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最愛的鞦韆飛起來
“你怎麼把她弄上山了?”
顏千夏扭過頭,指着司徒端霞沒好氣地質問慕容烈。舒殘顎疈
“她神智出了點問題,是千機把她救下來的,而且我們要打開魏國寶庫,也需要魏國皇族血脈的鮮血才行。”
慕容烈緩聲解釋着,可顏千夏聽不進,她頂頂討厭的人就是司徒端霞,若不是這蠢女人和池映梓勾結,出賣了慕容烈,池映梓又怎會輕易打贏那一仗?
“秋歌,你去趕她下山。宀”
顏千夏叫過秋歌,盯着司徒端霞冷冷說道。
“舒舒,她已經瘋了,讓她呆着吧。”
慕容烈連忙阻止,顏千夏一臉不悅地掃他一眼,一拎裙襬,大步走向司徒端霞槍。
“瘋沒瘋,試試便知。”
“皇兒,我的皇兒。”
才走近,只見司徒端霞正試圖去抱晴晴,一雙大眼睛裡寫滿了狂熱,一襲華袍破爛不堪,都擋不住胸前的秀色,露出半邊酥|乳來,鬧得千機不能擡眼看她。
“千機,你怎麼讓她碰晴晴?”
顏千夏更惱了,用力扒開千機,把晴晴抱起來,警惕地看着司徒端霞。
“把皇兒還給本宮。”
司徒端霞立刻就發狂了,伸長了雙手,狂叫着衝顏千夏撲了過來,她的指甲早已斷掉,有些手指頭還破了,血痂一層層結着,一張芙蓉面也瘦得不成人形,雙頰深深凹陷進去,顴骨突得老高,美人早已成爲昨日黃花。
千機連忙制住了狂躁的司徒端霞,顏千夏給她把了脈,這纔信她真瘋了。
司徒端霞的目光一直追着晴晴跑,那目光充滿溫柔的光,這是母親看孩子纔有的神情。顏千夏又心軟了,見她一身破爛骯髒,便讓帶上山的幾名侍女過來,擡着司徒端霞去洗澡換衣。
“把這套給她穿吧,免得又發狂。”
顏千夏從自己的衣服裡挑出一套顏色最豔麗的遞給慕容烈,司徒端霞再怎麼壞,也是爲了這個男人瘋的,他要把她留在山上照顧,也無可厚非。
“你就是心軟。”
蘇錦惠把涼透了的飯菜端過來,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
“我纔不和瘋子計較。”
顏千夏坐過來,他們都趁熱吃了,只有慕容烈陪她吃冷飯冷菜。
“瘋子也咬人,還是看緊點,不要讓她再跑出來了。”
蘇錦惠擰擰眉,她也不喜歡司徒端霞這女人,太過霸道狠毒,宮裡被她整死整殘的妃嬪奴才有不少。
“哈,惠惠,還是你對我最好。”
顏千夏故意說了句,用腳尖在桌下踢了踢慕容烈,他有些無奈地擡眼,不告訴她也是怕她生氣,她的醋勁一向很大。
“呵,我也不想對你好,我堂堂蘇家大小姐,金枝玉葉,跟着你們淪落至此,東躲西藏,嗚呼悲哉,還不如去青燈古佛,當個尼姑。”
蘇錦惠笑着調侃幾句,把畫兒公主放到慕容烈的懷裡,讓他抱抱這個長女。
“畫兒的耳朵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可憐了這小東西了,我也可憐,我去給你們當奴才。”
她嘆了一句,出去忙活,山上大大小小的事如今全是她一手操持,可比顏千夏能幹多了。
“我是享福的命。”
顏千夏訕笑一句,伸手輕撫小畫兒的臉,她安安靜靜地坐在慕容烈的膝上,論容貌,這小公主真比不上晴晴靈氣,可是這安靜的氣質,倒還真有幾分像真正的顏殊月。
“阿烈,如果顏殊月還在世上,你會愛上我嗎?”
