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霍雨浩對着眼前的路燈比了個大拇指，精神探測精確定位後發動了空間定錨。
片刻後，霍雨浩站在原地的身影突兀消失，整個人也穩穩落腳站到了路燈頂上。
對着下方的某個位置揮了揮手，十幾件近戰魂導器隨即向着預定的方向飛射而去。
“我有個問題……雨浩你怎麼和這個路燈過不去了？都在這裡折騰它一下午了！”
精神之海中，接過新任魂靈小邪遞過來的薯片，天夢冰蠶懶洋洋地側躺在牀上，嘟囔道。
“這是在練習短途傳送……天夢哥你沒有品嚐過努力的滋味，不會懂的。”
“哥什麼時候沒努力過了！”
站在路燈上，聽着天夢哥在精神之海中的抗議，霍雨浩自己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憶着着一個下午以來練習空間定錨的經驗。
像這樣瞬移到路燈上Cosplay某DIO和路燈王，他早就想嘗試一下其中滋味了。
你別說，站在路燈上居高臨下是別有一番風味，怪不得某路燈王喜歡一口一個“雜修”然後用王之寶庫下寶具雨戳人。
只是自己的家底好像是太薄了一些，平常也不喜歡囤積近戰魂導器，玩不出隨手就是連綿不斷的魂導器如雨般砸下的氣勢，反而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
嗯……或許以後可以考慮因地制宜，拿定裝魂導炮彈代替近戰魂導器居高臨下砸過去。
經過霍雨浩的反覆嘗試，空間定錨的完整流程共分爲三段：建錨、穩錨和傳送。
前兩者某種程度上可視爲一體，按照霍雨浩現在五十一級的精神力水平，建錨需要一次性消耗他需要自然恢復十分鐘的精神力。
穩錨是一個可以人爲加速的過程，如果不進行手動灌注精神力加速，靠精神之海與錨點間的精神力聯繫自動抽取恢復的精神力穩固錨點，需要十分鐘才能讓錨點徹底穩固。
如果灌注超量精神力使其瞬間穩固，對精神力的需求會增加一倍——一次性抽取等同於霍雨浩自然恢復二十分鐘的精神力。
總體來說，如果通過瞬間建錨穩錨並進行傳送的方式來實現僞瞬移，在錨點構建穩定上的花費大約是霍雨浩自然恢復三十分鐘的精神力。
而傳送的距離由於是指數型增長且指數不固定，精神力-距離曲線時陡時緩，霍雨浩還沒來得及測試各級遠距離的具體精神力消耗，只知道“留足餘力的經濟做法”下傳送距離大約是三公里。
即：傳送回去取個道具再傳回來仍能保持及格線水平精神力備戰的情況下，單程傳送約三公里，往返六公里，一次往返後還能剩餘六成左右的精神力餘量。
按照二十四小時恢復至滿狀態的算法計算……算上瞬間建錨穩錨的花費，一次往返六公里後，實際的花費大約是自己精神力總量的四成五。
傳送的精神力消耗與距離和攜帶物體的重量有關——在儲物魂導器存在的前提下，物品重量的精神力開支大部分時候可以忽略；帶人……如果霍雨浩願意的話，可以通過亡靈半位面鑽空子。
“建錨穩錨的精神力消耗量固定……以我現在五十一級的水平需要恢復半小時，那麼七十級乃至九十級的時候是否可以將其基本忽略？”
“如果只計算傳送這一過程的精神力消耗，一次傳送三公里的精神力需求遠大於三百次傳送十米的精神力之和，但以我現在的水平是做不到的，一天的精神力儲量就算不再進行其他消耗，也只能進行不到五十次僞瞬移的消耗而已。”
通過踩路燈反覆進行傳送熟練度和落點精度的練習，霍雨浩已經差不多弄清楚了——在近戰情況下不到十米的超短距，傳送的消耗與建錨穩錨的消耗相比幾乎可以忽略。
只有當傳送距離達到五十米的量級後，傳送的消耗相比瞬間穩錨才達到必須重視的級別。
“換句話說，在超短距情況下……用超量精神力進行瞬間穩錨的僞瞬移，留出及格線的精神力餘量，可以爆發不到二十次？”
霍雨浩大概摸明白了——超短距多次瞬移時精神力的消耗主要來自於瞬間建錨穩錨，遠距離傳送時的精神力消耗基本全部來自傳送。
至於最經濟平衡的距離和不顧後果梭哈跑路情況下瞬移的極限，霍雨浩還沒試——魂師耗光魂力也只是虛脫而只能靠肉身戰鬥，耗光精神力是會至少沒了半條命的。
“空間建錨的消耗是固定的，在瞬移的情況下基本可以視爲無冷卻的……現在是這麼些消耗，七環九環時也還是這些。”
十分鐘的施法前搖可以通過瞬間灌注五十一級水平下二十分鐘的精神力恢復量強行取消，倒是瞬移後重新適應環境的反應時間很難消除。
“雨浩，不是我說……一次性超遠距離傳送對你來說真的有意義嗎？等你以後精神力總量再次躍升，同樣的精神力消耗，短距離多次傳送能夠實際移動的距離可比一次長傳要遠多了。”天夢哥懶洋洋地道。
