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公孫閼爭車射考叔 公子翠獻諂賊隱公

說話鄭莊公得了世子忽告急文書,即時傳令班師。夷仲年公子翠等,親到老營來見鄭伯曰:“小將等乘勝正欲進取,忽聞班師之命,何也?”莊公好雄多智,隱下宋衛襲鄭之事,只雲“寡人奉命討宋,今仰仗上國兵威,割取二邑,已足當削地之刑矣。賓王上爵,王室素所尊禮,寡人何敢多求?所取部防兩邑,齊魯各得其一,寡人毫不敢私。”夷仲年曰:“上國以王命徵師,敝邑奔走恐後,少效微勞,禮所當然,決不敢受邑。”謙讓再三。莊公曰:“既公子不肯受地,二邑俱奉魯侯,以酬公子老挑首功之勞。”公子暈更不推辭,拱手稱謝。另差別將,領兵分、守郵防二邑。不在話下。莊公大犒三軍,臨別與夷仲年公子翠刑牲而盟:、三國同患相恤,後有軍事,各出兵車爲助。如背此言,神明不有!”

單說夷仲年歸國,見齊信公,備述取防之事。佰公曰:“石門之盟,‘有事相偕’,今雖取邑,理當歸鄭。”夷仲年曰:“鄭泊不受,並歸魯侯矣。”僖公以鄭伯爲至公,稱歎不已。

再說鄭伯班師,行至中途,又接得本國文書一道,內稱:“宋衛已移兵向戴矣。”莊公笑曰:“吾固知二國無能爲也!然孔父嘉不知兵,烏有自救而復遷怒者?吾當以計取之。”乃傳令四將,分爲四隊,各各授詞、銜枚臥鼓,並望戴國進發。

再說宋衛合兵攻戴,又請得蔡國領兵助戰,滿望一鼓成功。忽報:“鄭國遣上將公子呂領兵救戴,離城五十里下寨。”右宰醜曰:“此乃石厚手中敗將,全不耐戰,何足懼哉!”少頃,又報:“戴君知鄭兵來救,開門接入去了。”孔父嘉曰:“此城唾手可得,不意鄭兵相助,又費時日。奈何?”右宰醜曰:“戴既有幫手,必然合兵索戰。你我同升壁壘,察城中之動靜,好做準備。”二將方在壁壘之上,指手畫腳。忽聽連珠炮響,城上遍插鄭國旗號,公子呂全裝披掛,倚著城樓外檻,高聲叫曰:“多賴三位將軍氣力,寡君已得戴城,多多致謝!”原來鄭莊公設計,假稱公子呂領兵救戴,其實莊公親在戎車之中,只要哄進戴城,就將戴君逐出,並了戴國之軍。城中連日戰守睏倦,素聞鄭泊威名,誰敢抵敵?幾百世相傳之城池,不勞餘力,歸於鄭國。戴君引了宮眷,投奔西秦去了。

孔父嘉見鄭伯白佔了戴城,忿氣填胸,將兜鑾擲地曰:“吾今日與鄭誓不兩立!”右宰醜曰:“此老好最善用兵,必有後繼。倘內外夾攻,吾輩危矣!”孔父嘉曰:“右宰之言,何大怯也!”正說間,忽報:“城中著人下戰書。”孔父嘉即批來日決戰。一面約會衛蔡二國,要將三路軍馬,齊退後二十里,以防衝突。孔父嘉居中,蔡衛左右營,離隔不過三裡。立寨甫畢。喘息未定,忽聞寨後一聲炮響,火光接天,車聲震耳,諜者報:“鄭兵到了。”孔父嘉大怒,手持方天畫戟,登車迎敵。只見車聲頓息,火光俱滅了。才欲回營,左邊炮聲又響,火光不絕。孔父嘉出營觀看,左邊火光又滅,右邊炮響連聲,一片火光,隱隱在樹林之外。孔父嘉曰:“此老好疑軍之計。”傳令:“亂動者斬!”少頃,左邊火光又起,喊聲震地,忽報:“左營蔡軍被動。”孔父嘉曰:“吾當親往救之。”纔出營門,只見右邊火光復熾,正不知何處軍到。孔父嘉喝教御人:“只顧椎車向左。”御人着忙,反推向右去。遇著一隊兵車,互相擊刺,約莫更餘,方知是衛國之兵。彼此說明,合兵一處,同到中營。那中營已被高渠彌據了。急回轅時,右有穎考叔,左有公孫閥,兩路兵到。公孫間接住右宰醜,穎考叔接住孔父嘉,做兩隊廝殺。東方漸曉,孔父嘉無心戀戰,奪路而走,遇著高渠彌,又殺一陣。孔父嘉棄了乘車,跟隨者止存二十餘人,徒步奔脫。右宰醜陣亡。三國車徒,悉爲鄭所俘獲。所擄鄭國郊外人畜輜重,仍;日爲鄭所有——此莊公之妙計也。史官有詩云:

主客雌雄尚未分,莊公智計妙如神。

分明鵬蚌相持勢,得利還歸結網人。

莊公得了戴城,又兼了三國之師,大軍奏凱,滿載而歸。莊公大排筵宴,款待從行諸將。諸將輪番獻厄上壽。莊公面有德色,舉酒瀝地曰:“寡人賴天地祖宗之靈,諸卿之力,戰則必勝,威加上公,於古之方伯如何?”羣臣皆稱千歲。椎穎考叔嘿然。莊公睜目視之。考叔奏曰:“君言失矣!夫方伯者,受王命爲一方請侯之長,得專征伐,令無不行,呼無不應。今主公託言王命,聲罪於宋,周天子實不與聞。況傳檄徵兵,蔡衛反助宋侵鄭,咖許小國,公然不至。方伯之威,固如是乎?”莊公笑曰:“卿言是也。蔡衛全軍覆沒,已足小懲。今欲問罪娜許,二國孰先?”穎考叔曰:“順鄰於齊,許鄰於鄭。主公既欲加以違命之名,宜正告其罪,遣一將助齊伐娜,請齊兵同來伐許。得砌則歸之齊,得許則歸之鄭,庶不失兩國共事之誼。俟事畢獻捷於周,亦可遮飾四方之耳目。”莊公曰:“善!但當次第行之。”乃選遣使將問罪娜許之情,告於齊侯。齊侯欣然聽允。遣夷仲年將兵伐邯,鄭遣大將公於呂率兵助之,直入其都。順人大懼,請成於齊,齊侯受之。就遣使跟隨公子呂到鄭,叩問伐許之期。莊公約齊侯在時來地方會面,轉央齊侯去訂魯侯同事。時周桓王八年之春也。公子呂途中得病歸國,未幾而死。莊公哭之愉曰:“子封不祿,吾失右臂矣!”乃厚恤其家,錄其弟公子元爲大夫。時正卿位缺,莊公欲用高渠彌,世子忽密諫曰:“渠彌貪而狠,非正人也,不可重任。”莊公點首。乃改用祭足爲上卿,以代公子呂之位。高渠彌爲亞卿;不在話下。

且說是夏,齊魯二侯皆至時來,與鄭伯面訂師期。以秋七月朔,在許地取齊,二侯領命而別。鄭莊公回國,大閱軍馬,擇日祭告於大宮,聚集諸將於教場。重製“蜜弧”大旗,建於大車之上,用鐵縮之。這大旗以錦爲之,錦方一丈二尺,綴金鈴二十四個,旗上繡‘奉天討罪’四大字,旗竿長三丈三尺。莊公傳令:“有能手執大旗,步履如常者,拜爲先鋒,即以格車賜之。”言未畢,班中走出一員大將,頭帶銀盔,身穿紫袍金甲,生得黑麪虯鬚,濃眉大眼。衆視之,乃大夫暇叔盈也。上前奏臼:“臣能執之。”隻手拔起旗竿,緊緊握定。上前三步,退後三步,仍豎立車中,略不氣喘。軍士無不喝采。暇叔盈大叫:“御人何在?爲我駕車!”方欲謝恩,班中又走出一員大將,頭帶雉冠,綠錦抹額,身穿絆袍犀甲,口稱:“執旗展步,未爲希罕,臣能舞之。”衆人上前觀看,乃大夫穎考叔也。御者見考叔口出大言,更不敢上前,且立住腳觀看。只見考叔左手撩衣,將右手打開鐵縮,從背後倒拔那旗,踊身一跳,那旗竿早拔起到手。忙將左手搭住,順勢打個轉身,將右手托起。左旋右轉,如長槍一般,舞得呼呼的響。那面旗卷而復舒,舒而復卷,觀者盡皆駭然。莊公大喜曰:“真虎臣也!當受此車爲先鋒。”言猶未畢,班中又走出一員少年將軍,面如傅粉,脣若塗朱,頭帶束髮紫金冠,身穿織金綠袍,指著考叔大喝道:“你能舞旗,偏我不會舞,這車且留下!”大踏步上前。考叔見他來勢兇猛,一手把著旗竿,一手挾著車轅,飛也似跑去了。那少年將軍不捨,在兵器架上,掉起一柄方天畫翰,隨後趕出教場。將至大路,莊公使大夫公孫獲傳語解勸。那將軍見考叔已去遠,恨恨而返,曰:“此人藐我姬姓無人,吾必殺之!”那少年將軍是誰?乃是公族大夫,名喚公孫闊,字子都,乃男子中第一的美色,爲鄭莊公所寵——孟子云:“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正是此人——平日恃寵驕橫,兼有勇力,與考叔素不相睦。當下迴轉教場,兀自怒氣勃勃。莊公誇獎其勇曰:“二虎不得相鬥,寡人自有區處。”另以車馬賜公孫悶,並賜暇叔盈。兩個各各謝恩而散。髯翁有詩云:

軍法從來貴整齊,挾轅拔找敢胡爲!

