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王時代4

小白也聞見香氣了,順着香味看見了雍易牙。快進來,什麼東西這麼香。打開食盒,裡面一個精緻的盤子,盤子上一塊黃燦燦的肉。是肉嗎?是!這塊肉做的,嬌嫩就像蒸羊羔時的樣子,只是比羊羔肉更香。

雍易牙道:主公您先嚐嘗,看我這手藝如何?

一口,兩口,嗯,好吃,三口四口,小白把那塊肉吃的一乾二淨,最後還舔了盤子。

這好像不是羊肉,什麼動物?小白眼睛放光。

雍易牙道:這是——(想了想,跪下)這是人肉。

小白大驚,問道:從何而來?你——

雍易牙平靜地道:主公別誤會,這是我兒子的肉。我的大兒子,今年三歲,我把他殺了,選身上最好的地方,把肉做成這樣,還不錯吧!您說沒吃過人肉,我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小白問:你的兒子?你不心疼?

雍易牙道:我不心疼。我知道一句話,說舍小家爲大家。只要您高興,我還有兒子隨時可以烹飪。

小白道:你先回去吧,暫時不要再殺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從此開始,雍易牙就在小白的心中佔據了重要的地位。雍易牙和豎貂都成了小白的寵臣,那個小老婆病好後,也感激雍易牙,雍易牙和豎貂開始囂張了。

囂張的人最煩擋道的,齊國權力都在管仲手上,這讓雍易牙和豎貂很不爽。趁着獻媚的時候,說管仲的壞話:主公,管仲的權力太大了。按照規矩,應該是你下命令他來執行,現在整反了,什麼事都找您這位乾爹,您乾爹都快取代您了。不用多久,齊國人民只知道管仲,不知道主公您了。

實話實說,小白在這一點上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堅持了自己的意見,笑呵呵道:你倆陪我快樂就行,不要操那些心了。我和乾爹,感情很深,脣亡齒寒。他就像我的胳膊和腿,我倆永不離分。胳膊腿沒有了,我就沒有了。有了乾爹,我就不用煩心了。你倆不懂,別亂參合。

雍易牙和豎貂看見時機不成熟,也很識趣,擺了幾個造型,引得小白哈哈大笑。

江北這些國家鬧了這麼多事,江南會好點吧。江南,說起這個優美的帶着詩情畫意的名字,我們就不能忘了楚國。它會消停?根本不可能。不相信就對了,它真就不是省油的燈。周圍的小國,不服就打,服了就當三孫子給他,這些年把周圍這些國家治的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只有一個國家倖免於難,就是蔡國。蔡國和齊國通婚,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小白,就是爲了增進友誼,對抗楚國。蔡國和中原那些國家保持友誼,就有了後臺。楚國真就有所顧忌,沒有動蔡國。不是不想動,是估計後面的蔡國盟友。熊貲(音資)的時候,楚國先軍政策,要大炮不要黃油,開展軍備競賽,軍事力量很強大。就像印度,老百姓生活不好,但是軍事力量是地區一霸,就是把錢都用在了國防上。

軍事強大的楚國,慾望也不斷增長,他瞄準了江北,瞄準了中原。那是他們的一個夢想,像希特勒要統一歐洲一樣,楚國想稱霸周朝的每一寸土地。

有強大的中原諸國支持的蔡國,現在的國君叫獻舞。小名起的多時髦,多有文化。他和息國國君是連襟棍兒,娶的都是陳國國君的千金。獻舞是姐夫,息國國君的老婆就是獻舞的小姨子。都是姐倆,但是長相上妹妹比姐姐漂亮。妹妹叫嬀(音歸),美貌之上多了一份性感。回孃家,回家去看父母,途徑蔡國。飛機經停蔡國後,獻舞,這位姐夫,這位蔡國的國君,親自到機場去見嬀。小姨子很感動,對姐夫很熱情。獻舞第一次見到真人,不知不覺被小姨子的美貌吸引。比照片還漂亮,錯了,當初我娶妹妹好了,不要姐夫這個稱號就好了。在機場貴賓室,獻舞請嬀喝咖啡。上島咖啡的香味瀰漫在貴賓室裡,褐色的咖啡裡面都是獻舞愛戀的心緒。這心緒慢慢地變化,就像咖啡加進去糖一樣,味道變了,變成了輕浮的調戲,低俗的聊閒。眼睛不老實,總盯着嬀那兩個堅挺的胸部。嬀脫了外套,粉色的胸衣半裹着渾圓的****,這把獻舞逗的,目不斜視。嘴上也不閒着,道:你那是真的還是抹了增大膏?嬀不理解,不明白,不知道姐夫說的是什麼。獻舞淫笑道:你的姐姐這兒(一指嬀的胸部),一馬平川,可你卻這麼大,這麼圓,有什麼隆胸的秘訣嗎?

