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節 用心的選擇

經過週末兩天的尋找,鳳家人還是沒有獲得任何關於鳳醒禎的消息,在被告走失的二十四小時內,就聯繫了警方,可是這種失蹤人口警方也最多就是在巡邏的時候多加留意也不會刻意的分配警力幫助搜尋,畢竟這不是人口拐賣或者綁架。療養院也在周圍三、四公里範圍內的醒目位置粘貼了尋人啓事,鳳家也跑到豫都電視臺、豫都各類報紙公佈了尋人啓事,而且都報以重金答謝。原本剛剛平靜的鳳家又一次成了風口浪尖上的新聞聚焦點。

鳳蓮漪和鳳蓮雯完全投入了尋找鳳醒禎的工作中,疲憊的身體還沒有得到休息和恢復就有一次被緊張的情緒調動起來。在鳳蓮漪的心裡雖然多少有些不願意去做的念頭,但是隻要一想到他也曾經是她的哥哥,是她父親曾經喜歡過的孩子,她就會嘆口氣去拼命的尋找。畢竟就算他是個外人,鳳醒禎現在也是弱勢羣體,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也真確實會讓大家傷心。在鳳蓮漪奔波找尋鳳醒禎的時候,鳳蓮雯就會在家裡陪伴母親王寧紅,經歷了鳳瀋河猝然離世的打擊之後,兩姐妹忽然發現能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暫。

鳳渚蘭也被祖父鳳沈山調配到叔爺家裡,就算是小字輩,他也是個男人,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出點主意和力氣。鳳家其他的人雖然對鳳醒禎的事多少都有點牽腸掛肚,但基於以前的總總事宜,也都不願表現得特別的關心。畢竟鳳醒禎曾經傷害了很多人。直到現在宗政皓鶴手裡還有很多沒有調查清楚的錯亂賬目,最後在鳳沈山的同意下計入了公司的死賬賬目。

此刻鳳沈山和宗政皓鶴面對面的坐着。

“小夜最近在家如何?還沒有開始害喜?”鳳沈山看着孫女婿,開口問的第一句還是離不開他最愛的小孫女。

“還沒開始出現任何反應,她自己都覺得有意思。也沒出現什麼特別喜歡吃或者特別不喜歡吃的,有時候我可以的做些酸辣口味的東西,還能讓她很怪異的看着我,不過我也不知道和您說這些話合適不合適。”宗政皓鶴帶着淡淡的笑容慢慢的說着。

“少說一點沒什麼的吧,再說我回家了,小夜的祖母也會追問我有沒有問你小夜的情況。自從你想帶小夜回你們家住,老太婆就一直覺得不舒服,睜眼閉眼的看不到小孫女,她着急啊。”鳳沈山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能理解祖母的心情,但是最近小夜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我想可能和長輩們的注意也有關係,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小夜並不是很希望很多人注意到她。這幾天看她什麼時候高興了,我們再回去住住。”宗政皓鶴很理解鳳沈山和沈君秀的心情,長輩們的擔心總是不可避免的,尤其鳳醒幽和肖樂漁現在也不在女兒的身邊,那麼總要有人關心小輩吧。

“對了,岷春路的事情都辦妥了吧?”話題一轉,兩個男人的談話內容就奔向了工作。

“所有的事宜都辦理的差不多了,政府的辦事效率這次還是比較迅速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高層給予了一定壓力的原因,至少比我們想象的辦的順利的多。這次張儒庚的私人關係出力不少,不知道祖父是不是覺得應該表示一些感謝?小夜是委婉的表示了想要給張儒庚的父親贈送一些物品的想法,但是最終的主意還是希望您來定奪。還有就是您曾經說過的合作的事情,黃左榮和付子坤都給我發過電郵、打過電話,探過我的口風。不知道這件事情您打算怎麼辦?”宗政皓鶴將已經辦理好的相關證明一應俱全的交給了鳳沈山,“有一些是上午剛剛辦完的,醒煙爲了辦這些事情費心不少。”

鳳沈山拿起這些文件詳細的看了起來,在仔細的確認不存在歧義或者含糊的內容之後,他肯定的點了點頭。

“有了這些文件,咱們與梅嶺、怡和的談判就將有必勝的籌碼了。岷春路這個事情啊,說起來真的就像小夜說的一樣和鬧劇一樣,黃右榮和孫鑫鑫根本就是一路貨色,都想壞人家的好事。到頭來不過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機關算計啊。”說到這裡,鳳沈山停頓了一下,然後比較謹慎的開口說:“你認爲和梅嶺合作比較合適?還是和怡和合作呢?”

