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度雲雨,徐莊才終於心滿意足的停了下來。
他緊緊的將蕭婉容摟在懷裡,親着她的額角道:“今天嚇壞了吧,都是我不好娶了你過門卻沒護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蕭婉容初經人事,全身都跟散了架一般,癱在徐莊懷中動彈不得。她艱難的翻了個身,伸手摟住徐莊的脖子,甜笑着在他臉上印下一吻,而後才軟軟糯糯的回道:“瞎說什麼呢?原本就是我不讓你插手的好不好?
你看我戰果多豐碩啊,關起了興風作浪的香姨娘,讓她在生孩子之前休想再出來使幺蛾子;拔出了張王妃安插在我院中的所有人,還得了老祖宗許我分管針線房的權利。
不僅如此,我還摸清了王府下人的派別,知道哪些人能用哪些人得攆,往後行事定然要順風順水得多。
若是沒猜錯,那些得罪過我的下人都在院子外面等着給我賠禮道歉呢,等我出去善加利用收了人心,往後在這王府我也算是有了根基。張王妃再想對付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徐莊收緊了摟着她腰身的手,點了她的鼻頭讚道:“好,我家娘子是百戰不殆的大將軍大勇士,旗開得勝,所向披靡。”
他用手託着腮幫,然後朝蕭婉容拋了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嘟着紅脣無限魅惑的道:“娘子,求保護!”
蕭婉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勾住他的下巴,輕佻無限的道:“只要你伺候得好,哄得爺開心,賞你一世安穩又何妨?”
“喲,嘚瑟?”徐莊翻身就去撓蕭婉容癢癢,撓得她四處散躲。蕭婉容吃了虧,自然不依,反手又去撓他,不多時,兩人就笑鬧到了一塊兒。
豆蔻和小桃在屋外候着,聽着裡面的動靜,紅得能滴水的臉蛋越發的紅了起來。
正害怕一會兒又要聽見什麼讓人害羞的聲音,錦書就轉了進來。
“小姐和三爺還沒起身?”
小桃和豆蔻對望一眼,然後無奈的聳着肩膀,示意她看晾在一邊的洗澡水:“水都換過七八次了,小姐和三爺卻還沒讓人進去。”
豆蔻也朝備在一旁的新褻衣努嘴:“針線房的送過來好久了,說是老太妃特意交代讓三爺先試試喜不喜歡這種暖蠶絲的料子,若是穿得慣就讓針線房多趕出來兩套,若是穿不慣,也好讓針線房再用回棉綢料子。
可等了快兩個時辰了,硬是沒機會進去。”
“竟還抱怨上了,難道前些日子三爺不來你們反倒還高興些?記住了,這是三爺對夫人的寵愛,是夫人在王府立足的根本,你們誰要敢製造事端讓三爺和夫人生了嫌隙,可別……”
錦書正拿出大丫鬟的架子教訓二人,在屋中打鬧玩耍得開心的蕭婉容和徐三爺卻已經聽到了動靜。
兩人對視一眼,蕭婉容的臉立馬就紅了個透:“屋外一直都有人?”
徐莊還她一個‘要不然呢’的眼神,然後撲到她耳邊小聲的說:“害羞了?可一會兒咱們要洗漱,他們得伺候,不守在門口難道等我們完
事了幹喊叫不來人?”
蕭婉容的臉更紅了。
徐莊好笑的颳了她的鼻頭,拿個褻衣仔細爲她穿好然後才笑道:“但凡大戶人家誰家不是這樣?別害臊了,快起身梳洗吧,你身邊的錦書最是穩重,若不是有大事,這種時候她絕對不會進來打擾。”
想起外頭還有一堆事,蕭婉容也顧不上羞了,徐莊爲她穿褻衣的時候,她便鑽着空子吩咐:“咱們院中的丫鬟少,你一會兒就讓人選十來個丫鬟進來吧,長得如何先別論,重要的是忠心。
香姨娘那裡你有空也走一趟,因爲孩子的事我覺得她和張王妃都生了嫌隙,你開誠佈公的和她談,說不定她嘴裡還能吐出些張王妃的把柄。”
“好了知道了。”爲蕭婉容穿好衣裳,徐莊自己也麻利的收拾好,然後才叫了丫鬟們進來伺候。
錦書幫着小桃伺候蕭婉容沐浴,豆蔻紅着臉去爲徐莊放洗澡水,順便將新褻衣拿給他試。
玫瑰花瓣浴桶中,蕭婉容聞着花香泡着熱水舒服得快要昇天,她閉着眼睛小聲問着錦書道:“外面都出了什麼事?”
錦書拿着小竹筒舀了熱水往蕭婉容肩膀上澆,聽她問起,趕忙回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各處的丫鬟奴才不斷的往咱們院中送東西。
以往欠下的全補上了不說,還多出了好多。並且有好多人還不肯走,非要等着小姐養過神來當面給您磕頭道歉,到奴婢進來爲止,院子裡都站了三十餘人了。”
“等了多久了?”蕭婉容深呼吸一口,同手撫着水面上的花瓣愜意的玩兒。
“最早的都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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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婉容輕聲一笑,轉頭看着雙鴛道:“這麼長時間了,你肯定也摸清楚那些人是哪些出處了?”