嬀滿臉通紅,一把拽過外套,把自己重新包裹好,招呼不打,氣的出了貴賓室。正好經停時間到,嬀登機起航。

回來的時候,嬀要求訂票的,給我定直飛,直飛息國,不要經停蔡國。嬀回到息國,哭訴自己的遭遇。埋怨老公:就怨你,非要把我打扮成前衛的樣子。說什麼若隱若現的女人最性感,這回好,我在蔡國叫姐夫調戲了,你家的寶貝叫他過了眼癮。我是對你忠貞,稍有疏忽,就被他拿下了,你這頂綠帽子沒戴上,得謝謝我。

老公一聽就惱了,這個姐夫太不象話了,要對付我的老婆子。窩火,這氣一定要出。一擡頭,看見自己的座右銘懸掛在牆上:敢想敢做立即行動。

息國國君的腦子裡跳出一個念頭,這個念頭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計劃。息國國君狡黠地笑道:老婆,我給你出這口氣。

一個使者帶着息國國君的計劃馬上動身,奔楚國而去。使者到了楚國,見到楚文王,把絕密信件遞上。楚王看完後,哈哈大笑,道:很好,優稀!我地,立即行動!獻舞,死啦死啦的。

息國國君的計劃是這樣:叫楚國出兵假裝打他,他向蔡國求救,蔡國的獻舞肯定會幫忙,完後,咱倆掉轉槍口收拾他。這樣,一直不服楚國的蔡國,就不得瑟了。

楚國出兵,這好事,上哪找去。有人幫着自己樹立威信得到好處,這哪能不積極。楚國大軍一聲炮響,出發。這時楚文王大喊:等一等,我也去。楚王帶着隊伍親自出徵。

息國向蔡國求救:國君,哥們,親戚,我是你的妹夫呀。救救我吧,楚國找茬打我,已經兵臨城下了。我老婆,就是您的小姨子,說這時候只有姐夫能救我們啦。看在您的小姨子的份上,請姐夫幫忙化解危機。同時感謝我老婆上次回孃家時,您的熱情招待。

蔡國國君獻舞不想管閒事,可是信中提到小姨子,這就不一樣了。小姨子上一次生氣走了,獻舞后悔了很久,反思一下,有點失態。正自責的時候,息國這封信到了,看來小姨子是假生氣,對姐夫還是有感情的,心情好受些。爲了彌補上一次的過失,獻舞親自帶兵增援息國。

獻舞的部隊和楚文王的部隊相遇。楚軍以逸待勞,一戰就衝亂了蔡軍陣腳。蔡軍在獻舞的帶領下,逃向息國都城的東城門。蔡國的旗幟加上蔡軍的呼喊,息國守軍看見了,聽見了,可是,不見行動。不見行動就是沒開城門。蔡軍喊的是:我們是蔡軍,快開城門,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城上沒有動靜,像一座死城一樣靜悄悄,城門紋絲不動,沒有打開的意思。後面楚軍追的緊,也不能停下來問個究竟,還是跑吧。

跑到一片開闊地,楚軍把蔡軍包圍。繳槍不殺,楚軍優待俘虜!在生的希望和楚軍兇狠的恐嚇下,蔡軍都舉手投降。獻舞被活捉。

遠處旌旗招展,來了一支隊伍。進了看清楚,是息軍。獻舞心中涌起一絲希望,救我的人來了!息軍到了,場面讓獻舞大跌眼鏡。

息國國君親自帶隊,見到楚軍,先是握手,再是擁抱。楚文王樂得大嘴合不上,道:吻一個?息國國君笑道:別整老外那一套,不衛生。哈哈哈哈。兩個人大笑起來。

妹夫?這是我的妹夫嗎?哎呀,上當了。獻舞氣昏死過去。甦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囚車裡,向一個陌生的環境進發。心裡這個恨呀,恨妹夫的無情,恨小姨子的無義,恨自己上一次爲什麼不在機場貴賓室把嬀拿下。事到如今自己是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惹了一身騷。後悔呀,後悔!

楚文王回到都城,二話不說,就要開公審大會,處決獻舞。鬻(音玉)拳(人名)制止道:大王,不能這麼辦。這不利於您的長遠規劃!我們要入主中原,就要收買人心。殺了獻舞,只能堅定中原諸侯決一死戰的信心,對我們不利!我建議,放了他比殺了他好!和蔡國和解,是正確的選擇。

楚文王不同意:這小子總瞧不起我,終於叫我逮到了,一定殺他解恨。

鬻拳堅持自己的觀點,楚文王堅持自己的觀點,相持不下,誰也不服誰。

鬻拳暴脾氣,好說你不聽,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老鬻的厲害。這是和誰較勁?當然是和楚文王!膽子不下呀,那是當然!真有性格。一把抓住鬻拳的袖子,另一隻手抽出了腰刀!

真不是嚇唬楚文王,鬻拳那暴脾氣,這能幹出殺人的事。他道:今天我和大王一起死。我無所謂,死了一了百了,寧可死,也不能讓楚國失去這個征服天下諸侯的機會。我數一二三,大王準備好。

一——

二——二點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