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算了，這都無所謂了。成王敗寇，我不是輸不起的人。當年是我們娘倆自己腦殘，輸了也是咎由自取，這怪不得別人。”
“當年我真要有現在這麼清醒，現在說不定也沒你了。嗯小瞳也沒了，戴沐白那個廢物不可能打得過他大哥。”
“哈哈哈”
千朝光乾笑了兩聲，試圖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他只感覺現在這場面極度生草，自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就
頗有一種斗羅大陸版“東百獨立宣言”的感覺。
而且吧，比比東說的好像還真沒啥問題。
看來不是帝國總網有奇效。
是脫離了主劇情時間線的人物就有概率崩了戀愛腦的設定。
雖然不知道這是個啥原理吧。
但不管怎麼說，一個沒有戀愛腦的比比東總比一萬年前那個有點大病的賤骨頭強多了不是？
總歸是好事。
說來，胡列娜好像也沒有對唐三的戀愛腦了，這是個好消息。
要是小舞也沒有戀愛腦
千朝光尋思了一下。
這事兒要是真的，那說不定還挺帶感的，沒準能讓王冬挑唆小舞背刺一下唐佛祖。
這絕對是心靈與肉體的暴擊。
比武魂殿集體復活還暴擊的那種。
千朝光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貌似真挺牛逼的。
可惜了，這種概率恐怕無限趨近於零。
小舞那戀愛腦基本沒得救，到時候隨便試試吧。
要是真能成了，這絕對是對唐佛祖的究極大削弱。
沒有雙神之力的唐佛祖就是個強點的神王罷了，毀滅自己就能單刷了他。
若是有小舞幫忙，能使用雙神之力的唐佛祖，那還真就不是一個量級的，有着極強的優勢。
按照前世某些網站上那些論戰愛好者的推斷，完全體雙神唐三的戰力已經直追至高神王，是龍神之下最強的存在之一。
神界第一控制加神界第一攻擊，這組合放在一個人身上，那也確實是吊。
這可是神王跟半神王的融合！
參考後續有了超神器後，真正神王級別的姬動跟烈焰融合就能看出來了。
單一神王會直接被碾壓。
神界傳說當中，若不是因爲小舞有了身孕，沒法跟唐三合體施展雙神融合。
生命女神不出手，毀滅第一回合還真贏不了，誇張地戰力對比會令毀滅直接被雙神唐三斬於馬下。
這就更別說後續囚禁、封印、擴張神界什麼的了。
這也是千朝光一直在尋找能分化小舞的原因。
雙神之力，這的確是一個很難處理的東西。
危險程度僅次於神界委員會集體犯病，把金龍王放出來無差別亂殺。
冥界傳送塔中，又罵了幾句自己當初是個傻逼之後，比比東突然有了一個很騷的想法。
“朝光，你有沒有強行簽訂靈魂契約的方法？”
千朝光遲疑的點了一下頭：“有是有，但只能強制契約比自己弱很多很多的靈魂，而且對方不能過度反抗，您問這個做什麼？”
“我要強制鏈接他，把他接入靈魂網絡。”比比東一揚手中的一坨玉小剛，“這個沒啥問題吧？他已經傻了，肯定不會反抗。”
“啊？您這是要幹啥？”千朝光有點懵，“您不會是想用帝國總網沖刷一下，試試防火牆能不能給它體內的雜質清理乾淨了吧？我建議您不要這麼做，它這種狀態很可能會被直接刷死。”
“朝光，你太懂我了。”比比東立刻點頭，“反正他都這個樣了，試試也無所謂，死了就死了，就是圖一樂。他一直沒有靈智跟記憶的話，折磨起來也沒意思。”
千朝光：“”
活菩薩見多了，活閻王還是頭回見。
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麼！
沒靈智跟記憶折磨起來沒意思！
沒意思！
好吧，這位雖然不是活閻王，但卻是貨真價實的活羅剎。
傳說當中在地獄裡頭活吃生人血肉與魂魄的惡鬼，這比閻王可殘忍多了。
中立守序怎麼跟混沌邪惡碰啊！
“呃我試試吧。”
千朝光有些嫌棄的用大拇指跟食指拎起了這一坨玉小剛，滿臉寫着抗拒。
