時休息的山神廟裡,權醉蝶已經用裙子兜了好大一捧草‘藥’。
“醉蝶,把這幾樣清淨搗碎,給珍兒換上,把這幾樣洗淨,‘揉’碎,餵給東方姑娘吃。”
池安寧見她有心學習,便開始教她。
權醉蝶見池安寧對她比往日親近,心裡高興,立刻去辦了。
“大哥你決定了?”
慕容安定看着權醉蝶的背影,小聲問道。
“嗯,是我做下的事,總要給她‘交’待,身爲男人,若這點責任都不能擔當,何謂男人?”
池安寧點頭,又看向珍兒,珍兒嘟着嘴,一臉不高興,
“她配不上少主。”
“你配得上?”
慕容安定好笑地問她。
“我只是丫頭,一輩子服‘侍’少主就心滿意足了。”
珍兒連忙說道,眼角悄悄看池安寧,他只當沒聽到,專心想慕容安定驅寒的法子。
這丫頭的‘性’格他太清楚了,火爆直率,但是沒有壞心,她的父母兄妹都被海盜殺死,從小在島上長大,小島就是她的家,池安寧也不能真的趕她走。若她能和權醉蝶相處好,於池安寧來說,真會是件好事。
“東方聞還真有些手段,不知他原本是何人物,名‘花’流怎麼還沒有消息回來?”
慕容安定看着笑晴,轉開話題。
一個小小的江湖人物,其真正的身份如此難查,而且還是名‘花’流出手去查,讓原本認爲東方聞是個普通小人的慕容安定刮目相看。
夜漸臨近。
一行人就用打來的山貨填了肚子,年易抓‘藥’回來的時候忘了買‘藥’罐,權醉蝶把山神爺的香爐洗洗,用來熬‘藥’。
笑晴醒了,一直偎在慕容安定的身邊,一步也不肯離開,就連他出恭也跟着,讓慕容安定尷尬萬分。
那張紙條慕容安定並沒給池安寧看,他都不懂自己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就想保護好東方笑晴,就連權醉蝶也從未讓他有過這樣的感受,衝動、萌動、‘激’動……
“爹爹,餓……”
東方笑晴仰頭,紅潤的小舌在泛白的‘脣’上‘舔’了幾下。
慕容安定立刻就推開了她,難道她又要吸血了?
“餓……”
東方笑晴柳眉輕鎖,身子往他身上俯去。
“她發病了。”
池安寧坐在一邊看着,輕聲說道。
“若不吸血會有什麼結果?”
慕容安定猶豫了一下,扭頭看向池安寧。
“不知道,看一會兒吧,珍兒,準備金針。”
池安寧才說完,笑晴已經一口咬到了慕容安定的手指上,慕容安定的眉緊緊鎖起,低頭看着笑晴,她用力地吸着血,血從她嘴角溢出來,沾在她有些蒼白的‘脣’上,就像粉百合長出的‘豔’紅的‘露’珠。
“鬆開。”
池安寧的手指摁在東方笑晴的‘穴’位上,迫使她鬆開了慕容安定的手指,他體內正有極寒邪氣在遊走,再被東方笑晴吸上幾回血,待邪氣入髒,將會‘藥’石難醫。
“大哥。”
慕容安定看着池安寧用雙手架着笑晴的雙腋,把她給拎開,連忙站了起來。
“如果你想救她,就聽我安排。”
池安寧扭頭,厲聲呵斥一聲。
慕容安定伸在空中的手縮了回去,看着池安寧指揮珍兒和權醉蝶把東方笑晴用力按住,打開針盒,一枚枚中指長短的細細金針扎進東方笑晴的頭頂。
東方笑晴短暫地安靜了一會兒,然後擡起了頭看向慕容安定,一雙琥珀美瞳裡全是淚光。
“痛……”
她含糊地、輕輕地向他求助。
慕容安定往前走了一步,池安寧立刻刺他一眼,他只好停下腳步,柔聲說道:
“放心,大哥醫術高超,會治好你。”
東方笑晴見他不肯過來,開始用力掙扎,她內力深厚,珍兒和權醉蝶居然按她不住,她往後仰着頭,長髮在推搡裡散落開來,腰用力彎着,像一彎虹,她開始哀哀地哭,像被人刺痛的小貓,聲音尖尖細細,又如同尖利的貓兒爪子,狠狠抓痛了慕容安定的心……
“大哥,先讓她吃一點……”
慕容安定還沒說完,東方笑晴一聲尖嘯,內力衝出體內,震開了珍兒和權醉蝶,二‘女’摔出老遠,尤其是權醉蝶,幾乎一口氣沒喘上來。
“天啦,她怎麼會這麼厲害?”
珍兒回過神來,艱難爬起,一臉駭然,瞪着東方笑晴。
慕容安定和池安寧快步過去,一人按住一邊她的肩,想讓她安靜下來,可她掙扎得太厲害了,而她的內力之深厚,居然讓兩個大男人都無法一下將她制服。
在掙扎時,東方笑晴的小手抓住了慕容安定的衣襟,猛地一撕,一張疊得整齊的信飄了出來,池安寧伸手一抓,就將信抓在手中,抖開,一眼掃過,臉‘色’頓時大變。
“安定,這樣的大事你居然瞞着我!”
