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時代（5）
莊王時代（5）
殺手們毛了，殺錯人了。壽是朔的哥哥，把親哥哥殺了，這可怎麼辦。好在能找到藉口，心裡才踏實一點。船到岸邊，殺手們上岸，覺也睡不着，連夜求見朔。
朔也睡不着，正舉頭望明月，低頭怕出岔。殺手們進來，把經過一說，打着哆嗦請求原諒。他們沒看見主子的臉，那張臉哪有一點傷心和怒容，分明是燦爛地有陰轉晴，晴空萬里。
一槍打兩眼，正是求之不得的。朔還在傷腦筋，急子死了之後，擋道的還有親哥哥，正爲對付壽想轍，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
表揚！朔說：你們沒有錯，壽是自己找死。任務圓滿完成，獎賞大大地。拿出銀行卡，一人一個，接着道：知道你們一定不辱使命，看看，獎勵都準備好了，數目不少喲。
大家千謝萬謝。
朔等到天亮，去宣姜那裡通報情況。急子死了高興，壽死了傷心。喜憂參半，宣姜恢復平靜。告訴兒子：這事兒緩一緩再告訴你爹，想一想用什麼方式和他講。馬上說他會激動地。
秦檜還有三個好朋友，何況急子和壽。泄（人名）是急子的人，職（人名）是壽的人。急子赴死壽替死這事泄和壽都知道，勸阻不了，只能天天念阿彌陀佛。得到消息：哥倆都死了。泄和職約好見面，以前只是認識，沒有深交。可是，形勢把他倆捆到了一起，同病相憐的兩個人，開始商量。
第二天是辦公例會，泄和職醞釀情緒，宣公一露面，跪倒地上開哭。
宣公嚇了一跳，忙問：兩位愛卿，爲什麼這麼悲傷？
泄和職一人一句，把急子和壽遇難的事告訴了宣公。講完事情經過，二人又把哭聲加大，道：兩位公子如今身首異處，我們倆實在於心不忍，請主公給他倆的葬禮好好辦一辦吧。
宣公驚呆了。不停地跺腳捶自己的胸脯。臉色由紅潤轉爲土色，淚如雨下，大罵：宣姜誤我，宣姜誤我。
急子死是預料之中的事，壽死，一點沒有思想準備。一下死兩個兒子，這哪能承受的了。說是殺急子，真正殺死了，還真不割捨。我的兒呀！
宣公把朔喊過來詢問，大罵一通，眼睛都哭腫了。朔一看這個架勢，對壽的死支支吾吾，不敢作答。宣公命令說，把殺手找到，嚴懲不貸。朔嘴上說好，拖着不辦。那些人就在他的家裡，天天打麻將上網玩遊戲，有錢了之後，麻將也從玩一分錢的長到一毛錢的。朔告訴他們風緊扯呼，這些日子不要出門。
突然的變故，給宣公的打擊太大了。這些當初活生生的人，相繼埋在了地下，再不能相見，這讓宣公悲痛欲絕。夷姜、急子和壽，總在他面前轉悠。不敢閉眼睛，閉上眼，三個孤魂野鬼就抱在一起啼哭。巫師給宣公作法，試圖驅趕走邪氣，不管用。失去親人的悲痛，精神錯亂的折磨，很快就耗盡了宣公的生命。
宣公死了。朔如願繼位：史稱惠公。
這一年朔十五歲。
朔上臺開始清算，泄和職不能用，罷了官。和朔一樣是小老婆生的一位宣公的兒子，叫昭伯，心裡不服氣，也擔心遭毒手，馬上離開衛國，到齊國尋求避難。泄和職混到這步田地，雖然沒跑，但是心裡堆滿仇恨，想爲急子和壽報仇，也爲自己爭得利益，暗自籌劃，但是找不到好機會，只能哥倆定期見個面，喝點悶酒。
前文說過齊國打紀國，請求衛國協助。這時的衛國，已經是朔執政了。結果大家都知道，軍閥混戰，衛國是戰敗國之一。朔上臺乾的第一件大事就禿嚕了，鬱悶。心腹說，主公，別總悶着。勝敗兵家常事，想開點。我們去歌廳唱歌跳舞散散心吧。
朔正準備走，換上便裝，推開門。
人報：鄭國使者請求接見。
朔聽說是鄭國，剛消的氣又蒸發起來。戰場上剛剛交過手，他來幹什麼？不見！
傳信的勸導：不見不對，我的主公。聽說是有事相求，還是見一面吧。
使者灰溜溜進來，道：國君您好，向您賠罪。不久前那場戰爭是突執意所爲，不是鄭國人民的意志。我們鄭國國內有變化了。突被祭足趕下了臺，我們想把在貴國避難的忽請回去，接着做一把手。請您支持！
衛惠公朔聽罷，高興了。優稀！一高興日本話冒出來。
找到忽，忽更是興奮：外瑞古德。一個日本話，一個說英語，可見突下忽上，對衛國對憋屈的忽，是多麼意外的驚喜呀。
朔親自會見了忽，對忽在衛國期間積極參加衛國的建設，表示感謝；對衛國招待不週體恤不夠之處表示抱歉。祝願偉大的鄭國，在忽的再次領導下，走上民族復興之路。