宗政皓鶴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按照政府的某些意見,這次合作是不可避免的。二者取其一,作爲和南粵市政府的平衡關係之用。畢竟梅嶺、怡和都是南粵市的大公司,直接和南粵市的GDP掛鉤的企業,豫都市還是希望能從南粵市入手打開沿海城市的產業支持項目,將沿海城市的很多生產線引入豫都的,所以問路石的工作就落在了鳳氏的身上,反正無論是什麼樣的產業行爲只要和“政府”兩個字掛上鉤,就要多做考慮。

“我個人是覺得和梅嶺合作會好一些,畢竟您也見過黃左榮,是個可以合作的人。如果岷春路競拍一開始就是他入手操控,那麼鳳氏就算是輸了,我想您也會覺得正常吧。他的行事手段較爲正大光明。怡和的付子坤也不錯,但是我和小夜都奇怪爲什麼一個總經理竟然管不住他手下一個小小的業務經理,甚至在業務經理做了這麼多奇怪並且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還能留任她繼續工作。”宗政皓鶴斟酌之後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鳳沈山略微點了一下頭,就陷入了沉默,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鳳氏要和誰合作的事情,而是在考慮爲什麼鳳醒幽沒有宗政皓鶴這樣考慮事情的能力。如果鳳沈山他離開鳳氏徹底退居二線,那是讓自己的兒子鳳醒幽接班,還是讓自己的孫女接班呢?鳳遙夜現在已經表現出不少和父親不統一的市場策略,不能說兒子能力小於孫女的能力,但全盤的考慮之後,竟然發現鳳遙夜有一點完勝於她的父親,就是情感。鳳醒幽很可能因爲多於用情而造成一時的失誤或者失敗,但鳳遙夜有時會衝動,但在抉擇事情的事情,總是會先考慮利益。這大概也就是爲什麼她會迅速的結婚,嫁給宗政皓鶴的原因。也許再過十幾年,豫都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像宗政皓鶴這樣的男人。

“我也考慮過梅嶺,但是和梅嶺的姻親關係,會讓梅嶺在合作的過程出現持矯而傲的可能吧。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鳳氏能不能撕破臉爲了利益再打一仗呢?”鳳沈山說出了宗政皓鶴也一直在比較考慮,難以抉擇的另一個原因。

畢竟鳳可兒現在是黃左榮的弟妹,就算鳳可兒沒有任何鳳氏的股份,也不是鳳氏集團的什麼員工,可最純的血緣關係絕對不會被忘記——她是鳳沈山的孫女,鳳醒幽的女兒。就這一點就足夠讓鳳氏沒開始談判就要禮讓梅嶺三分。

“親兄弟明算帳,而且黃左榮那種精明的人應該也會害怕咱們拿可兒的事情跟他討價還價,我想他一開始談就會把可兒的關係撇乾淨。”宗政皓鶴對比過黃家兩兄弟,黃左榮是那種一定要把私人情感刨除了纔會去工作的人,所以他覺得完全不用害怕黃左榮在合作的時候談價還價,但如果是黃右榮來談,那他打出鳳可兒這張親情牌的可能就是百分之百,到時候少不得又要被鳳沈山或者鳳醒幽冷笑譏言幾句。

有稍稍的閒聊了幾句之後,宗政皓鶴離開了鳳沈山的辦公室。合作是肯定要去做的,但是合作的夥伴還是需要用心的選擇,畢竟不僅僅要顧及雙方的利益,也要像某位領導說的一樣,要顧及兩個市的利益。權衡利弊之後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晚上回到家,鳳遙夜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他。一桌子的意大利菜,濃濃的奶油味道尚未進門就可以聞到,宗政皓鶴忽然記起自己不過是在幾天前隨口說了一句想吃意大利菜,結果今天鳳遙夜就做了幾道地道的意大利風味菜餚,這種喜悅讓宗政皓鶴又一次覺得無比的幸福,看着鳳遙夜穿着小兔子的圍裙背對着他在料理臺前烹製着最後一道奶油濃湯,他那種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婚姻也是一種選擇,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那麼的正確,雖然也有着衝動的想法、不安的念頭,但現在看來他的選擇完全是正確的。雖然有些年齡的跨度,但鳳遙夜總是能在不經意的情況下慢慢的將他變得年輕,或者讓她自己有點小小的成熟。間接或者直接的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尚有些稚嫩的面孔帶着一點點少婦的風韻,卻有着不可思議的和諧。鳳遙夜微微的轉過頭,彎起的眼角,淡淡的一笑,宗政皓鶴倍感舒心。慢慢的走到妻子的背後,從背後親暱的抱住,感覺一整天的壓力此刻消失殆盡。原來回到家的感覺會這麼好,原來有一個人在家裡等着他回來的感覺會這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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