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最低消費是吧。
看前臺這架勢,不玩肯定是不行了。
他索性大喇喇地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成了葛優躺。
“你們這兒都有什麼項目啊?”
劉正用進獄系的語氣說道。
“我們這裡是本市最大的桌遊館,其他地方有的項目我們都有,其他地方沒有的項目我們也有。”
前臺收起獠牙走了過來,還給他倒了一杯紅茶。
“那就釣魚吧。”
他說道。
“客人,我們這裡是桌遊館,只提供桌遊項目。”
“我說的就是桌遊啊,就那種發射漁網和炮彈捕魚賺分的。”
劉正比劃了一下。
“客人,那個也不屬於桌遊哦。”
前臺保持着微笑。
“你憑什麼假定它的種類?”
“它在桌子上玩,又是遊戲,怎麼就不是桌遊了?”
他言之鑿鑿,誓要爲捕魚遊戲機正名。
“客人,胡攪蠻纏是會被我懲罰的哦。”
前臺的笑容漸漸收斂。
“怎麼懲罰?”
劉正看着她纖細的腰肢問道。
“吸乾了做成地毯哦。”
前臺指了指地面。
他看向地面,這才注意到原來那些一圈一圈的圖案都是壓平的頭顱。
“那不行,我對灰塵過敏。”
劉正搖頭道。
“那就請客人不要無理取鬧哦。”
“行行行,那我們玩五子棋總行了吧?”
他說道。
“五子棋?”
前臺愣住了。
“你要說五子棋都不算桌遊,那就有點過分了哦。”
“太過分的話,我也是會翻臉的。”
劉正掏出了磨牙棒,一下一下地拍打。
“廷達羅斯獵犬!”
前臺嚇得獠牙呲出來老長。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沉聲問道。
“不過是區區一個外賣員罷了。快點啊,還玩不玩了?”
劉正催促道。
“客人既然有要求,本店自然會盡力滿足。只是店裡沒有五子棋,請您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買一副回來。”
前臺無奈地說道。
“還買什麼啊,這不是有現成的嗎?”
“呃,我沒明白客人的意思。”
“就地取材,現做一副嘛。”
他拔出剔骨刀,一刀砍下了一截觸手的前端。
把血肉削掉,再把骨頭突出的部分修一修,一枚棋子就做好了。
“我骨頭是白色的,那就算白棋。你把骨頭染成黑色,那就算你黑棋,伱可以先走。”
“哇,你佔大便宜了。”
劉正用羨慕的語氣說道。
“客人,就算有了棋子,沒有棋盤也下不了哦。”
前臺強笑着說道。
“誰說沒棋盤。”
他掀起衣服,把肚皮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順着口子慢慢切割。
很快,他就切下了一塊長方形的皮。
不多不少,正好半張棋盤大小。
“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劉正把刀遞給前臺。
她沒有接。
“怎麼?你不敢?”
他微眯雙眼。
“連客人的要求你都滿足不了,還當什麼前臺。還穿女僕裝,女僕對主人就是這種態度?”
“就這種水平還敢接客,你配嗎?你配幾把!”
劉正猛地一拍桌子。
聽着他的指責,前臺雙眼幾乎噴出火來,雙手緊緊握拳。
尖利的指甲劃破手心,鮮血一滴一滴滴在人皮地毯上。
但憤怒之餘,她的眼神深處又藏着一絲畏懼。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陪我下棋,要麼我去市政廳投訴你們。”
劉正喝道。
聽到這裡,前臺嗤笑了一聲。
“你不過是個送外賣的,市政廳根本不會理你。”
“是嗎?那如果我讓一等公民去投訴呢?”
他冷笑道。
“你,就憑你一個送外賣的,能認識一等公民?”
前臺有些慌張,但也表示了質疑。
“鬼眼看人低。”
劉正鄙視地看了她一眼。
“天堂屠夫奧因克知道嗎?我和它談笑風生。”
“火法師認識嗎?我叫他的名字,他應都不敢應我。”
“賭場老闆惡魔,我讓它大輸特輸,他只能乾瞪眼。”
“下水道的漁夫你總認識吧,我去他的漁場偷魚,他還要白送我一條。”
一個個重量級的名字,砸得前臺臉色越來越白。
她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傢伙似乎並沒有說謊。
“我數十個數,十個數以後我轉身就走。”
“我前腳去市政廳投訴,後腳就讓廚房的採購來買人。”
“明天血腥餐廳的主廚推薦就是吸血鬼刺身。”
劉正陰森森地說道。
“不要!”
前臺尖叫了一聲。
激動的情緒讓她身上的血管都暴突了出來,就像一條條紅色的蚯蚓。
“不要,憑什麼?憑你牙齒長?憑你血壓高?”
“趕緊的,你要是不敢我幫你。”
劉正舉起了剔骨刀。
前臺依然猶豫不決。
“十。”
“九。”
...
“五。”
“你知道你被送到廚房以後會被怎麼樣嘛?”
“你會弔在天花板上,被十幾根鑽頭穿透身體。它們會不斷磨掉你的肉,讓你能不斷地滴血。”
“你想死都死不掉,因爲廚房要用你的血養老鼠。”
‘知道爲什麼嗎?因爲老鼠的食材等級比你更高。’
他的聲音就像魔鬼的低語。
“不要說了!”
前臺再次發出尖叫。
無形的音刀在劉正的身上割出道道傷口,地毯也被撕裂。
而他滿不在乎,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四。”
“三。”
“二。”
末日的倒計時還在繼續。
“一。”
劉正起身,就要向桌遊館外走去。
“我切!”
前臺咬牙,從他手裡搶過了剔骨刀。
“你下過五子棋嗎?”
劉正問道。
“下過幾回。”
前臺猶豫了一下說道。
“五子棋的棋子有225枚,其中黑子有113枚。”
“而我有的是辦法,把棋盤下滿。你想贏不可能,想輸更不可能。”
“下完一盤,我就要換一副棋子。人有206根骨頭,吸血鬼有多少根骨頭?夠下幾盤?”
他冷冷地問道。
“你也要切骨頭!你也會死!”
前臺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喊道。
“我死不了。”
劉正舉起那根切斷的觸手,指骨已經長出來一截了。
“而且就算要死,那又怎麼樣呢?”
“我喜歡活着,但我更喜歡看着你們死啊。”
他狂笑着說道。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劉正目光一厲。
“主人,只要您原諒我,愛兒做什麼都可以的。”
前臺跪下來,扯開了胸襟上的絲帶。
“是嗎?那你就先做這個吧。”
他伸出蹄子。
前臺眼中兇光隱現,但還是捧起蹄子,伸出了粉嫩的舌頭。
“你幹嘛?”
劉正奇怪地問道。
“我在爲主人您服務啊。”
前臺用造作的聲音說道。
“神經,萬一你傳染給我口臭怎麼辦?”
“我是讓你給我修蹄子。”
他嫌棄地說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