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進入她柔軟的身體 油酥酥的
彎月高懸枝頭,一陣風拂來,涼亭邊的牡丹花被吹得搖曳不止,幾片花瓣掙脫花枝,飄落在地上,濃烈的香,像人心底最濃的情,交織着,鑽進顏千夏的心底。舒萋鴀鴀
若不記得,那麼,再愛我……
若你真的完全忘掉,又爲何不抗拒我的身體?
她的舌尖在他的嘴裡慢慢遊動,他先前只冷冷地盯着她看着,她偏不閉眼睛,倔強地迎着他的目光。
長長的睫毛輕翕着,清凌凌的、如同鴛鴦蝦湖湖水那般迷離的目光,就像兩隻蝴蝶飛進了他的心裡,扇起微風,擾亂他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潮灩。
他情不自禁地就俯身吻下,舌尖堵過她的雙脣,又猛地吮住她的丁香小舌,貪婪地在她的嘴裡尋覓着可以讓他安心的香甜。
不是沒翻過後宮嬪妃的牌子,就連抱緊了司徒端霞,身上也沒有任何反應,而這個女人,僅在他身上蹭過,抱過,他就恨不能立刻把她揉化了,吞進肚中。
可是——這是秋歌的侍婢,而他是皇帝,居然強佔屬下的女人,傳出去,未免有失顏面。這念頭也僅是閃了閃,迅速就被兩個人竄起的電流火花給趕跑了塔。
手掌用力,撕裂她身上素淨的衣裳,肚兜上居然趴着一隻烏龜……他擰了擰眉,不知道爲何一個女人會在胸前繡烏龜……他扯下肚兜,低頭就咬住了這水晶糕點般甜美的紅櫻,舌尖舔噬,在她的胸前點起一簇簇的小火苗。
顏千夏難耐地弓了弓背,想躲開,卻被他大掌摁住,他的手指擡上,探進她的紅脣之中,在她的嘴裡曖昧地攪動,她立刻就咬住了他的手指,牙用了力,狠狠一下——讓你痛一痛,可以想起我麼?
他的牙隨即也用了點力,痛得顏千夏一聲嬌|吟,立刻鬆開了他的手指。
臭男人,果然睚眥必報啊!
她索性將腿纏上他的腰,腳在他的臀上碰了碰,小聲說道:“嗨,溫柔點好不好?”
慕容烈擡目看她,突然覺得這話很熟悉,腦中又開始嗡嗡地亂響,無數畫面瘋涌,漲得他腦子發痛。
他推開她的身體,猛地坐到了石凳上,雙手捧着腦袋,痛苦地悶哼了一聲。顏千夏嚇了一跳,連忙從石桌上跳下來,也不顧衣衫大敞着,就這樣站在他的雙腿|間,擡手捧住了他的腦袋,給他輕輕地按摩揉捏。
她的指肚子很軟很香很溫柔,他腦子裡的疼痛漸漸開始減輕,他慢慢睜開眼睛,卻只看到眼前那雙玉白如同芍藥花似的兩團,在顫微微輕晃。
“疼的次數多麼?”她軟聲問他,卻沒得到迴應,低頭一瞧,他正盯着自己的胸看着,小俏臉立刻就飛起了紅暈,她慌慌地轉身,伸手掩住衣裳,下一秒,人就被他撈住了腰,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自己吃下去。”他拉開了腰間玉帶,拉住她的小手,讓她自己來主動引導猛龍入淵。
這話,好直接,好大膽!