顏千夏小聲問道。
“嗯,大概不能。”
慕容烈搖頭,殊月溫柔,爲他撫慰寂寞,也是他所愛的那種,若殊月還在,他是不會花心思在看別的女人身上的,天下一定,殊月爲後,替他統領六宮,天下江山盡在他的掌中。
可惜,命運不給他那條安穩的路走,偏給他送來了舒舒,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或者這纔是他命定要走的路程吧。
“切,我還不愛你呢。”
顏千夏倒不服了,冷笑一聲,大口吃起飯來。
突然,小畫兒伸出手,輕輕地摸上了她的袖子,這丫頭居然是給她拍掉袖子上的草葉,可比晴晴要細心體貼多了。
“小丫頭,謝謝你。”
顏千夏衝小畫兒笑笑,她也揚起紅潤的薄脣,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來。
以前的夏國皇宮,顏殊月就是那輪最安靜的月兒,而顏千夏就是最火熱的太陽,到了這一代,居然又有一彎月兒,一輪烈陽。
晴晴和畫兒,若能相親相愛,那纔是好事。
顏千夏輕拉住畫兒的小手,小聲說道:
“畫兒,你以後要疼愛妹妹,知道嗎?”
畫兒只是無聲地微笑,或者這人間的一切聲音都進入不了她的大腦,可是至少她懂得這些人是善意的。
夜漸濃了。
大家累了好些天,此時除了負責值更的人,都進入了熟睡。山上只有這麼一間宮殿,所以蘇錦惠帶着晴晴和畫兒睡在榻上,顏千夏和慕容烈打了地鋪。
顏千夏毫無睡意,見慕容烈已睡着,便悄悄起身,獨自出了門,往林中走去。
離回家的時刻越近,她越焦躁,體內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撕扯,這種感覺灼燒着她的五臟六腑,不得安寧。
小白龍它們今晚都未現身,身上的四顆龍珠也在沉睡中,她輕撫着龍珠,仰頭看着浩瀚星海,這裡離天空似乎特別近,一伸手就能摸到那些閃亮的星。
“怎麼了?”
慕容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扭頭看向他,小聲說道:
“你怎麼不睡?我就走走,等下就回去了。”
“走吧,我陪你走走。”
慕容烈拉住她的小手,帶着她往林間小路走去。
茂密的林子裡,青藤繞着大樹,有貓頭鷹偶爾咕咕叫幾聲,小松鼠嗖地從枝頭竄過。
“心跳怎麼這麼快?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手指撫過她的手腕,摸到她的脈搏時,不由得停下腳步,濃眉緊擰起來。
“就是着急。”
顏千夏搖頭,小聲說道:
“有種預感……”
有種預感很不好,很不妙……顏千夏沒說出來,她一個人心煩就好了,不要讓慕容烈再跟着一起煩惱,說不定她只是因爲生理期快到了。
她順手摘過身邊青藤上的小花,攢於發間。
她難得安靜,一靜就讓慕容烈有些不安。
“阿烈,你看這個。”
顏千夏擠出笑意,坐到一根長藤上,這就跟鞦韆似的,雙腳一蹬,就輕輕地蕩了起來。
“真想飛到天上去,摘一顆星星下來。”
她仰頭看着星空,輕聲說着,她向來愛浪漫,腦中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明明知道星星就是一個個大得無限的石頭,可還是想像它們是一顆顆的五角形,可以舉在手裡,戴在身上,一閃一閃的……
現實太殘酷,若連幻想都不可以,那才叫悲劇。
她眯着眼睛,完全沉浸在淡柔的星海光芒裡,突然,身子一輕,她落進了他的懷裡,他緊攬着她的腰,站上了粗|壯的青藤,一用力,長藤就蕩了起來……
“呀……”
她小聲驚呼,雙手用力抱緊他的腰。
“帶你摘星星。”
他低笑着,又是一個用力,長藤就蕩得更高了,二人被高高拋起。
她忍不住就伸長了手臂,去夠暗藍的天幕,指尖觸到了涼爽的清風,這涼爽一直從細柔的指尖鑽進血管,滲進心中。
他總會來哄她開心的,他就是這樣的男人。
幸福感滿滿地堆積到顏千夏的心裡,她擡頭,用力地吻在他的下巴上,小聲說道:
“阿烈,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嗯,是應該謝。”
慕容烈笑得更爽朗了,又是一次用力,這一回,兩個人幾乎被拋到了高高的樹梢,她的裙角似乎都拂到了那彎月亮。
“好刺激。”
顏千夏興奮極了,細密的汗珠從鼻尖滲出,可又貪戀這種依偎的甜蜜感覺,不肯讓他停下來。
用盡每一分力氣去愛,這是她現在最想做的。
哪怕龍珠全部開啓時,她在強烈的時空逆轉中,像真正的顏千夏一樣灰飛煙滅,她也心甘情願。
“想不想來點更刺激的?”