雙鴛點頭,仔細彙報道:“奴婢安排站在第四排的,都是膽小怕事的老實人,是被上面的人壓着,不得不給小姐小鞋穿的。
第三排的是勢利眼,誰得勢就削尖了腦袋往誰跟前鑽。他們剋扣小姐,就是想要向張淑芬和張王妃示好,期望從此能攀上那兩根高枝。
第二排站的是伺候過老祖宗的舊人,她們從前在老祖宗面前就不算得寵,但自持身份只認老祖宗是她們主子,這次趁火打劫往小姐您身上踩,完全就是想貪污點東西。
第一排的就有些意思了,他們全都是能在張王妃跟前說上話的人,在府中也還有些臉面,說話做事端着身份,其實也就是張王妃身邊的走狗。
她們是府中的老油子,撿了根白骨也要從上面剔出二兩骨油才罷休,這回擠兌苛刻小姐,一方面是張王妃暗示吩咐,另一方面卻也是這些人惡性使然,想要從小姐身上撈夠油水。”
錦書說完,蕭婉容泡澡也泡得差不多了。
她起身讓小桃爲她更衣,自己挑着眉頭輕笑:“用來練手立威的人都有了,好戲也該登臺了!”
蕭婉容收拾好出去的好時候,徐莊已經在外面外面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她出來,他趕忙
就迎了上來,扶着她的手臂道:“走吧,外面的好戲也該開鑼了。”
夫妻二人到了正院,院子的人就齊刷刷跪了下來,磕着頭行了禮還不起來,依舊跪在地上朝蕭婉容喊道:“奴婢有罪,請三夫人責罰!”
錦書爲徐莊和蕭婉容搬了椅子,上了茶水點心,蕭婉容這才笑眯眯的讓大家都起來:“府中主子多了,難免有疏漏的地方,我促進府門你們想不起來,一時沒顧到也是正常,沒什麼錯不錯的。”
第一排有個胖婆子,蕭婉容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磕瓜子,瓜子皮更是甩了一地。聽見的蕭婉容的話,她磕完嘴裡的這一顆然後將皮往地上一甩,皮笑肉不笑的出來接話:“三夫人要這樣說,那才真的明理。
別的地方我不清楚,膳房拿一畝三分地我卻明白得很。要說舊主子,誰喜歡的是什麼口味,有什麼愛好忌諱,我心裡門兒清。
可才進門的一時也就摸不清,酸了鹹了的難免對不了口味,肥了瘦了一時也把不準。
先前聽說三夫人吃不慣婆子的飯菜,在飲食上受了委屈,我當真是嚇得膽都在抖,想着這下完了,無意中得罪了人,三夫人要拿飯菜說事,哪還能挑不出來毛病。
這不,緊趕着過來給您賠禮,就求三夫人大人大量別和粗陋婆子計較,往後在飲食上,婆子沒有敢不用心的。”
她開了頭,便又有人接嘴,同樣是站在第一排的婆子。她長得纖細,說話也是文文雅雅的,可出口的話,卻聽得讓人岔氣:“夫人明理,是我們當下人的福分。可府邸大了事情多,也當真難免疏忽。就好比我針線房,成天要繡的繡品就有幾十件,要做的成衣就更沒法數。
前段時間一直趕製三爺的暖蠶絲褻衣,一忙就忘了夫人的份例。今兒個想起來,奴婢趕忙就將欠下的兩皮葛紗,兩匹金絲滾邊柔棉,一匹提花蘇緞送了過來。
東西一分沒差,就是時間上晚了一點,三夫人若是大人大量不計較這個,那是奴婢的福分。可若您實在怪責,奴婢也沒有法子。
誰讓咱們是當奴才的呢,挨不挨冤枉板子,全憑主子是不是寬懷慈悲,若是命不好遇到了苛刻的,被打一頓那還不是正常事?三夫人您說是不是?”
如此說來,她們竟半點錯處都沒有,不罰她們是應該,罰了他們就是心胸狹窄、待人狠辣苛刻了?
蕭婉容用杯蓋撇着茶水上的浮末,神情突然高深莫測起來,她在想,是先給老實人一點甜頭吃,仔細拉攏了他們呢。還是直接雷霆手段,拿了這兩個刺頭當筏子,震懾下那幫有眼無珠的東西。
沒等蕭婉容有結論,徐莊卻已經掀翻了桌子。
他從地上撿起摔碎的瓷片,一個彈指那碎片就朝胖婆子嘴巴飛去。沒等那婆子閃躲,瓷片已經準確無誤的鑲進了她的上脣,紅血滾滾而出。
徐莊冷笑一聲,正要發落,門口卻傳進來豆蔻唱諾的聲音:“王爺、王妃駕到!”
連王爺都請過來,張王妃是想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