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齊軍誤入旱海

密盧帶領軍隊前往糰子山,滿腔憤恨,一個是恨齊國佔領了自己的國家,一個是恨黃花元帥羞辱自己。剛到馬鞭山,有探馬來報:“糰子山已被齊兵佔領。”只得駐紮馬鞭山。

黃花元帥逃到馬鞭山,認的是自家軍馬,進入大營,看到的卻是密盧。

密盧看到黃花盔甲都沒有了,陰陽怪氣的說:“元帥是屢勝將領,怎麼這般摸樣到這裡來了?”

黃花元帥被密盧這麼一說,羞得滿臉通紅,只是腹中飢餓難耐,索要酒食,密盧因吃飯時間已過,給了他一些剩飯。黃花又要戰馬,密盧便給了他一匹瘸馬。恨得黃花元帥咬牙切齒,騎着瘸腿馬,回到無棣城,拜見國主答裡呵。

答裡呵已知戰敗,說道:“後悔沒聽元帥之言,沒有在渡口設兵把守,才使齊軍輕鬆渡河,以至大敗。”

黃花元帥說:“齊軍兵強馬壯,不容易戰勝,他們憤恨的是山戎,眼下的辦法,只有殺掉密盧君臣,把首級獻於齊桓公,與他們講和。”

答裡呵說:“密盧窮途末路才投奔我,我怎麼忍心出賣他啊!”

黃花元帥見國主不允,又生一計,說:“我國北邊的旱海,又叫迷谷,是一片戈壁沙漠,國人常將去世的人扔到那裡,那個地方白骨淋漓,陰森可怕;而且時常刮怪風,怪風過後,人馬都找不到蹤影;谷內經常風沙四起,咫尺不能分辨,迷谷內道路蜿蜒崎嶇不好辨認,谷內又有毒蛇猛獸,如果有人進去,極難脫身。我們假裝投降,把齊軍誘進迷谷,管教他們全軍覆滅,即使有僥倖活命的,我們以逸待勞,打敗他們輕而易舉。”

答裡呵說:“齊兵那裡能這麼容易被騙啊?”

黃花接着說道:“主公同家眷暫時到伏陽山居住,命令城中百姓到山谷中躲避齊兵,留下無棣城一座空城。我告訴齊兵,只說:‘我主公逃往沙漠借兵去了。'他們一定追趕,旱海迷谷是通往沙漠最近的一條路,這樣我們的計策就成功了。”

答裡呵點頭答應,黃花元帥帶領騎兵一千人,去馬鞍山來見密盧。

黃花元帥邊走邊想:“不殺掉密盧,齊軍不可能相信自己投降。如果計策成功,殺密盧的事,主公也不會懲罰我。”於是帶人馬來到馬鞭山。

密盧正與齊兵相持不下,得知黃花元帥帶兵接應,出寨迎接。黃花元帥出其不意,一刀砍下密盧頭顱。

速買見此大怒,綽刀上馬想要來戰黃花,轉念一想,自己手下的軍兵,多數是孤竹國士兵,自己身單力薄一定不是黃花的對手,想到這裡,單刀匹馬,去虎兒斑營寨中投降去了,虎兒斑不信,竟然喝令軍士推出去殺了。

黃花元帥帶上密盧首級,投奔齊軍大營,守營軍官報告齊桓公,齊桓公召集衆將升帳,召黃花元帥進帳。

黃花元帥獻上密盧首級,說:“國主帶領全國百姓,逃往沙漠,向外國借兵報仇。我勸他投降不聽,現在斬密盧之首獻給您。希望您能收留我,我願帶領兵馬爲嚮導,追趕國主,效犬馬之勞。”

桓公看到密盧的首級,不由不信,就讓黃花爲前部,帶領大軍到達無棣城,果然是個空城,更相信他了。爲了不讓答裡呵跑遠了,留下燕莊公守城,讓高黑和黃花在前面帶路,桓公帶領大軍繼後緊隨。

到了旱海迷谷,管仲催促部隊速進。行進了一段時間後,前面軍校稟報:“看不到前隊黃花的隊伍了。”

齊桓公和管仲眼看天色已晚,只見四周是荒涼戈壁。

白茫茫一片平沙,黑黯黯千重慘霧,

冷悽悽數羣啼鬼,亂颯颯幾陣悲風。

寒氣逼人,毛骨俱悚,

狂飆刮地,人馬俱驚。

此時,桓公與管仲並馬而行,管仲對桓公說:“我聽說北方有個旱海的地方,兇險可怕,恐怕就是這裡,不能再前進了。”

桓公急忙傳令停止前進,但是,前後隊已經失去聯繫。帶來的火種,遇風即滅,點不着火把。

管仲帶領軍將保着桓公,命令隨行軍士,鳴鑼擊鼓,一來可以驅散陰氣,二來使各隊人馬聞聽響聲集合在一起。

只見周圍霧氣昭昭,天昏地暗,茫茫然不辨東西南北。不知走了多少路,喜的是一陣清風吹散迷霧,半空中現出半輪新月,衆將順着鑼鼓聲聚到一起,安營紮寨,休息一晚。等到天亮,清點衆將沒有缺少。

幸運的是隆冬季節,毒蛇蟄伏不出;軍中鑼鼓喧鬧,猛獸潛藏。不然的話,驚慌踩踏,真就損失慘重了。

管仲見此處地形險惡,不敢久留,急忙下令按原路撤出沙漠,但此時已經隔了一晚,迷失方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齊桓公和衆將心中早已慌亂着忙。

管仲說:“老馬識途,無終國與山戎相鄰,他們的馬多從漠北販賣過來的,可以讓虎兒斑多選幾匹老馬帶路。”

虎兒斑領令,選了十多匹老馬帶路,彎彎曲曲,左轉右拐,總算逃出旱海。

黃花元帥帶着高黑走在前面,把齊軍引入旱海後,徑直向伏陽山進發,高黑看黃花走的急,讓部隊停下,等大軍到來一齊前進,可是黃花只是催促前行,高黑心中起疑,勒住馬質問黃花,黃花撕下面具,獰笑兩聲,吩咐左右把高黑拿下,來見答裡呵。

黃花瞞過殺密盧的事,只是說:“密盧在馬鞭山被齊兵戰敗被殺,我已經用詐降的計策,把齊國大軍誘引進旱海,現在抓住敵將高黑,聽您發落。”

答裡呵哈哈大笑:“齊兵出不來了。”對高黑說:“你如果投降,我封你官做。”

高黑怒目圓睜,破口大罵:“我世代接受齊國大恩,怎能向你等豬狗之輩投降?”又罵黃花道:“你把我誘騙到此,我死不足惜,我主公兵到,你們君臣必將國破家亡,身首異處。”

黃花被罵急了眼,不等答裡呵吩咐,拔劍砍死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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