對於一個有着些許潔癖的人來說，想要拎起這坨東西，還真的是需要一些思想準備。
他的潔癖程度雖然沒有王冬那麼強，但也的確是有點的。
因此，現在千朝光的兩根手指正在發亮——外面被套上了一層由聖光凝聚而成的薄膜，用於隔絕玉小剛身上的污穢。
各種負面力量粗暴的摻雜黏揉，七零八落的魂體被分割後又重新縫合，呈現出一種半實體化的狀態。
七竅五官扭曲，四肢呈現出如豬玀一般的短粗肥大，口中不斷髮出着一些意義不明的囈語與古怪聲調。
也不知道比比東是怎麼能毫無心理負擔的拎着這麼個能嚇哭一整個幼兒園小朋友的東西來回溜達的。
這坨東西簡直長得比十幾輛半掛王者對創的禍現場還慘絕人寰。
在比比東期盼的目光之下，千朝光接連做了三個深呼吸。
加油，我能行！
又一次給自己堅定了一下信心之後，強大的神識自他的識海當中釋放而出，如同尖錐一般瞬間刺入了玉小剛的魂體之內。
當真正進入對方的靈魂之後，千朝光纔有些驚訝的發現，先前自己對這靈魂的混亂程度可能還低估了一些。
黑暗、扭曲、混亂、無序。
到處都充滿着觸目驚心的裂痕與“縫合”後的凸凹。
這簡直就像是把一個布娃娃反覆撕碎，反覆縫合，裡面除了棉花以外還塞了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玩意。
最後造就出來了這麼一團怪物。
只能用怪物來形容。
千朝光真的很難確定這麼一坨扭曲的東西，究竟還能否稱之爲是一個人。
玉小剛這一萬年裡到底都經歷了點啥啊？
這玩意現在竟然還能“活着”，屬實是靈魂學上的奇蹟。
帶着一種十分詭異的心情，千朝光篩選出了看上去最大，也看上去最乾淨的一塊靈魂碎塊，將自己的神識向內注入而去。
在進入這塊碎塊之後，他終於感受到了一些正常靈魂應該有的東西。
不斷地記憶碎片閃回，以及強烈的痛苦。
沒了。
連情緒都不怎麼完整。
這玩意
不會真的還留有一絲靈智呢吧？
千朝光硬着頭皮完成了靈魂鏈接，將其連入了帝國總網之中，並設立了一個單獨的隔離區域，用底層防火牆進行攔截與過濾。
在他將神識抽出，並完成了這一切的一瞬間，浸潤了龐大真神力量的帝國總網頓時開始發力。
強烈的輝光自玉小剛身上不斷騰起，淡金色的靈魂光焰灼燒、蒸騰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黑灰色煙霧。
那非人一般的面容越發扭曲了起來，撕心裂肺般的慘烈哀嚎不斷迴盪在冥界傳送塔之中。
伊萊克斯隨手封閉了自己的聽覺，繼續專心致志的檢查着傳送陣是否有損傷。
比比東則是在邊上抱着手臂，饒有趣味的看着這麼一坨東西在地上不斷打滾、慘叫。
時不時還上去用腳踢兩下。
伴隨着靈魂光焰不斷燃燒，千朝光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玉小剛魂體之中的雜質正在不斷被燃燒殆盡。
原本污穢不堪的魂體也在逐漸恢復正常靈魂應有的清明。
只不過，那已經被不斷撕裂、縫合過不知道多少次的魂體已經無法再被修復。
即便是千朝光這位掌控着靈魂權柄的不死之神親自出手，現在也不可能將這麼一坨被反覆折磨了一萬年的殘破軀體恢復如初。
除非是等到日後在神國階段的時候，直接將這道靈魂滅殺。
而後從靈魂印記當中將其重新提取，然後再復活，那倒是能解決問題。
這玩意不會還真能恢復點靈智吧？
看着眼前這坨正在不斷縮小的玉小剛，千朝光心中只覺得無比怪異。
如果在雜質燃燒殆盡之後，玉小剛的魂體還能殘留較多的一部分下來，維持住基本形態，那沒準還真有點機會。
就是不知道最後能剩下多少。
這關係到他最後還能剩下多少記憶跟靈智。
大概五分鐘左右過去了。
伊萊克斯已經確認了冥界傳送陣完好如初，走過來一同吃瓜看戲了，玉小剛這邊還沒被燒完。
看了大概兩三分鐘，老法神就已經感覺到無趣了起來，轉頭問自家弟子：“這玩意還得燒多久？”
千朝光感應了一下對方的魂體強度與雜質剩餘，估摸着說道：“大概還得再燒個七八分鐘的樣子。”