顏千夏扭頭看向他,他的雙瞳里正欲|火騰騰,分明是撲都撲不息的。她輕咬了一下紅脣,手握住他的,慢慢地任它擠進自己的身體,花蜜之處立刻層層疊疊地包吮而來,讓他舒適地深吸了口氣,摁緊她的纖腰,讓她吞得更深。
所謂魚水之歡,此時她是水,他是魚,他這魚正在溫柔的水裡尋找着狂|歡的契合處。
“你很緊。”他終於抵進她身子的深處,低低地說了一句。
“你喜歡?”她垂下手,摁住他的雙膝,急促地喘息着,他的尺寸總是在最開始進行的時候,撐得她痛。
“這麼大膽,屢次犯上,也不怕主子沒當成,反丟了小命?”他冷笑一聲,開始全力衝撞。
“小女一屆女流之輩,皇上享受就好了,又何苦和小女計較?”她在微痛中漸漸適應,輕輕扭動起了身子,更緊的吮住他的灼燙。
“若你的心上人知道了你此時的行爲,你覺得他會怎麼想?”他握住了她的腰,開始掌控。
“他會很高興……”
顏千夏心裡忍不住偷罵,你妹的,那男人不就是你嗎?哪裡來麼多廢話?他這樣慢條斯理地撩|撥,讓她開始有些難耐了。察覺她身子的變化,他越來越用力,嬌柔不斷地被狠力撞擊著,感覺巨物令小腹一鼓一鼓地,撲哧撲哧的水聲連連響得不堪,此時她背對着他,被他拋得無法坐穩,在疼痛之後,那吸魂一般的快|感又開始從緊緊咬合的地方瘋狂往靈魂深處奔去……
“不錯。”他從她身子裡抽身離開的時候,低聲說了句,也不知是何意,他推她起身,整好了衣衫。
剛剛她一直背對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可現在看來,他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一點都不像剛剛糾纏了歡好了的模樣。
“帶回帝宮,淨身,到朕寢殿裡來。”
他轉身離開,又下了道旨意,居然是還不滿足這一次,要回牀上去繼續……顏千夏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到底是憋壞了呢,還是憋得太壞了呢?
“走吧,小五姑娘,這是好運來了呢,說不定明兒就成了主子,也算你的造化。”順福譏諷了一句,似是對她並無好感。
顏千夏不怪他這腔調,幸而有他,晴晴才得已保命。
不過,當不當得成主子她不知道,只知道辰棲宮、棲霞宮,都是燈火徹夜未熄。
一個名花流的女人,進宮兩天,兩佔恩寵,都是整夜的合歡,而她們使盡渾解數,慕容烈連看也未朝她們多看一眼,是個女人也慪死了。
早日慪死,省得讓她再費心。
大吳國大軍已經壓近魏國之境,主帥是慕容烈新近提拔的兩名大將,年錦自請掛印卸甲,雖慕容烈允了,可此時卻換回慕容烈的另一道旨意,在府中閉門思過,三個月之內,不許踏出府門半步,否則斬無赦。
朝堂之上,此時正鴉雀無聲,大臣們戰戰兢兢地跪着,似是感覺到回到了他率十萬鐵騎,初登大寶的那段日子,他也是這般鐵面無情,生殺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說吧,本次大選的題,是誰透出去的,自己站出來,你一人死,可免九族之罪。”他將手裡的摺子拋下來,肅聲說道。
“臣不敢,臣惶恐。”殿下又是一陣叩頭聲,咚咚咚的聽着無端讓慕容烈心煩,他一擡手,順福又託上一本摺子,他抖開來,盯着殿上跪的衆人,冷冷地說道:
“名字就在這上面,若不肯自己站出,那就休怪朕滅你九族。”
咚——
有人一歪,暈過去了。
“皇上,臣有罪。”
又有人爬了出來,用力磕着頭,腦門都磕破了。
“還有誰?”慕容烈把摺子丟下去,和摺子一起發出響聲的,又有一人,砰地一聲倒地,他也是直接被嚇暈了。
而摺子散開來,面朝上,上面空空如也,一點墨跡都沒有。
“拖下去,在殿外仗斃。”慕容烈一撣手,侍衛便上前來,把三人拖了下去。這是主管此次大試的一名主考官,兩名吏部考官。
