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無邊,鋪天蓋地的黑,像要吞沒萬事萬物的一切。
景南風蜷縮着小身子,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她的桌面上,剛沏好了一杯檸檬草茶,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細細的嗅着茶水的清香。
她摘掉耳機,脣角泛起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厲懷風的父親不待見自己,竟然是因爲秦穆澤的死,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他這樣的成功商人,也信?
不是她有意要監聽厲懷風,實在是她初回海城,五年的空窗期,她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填補上。
倏然,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景南風看到屏顯的名字,微微一笑。
“南風,睡了麼?”
厲懷風低沉磁性的嗓音,溫暖的響在她的耳旁,莫名的讓她覺得安心。
“沒呢,你呢?”南風柔聲問道。
厲懷風解開領帶,不羈的半敞着胸口,男人特有的力量體現,在這一刻被釋放的淋漓盡致。
已然是深秋季節,可厲懷風卻覺得他的心口,有火再燃燒。
“南風,明天讓彼此的父母見個面吧,還是……我們先登記?”厲懷風幽深的黑眸裡,掠過一抹笑意。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讓南風的名字,落在他家的戶口本上了。
電話這方的南風,微微一怔,因爲她知道,厲建遠並不喜歡自己,在他看來,她是個晦氣且不祥的女人。
“厲懷風,我還沒有去拜見你的父母呢,這樣不太好吧?”南風拐着彎地提醒他。
厲懷風深深一笑,他要娶的女人,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即使是他的父母。
厲懷風是個將“孝”看的很重的人,正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又云:“百善孝爲先”,所以他一直是父母眼中的好兒子。
可是,他的好,不是沒有原則和底限的。至少,在擇偶這方面,他完全不採納任何人的意見。
他娶定景南風,也要定了她的一生一世,這一點,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改變不了。
“叫我懷風,或者……風。”厲懷風微微暗啞的嗓音裡,帶着一股魔魅,讓人的心,莫名的沉醉其中。
景南風低低一笑,從認識他到現在,她好像一直都在咋咋呼呼地喊他厲懷風,像個頤指氣使的小公主,舞者她的仙女棒,指揮他,厲懷風這個,厲懷風那個。
而懷風……只是這麼輕輕地低喃着,她都感覺全身涌起一股莫名的顫慄。
可是,景南風的彆扭性格,每每在溫情時刻,總會發揮十分強大的作用。
“厲懷風,我這麼叫習慣了呢,怎麼辦?”
南風微微側着小腦袋,含笑地等着他的迴應。
厲懷風一手撐在窗框上,另隻手拿着電話,俯瞰着秋天的美景,也許淒涼,卻更讓人回味悠長。
“你開心就好。”厲懷風寵溺地順着她。
南風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悅耳,“我怕自己叫你懷風,會吃醋!”
“哦?怎麼說?”厲懷風不明所以。
“今天那個小姑娘,不是口口聲聲喊你懷風麼!我聽那聲音,酥的很……厲大公子還沒聽夠?”南風調皮又挑釁地說道。
厲懷風脣邊的笑意,越發的悠遠深沉,如山如水般的男人,正是指此時的他。
“南風,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厲懷風鄭重道。
南風的心,瞬間被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填滿。
她還記得,曾經自己等着他的告白,他卻告訴她,“我喜歡溫柔的女人。”
如今,指上的鑽戒,提醒着她,他即將要成爲她的丈夫,她的枕邊人。
“我這個‘弱水’,可不夠溫柔呢……”
景南風口氣有些微酸,帶着一抹遼遠的感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