“啊，還是有那麼些意義的，畢竟傳送次數一多，其中的反應間隔便無法忽略了。如果以後有一枚九級定裝魂導炮彈落到頭上，一次長傳可以直接跑到幾十公里外，多次短傳或許在半路就被衝擊波追上炸成飛灰。”
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霍雨浩覺得自己應該是不會這麼倒黴的……吧？
不是每個人都會像唐大兒一樣被十二級弒神炮彈砸到頭上的。
霍雨浩覺得自己或許探索了一點空間定錨的初級用法：超短距可以用來近戰反覆瞬移，中短距可以在戰場上靈活調整站位，中長距拿來趕路最爲經濟，一次性的超長距……那就得用來逃命了。
現在一次瞬間建錨穩錨需要耗費三十分鐘的精神力，以後是相當於三分鐘還是三十秒？
而建錨的位置只需要在精神探測覆蓋範圍內即可，從明都到史萊克這種萬里之遙反覆瞬移肯定沒戲，趕路的時候靠減少角度提升範圍的方式無CD來回閃現幾十公里還是有點指望的——精神力消耗隨距離的遞增指數並不固定，時高時低。
而傳送的消耗量也與精神力技巧有關，天夢哥之前上身稍稍顯擺了兩下，明顯比霍雨浩的開銷低了一截。
“所以……多的我沒試，但跑路時至少能傳送四次總計萬餘米，小邪你是怎麼只跑到山頂被抓住的？”
“咕嚕嚕咕……”
天夢哥往嘴裡塞了片薯片，“切”了一聲：
“那老頭的射線還是剮蹭到了它一點，受傷之下又能跑多遠，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精神探測的範圍以千米計？”
“還有，你現在五環時的精神力至少也能當正常精神系魂師的七環用，除了哥這樣天賦異稟的特例不可能有人在同級時是你的對手。”
“雖說錨點只能存在一個……但等你精神探測範圍達到上百公里後反覆釋放和無限錨點本質上沒區別。”
“對了，雨浩你打算怎麼回去？”
霍雨浩站在路燈上抻了個懶腰，想了想道：“和鄭老說一聲讓他先回去，我就先順便慢慢邊走邊練習着回去吧，反正兜裡也不是沒吃的，大不了實在太累了再飛回去，精神力和魂力換着用嘛。”
“你……認真的？”
“當然。”
霍雨浩話音剛落，腳下的路燈便發出刺耳的酸澀“咔吱”聲。
“嗯？”
終於，路燈還是頂不住霍雨浩一下午缺乏技巧的反覆傳送與落腳，燈頭歪歪扭扭地從半空中斷掉。
霍雨浩連忙在腳下的路邊定了個錨傳送過去，看着被斷了頭的路燈小聲道：
“走之前……還得去給路燈報個修。”
明都，明德堂。
鏡紅塵看着拖了好幾天才慢悠悠地走回來的霍雨浩，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雖然有鄭老隨行保護應該不至於出什麼事，但那畢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邪魔森林……
“安全回來就好，對了，雨浩你這次的魂技怎麼樣？”
霍雨浩笑了笑，指着院長辦公室窗外明德堂的物資轉運區比了個手勢，打個響指後身形一晃，站到了正對着窗戶的一盞路燈上。
“哦？”鏡紅塵不由得欣喜地瞪大了眼睛。
霍雨浩對鏡紅塵揮了揮手，旋即向着身前一步踏空，眼看着要掉下去時又整個人突兀地消失在半空，重新出現在辦公室中。
“你這不是快速移動，可以穿越障礙物……是瞬移？”
“……您要這麼理解的話也不是不行。”
“距離呢？次數呢？其他限制呢？”鏡紅塵的眼中的熱切之色愈發濃厚。
“距離……不怕死的話，可以很遠；傳送消耗的精神力是固定量而非固定比例，只要精神力足夠便可以立即發動，所以單純說次數而不討論距離沒意義，而且隨着我精神力提升，這些數據都是會變化的。”
“好好好……”鏡紅塵摩挲着下巴，不知道在遐想着什麼。
鏡紅塵左思右想的同時，霍雨浩已經從院長辦公桌上抽走了幾本學院內部發行的報刊，翹着腿在一旁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把鄭戰支走後，霍雨浩終於難得地過了幾天沒人保護和關注的安生日子，冰帝、雪帝和天夢哥都霍雨浩輪流着安排放了放風，讓一直碎碎念在精神之海中憋悶了太久的冰帝過了把癮。
五環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檻，成功獲取第五魂環意味着一位魂師終於有了在斗羅大陸成爲超級兵的資格——日月皇家魂導師團的成員底配就是五環修爲。
同時，這對霍雨浩自己而言也是個頗有意義的里程碑，意味着自己終於暫時甩脫了霍掛身上揹負着的最大詛咒之一。
原著中的霍掛因爲在昊天宗着了寒冰玉髓牀的道，以雪丹的龐大能量暴走失控、伊萊克斯獻祭、雪帝暫時變成幼生體爲代價才終於一波衝擊到五十級。