“擬題重考,就在這金殿上考,你們推薦選出的所有人,若在此次殿考不中,三族跟着一起去黃泉吧。”慕容烈提起狼毫,在宣紙上刷刷寫下一行字。
這懲罰很重很重,堂下的大臣們卻不敢多言,抖着站了起來,快速退到兩邊。太監們搬上了小桌,整齊地擺在殿中,早就侯在外面的考生們魚貫而入,磕頭之後坐到了寫着自己名牌的小桌後,慕容烈這才讓順福把題舉了起來,讓考生們看。
殿下安靜了一會兒,衆考生便拿起了筆。
此時殿外的仗擊聲還在繼續,三名考官正被打得鬼哭狼嚎,大多數考生都嚇得臉色發白,連筆都捉不穩,字寫出來歪歪扭扭,有些勉強在寫,卻實是被外面的嚎叫聲攪得無法思考,寫錯字就換紙,地上丟了好多團紙張。
坐於最角落上的一人,突然撕了紙團,塞進耳中,繼續奮筆疾書,他額上全是汗,一面寫,那汗水就一面往下落,慕容烈盯住了他,似是在哪裡見過他一般。
“那個,是年將軍推舉的,叫權之楚。”
順福小聲提醒了一句,其實這人是慕容烈和顏千夏出外遊玩的時候撞上的,當時顏千夏說他膽大,查後若無異,可用。他便讓年錦帶回去考察調教,這都好幾個月過去了,這權之楚終於等來了大試。
慕容烈點點頭,一深想往事,頭就開始疼,他閉上了眼睛,自己揉了一會兒,突然說道:
“去,把小五傳來,給她換身衣,別讓人看出來。”
順福怔了一下,連忙去張羅,當然,心裡難免爲顏千夏鳴不平,嘀咕幾句,纔多久,怎麼又看中了一個。
可是順福也心疼他,也希望他能過得舒心一點,早點兒擺脫這頭疼失眠的痛苦。
一溜小跑趕回帝宮,顏千夏還在龍榻上睡着。慕容烈昨晚折騰大半夜,她真爬不起來了。
“快給小五姑娘更衣,小五姑娘,起了,皇上傳你過去伺侯。”順福讓人捧上一套宮婢衣裳,過去掀開了錦被,這一掀,他又漲紅了臉,裡面的女子只一件白綢衣,光潔的腿就露在他的眼前。
“什麼?”顏千夏坐起來,揉着痠痛的腰問他。
“皇上傳你過去伺侯,小五姑娘,若能侍奉好皇上,你也能做人上人了,不過我必須提醒姑娘一句,在皇上面前也不可太造次,要記着自己的身份。”順福把衣服丟到她的身上,催促着她,自個兒轉過了身,令人立刻打水上來,服侍她梳洗。
顏千夏抓緊了衣服,看着順福的背影輕輕地說道:“順福,謝謝你。”
“啊?”順福扭頭看向他,她抿脣一笑,低頭開始穿衣。
“別用脂粉,小五姑娘一上脂粉,未免太過豔麗,朝堂之上反而不雅。”順福又叮囑了一句。
“讓我去朝堂之上?”顏千夏一怔。
“皇上親自在主持大考,你快些吧,別問東問西了,皇上正頭疼呢。還有啊,在宮裡頭不該問的少問,不該看的少看。”
順福見她還坐着,忍不住就過來催她,抓着衣服就往她身上套。宮女們也上前來幫忙,沒幾下就把衣服給她套好了,梳了圓溜溜的宮婢雙髻,攢了宮婢們戴的粉色珠花。
“哎喲,這樣就挺好,記着,在朝堂上,可別做出那些狐媚的樣子來。”順福看着她的模樣,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一推她,快步往前殿趕去。
大殿前,那三人已經被杖斃,沒慕容烈的旨意,侍衛們也不能立刻把皮肉亂翻,鮮血淋漓的人拖下去。
顏千夏瞧着血腥,差點沒嘔出來。
順福見她臉色發白,立刻摸了一丸香給她含着,顏千夏低頭看,這還是她以前做給順福的呢。
“順福,你的頭髮都長出來沒?”她含了香丸,小聲問道。
“長出來了,你怎麼知道?皇上連這也和你說?”順福訝然看了她一眼。
顏千夏抿脣一笑,搖搖頭。
“進去吧。”順福一推她,她連忙三兩下嚼了香丸,微拎了裙襬,從角門進了大殿。
遠遠的從金簾看向龍椅之處,已經有宮婢在爲慕容烈按揉頭部了,他低着頭,閉着眼睛,側影看上去孤寂如同海上明月,讓顏千夏忍不住地心疼。
“皇上,小五來了。”順福快步過去,低聲說了句。
他沒出聲,只輕輕擡了擡手指,順福立刻一揮手,讓顏千夏過來,先前那名宮婢退到了一邊,顏千夏站到他的身邊,溫柔的手掌包住他的臉頰,從耳根處慢慢地往上摁去。
