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陽光透過窗戶斜灑在天佑臉上,睡意朦朧之中天佑隱約聽到大門外吵嚷的聲音,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在說自己回來村中的人應該不知道纔對,天佑想着揉揉睡意朦朧的眼向門外走去。
走到院中時,天佑聽着外面的喧囂聲,知道了村中又有人死了,或許是昨天晚上出去買零食,小賣部的老闆告訴村子裡的人說自己回來了,天佑想着這肯定是來找自己做場法事的,又有錢賺了。真是美好的一天,天佑伸了個懶腰,快速朝大門走去。
手剛觸碰到大門準備開門之際,天佑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仔細的聽着門外的喧囂聲,他們並不是找天佑做法事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天佑感覺麻煩事來了。
大門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像是被人踹了一腳,緊接着一位男子粗野的聲音傳來:“他媽的!老子今天就不信你不出來!”說完又是一腳踹在門上。
男子粗野的聲音剛停下,外面便起了一片議論聲。
“這種白眼狼,我們就不該養他。”
“是啊,看着這孩子挺老實,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老實個屁!一個盜墓賊,算是把他們家的臉給丟盡了。”
站在門裡的天佑終於忍受不住衆相親的議論,很是乾脆的打開大門,滿眼憤怒的看着門外站着的村民。看到天佑出來,村民們便不在議論,下面一片死寂,面面相覷。
天佑並不知道這些村民是爲何事而來,如果是村中死人,由於自己沒有起牀耽擱了時間,也是罪有應得,但是這也並不是自己分內之事,難道被別人養了幾年,就得事事順着他們嗎?就得給他們做牛做馬嗎?
這時下面又升起了那個粗狂男子的聲音,“我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是個白眼狼呢?”
此話一出,下面又是一片譁然。
這時天佑纔想起昨晚迷霧鴉臨走時說過的話,今天就算我放過你,明天村民也不會放過你。天佑冷笑一聲,迷霧鴉果然聰明,怪不得那麼多陰陽先生不是它的對手,看來這件事一時很難說清楚了。
天佑反問道:“爲何說我是白眼狼?”
“呵!還裝作不知道,別裝了,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來找你,今日我纔算知道,你是多麼沒心沒肺!”
“我因事回來幾天,本想去各位家拜訪,由於昨天回來的晚,便草草睡去,殊不知昨晚發生了什麼事,還請各位指示。”
“呵呵,裝的倒還挺像哈!因事,是回來殺人的事吧?”
殺人?雖然天佑之前在院中已經聽到村中死人,但並沒有想到是他殺,看來此事和迷霧鴉脫不了干係,怪不得這些村民一大早就來自家門前來鬧,原來迷霧鴉殺了人之後嫁禍給自己了。
“殺人?我並不知情。”
“不知情?那我們叫門,你怎麼遲遲不肯開門,是在隱藏作案工具吧?”
天佑依舊顏不動色,他知道現在只有先把自己的名譽給挽回來,千萬不能動怒,萬一再被他們捉住話柄的話,恐怕自己的下半輩子只能在牢中度過了,天佑平靜的了一下心情道:“剛纔我說了,昨晚回來的晚,沒有被子所以睡的較晚,你們口口稱我殺人了,那我問你,我殺了誰?你們又怎麼知道是我殺的?”
“你就被裝了,要不是有證據,我們怎麼可能來找你,你敢不敢同我們一起去案發現場?”
“有何不敢!”
天佑知道此事與自己無關,即使是被村民誣陷,也總會有一天事件的原委會被調查的清清楚楚,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任別人怎麼說,但求無愧於心。
還沒到死者家中,大老遠便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哭聲,走到死者家院外,只見外面站滿了人,估計都是過來給死者悼念的,但也不難免有些是過來看天佑笑話的。那些人個個冷眼相對天佑。
天佑只好低着頭,猶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被他們看着天佑心中也有些發毛,不過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本來想着回來調查一下夢境中女子的身份呢,可不曾想竟然發生了這般事情,要是迷霧鴉專對自己還好說,沒想到竟然出此下策,天佑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弄明白,估計是豎着進去,橫着出來了。
走進死者家中,正門赫然躺着一位年輕的女子,看上去和天佑的年紀差不多,天佑認識她,以前自己父母雙亡,這女子沒少欺負天佑,或許正是因爲如此迷霧鴉纔對她下的手,但是村民們怎麼都說是自己殺了她呢?
這時,門外衝出一位手持長刀的男子,正是死者的父親,一臉煞氣的看着天佑,舉到欲劈死天佑,雖然此時天佑不得人心,但也有少數幾個人攔住了死者父親,畢竟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死者父親一邊哭一邊罵:“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啊,看我不劈死你。”
“你冷靜一些,是,沒錯,以前我和您女兒的關係確實不好,但我也總不能殺人滅口啊,那是何等胸襟,與一個婦人有和區別?!”天佑據理力爭,希望大家能明白,自己是被誣陷的。
但是哪有人會管這個,都認爲天佑殺了那位女子,現在大家的怒氣都在胸口憋着呢,只要有人一動手,估計天佑就得躺着出去。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爲什麼你的東西在這裡?”死者父親嘶啞的聲音逼問道。
東西?天佑想着自己回來也沒有來過這裡,怎麼會丟東西在這裡呢?再說昨天迷霧鴉也沒有拿走自己的東西啊?天佑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問道:“什麼意思?”