鄭庭雖是多驍勇,無禮之人命必危。

至七月朔日,莊公留祭足同世子忽守國,自統大兵望許城進發。齊魯二侯,已先在近城二十里下寨等候。三君相見敘禮,讓齊侯居中,魯侯居右,鄭伯居左。是日莊公大排筵席,以當接風。齊侯袖中出檄書一紙,書中數許男不共職貢之罪,今奉王命來討。魯鄭二君俱看過,一齊拱手曰:“必如此,師出方爲有名。”約定來日庚辰,協力攻城,先遣人將討檄射進城去。

次早三營各各放炮起兵。那許本男爵,小小國都,城不高,池不深,被三國兵車,密密扎扎,圍得水泄不漏,城內好生驚怕。只因許莊公是個有道之君,索得民心,願爲固守,所以急切未下。齊魯二君,原非主謀,不甚用力。到底是鄭將出力,人人奮勇,個個誇強。就中穎考叔,因公孫閥奪車一事,越要施逞手段。到第三日王午,考叔在轉車上,將“螫弧”大旗,挾於脅下,踊身一跳,早登許城。公孫悶眼明手快,見考叔先已登城,忌其有功,在人叢中認定考叔,颶的發一一冷箭。也是考叔合當命盡,正中後心,從城上連旗倒跌下來。暇叔盈只道考叔爲守城軍士所傷,一股憤氣,太陽中迸出火星,就地取過大旗,一踊而上,繞城一轉,大呼:“鄭君已登城矣!”衆軍士望見繡旗飄揚,認鄭伯真個登城,勇氣百倍,一齊上城。砍開城門,放齊魯之兵人來。隨後三君併入。許莊公易服雜于軍民中,逃奔衛國去了。

齊侯出榜安民,將許國土地,讓與魯侯。魯隱公堅辭不受。齊僖公曰:“本謀出鄭,既魯侯不受,宜歸鄭國。”鄭莊公滿念貪許,因見齊魯二君交讓,只索佯推假遜。正在議論之際,傳報:“有許大夫百里引著一個小兒求見。”三君同聲喚入。百里哭倒在地,叩首乞哀:“願延太嶽一線之把。”齊侯問:“小兒何人?”百里曰:“吾君無子,此君之弟名新臣。”齊魯二侯,各悽然有憐憫之意。鄭莊公見景生情,將計就計,就轉口曰:“寡人本迫於王命,從君討罪,若利其土地,非義舉也。今許君雖竄,其世把不可滅絕。既其弟見在,且有許大夫可託,有君有臣,當以許歸之。”百里曰:“臣止爲君亡國破,求保全六尺之孤耳!土地已屬君掌握,豈敢復望!”鄭莊公曰:“吾之復許,乃真心也。恐叔年幼,不任國事,寡人當遣人相助。”乃分許爲二:其東偏,使百里奉新臣以居之;其西偏,使鄭大夫公孫獲居之。名爲助許,實是監守一般。齊魯二侯不知是計,以爲處置妥當,稱善不已。百里同許叔拜謝了三君。三君亦各自歸國。髯翁有詩單道鄭莊公之詐。詩曰:

殘忍全無骨肉恩,區區許國有何親!

二偏分處如監守,卻把虛名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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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莊公老死於衛。許叔在東偏受鄭制縛,直待鄭莊公墓後,公子忽突相爭數年,突人而復出,忽出而復入,那時鄭國擾亂,公孫獲病死,許叔方纔與百里用計,乘機潛入許都,復整宗廟。此是後話。

再說鄭莊公歸國,厚賞暇叔盈,思念穎考叔不置。深恨射考叔之人,而不得其名。乃使從徵之衆,每百人爲卒,出豬一頭,二十五人爲行,出犬雞各一隻,召巫史爲文,以咒詛之。公孫閥暗暗匿笑。如此咒詛。三日將畢。鄭莊公親率諸大夫往觀。才焚祝文,只見一人蓬首垢面,徑造鄭伯面前,跪哭而言曰:“臣考叔先登許城,何負於國,被奸臣子都挾爭車之仇,冷箭射死。臣已得請於上帝,許償臣命。蒙主君垂念,九泉懷德!”言訖,以手自探其喉,喉中噴血如注,登時氣絕。莊公認得此人是公孫問,急使人救之,已呼喚不醒。原來公孫闊被穎考叔附魂索命,自訴於鄭伯之前。到此方知射考叔者,即間也。鄭莊公嗟嘆不已,感考叔之靈,命於穎谷立廟把之。今河南府登封縣,即穎谷故地,有穎大夫廟,又名純孝廟。沛川亦有之。隴西居士有詩譏莊公雲:

爭車方罷復傷身,亂國全然不,己君。

若使羣臣知畏法,何須雞犬贖神明!