“這也不能說明真相,也許是對方想攪‘亂’我們的視線。”
慕容安定分了神,池安寧不再顧忌他的感受,傾盡全力,將東方笑晴拉到自己身邊,雙手飛快揮動,金針密密紮上她的身體,沒一會兒就把她紮成了刺蝟,用這金針引導她體內的邪氣散去。
東方笑晴軟軟地躺下去,身子縮成小小一團,嘴裡發出輕微的呻泣聲,長長的發散在身下,沾了枯草泥土,模樣可憐極了。
“笑晴,不要怕,好了,沒事了。”
等她安靜下來,慕容安定蹲下去,把她摟進懷裡,一枚一枚將金針取下,手在她的背上輕拍着。
“嗚嗚……痛……好痛……”
東方笑晴突然大哭了起來,漸漸的成了嚎啕。
衆人都安靜地看着她,池安寧皺緊的眉慢鬆開,低聲說道:
“珍兒,去把湯‘藥’端來,喂東方小姐喝下,安定,你隨我來。”
“大哥,有事晚點說,她害怕生人,我來喂她喝‘藥’。”
慕容安定沒動,抱着笑晴站起來,大步走向熬‘藥’的火堆處。
“少主。”
珍兒擔憂地看着慕容安定的背影,小聲說道:
“我覺得這位東方姑娘太危險,只怕會傷害陛下。”
“年易,祀人,從今晚起,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去出恭,不管他怎麼樣,就算要斬你們的頭,你們也給我緊緊地跟着他,絕不許他和東方姑娘做出越軌之事。”
“是。”
年易和祀人抱拳應聲,擡眼看慕容安定時,都面帶憂‘色’。慕容安定還從未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就算是和他一同長大的權醉菁,也得不到他這樣的呵護和憐惜。
除了慕容安定,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東方笑晴只是有病,那還好說,若東方笑晴真是有備而來,那慕容安定真的危險了。
慕容安定坐在火堆邊,手裡攬着東方笑晴,一手端着陶碗,吹散熱汽,給她喂‘藥’。
笑晴偎在他的懷裡,安安靜靜。
天子之血,至純至陽,和東方笑晴體內的幾股邪氣融合,東方笑晴臉‘色’漸漸開始有了紅潤。
夜深了,隱隱有狼嚎聲傳來,往遠處看去,月光之下,一匹孤狼正站於月下,仰頭長嘯,這聲音蒼茫又充滿攻擊‘性’。
林中樹影重疊,偶有黑影閃過,也不知是人是獸。
山神廟裡的火光熊熊,衆人皆已入睡。
百米之外,一名‘女’子靜靜地看着廟裡的火光,身形如被什麼釘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樣會成功嗎?”
身後有低沉的聲音響起。
‘女’子緩緩扭頭,看向身後跟着的幾名護衛,小聲說道:
“當初定下的契約期限已到,能否成功,不是我們能掌控的,我們只需靜觀其變,我們走,去見聖‘女’。”
一行人無聲無息地從山神廟前離開,而廟裡的人還圍在笑晴身邊,看着她身上的變化,對廟外的那些輕功卓絕的“訪客”毫無察覺。
一匹快馬飛馳在夜‘色’之中,嬌小的身影被馬兒拋起來,又落下去。她緊緊地抓着繮繩,‘腿’輕輕地踢着馬肚,頭上的帽子被風掀起來,‘露’出嬌美的臉。
“舒舒,回來。”
不一會兒,身後又追來一匹高頭大馬,低沉的男聲在夜空裡響起。
“我不能看着孩子們陷入險境,我要親自去見池映梓,請他出來,看這東方笑晴到底是何方神聖,你去孩子們那裡,不要讓他們再莽撞行事。”
顏千夏扭頭大聲說道。
年易手持她的秘旨,慕容安定的一舉一動必須每日向她和慕容烈稟明,今日接到白雀傳書,不由得心中大急。她和慕容烈大風大‘浪’過來,這‘女’子身上發生的事在她看來,絕對不同尋常,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慕容安定和池安寧引到胡歸山莊,想利用他們行‘陰’謀之事。
“舒舒,孩子們都大了,我們這樣闖去,會打擊到他們,我相信,我們的兒子不會給我們丟臉。”
慕容烈手裡的長鞭卷出,捲住顏千夏的腰,把她拉到了身前,緊緊地抱住她的腰。
“這是兩回事,他們不需要磨練,他們只需要過安穩的日子,這是你和我當初的願望,讓他們一生過得無憂即可,有什麼事,你和和我去擋!現在你只顧自己快活,置兩個兒子安全不顧,你還算是個父親嗎?尤其是安寧,從未和我們在一起生活過,一回來就讓他面臨危險,你於心何忍?”