死者父親扔掉手中的長刀,走進屋中顫抖的雙手拿出一塊帶血的白布交給天佑,天佑打開一看,上面赫然寫着,殺人者,天佑。不過天佑看了看這塊白布,怎麼如此熟悉呢?猛然想起正是自己身上穿着的襯衣。
天佑低頭一看,在自己右腰間,襯衣已經被撕掉了一塊,估計是昨晚抵抗迷霧鴉時,它給撕掉的。看到此布,天佑腦中一片空白,如今證據在別人手中握着,自己恐怕脫不了身了,就算自己說不是自己殺的,誰會相信呢?
天佑立即擋住自己的襯衣,希望不要被別人看到,這是死者的父親一把奪過天佑手中帶血字的襯衣布說道:“這次大家都看明白了,殺人的正是天佑。”
這麼一說,瞬間激起了衆村民的憤怒,個個虎視眈眈的看着天佑,眼神都快要把天佑給殺死了,怪不得都認爲是自己殺的,沒想到迷霧鴉思想這麼縝密,大爺的,老子今天是栽這了,這迷霧鴉是看過柯南的吧。
不過,這也正說明了天佑是清白的,就是不知道村民們願不願意相信天佑的說辭了。天佑冷笑哦一聲反駁道:“你們這麼多人怎麼都那麼糊塗呢?你們正中了殺人者的奸計,自古以來有人偷東西說自己是小偷嗎?”
天佑怎麼一說,衆人又沉默了,覺得天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人證物證據在,別人不可能相信道理,只相信證據。
這時人羣中傳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偷東西的倒沒有,但殺人的,有人留下名號,誰知道是不是你看武俠劇入迷了,才學別人留下名號的。”
這下下面又是人聲鼎沸,有人說應該打死天佑,也有人說應該把天佑送往警察局,但是沒有一個人動手,都只是說說而已。因爲村民的性格天佑在熟悉不過,跟自己沒關的事情,只會站在一旁看看熱鬧,畢竟誰都不會給自己招惹一身事。
“人,不是我殺人,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但是我知道是誰殺的,它與我之間有私人恩怨,所以才嫁禍於我,襯衣正是昨天與它廝殺之後被它撕下的。”
“那你倒說說是誰殺的?”人羣中又傳出一女子的聲音。
“此事說出來恐怕你們不相信,是一個妖孽,我正是因爲這是纔回來的。”
天佑說完下面又是一片譁然,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誰人都知道天佑家族是行陰陽的,以前也見到過家父捉妖,只是近來平安無事,誰都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鬼魅之物,只是記得之前天佑回來,臨近幾村均發生過陰靈害人的事,也就是‘傀儡草人’,這下天佑回來,又死了一個人,人們便覺得天佑已經不是之前認識的那個天佑了,可以說是個掃把星。
天佑看着衆鄉親議論紛紛,覺得此事已經得到了轉折,爲了徹底洗脫自己的罪名天佑又接着說:“你先回想一下,昨晚你的女兒在做什麼?”
死者父親想了想說道:“昨晚,我們一家在看電視,看到十點多都去睡覺了,那時門窗也都關閉了,只是今天醒來發現女兒已經慘死在屋中,地上一張布條,才以爲是你殺的。”
這次天佑笑了,終於可以不再揹負罵名,說道:“既然門窗緊閉,我又如何進的來呢?就算進的來,也不可能一下就治你女兒與死地嗎?難道她就不會呼救嗎?”
天佑看看外面的陽光覺得是那麼明媚,這些村民也太蠻橫了,多麼明瞭的事情,就不會動腦子想想。天佑拍了拍死者父親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我來幫你們做場發事,送愛女最後一程。”
本來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沒想到人羣中又一個傢伙的聲音響起,“你上次回來出事了,這次又出事了,你就是個掃把星,滾粗村子。”
此話一出,下面的人先是沉默一會,緊接着也跟着附和起來,“掃把星,滾出村子!”
這下天佑徹底怒了,大喊道:“行!我走,只是她被妖孽害死的,今晚便會成爲厲鬼,到時候可別找我。”
說完,天佑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去。估計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死者父親喊道:“天佑,等等,這些人無理取鬧,別理他們,你可不能看着我女兒變成厲鬼殺光村中所有人啊。”
之前那些讓天佑滾出村子的人,聽到死者父親說的話,也紛紛乞求天佑不要離開。天佑冷笑一聲,對着死者父親說道:“行,今晚我來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