“嗯……”他舒適地往後靠去,顏千夏只好俯身上前,單腿跪在了龍椅之上,手指揉過他頭上的每一個穴位。
舒服——他只有這一個感覺,如同小貓的腳,軟軟地踩過他頭頂,舒適感傳遞到他的四肢五骸。
他方纔看着權之楚,總也忍不住去想到底哪裡見過,腦中畫面時而如野馬踏過,時而又似狂風肆|虐,絞得疼極了。
殿下的大臣們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悄悄擡頭看向高高龍椅,慕容烈大病兩場之後,身體比以往差了好些,這頭疼的場面已經同現過好幾回了,不過,讓宮女這樣按摩的情形還從未出現過。
“皇上,按這裡的時候,是否有針刺的感覺?”她揉着他耳後的穴,小聲問道。這種往前半趴的姿勢有些累,她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你用了什麼香?”他卻驀地睜開了眼睛,猛地抓住了她的手,冷冷地盯住她的臉。
這香很熟,莫非他這兩晚的瘋狂都因爲她用了什麼藥的緣故?顏千夏不解地看着他,順福在一邊連忙說道:
“是奴才的香丸,小五剛纔看到血腥有些不適。”
他扣住她的小臉,迫她低頭,在她的脣邊聞了聞,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
“顏千夏。”他又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久,他突然唸了一句,顏千夏怔了一下,正要出聲時,又聽他說道:“朕一想到這個名字就頭疼欲裂,到底是爲什麼?一屆妖女,爲何朕會賜她璃鸞宮?順福,朕想睡會兒。”
順福也怔住了,他看向殿下,考生們還在揮筆,此時已過了半個多時辰了,大臣們也都跪得靈魂快出了竅,而慕容烈卻想睡覺了。
他想不了太多,這還是慕容烈這段時間來第一次說好好睡會兒,他一招手,立刻有人搬上了金絲繡龍的屏風,遮住了龍椅上面的情形,順福跪下去,給他脫了靴,他軟軟地往龍椅上靠了,伸手一攬顏千夏的腰,讓她也坐上了龍椅,而他就枕在她的腿上,臉貼在她的小腹之上,在她溫柔指肚的服侍下,沉沉睡去。
沒人敢叫醒她,坐着的就得一直坐着,跪着的也得繼續跪着,寫完了的試卷收了起來,整齊地放到龍椅前的金案上。
顏千夏的手指輕撫過他顯得疲憊清瘦的臉頰,落到他的脣上,輕喚了一聲,“慕容烈啊。”
順福猛地擡起了頭,直直地盯住了她,兩行淚正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滴打在慕容烈的發上,順福的身子抖了抖,用力掩住了嘴,慢步靠過來,小聲說道:
“你是不是……”
“噓!”顏千夏做了個手指,脣角一彎,笑得俏生生的。
這臉完全是陌生的臉,可她不故意掩飾原本的氣質,加上問他的頭髮,順福立刻猜了出來。
“原來,沒死……”
順福的臉色漲得通紅,那種激動的神情,那種想立刻搖醒慕容烈告訴他這個消息的衝動,簡直無法形容,他重重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誰都不敢在此時冒險,你看他現在火爆的脾氣,若一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舉動,只怕日後他自己悔得要自閥。
暮色漸臨。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
慕容烈的呼吸低沉均勻,可顏千夏的腿都麻了,她的手一直沒離開過他的腦袋,他頭上的金冠已經取下,烏髮散開,她纖細的手指插|在他的發間,一下一下替他梳理着,這酥麻的感覺讓他睡得更加舒適。
“皇上,身爲明君,怎可在殿試之上放着滿懷壯志的考生於不顧?又怎能讓忠心爲國的大臣們跪上整整一天?”