“無趣。”伊萊克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我說，伱上來這麼半天了，就不知道說句謝謝？我可是辛苦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纔把你弄上來。”
“忘了忘了，謝謝謝謝。感謝伊萊克斯先生幫老孃脫離苦海，感激不盡。”
比比東趕緊衝着伊萊克斯行了一禮，然後繼續興致勃勃的欣賞着玉小剛的慘狀。
現在她距離一個合格的吃瓜羣衆，手裡就差半個西瓜跟一把瓜子。
伊萊克斯不太能理解比比東的這種惡趣味，跟千朝光交代了幾句人員安排之後就回實驗室寫實驗報告去了。
比起看這一坨玩意，他還是更願意泡在實驗室裡。
又過了七分多鐘之後，玉小剛的慘叫聲漸漸地小了。
身上的靈魂光焰逐漸熄滅，魂體也呈現出了正常靈魂應有的半透明質地。
只是現在的它看上去無比虛弱，比之前縮小了三分之二還多，魂體不斷閃爍着，彷彿隨時有可能熄滅的燭火那般脆弱。
“它竟然還真的活下來了。”
千朝光有些驚訝，用腳把他翻了個個，正面朝上。
那張慘絕人寰、足以止小兒夜啼的扭曲面容似乎都稍微正常了一些。
混沌的雙眼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明，短粗的四肢如同被翻過來的烏龜那般不斷在空氣中揮舞着，口中迷迷糊糊的說着什麼。
“東東”
千朝光就聽清楚了這麼一個字。
他面色古怪的指着這坨東西看向比比東：“外婆，他好像在叫你。”
“嗯？沒想到還真恢復了點？”比比東自己也有些驚訝。
原本她就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帝國總網真就這麼給力，直接抹除了玉小剛身上多餘的那些雜質。
比比東隨手將這坨玩意拎了起來，用另一隻手來回擺弄着。
玉小剛則是在她的手中不斷掙扎，胡亂的擺動着自己短粗的四肢，口中發出一些奇怪的囈語。
“啪！”
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毫不留情的抽在了玉小剛的臉上。
這張本就如同車禍現場一般的臉再度爆發了二次車禍。
這一掌可謂毫不留情，直接將他的魂體亮度都抽低了一個檔位，顯得更加虛弱了。
“說的什麼玩意，說清楚點。”
比比東的臉上掛着一絲令人看了不寒而慄的詭異笑容。
“別打東別打”玉小剛還在不斷掙扎着。
千朝光在邊上費了半天勁，才終於又聽出來這幾個字。
比比東顯然也聽見了，這才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融合過後全新的羅剎之力從她的手中涌出，在玉小剛那基本堪稱沒有的脖子上形成了一個類似脖圈的玩意。
一條紫色的鎖鏈也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就像是丟死狗一樣，比比東隨手將玉小剛扔在了地上，用手拽了幾下。
那羅剎之力凝聚而成的脖圈上似乎帶有“尖刺”一類的玩意。
她只是輕輕一拽，玉小剛立馬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坨身體都在不斷顫抖着。
“這還像點樣子。”比比東開心的衝千朝光遞過來手中的鏈子，“給你玩玩？”
“呃我就算了。”千朝光連忙拒絕，並反手取出了一個封印容器遞了過去，“對了外婆，這個給您，”
“什麼東西？”
比比東依言接過，並未直接打開。
千朝光說道：“殘存的大半個羅剎神位，唐三想用這個對斗羅大陸做點事情，但是被小瞳發現了，之後就成了我們的戰利品。這個應該能幫您進階悼亡之主，成就黑武士皇帝。”
“殘存的羅剎神位！”
比比東眼中頓時精芒暴射，趕忙將容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