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還這個詞兒,刺激到了景南風脆弱的神經。她嬌俏的小臉,驀地染上一抹慍怒,忿忿地瞪着耿千愷。
“要你管!”景南風推開他,徑直要離開會議室。
耿千愷此時也近乎失去理智,他蠻力地拉過景南風的小臂,一勾一帶,景南風已經跌進了他的懷裡。
“你幹嘛?放手!”南風喝斥。
耿千愷一直平靜如古井的黑眸,此刻卻翻滾着激烈的情緒。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南風突然覺得眼前的耿千愷,如此陌生。
“放手,我數到三!一……二……唔!”三還未說出口,景南風的紅脣,卻被耿千愷驀地吻住。
不同於厲懷風的綿綿深情,耿千愷的吻,帶着一股絕望的味道。
景南風從來就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又怎麼可能任由耿千愷如此對待自己!
南風試着躲開他的親吻,可小腦袋剛剛一動,他的大掌便將她的頭,固定的更穩。
“耿千愷你他嗎的瘋了是不是!”景南風的眼神,憤怒地要噴出火。
“南風……是不是我做再多,也抵不過你心中的他?”耿千愷狼狽地垂下頭,從未有過的落敗之感,油然而生。
他愛景南風,愛得全世界都知道,可景南風卻一直不肯給她迴應。
一年,他願意等;兩年,他可以等;可是三年、五年甚至一輩子……就算他能等得起,那麼景南風呢?她願意要這樣的等麼?
景南風嬌喘着粗氣,胸口的劇烈起伏,讓她的憤怒,漸漸變成一種心慌。
她不知道失去理智的耿千愷,到底會對自己做什麼,更不相信此刻的耿千愷,是平日裡自己可以駕馭得了的那個男人。
南風試着放緩語氣,商量道:“千愷,我們沒法做朋友了……”
耿千愷身子一僵,隨後他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裡的落寞和蒼涼,讓景南風感覺自己的全身,像被一陣小風吹過似的,颼颼涼意,從骨縫裡爬出。
“景南風,你不愛秦穆澤,卻能甘心放棄繪畫,寧可自己雙手染滿罪惡,也要替他報仇,可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正視我的心意?”
耿千愷突然覺得自己很傻,他從來就不懂南風。
“住口!誰說我不愛秦穆澤?你是我的誰?你又憑什麼對我的事情指手畫腳!”
南風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猩紅着水眸,怒瞪着耿千愷的自以爲是。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他嗎的來煩我!從現在開始,我景南風跟‘暗魅’,沒有任何關係!”
也許,憤怒到極致的人,力氣都大得驚人;也許,景南風的聲嘶力竭,讓耿千愷有片刻的怔忪……
總之,景南風奮力一掙,這次竟掙脫了他的束縛,奪門而去。
“南風,南風!”耿千愷注視着南風決絕的身影,眸子裡滿是沉痛。
南風,難道在你心裡,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強過我耿千愷對你的這顆心,是不是……
景南風一瘸一拐地步出“尋魅坊”,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迅速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是非之地。
“去海城烈士陵園。”景南風對着前座出租師傅,急切地說道。
師傅通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心道這女孩兒怕是要想不開吧?這深更半夜的去墓園,小姑娘不害怕?
於是,一場關於人生理想的勸慰講座,由此展開。
可景南風卻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她的腦子裡,反反覆覆地回放着耿千愷那句話:“景南風,你不愛秦穆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