突然,殿下炸雷一般傳來了一聲怒吼。
順福一抖,連忙從屏風後探出頭去看,原來是那個炸藥桶權之楚!
殿中愈加死寂,順福一揮手,讓侍衛趕緊上前去把權之楚拖下去,這權之楚也不看看場合,也不知內情,慕容烈已經許久不曾這樣睡過了,他居然在這裡大吵大鬧。
這炸藥桶權之楚不肯下去,圍着大殿的柱子亂跑,一面跑,一面厲斥慕容烈有十宗罪,放任奸臣結黨營私,貶年大將軍,不依朝廷律法,隨意仗斃重臣,只知擴充後宮,肆意淫|亂……
殿上的人都把耳朵堵上了,他還在大罵不休。
顏千夏聽出了他的聲音,在茶樓裡,這小子可是把她罵得一文不值的。慕容烈慢慢睜開了眼睛,沙啞地說了一句,“拖下去,洗乾淨。”
“嗯?”順福怔住了。
“都散了吧。”他翻了個身,居然是繼續睡,一點都不計較堂下鬧成這樣。
“退朝,把權之楚拖下去,洗乾淨。”順福硬着頭皮,到屏風外宣了旨,他也不知慕容烈是何意,只能原話照宣。
殿下諸人聽了這不倫不類的旨意,有人小聲嘀咕:“莫不是要煮掉,讓人分食?”
嘔……聽話的人立刻忍不住想吐,掩着嘴就往外奔。
“不是,聽聞皇上久未召幸嬪妃,莫不是……”又有大臣亂猜。
又是一陣亂抖……衆大臣跪了一天,沒精神再想,蹣跚支撐着挪出大殿,紛紛喚過太監侍衛,請他們幫忙把自己揹出去。腿要斷了啦!
