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大長老一直不提甄劍之事,就在衆人不解之時,甄家大長老話鋒一轉:‘本來,凡是爲甄家做出傑出貢獻之人,甄家必定會給以最豐厚的獎勵。‘說到這裡時語氣微微一頓,看着蕭炎遺憾道,‘但是可惜啊,甄劍一事讓你折功不少。”
聽了此話,甄妮眉頭挑起,心想甄家果然不會輕易放棄挽回顏面的機會。看來大長老是想在甄劍一事上給蕭炎一些壓力,然後再大度地不追究此事,只論其功,這樣既挽回了甄家在甄劍一事上丟失的顏面,又可以令蕭炎對甄家感恩戴德。只是,大長老,你還是小瞧了蕭炎啊。甄妮在心中幽幽一嘆,選擇沉默。
清浩然和樂少龍也都心中瞭然,淡笑着端起了茶杯。
但蕭遙心裡卻急得不行,以爲甄家因甄劍之事依然耿耿於懷,可以他在甄家的地位,又不便也不敢在甄家大長老面前爭議什麼,只能在一旁乾着急。
‘甄劍之事,若是詳加詢問同去之人,便可知道此事非我之過。‘蕭炎強忍下心中的不悅,不卑不亢地應對。
‘此事是非難以定論,但甄劍被廢,令甄家蒙羞,卻是不爭的事實。”
早就料到蕭炎有此應答,甄家大長老輕飄飄一句話便將甄劍咄咄逼人之過揭去,大有爲此事下一定論之勢。
清浩然放下茶杯,不待蕭炎開口便帶着上位者的威嚴說道:‘只要問清事情經過,誰是誰非。誰對誰錯,不難判斷。”
見魔皇爲蕭炎撐腰,甄家大長老心思急轉。略微沉吟便朗聲爭辯道:‘蕭炎與甄劍兩人所站角度不一樣,自然就有不同的說法。老夫也承認,甄劍是傲氣了些,可單因爲這個就要如此重創他,確實也太過分了。”
好一個甄家大長老,將此事的是非淡化在角度不同,而甄劍只是因爲傲氣了些。想以此來定下蕭炎在此事上確實有過。
只可惜,他現在的對手是他不可能憑身份壓制的魔皇清浩然,豈容他避重就輕地信口胡謅?
若是在蕭炎和清沐兒訂婚之前。在明瞭了甄家對蕭炎態度的情況下,再顧及到血魔一族與甄家的關係,清浩然也許不會與甄家大長老在這事上做口舌之爭,就讓甄家大長老在嘴巴上佔點便宜又如何?但現在不行。蕭炎現在是他的妹夫。可以說蕭炎的榮辱就是他清浩然妹妹的榮辱,他如何忍受自己的妹夫遭受妄加之詞?
清浩然隨意地笑了笑,道:‘以我對蕭炎兄弟的瞭解,絕非輕微的摩擦便能讓他動手,其中緣故恐怕還得請大長老明察。”
清浩然的話令甄家大長老爲之一噎,他怎麼也沒想到清浩然會在這件事上一而再地替蕭炎說話讓他難堪。在他想來,他已經表明了甄家對蕭炎的安撫、拉攏之意,以魔皇清浩然的睿智。定然明白他不過是想爲甄家挽回一些顏面罷了,並非真要說蕭炎在甄劍一事上有多大過錯。即便清浩然和蕭炎是關係匪淺的兄弟,想必也會顧及血魔一族與甄家的關係而不在這個問題上細究,故此才以含糊之詞來給蕭炎施壓,哪裡想得到清浩然會在這件只是面子之爭的事情上替蕭炎跟他較真。
見甄家大長老略顯尷尬,清浩然也見好就收,笑道:‘其實此事也怪不得大長老,畢竟與甄劍同去之人都是甄劍的護衛,所謂護主心切,所以要徹底弄清事情真相還是有一定難度。不過我倒是想問問大長老。”
甄家大長老的臉色略顯陰沉,‘魔皇請說?”
‘甄劍是否安全歸族?既然甄劍安全歸族,那便說明蕭炎對他的傷害不足以讓其在殺戮血窟中有生命危險。‘見甄家大長老點頭,清浩然繼續說道,‘另外本皇想問,甄劍回族之後傷勢是否痊癒?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不可恢復的暗傷?”
‘這倒無需魔皇掛慮。‘甄家大長老雖一時不明清浩然所問爲何,但還是搖搖頭照實回答,‘區區傷勢而已,早就好了。”
‘那很好。‘清浩然嘴角笑意漸濃,看似爲此欣慰但話鋒卻陡然一轉,語氣極爲柔和,似智珠在握,‘本皇不明白的是,既然甄劍安然回到甄家,傷勢又已恢復,實力應該未損,那我兄弟何來之過?”
清浩然此話一出,衆人立刻恍然,紛紛在心中大讚魔皇高明,清沐兒和蕭琪更是不加掩飾地綻出解氣的笑,只有甄妮和蕭遙不便笑出形來,暗暗在心底佩服--‘沒想到魔皇的辯才也如此之好。”
清浩然句句合情合理、就事論事,根本無針對甄家之意,甄家大長老無比鬱悶,沉吟片刻後他才咬牙說道:‘傷勢雖無大礙,但甄劍劍心已破,這比再重的傷都還要重,甄家從此便少了一個極具潛力的絕世天才,損失巨大。所以老夫斗膽問魔皇,蕭炎是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不過是甄家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清浩然笑容漸漸收斂,聳聳肩,看着甄家大長老正色說道,‘先,甄劍身體上並沒有受什麼傷。說明什麼?說明蕭炎並沒有對他下死手,換言之,已經是手下留情,在無盡殺戮的殺戮血窟還能做到此,蕭炎已經很顧念甄家的情分了。至於甄劍落敗後劍心毀掉,只能說明他心性不穩。絕世天才哪個不是從無數血腥殺戮中活下來的?如果一敗便頹廢如斯,那麼二敗、三敗呢?又當如何?”
清浩然的話越漸犀利:‘試問,一個輸不起的人,任其天賦何等絕世,能在未來的成長道路上走多遠?這樣的人,真稱得上絕世天才嗎?既如此,甄家又何來損失之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