至少自己已經在規避這些負面代價的情況下，在原著中剛剛交換生開始沒多久的時間線順利達到了這一層級，除了魂靈和生靈之金幾乎沒請伊老出手過。
伊老還活着，這比什麼都強。
而雪丹的巨大能量也依然處於封印之中，和天夢、冰帝的本源之力一同等待着霍雨浩將其慢慢解壓——達到五環後身體承受能力激增，霍雨浩也終於得以提高挖掘極北三天王留給自己的寶貴遺產的效率。
霍雨浩翻閱着校園報刊，目光忍不住在“學生來信”一欄停了下來。
“匿名學生：我們預訂的魂環什麼時候能送來啊，恁疊都爲了這個魂環都卡級幾個月了，是不是負責押運魂獸的半路上全家被魂獸鯊了，正在重新抓魂獸啊？實在不行用他全家爆的魂環湊合一下也行啊。”
霍雨浩：……
這是哪個勇士寄的信，這玩意也是可以直接登出來的嗎？
“學院回覆：親愛的同學你好，當前魂獸調配進展一切順利，的確有魂獸半路逃跑，目前我們正在積極抓捕，建議您全家多加註意小心給您額外提供魂環的呢。”
啊這……趕緊仔細看一下刊名。
原來是幾個學生組織打着學院名號辦的刊物，那沒事了，一個敢寄一個敢罵，關鍵是還登出來，不愧是校友，回頭讓紅塵院長給校刊審覈一個記過警告。
不過看到那來自學生的抱怨，霍雨浩也不由得老臉一紅。
自己倒是新魂環提得歡，之前還順便學了手唐門絕學，忘了還有好多學弟學妹在嗷嗷待哺……修爲的提升的確可以暫時積攢着突破後再爆發，但這段時間能夠調用的魂力水平也只能一直停留在原本級別。
“院長，之前說得邀請學院學員志願參加魂靈實驗的進度……怎麼樣了？”
正在斟茶的鏡紅塵擡眼道：“別的一切順利，就差你了，難得你終於想起來了啊？”
“還不至於這麼健忘，看來同學們好像意見很大，既然我現在終於空出手來了，也該儘快給大家處理一下。”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魂靈公測之前最後一次大規模內測了……或許。
“對了堂主，之前和徐天然開會的時候你們說過需要一種能在地面部隊不直接進場的情況下提供偵測和火力支援的載具……我這陣子休息時畫了套草圖你看看，我只畫了主體結構和重要部件的結構圖，其他子系統相信有人比我更專業。”
鏡紅塵接過用儲物魂導器裝着的一摞厚厚的圖紙，從中抽出幾張主體示意圖和結構圖，查看一番後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個熱氣球？”
“是有螺旋槳的橢圓形熱氣球，哦不，裡面的氣體也不能用徐天然那天坐的熱氣球裡那種一打就着的氫……常規氣體，得換成不易燃的惰性氣體。”
“嘖……其實我是想建議太子用帶飛行魂導器的魂導師湊合一下就行。”
“用人體直接進場還是風險高了些，而且缺乏一個能長期停駐且能安裝大型設施的平臺，大不了您算我賬上，以後會還的。”
鏡紅塵搖搖頭，哀嘆一聲將圖紙收了回去。
“我去安排人檢查論證一下再說，經費先走明德堂，你還個屁的錢，左手倒右手有意思嗎？”
…………
史萊克學院。
徐三石緊握着手中的信件，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自從貝貝順利學成歸來，他們這屆上一次大賽的預備隊員們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雖然現在除了他和江楠楠好像也不剩誰在學院了。
只不過對貝貝爲何半路中斷學業一直衆說紛紜，比較可信的說法是回來繼承家產。
而同時發生的另一起事件則是來自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的笑紅塵和風頭強勁、備受學院師長寵愛的林夕突然不告而別，好長時間都不見人回來。
和他們比較熟悉的學生都在暗自揣測這兩位身份敏感的交換生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學院竟然反常地一直保持緘默。
不過收到笑紅塵寄來的告別信，徐三石知道，他們是不會回來了……
雖然信中的文字顯得依依不捨，但徐三石分明知道，其中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再也不見，祝好”。
“混蛋，笑紅塵你個混蛋，林夕也是個混球！”
“說好的要做三年朋友的……爲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拋下我啊！”
“一個個的全往明都跑了，最後還是隻留下我和貝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