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子豪要去南山寺,怎麼辦?依照他敏銳的觀察力,一定會發現什麼異常的。雖然南山寺整個後廂房被大老爺控制起來,可越是這樣越能引起盧子豪的懷疑。
他懷疑的事情,就必然要了解清楚,那豈不是暴露了大老爺隱身的地址了?以後追究起責任來,她擔當不起。
林鐺鐺眼眸犀利,注視着若陷入泥潭的莫姨,微微一笑,起身向着盧子豪走去:“子豪,燒香禮佛是女人們的事情,你只管忙吧,明天讓阿德送我去就行了。”
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胳膊,說着回頭看想莫姨,“莫姨,明天能不能早些做飯,我想早些出發,早去早回。”
“哎,好的!”莫姨終於鬆了口氣,擡手擦了把頭上的冷汗,放鬆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碗筷轉身走進廚房。
她的一切動作一絲不落的看在林鐺鐺的眼中,轉臉她凝眉思索着,南山寺到底有什麼不同的?莫姨在那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南山寺,的確香火旺盛,香客絡繹不絕,停靠在南山寺大門前的寶馬香車,大大出乎林鐺鐺的意料之外。
張亦云從車窗內伸出頭來,向外面張望着,驚歎不已。
“哇偶,鐺鐺,真的是人聲鼎沸啊,這兒香火這麼旺盛,一定很靈驗的。怪不得莫姨會來。對了阿德,你把車停到那兒,前面有個空餘的車位。”
林鐺鐺伸手拉住她坐回到座位上,“雲,能不能冷靜些,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了,還這麼不淡定啊!阿德是優秀的好司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需你給他指引。”
說着,她看向前面的阿德,目光透過車窗落在那來往的香客身上,“阿德,待會兒你跟着我們,一定不要跟丟了。”
來往的香客沒看出什麼異常。
要想爬上南山寺,必須爬上高聳入雲的一段臺階,這段臺階呈四十五度角向着頂峰攀爬,張亦云一看就腿軟了。
“哎,鐺鐺,你確定一定要上去拜佛嗎?莫姨的話真的可信嗎?這些香客不會是以訛傳訛吧?”
這麼高的臺階要爬上去?不累個半死也會讓人出一身的臭汗。林鐺鐺剛剛有了點起色,,哪能一下子爬這麼高的臺階?
“也許只有這麼高的臺階,纔有朝拜佛祖之意,雲,心誠則靈。走吧。”擡頭看着眼前似乎一眼望不到頭的臺階,林鐺鐺一股虔誠的心頭蓬髮出來。
擡腳一步一步向着上面走去。張亦云一看,搖了搖頭,咬牙跟了上去。既然鐺鐺要上去,她捨命陪姐妹了。
南山寺後廂房,幾棵高大的菩提樹在院子中傲然挺立着。幽深的樹影中,斑斑駁駁的光影灑落在地面上,逐漸閃爍着,飄搖着,這個世界,有股不真實的感覺。
沈華思一身白色寬鬆練武服,站在院子裡,手扶着胸口位置,面前站立着,一名黑衣保鏢跟在他的身後,似是不忍心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情況,想要上來扶一把,被他伸手拒絕。
他慢慢的放下了胸口上的手,站直了身體,猶如多日未曾見過陽光似的,擡頭看着頭頂上早晨的光芒,仔細的久久的看着。
林瑞峰從高一級的廂房中慢條斯理的走下來,看到站在院子中的人,脣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走下來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擡頭順着他的目
光看了看,淡淡一笑,說道,“華思,不好好呆在房間裡養傷,出來幹什麼?你的傷口剛剛有起色,這麼着急出來,看來是心裡有事啊!”