“小五姑娘?”順福湊過來,壓低了聲音,想問顏千夏接下來怎麼辦。
顏千夏才擡頭,慕容烈的手就擡了起來,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頭髮裡摁去,“繼續。”
“皇上,小女胳膊酸了,腿也麻了。”顏千夏皺起了臉,小聲說道。
“繼續。”他還是隻有兩個字。
“咕……”顏千夏的肚子響了,哎,這樣下去,還沒救到晴晴,她先餓死了。
“皇上,端貴妃請皇上過去用晚膳。”小葉的聲音在殿下響了起來,慕容烈深吸了口氣,終於慢慢坐了起來。他還要去瞧瞧那幾個婢女訓練得怎麼樣了。
“快,擡輦。”順福連忙讓人把金輦擡進了大殿,慕容烈在龍椅上坐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站了起來,慢步往臺階下走去。
顏千夏往龍椅上一靠,軟軟地,只想睡覺。
“哎呀,這是龍椅,快起來,跟着一起啊,好容易……”順福又急了,把她拖了起來,後邊的話全吞了回去。
“順福,晴晴……”顏千夏勉強站了起來,腳麻得像萬針在刺,她連忙彎下腰,在幾處穴道上用力拍打着,以減輕這種痛楚。
“放心,奴才照看着,奴才知道好歹。”順福壓低聲音。
“順福。”慕容烈已經上了輦,低斥了一聲,順福連忙從屏風後跑了出去,快步跟上了慕容烈。
顏千夏慢慢從屏風後走出來,看着金輦出了大殿,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不愛別的女人,她很放心,可她坐在他身邊,他又認不出來,她又很傷心。
這種自己吃自己醋的感覺,怪怪的。
“小五姑娘,皇上讓您速回棲霞宮。”一名小太監過來了,給她行了個禮,恭恭敬敬的態度,“順福公公讓奴才給姑娘準備了轎子,小五姑娘請。”
顏千夏扶着他的手,下了臺階,侯在殿外的是最下等嬪妃用的藍簾小轎,僅容得她一人坐下,由兩個太臨擡着。順福做事也算用心,這樣不會讓人起疑。
小轎一路疾走,回了棲霞宮。
正殿中樂聲陣陣,往殿中看去,三名秋歌的侍婢正在起舞,是典型趙國樂舞。幾名女子身着趙國舞姬紅紗裙,在燈影下搖擺腰肢,眼波掃來,風情萬種,紅脣輕抿,笑意如春。薄紗下,居然是真空的,俏挺的乳|尖兒輕顫,隨着舞動不停地晃動,修長的腿中,那一點被清理得乾乾淨淨,像嫩嫩白貝殼一樣,是個男人也會興致盎然了。
慕容烈坐在椅上,盯着三個女人看着,偏是一臉平靜無波,“從密道送出去,愛妃去辦吧,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他連一曲都看不完,便一揮,讓人停下。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不求皇上賜臣妾金銀珠寶,只是麟兒已然週歲過了,皇上是否冊封小皇子爲太子?”司徒端霞嬌滴滴地摟住他的脖子,坐到他的腿上。
“此是大事,以後再議。”
慕容烈平靜地一句,澆滅了司徒端霞希望的火苗,她的笑容僵了僵,又說道:“那,小王子也應要封王了呀!”
“愛妃莫非不知,封了王就要搬出皇宮,愛妃是否要同去?”慕容烈推開了她,一臉不喜,“端霞,你跟在朕身邊這麼久,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愛找朕索要東西,愛耍這些心機,朕說過,後宮不許爭鬥爭寵,你特地弄進名花流的女人,到底是何目的,你知,朕知。皇后那邊可比你安份得很。”
“臣妾……”司徒端霞被嚇到了,花容失色的,完全不知道慕容烈居然是這樣看她。
“你和你的這個小五,閉門思過三日,不得踏出宮門半步。”慕容烈站了起來,冷冷刺她一眼,司徒端霞委屈地咬緊了紅脣,跪了下去。
“臣妾謝恩。”
“是恩是罰,自己領着,先把此事辦好,朕計往不咎,你的話,朕也會考慮考慮。”慕容烈一拂袖,大步往外走去。
顏千夏腿麻,走不快,才走到迴廊下,便看到他一臉冰霜,大步出來,也知司徒端霞又怎麼惹他了。
他的目光也正刺過來,冷銳地在她臉上停了幾秒,便毫不留戀的收回,闊步出了棲霞宮。
“賤婢,死殊月,一定是她搞鬼!”
司徒端霞在殿裡摔起了茶碗,顏千夏聽着她的哭罵聲,緊鎖起了眉,難道慕容烈就這樣信任顏殊月?還是她真的太會演,太會扮賢惠了?