慕容烈低頭,貼着她的耳朵,語氣極盡了誘|惑。
“想。”
顏千夏仰頭,輕笑起來。
她想,反正他名堂多,只要他高興,就隨他去折騰。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能大膽狂|野如此,只一用力,便把她的身子託了起來,二人本就在半空中激盪,這雙腳一懸空,嚇得她連忙就把腿纏到了他的腰上,身子的重量完全掛到了他的身上。
“喂……你也不怕掉下去!”
她抱緊他的肩,喉頭都跟着發緊了。
“有我在,怕什麼,抱緊了。”
他啞聲說着,一手探到她的裙底,試探着觸到她的甜美花苞。
“喂……這也行!”
她又小聲尖叫起來,身子繃得愈直,用力往上躲着他的手指。
“噓,你別把他們召來了。”
慕容烈壓低聲音,輕拍她的腰。
“那我們下去。”
顏千夏紅了臉,輕錘他的肩。
“你不是喜歡刺激嗎?”
慕容烈可不想放過這機會,如今山上就那麼一間屋子,晴晴和畫兒都睡在房裡,他想和她恩愛一次可不容易。
“嗨,就你膽大,什麼都敢試。”
顏千夏輕啐了他一聲,手臂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藝高人膽大?”
他低笑,一手緊抓着藤蔓,讓二人飛蕩起來,一手卻伸到她的雙|腿中間,託着她的身子,手指還不忘撫揉不停,用心感受着她苞的細嫩和溼潤。
酥癢感擊中了顏千夏,她難耐地扭了扭腰,只覺得他用手指疼愛的地方溼|答答的,焦渴地盼着他的進一步疼愛,她輕咬住他的耳朵,小聲說道:
“阿烈……那個……好不好?”
“小東西。”
他被她的主動勾得心火燒起來,輕嘆一聲,吻住了她的嫩脣,撕開她的單薄底|褲,撩開長袍,釋放了早已按捺不住的強悍,徑直地抵進花苞之中,他的臉埋到她柔軟的胸前,貪婪地吮|吸着她的甜美雪|乳,舌尖在她的胸前點燃一波又一波的愛的星火。
鞦韆還在飛蕩,兩個人的身子卻緊緊地纏到了一起,每一次蕩高,她都會咬緊他的肩,每次落下,她都會戰慄不停,任他緊緊地用力地撞進身子最深處……
沒人比他更懂她的,她的喜,她的樂,她的憂,她的彷徨,她的渴望,她的一切……
他是上天賜給她的,最好的保護神。
可也沒有比她更適合他,更能撫慰他,陪伴他,給他滿足,給他幸福,給他快樂……
她是上天賜給他的,磨人的卻讓人幸福的小妖精。
她越來越潮溼,抱他抱得越來越緊,哪怕此刻就毀滅了,她也只想和他這樣擁抱在一起,接受他的愛寵。
他這一身武功,本是爲了建功立業而苦習來的,結果都用到了哄她開心的事上。所謂一物降一物,縱他有天大的野心,天大的本事,遇到了顏千夏,也只能舉手投降。
“阿烈,你對我這麼好,我不想離開你。”
鞦韆漸漸停下來,顏千夏貼着他的耳朵,輕輕地說道。
“知道了,不會讓你離開的,就算真要走,我也會陪着你。”
慕容烈輕拍着她的腰,他心裡並沒有底,池映梓召來舒舒的時候,是犧牲掉了顏千夏顏殊月兩個人的,其中艱險可想而知,他又怎忍心看她去冒險?
或者,就陪她一起隱居於山中石洞,便是不見天日,也勝過拿性命打賭——
他用力地抱着她,把她揉在懷中,只恨不能和她融爲一體。
月光柔和地籠罩在他們身上,天地一片寂靜,耳畔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在迴響。
她的懷裡,漸有淡淡的光溢出來,二人訝然低頭,只見那四顆龍珠正在漸漸亮起,四種顏色交織成了虹光,小龍在龍珠裡依次擡頭,遊動不停。
“小白蘇醒用了許久的時間,爲何這幾顆珠子甦醒的時間這樣短?難道是因爲時辰和地點的原因?”
