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的舞臺在下北澤的本多劇場,從世田谷搬走以後,葉昭就沒怎麼再去看過劇場舞臺,而這一次,難得打算去看上一場,想到也有好久沒有和阪井泉水一塊出去逛逛,再加上這個人還是她最先提起來的,所以葉昭也就順勢邀請了一下她。
“舞臺劇?”
“是的,”葉昭向她解釋道,“要演出的是《奇人·怪人·喜劇人》,擔任主演的那位演員剛好也姓‘堺町’的那個‘SAKAI’,我想,大概和上次泉水姐提到過的那位出演《菲羅克忒忒斯》的演員是同一位吧?”
“也許吧?這個姓也不是那麼的常見。”阪井泉水想了想,回道。
“所以,想到之前泉水姐對那位演員的評價很高,就想試着邀請一下,如果這週五下午有空的話,不妨一起去看一場。”
說到這,葉昭開了個玩笑,“也剛好可以鑑定一下,這位‘堺’和泉水姐之前見到的那位‘堺’是不是同一位。”
聽了這話,阪井泉水笑了起來,隨即回答了一句“沒問題”,應允了他的邀請。
當然了,這位“堺”也的的確確是阪井泉水稱讚過的那位“堺”。
畢竟這個姓不是大街上嚎一嗓子一半人都得回頭的佐藤,也不是再嚎一嗓子另一半人也得跟着回頭的鈴木,在舞臺劇的領域活躍着的年輕的姓堺的男演員,也就只有一位堺雅人了。
說起來,葉昭真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把這個名字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來的人,竟然是阪井泉水。而阪井泉水記住他的理由,則是因爲兩個人的姓剛好都念SAKAI。
如果說到“緣分”的話,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提到堺雅人,因爲在上輩子所經歷過的時間裡,葉昭對於李狗嗨和半澤直樹的印象太過深刻的緣故,以至於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來的,先是一張賤萌兮兮的臉,緊接着就是那漫畫一般風格誇張的表演。
哪怕知道堺雅人也出演過許多其他風格的角色,但是因爲古美門和半澤直樹這兩個角色的影響力實在太強,這種固有的印象也就一直都存在着。
所以,在和堤幸彥聊到河野實的演員人選的時候,雖然葉昭很快就想到了現在還處於完全不紅,經濟拮据,以小劇場爲據點默默無聞演着戲的堺雅人,但還是對他適不適合出演這個角色在心中存有疑惑。
但是,在下結論之前,葉昭覺得,他不妨先親眼見上一次堺雅人本人才好。哪怕舞臺劇的表演風格本就浮誇,來觀看這樣一場演出,也許看不到他想要的。
雖然舞臺劇的名字叫做《奇人·怪人·喜劇人》,但是這部戲卻並非是一部熱鬧的喜劇,反倒從頭到尾都透着一陣壓抑。
一個拼命搞笑,想要讓別人發笑,卻總是不得要領的人,遇到了小鎮上來的一隊走江湖演戲的藝人。他崇拜這些輕而易舉就能令觀衆開懷大笑的藝人,甘願爲了他們舉着宣傳的旗子去走街串巷,學習他們取悅觀衆的本領。
他終於從觀衆們身上得到了想要的“笑果”,但是藝人們離去的期限將至,爲了跟隨在他們身邊,他又重新做起取悅人的把戲,取悅這些江湖藝人們。
而這些取悅觀衆爲生的藝人們,在他面前又把身份掉了個個兒,甚至比觀衆們表現出來的還要苛刻。就這樣,雖然主人公對外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但是在內裡,卻又回到了比最開始更加不得要領的局面。
雖然舞臺劇的節奏非常輕鬆,但是在這樣的輕鬆裡,卻又透着一股子荒唐。而這種表與裡的反差,又被身爲主角的堺雅人遊刃有餘的表現了出來。
從這點來看的話,他對於自己所出演的角色,是有着很深刻的見解的。
演出結束以後,已經是傍晚的六點三十分了。葉昭和阪井泉水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劇場,搭乘出租車,去往了提前預約好的餐廳。
在車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進了餐廳的包間,點完菜之後,阪井泉水纔開口道:“剛纔的演出真是精彩。”
“是啊,令人驚訝。”葉昭附和了一句,他也還對剛纔的演出記憶尤深。
這家店的主打是從函館空運過來的海產品,其種類之豐富,就算阪井泉水吃不了生魚片,也完全不會影響到她在這裡大快朵頤。
因爲兩個人晚上都還有錄音,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喝了一小杯日本酒而已。在舉杯的時候,阪井泉水額外說了一句:“恭喜你,葉君。”
葉昭說了一聲“謝謝”,隨即笑道:“單曲發售之前,泉水姐的預測果然也成真了。”
他們兩個人說的是葉昭之前發行的那兩張單曲。
在發行了一個多月以後,《KISEKI》終於在這週二的榜單上第一次登上了單曲榜的第一名,拿下了發售以來的第一個周冠軍。
而另一張單曲《大阪lover/永遠にともに》的勢頭則削弱了一些,被新登場的單曲擠到了第三位,在壓了《KISEKI》一個月之後,終於被反超了過去。
在單曲發售前,阪井泉水聽過這兩張單曲的三首歌的時候,曾經說了一句“《KISEKI》後續的勢頭也許會很不錯”,照現在的情景,也算是成真了。
雖然在累計銷量方面,還是《大阪lover/永遠にともに》佔據着上風,這張單曲以大約十萬張的差距,搶先一步突破了一百五十萬張。
“接下來的話,就要衝擊二百萬張了吧?”阪井泉水說。
“但是,那樣果然還是很困難啊。”葉昭回道,“一百五十萬衝擊二百萬,就像是從九十分衝擊一百分那樣吧。”
越是往上,提升起來的難度就越大。
“不過,看現在這勢頭的話,還是很有希望的。”
聽了阪井泉水的話,葉昭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KISEKI》登頂的事就被泉水姐說中了,這樣說來,泉水姐的話還是很靈光的。這樣一來,就又要借泉水姐吉言了。”
沒有這部舞臺劇是我瞎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