顏千夏惱怒地扭頭,一連串的責備衝出雙‘脣’。
慕容烈的手鬆了鬆,旋即輕嘆一聲,放緩了速度,手在她的手臂上輕拍,
“舒舒,我知道,我也擔心他們兩個,可是他們必須要承擔起責任,要自己面對一切,我們會爲他們擋,那是擋大事,這些事還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畢竟都是二十多歲的男人了,都已娶妻成家,哪裡還是我們眼中的小孩?”
“就是我們的小孩。”
舒舒一扭腰,小手在慕容烈的手背上‘亂’拍。
二十三年過去,她在慕容烈面前還是這樣喜歡撒嬌,像初墜愛河的小姑娘,而慕容烈還是寵她若初,事事包容她,呵護她。此時他只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裡,低頭,臉在她的小臉上輕輕蹭着。
“乖了,不要擔心,我給年易回個信,讓他多注意一些,就像安寧說的,不讓安定和那個笑晴有越軌之事。”
“哼,你的兩個兒子都和你一樣,都那樣……那樣……”
舒舒臉漲紅了一些,兩個兒子全繼承了慕容烈的‘性’子,見到美人就雙眼放光,一個上了岸就要了權醉蝶,若以後再遇上可心的‘女’孩兒,看他不悔死。另一個從小就纏上了權醉菁,如今又遇到了一個東方笑晴,魂不守舍。
這兩個孩子從小生活無憂,不像慕容烈,是一步一步打出來鬥出來的,所以並不如慕容烈當初那般凌厲鐵血,更比慕容烈的‘性’子多了幾分柔和。
“什麼那樣那樣,感情這回事,本來就是隨緣,能遇到知心的,那就是福氣,若沒有,那也是命運,都是磕磕碰碰過來的,你和我不也一樣。”
慕容烈一面說,一面策馬緩緩前行,既然出來了,就乾脆去下一個地方。
星光,月‘色’,官道在眼前延展,一直通往看不到的夜‘色’之中,遠處有重重青山,耳畔有隱隱河水嘩啦,這樣靜美的夜‘色’,若不用擔心孩子們,他們兩個真想重溫一下當年的‘浪’漫,去河裡暢玩一番。
“別回頭,有人跟着我們。”
突然,慕容烈低下了頭,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哪個不長眼的找死的東西。”
顏千夏皺了皺眉,找她和慕容烈的麻煩,真是瞎了狗眼。
“等會兒你只管在旁邊看着,相公我給你捉個玩具玩一下。”
慕容烈低笑着,順勢扣着她的小臉,在她的‘脣’上親‘吻’了一下,‘脣’瓣分開時,慕容烈的身形已經從馬上彈起,如一道黑‘色’的疾風,迅猛地撲向身後的追蹤者。
當他的雙手摁上那人的肩膀時,那人並不反抗,而是順勢在空中轉了一圈,揮手輕巧地擊退他的雙手,穩穩落在地上。
風輕輕掀起那人的面紗,‘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池映梓?”
慕容烈愕然出聲,顏千夏立刻跳下了馬,大步跑了過來。
二十三年未見,池映梓比往日看上去要內斂沉靜了許多,眼中的‘陰’鷙冷冽之氣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平靜的柔和。
“夏兒。”
池映梓直接忽視了慕容烈,擡眼看向顏千夏,滿眼的歡喜和‘激’動,藏於袖的手極力隱忍着,纔沒上前來抱住她。
“池映梓。”
顏千夏可比他大膽,衝過去就抱住了他的肩,還用力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看到你太好了,你怎麼捨得上島了呢?”
“擔心安寧這孩子,他‘性’子太柔太善,對誰都好,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江湖裡行走,所以來看看。”
池映梓的手終於緩緩擡起來,順着她的頭髮往下‘摸’着,到了她的耳畔,輕輕地把一縷發給她捋到耳後。
這你儂我儂的場面,幾乎沒把慕容烈給醋死,當下就臉‘色’有些難看了——
都過了二十三年了,你不僅悄悄寫信給我老婆,你現在當着我的面還‘摸’我老婆,你當我是透明的啊?
他握了拳,抵在‘脣’邊輕咳幾聲,當成提示。
可那兩個人依然對望着,當成聽不到他的聲音。
“大國師,多年不見,變了不少。”
他忍不住了,一手就抓住了顏千夏的胳膊,把她拖到了懷裡,雙眼充滿警惕地盯着池映梓。
池映梓微微一笑,他知道慕容烈醋勁大,每回他寫信去,慕容烈都要醋上好幾天,可他就愛看慕容烈吃醋,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心情舒暢的呢?他永遠在舒舒的心裡佔據着一個位置,無可替代。
“這是我收到的消息,你們看一下。”
池映梓從袖中取出銅製小筒,遞到慕容烈的手中。慕容烈取出裡面的絲絹,上面畫着一個古怪的圖案,六角堆疊,中間一尊歡喜佛,下面一行小字。
“合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