顏千夏托起了珠子,小聲說道。
慕容烈沒出聲,他知道,更有可能是因爲她親手開啓了白蓮燈的原因,她或者就是那個命定開啓龍珠能量的人。
“還有最後一顆龍珠,不知道藏在哪裡。”
光芒漸暗,龍珠第一次亮起的時間都不長,也不知道這些幾顆龍珠要吸取她身上什麼東西——
“阿烈,它們不會把我吸成人幹吧?”
顏千夏猛地打了個冷戰,汗毛倒豎起來。
“當然不會。”
慕容烈啞然失笑,正是因爲小白小紫它們的原因,她的熱症才被控制得很好,這些神龍絕對是護着她的。
“小白去哪裡了呢?”
顏千夏坐到青藤上,又輕輕地蕩了起來。
嘩嘩……
林中有聲音響過,二人警惕轉身,慕容烈更是手起手落,幾枚鏢凌厲地飛了過去,林中人發出了一聲悶哼,跌倒在草叢中。
二人快步過去,只見絕瞳正掩着手臂,坐在地上。
“絕瞳,你鬼鬼崇崇做什麼?”
顏千夏再也不肯相信他是清白的了,大步走到他的面前,逼問他。
“我來找千機大人。”
絕瞳擡眼看來,還是一臉鎮定。
“千機?千機也在林子裡?”
二人四下看着,樹影重重的,哪裡有千機那襲紅衣身影?
“絕瞳,阿烈可待你不薄,這些人也都是你的生死兄弟,以前的事可以計往不咎,你下山去吧。”
顏千夏盯着絕瞳,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
“我……”
絕瞳迅速站起來,還想辯解,只聽千機的聲音響起來。
“怎麼了?”
“千機,絕瞳說來找你,你方纔在林中?爲什麼不出聲?”
顏千夏轉身看向千機,不解地問他。
“晴晴想要貓頭鷹,我答應她抓一隻。”
千機擡手,手中真的抓着一雙翅膀,是隻小貓頭鷹。他轉臉看向絕瞳,一臉鐵青,低聲問道:
“絕瞳,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來找你。”
絕瞳還是死咬這句話,四人沉默地站了會兒,千機取下腰上的佩劍,丟到了絕瞳的面前。
“你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絕瞳一臉慘白地擡頭,默默地看了千機一眼,小聲說道:
“你保重。”
這回他不再辯解,這三人也不再挽留,看着絕瞳大步往林外走去。
“真不知道他爲了什麼!投靠池映梓真的會讓他開心嗎?”
顏千夏擰緊了眉,搖搖頭。
慕容烈和千機都沒出聲,對望一眼,千機便舉着貓頭鷹晃了晃,往林子外走去。
“嗨,千機也不審審他,你們這羣人都這樣心軟!”
顏千夏跺跺腳,跟到了千機身後。
走到前坪,衆人已經圍攏過來,都看向獨自下山的絕瞳。
“絕瞳大人怎麼了?”
有人小聲問。
“傳令下去,絕瞳再上山,格殺無論。”
千機走到人羣前,冷冷下令。
他溫柔是真的,和善是真的,可是冷酷起來的時候,這無情也是真的,衆人都看向他,心裡揣測着他下這樣命令的原因。
“主子,我看還是早點去取魏國寶庫的珍珠上來吧,絕瞳這一下去,山下的人一定知道我們已有了八顆龍珠,只怕山上不會再安寧了。”
秋歌懶洋洋地從人羣后踱出來,看着絕瞳背影,劍眉輕擰。
“讓年錦去吧,秋歌,你速去取司徒端霞的血,天明就出發。”
慕容烈點頭,轉身看向秋歌。
秋歌立刻抱拳領命,又轉頭看向年錦。
年錦剛爬起來,此時還睡意朦朧呢,見秋歌一雙水眸看向自己,忍不住就打了個冷戰,雙臂擋到了胸前,連聲說道:
“你想怎樣?”
本來壓抑的氣氛,因年錦這一句話陡然消散,衆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年錦不喜歡名花流的男人們,這衆人皆知,年錦向來認爲長得太漂亮的男人不是好東西,比如池映梓,比如總佔他便宜的秋歌……秋歌很愛捏他強壯的胸膛,並且愛在大庭廣衆之下,可秋歌輕功好,總讓年錦氣得牙癢癢,又毫無辦法,見此時秋歌用狐狸一樣的眼神看自己,直覺得冷汗直冒。
【211】最愛的鞦韆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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