忽再次握住朔的手，一個勁說謝謝。希望衛國改善和鄭國的關係，合作共贏，共創美好的未來。
忽一天都不想耽擱，馬上就要走。朔理解，也不強留。剛從國外進口的寶馬轎車，朔只是試做了一會，這時緊急調過來，送忽回國。忽也不客氣，知道這是好車，比自己的二手桑塔納強千倍。坐上寶馬的忽，和朔揮手告別。
一道道快報往鄭國都成送。忽一進鄭國邊界，警車開道，左右護衛，氣派就上來了。都城外，羣臣在祭足率領下，喊着口號歡迎忽的歸來。像奧運冠軍一樣，感受社會各界的熱情。
祭足作爲代表，首先致歡迎詞。對自己當初逼忽下臺表示歉意，對今天實現了當初的諾言（幫助忽二次上臺），也做了暗示。大家擁着忽進了城，忽心潮澎湃，如打倒五味瓶。
祭足不久就發現，忽對自己的態度變了，不冷不熱，說什麼事，忽也敷衍，不照着辦。忽心說，老東西，這是你主動爲我着想的嗎？扯淡，不發生那些事，你纔不會想起我。心裡這麼想，表情就掛在臉上。祭足開了長期病假，說身體不好，班上不了。忽馬上批准，老相爺好好修養吧，看你爲我都累出病了，我謝謝你呀。
鄭國的政權被烏雲籠罩。琢磨忽的還有一個人：高渠彌。他和忽的恩怨讀者們已經知道，當初莊公時要提拔他，忽給壞了好事；他巴結公子亹（音偉），也遭到忽的告密。突上臺，高渠彌還平衡點，忽這又回來了，高渠彌徹夜不眠。這還能有我高副司令的好？我的好日子到頭了。不做菜墩上的魚，就得戰鬥。別人能搞政變，我差哪！暗中網羅江湖俠客在逃犯，準備時機成熟，殺了忽，把亹推上國君的位置。
嚐到了當一把手滋味的突，哪能善罷甘休。他跑到蔡國，身邊也聚集了一些亡命之徒。突給檀伯寫了一封信，想在櫟定居。檀伯是櫟的長官。櫟是鄭國疆土。突要偷着回到國內，檀伯肯定不會答應。這是掉腦袋的事情。突把身邊的蔡國隨從僞裝成商人，做買賣的，混進櫟。通過做生意，賺了很多錢，賺來的錢，一分不留，都用作拉攏結交當地豪傑的經費，突的勢力就蔓延至櫟地。有了一點勢力的突，發動了一次暴動，把檀伯殺了。
突進了城，宣佈獨立。加強戰備，訓練軍隊。整個櫟地實行軍管，研究奪回權力的會議一個接一個。
祭足在家養病，哪有病，裝的。手裡拿一本《萬病不求人》，消愁解悶。聽到突把櫟地佔了，書一扔，跑着去見忽。別人造反可以，成功也無妨，這個突千萬不能讓他成氣候。他要是勝利了，第一個就得宰了我。一邊跑一邊想，事不宜遲，快點想辦法。
見到忽，祭足都說不出話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忽也得到報告，突反了，而且馬上就要帶兵打來。
祭足建議：在大陵（軍事要道）佈下主力，阻止突的前進道路。
這一次忽聽了祭足的話，危險時候，不能意氣用事。
忽做好了準備，突倒不會玩了。部隊集合完畢，只等開拔的命令。突宣佈取消作戰命令，一級戰備，隨時聽候指示。
憑自己的力量，很難達到目的。突想到國際援助。派人求魯國出兵，同時出面，請宋國摒棄前嫌加以援手。這次說話算數，宋國幫我復國後，前期虧欠一定奉還。
魯國有求必應，搭上出差補助車船費，派人去了宋國。宋國見了利益，又活心了，同意突的請求，決定再幫突一把。保險起見，宋國聯絡蔡國和衛國，一起去管鄭國的內政。
衛國的朔，接到邀請，欣然前往。本來他以爲現在的鄭國忽上臺後，應該親近衛國，可是，一等不見親近的態度，二等不見答謝的禮物，心裡不舒服。暗罵忽是忘恩負義之人！恰好宋國挑頭走那小子，這還說啥，我同意！
魯國宋國蔡國衛國除了衛國提前抵達戰區外，其餘也沒延誤，都在約定的時間會師。
衛國的朔走後，惦記報仇的兩個人就在昏暗的燭火下，開始計劃起大事來。泄和職很久沒有這麼激動和興奮，見了面，馬上進入正題。
泄說：朔出國打仗，國內空虛，機會難得呀！
職道：好事更要好辦。想過沒有，我們擁護誰上臺？只有把人選定下來，才能取得百姓的支持！
選誰？兩個人開始數落夠資格的宣公那幾個兒子。這時有人敲門。泄和職止住談話，各自抓了一把撲克牌，裝作玩撲克，定定神，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