大老爺回去,一定在臨行之前和他說過什麼,到底說了什麼?林瑞峰不知道,可他現在是這兒的一把手,他的話任何人都要聽從。
沈華思聽到林瑞峰的話,好似沒聽到一樣,許久才慢慢的收回目光,艱難轉臉看向林瑞峰。
“瑞峰,許久沒有見到陽光的人,感受到陽光的溫暖是珍貴的,許久沒有得到關愛的人,得到關愛也會感激。多謝你對小弟我的關懷,我這就回房間休息。”
他謙遜的態度恭謹而不是禮貌,幾乎任何人都挑不出刺兒來。林瑞峰開在眼裡卻極爲不舒服,越是這樣卑躬屈膝的活着,越是隱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慢着。”出言阻止住他的腳步,“既然出來了,我們兄弟倆就不妨多聊上一會兒。
大老爺此番離開,把各種事情交給我來承辦,但我誠惶誠恐,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華思,依你之見……”
往前走了一步,阻擋住沈華思的退路,問道。
“瑞峰,你太高看我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廢人,何況我三番失利,在大老爺眼裡早已經形同虛設,還能苟延殘喘活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是大老爺格外開恩而已。
既然大老爺把這樣的重擔交給您,說明您可堪重任。”
沈華思說話滴水不露,他擡手捂着自己胸口的傷口,淺淺的咳嗽了兩聲。
他很清楚自己此時的位置,大老爺不在,就淪爲了林瑞峰手中的一枚棋子,甚至是一枚殘缺的旗子,任何時候,只要他稍稍有個風吹草動,就會被林瑞峰痛下殺手。
“好,盧子豪那兒我會盯的緊緊的,上次大老爺讓我查找內奸之事。正好趁着大老爺不在,我會好好努力,把這件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好了,你好好養傷,希望你早日康健,幫助我管理好這兒的人脈。”
林瑞峰說完,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周圍警戒着的所有黑衣保鏢,順着臺階往下走,準備接着昨天的事情繼續深入調查。
有關那些商戶盤虯錯節的家族關係,每一個人他都要細細查出。
南山寺正殿中,林鐺鐺三拜九叩上了柱香之後,給寺廟裡捐助了香火錢。主持一看二人捐助的數額匪淺,趕緊忙不迭的招待着過來道謝。
“方丈,我想到寺中到處逛逛,寺廟清幽的環境,更能讓我的心情平靜下來,行嗎?”林鐺鐺一番客套之後,提出這個看似一點兒都不過分的要求。
“女施主您自便,老衲找一名小沙彌陪着施主您。”老方丈白眉白鬍子,真的和傳說中的方丈一般無二。
林鐺鐺有種彷彿回到古裝劇中的感覺,神情恍惚間趕緊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隨便逛逛,閒散瀏覽一下而已,如果讓小沙彌跟着,反而拘束了。”
方丈不再強調,於是林鐺鐺三人就往後院而來。
後院和很多寺廟相同,修建了很多廂房,和尚們的住所等等,往裡面走,一進一進的房子呈現在面前,沒有什麼異常的。
除了環境清幽一些,房子上的黑色小瓦排列成飛檐的造型外,和農家房子沒有任何不同。
一步步往裡走,林鐺鐺不由的疑惑起來。
來往僧人衆多,即使莫姨往裡面,也不會遇到被男人強暴,或者是欺負的事情啊,難道她進入了某個和尚的禪房?這麼多年來她和南山寺某個和尚有染?
這個想法跳入腦海中,可她又搖頭否定了,如果和某個和尚是老相好的話,那個和尚不會想要掐死她,那到底是什麼原因?什麼想要掐死她?
幾個人再往前走,好像沒有什麼房子了,眼前是一大段高高的臺階,臺階下一道圓門,圓門口,站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合上。
圓門虛掩着房門,顯然這條道路也是常年行走的,起碼這些日子是暢通的。林鐺鐺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想要推開門往裡面看看。
“慢着!”大和尚伸手攔住她的腳步,“這兒通往後山,施主您請回,這兒是不允許香客走的。”
林鐺鐺點點頭,轉身向下走去,想了想心裡有個疑問,既然不容許香客走,那是允許什麼人走,難道現代的和尚每天還到山上大柴爲生?還是翻越幾架山,去挑水?
不可能!那這條道路是幹什麼的?
“師傅,我這個人最善於獵趣,這兒不是通往後山嗎?我正好去後山看看,現在天色還早,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山貨呢?好不好?”
她再次轉身走到門前,哀求着那名和尚。
和尚濃眉大眼,長得五大三粗,身強體壯,林鐺鐺勇敢的直視着他的眼睛時,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好凶的目光,這樣的目光不屬於和尚。
“少廢話,寺廟的規定,不允許任何人通過這兒,快走!”和尚不耐煩的命令着,手中的棍子在地上頓了頓。
“哎,你怎麼這麼說話呢?難道這兒不是寺廟嗎?既然是寺廟還有什麼秘密?
好了,不就是個破地方嗎?我們還懶得看呢?走,鐺鐺,不要理他,這樣不講理的和尚,我還是第一次見,拽的好像大爺一樣。”
張亦云氣喘吁吁的跟着她走着,這時緩過了一口氣,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衝着大和尚一頓狂轟亂炸,轉身就走。
林鐺鐺見不可能問出什麼來,就跟着亦云一起往下走去,南山寺依靠着山層層建築,後面是後山嗎?
這個問題回去她要查一下,到底圓門的後面是什麼地方?藏着什麼?
圓門之後,林瑞峰拾級而下,站在門內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站着沒動,直到聽不到了動靜,才輕輕拉開圓門走了出來。和尚趕緊行禮。
他的目光看向下面隱約着的三個人,目光中露出冷厲之色,“剛剛是怎麼回事?”他在這兒這麼多天以來,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故意糾纏,好像要探究他們的秘密似的。
難道這兩女一男是什麼人派來的探子?
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盯緊了兩女一男的組合。對。兩個女人,一個穿白色蕾絲裙,一個穿淡藍色連衣裙,不管是車禍還是意外,做了他們。”
南山寺是三聯幫在臺北最後一處隱秘地帶,不能暴露一絲一毫的行蹤,任何值得懷疑的人都要消失掉。
拿掉手機,他往下走去,腦海中晃過一個女人的名字:林鐺鐺,盧子豪喜歡的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昨天聽說她的背後好像有一點兒故事,今天順便了解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