莊公又分遣二使,將禮市往齊魯二國稱謝。齊國無話。單說所遣魯國使臣回來,繳上禮市,原書不啓,莊公問其緣故。使者奏曰:“臣方入魯境,聞知魯侯被公子翠所拭,已立新君。國書不合,不敢輕投。”莊公曰:“魯侯謙讓寬柔,乃賢君也,何以見膩?”使者曰:“其故臣備聞之。魯先君惠公元妃早蕪,寵妾仲子立爲繼室,生子名軌,欲立爲嗣。魯侯乃他妾之子也。惠公亮,羣臣以魯侯年長,奉之力君。魯侯承父之志,每言:‘國乃軌之國也,因其年炊,寡人暫時居攝耳。’子暈求爲太宰之官,魯侯曰:‘俟軌居君位,汝自求之。’公子翠反疑魯侯有忌軌之心,密奏魯侯曰::臣聞“利器人手,不可假人。”主公已嗣爵爲君,國人悅服,千歲而後,便當傳之子孫。何得以居攝爲名,起人非望?今軌年長,恐將來不利於主,臣請殺之,爲主公除此隱憂何如?,魯侯掩耳曰“‘汝非癡狂,安得出此亂言!吾已使人於冤裘築下宮室,爲養老計,不日當傳位於軌矣。’翠默然而退,自悔失言。誠恐魯侯將此一段話告軌,軌即位,必當治罪。黃夜往見軌,反說:‘主公見汝年齒漸長,恐來爭位。今日召我入宮,密囑行害於汝。’軌懼而問計,翠曰:他無仁,我無義。公子必欲免禍,非行大事不可。’軌曰:‘彼爲君已十一年矣,臣民信服。若大事不成,反受其殃。’翠曰:‘吾已爲公子定計矣。主公未立之先,曾與鄭君戰狐壤,被鄭所獲,囚於鄭大夫尹氏之家。尹氏素奉把一神,名曰鍵巫。主公暗地祈禱,謀逃歸於魯國。卜卦得吉,乃將實情告於尹氏。那時尹氏正不得志於鄭,乃與主公共逃至魯。遂立亟巫之廟於城外,每歲冬月,必親自往祭。今其時矣;祭則必館於寅大夫之家。吾預使勇士充作徒役,雜居左右,主公不疑。俟其睡熟刺之,一夫之力耳。,軌臼:‘此計雖善,然惡名何以自解?’翠曰:吾預囑勇士潛逃,歸罪於宵大夫,有何不可?’子軌下拜曰:‘大事若成,當以大宰相屈。子翠如計而行,果臧魯侯。今軌已嗣爲君,翠爲太宰,討宵氏以解罪。國人無不知之,但畏翠權勢,不敢言耳。”莊公乃間於羣臣曰:“討魯與和魯,二者孰利?”祭仲曰:“魯鄭世好,不如和之。臣料魯國不日有使命至矣。”言未畢,魯使已及館驛。莊公使人先叩其來意。言:“新君即位,特來修先君之好,且約兩國君面會訂盟。”莊公厚禮其使,約定夏四月中,于越地相見,獻血立誓,永好無渝。自是魯鄭信使不絕。時周桓王之九年也。髯翁讀史至此,論公於翠兵權在手,伐鄭代宋,專行無忌,逆端已見;及請殺弟軌,隱公亦謂其亂言矣。若暴明其罪,肆諸市朝,弟軌亦必感德。乃告以讓位,激成拭逆之惡,豈非優柔不斷,自取其禍!有詩嘆雲: шωш▪ttκΛ n▪¢O

跋扈將軍素橫行,履霜全不戒堅冰。

蕪襄空築人難老,定氏誰爲抱不平。

又有詩譏恆巫之祭無益。詩曰:

狐壤逃歸廟額題,年年設祭報神私。

鯉巫靈感能相助,應起天雷擊子暈。

卻說宋穆公之子馮,自周平王未年奔鄭,至今尚在鄭國,忽一日傳言:“有宋使至鄭,迎公子馮回國,欲立爲君。”莊公曰:“莫非宋君臣哄馮回去,欲行殺害?”祭仲曰:“且待接見使臣,自有國書。”不知書中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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