“讓小五過來,也是個沒用的東西,不是說會勾|引男人嗎?她給本宮辦的好事!”她的罵聲又尖銳地傳了出來。
顏千夏也不怕,昂首挺胸進了正殿。
“跪下!”司徒端霞一扭腰,指住了顏千夏。
“娘娘何必生氣,氣壞了自己。”顏千夏不跪,反而慢慢走近了她,小聲說道:“娘娘就是這樣衝動,才讓顏殊月佔了先機。”
“你敢訓斥本宮!”
“娘娘,您出身高貴,她卻是低賤出身,常年被人打罵貶低,早就能忍人之不有忍,所有她纔有今天,您若再鋒芒盡露,只怕她還有陰招來害娘娘您。”顏千夏接過葉兒遞來的茶,遞給司徒端霞。
她明顯被顏千夏的話打動了,顏殊月以前就是不聲不響,一天到晚悶在宮裡,不知道在幹什麼,現在想想,她那時候就在謀算現在的毒計。
“其實,她是池映梓的人,一直在爲池映梓辦事,現在她背叛了池映梓,來換取榮華富貴,不過是個卑賤小人。娘娘您只要揭下她的畫皮,娘娘您就贏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司徒端霞狐疑地盯緊了顏千夏。
“娘娘您忘了,小五是哪裡的人?”顏千夏抿脣一笑,把茶遞給她,“秋歌大人可是專門爲皇上搜索情報的,娘娘只要仔細想想,就知道皇上到底信任誰了,他可不會把名花流的事告訴除了娘娘之外的其她嬪妃呢。”
“你說得對,是本宮太急了,本宮有小王子在……小五,你可服下避|孕湯?”她突然擡起雙瞳,凌厲地看着顏千夏。
“還未,皇上未賜,娘娘也未給小五準備啊,請娘娘賜湯。”顏千夏低下頭,溫婉地說着。
“你倒是會做事,會說話,本宮問你,你真不想留在宮中?”司徒端霞的面色又柔了一些,塗着豔蔻的手指撫過茶碗蓋兒,輕聲說道。
“是,小女想回秋歌大人身邊,只是現在回去,只怕皇上找秋歌大人的錯處,害了秋歌大人,只想等皇上厭煩了小女,那時再回才妥當。”顏千夏說着說着,就面露了委屈之色。
司徒端霞聽小葉提過,秋歌生得極美,那日在戲園子也只遠遠看到秋歌側影,名花流的男人,估摸着那手段也多,可能真讓女人這樣死心踏地吧。她想着想着,臉上就開始發燙了。
青春女子,卻過着這樣尼姑一樣的日子,心中真比黃蓮還苦。
“都下去吧,本宮想靜一靜。”
臉上燙了好半天,她便一揮手,讓衆人退下去,自己去小牀邊看了看熟睡的小王子,然後獨自走向了浴池。
衣衫褪盡,她從一邊的小櫃裡拿出一隻精緻的木盒,用隨身攜帶的金鑰匙打開了,裡面長長短短地五六個玉製的器具,她輕撫着這器具,臉上又開始發燙,拿起最粗的那個,貼在胸口上,腦中想着慕容烈的模樣。
他已經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碰過她了……新婚那段燕好的日子,深烙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滑進水中,把器具慢慢地擠進身體,填滿的感覺讓她悶哼了一聲,可隨即就感覺到了另一種極大的空虛,這冰涼的東西,如何比得上慕容烈強有力的愛撫?
可她還未老去,爲什麼夫君連看也不願意看她了呢?她不管怎麼做,都得不到他的半點愛憐!在牀上,她也肯放身段,只要他高興。在朝政上,她也有能力有辦法幫他排憂解難。到底她哪裡不夠好?爲何始終得不到他的心?
她退出冰涼的器具,重重地丟到一邊,捂着臉嚶嚶哭泣了起來。
可憐生在帝王家,可憐嫁爲帝王妻,她這一輩子,只怕都要在這種無盡的爭鬥和盼望裡度過了。
如今,她只想弄死顏殊月,一吐心中惡氣,然後寶貝兒子能當上太子,那她後半生也算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