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建國拎着一袋子菜站在樓下,黎花跑過去抱住他,眼淚呵呵地說:“爸,你嚇死我了!”
黎建國撫着黎花的頭,眼裡全是疼愛,不好意思地“嗚嗚”兩聲,把目光移向袁子墨,黎花趕緊說:“我們剛開始交往,沒來得及說。”
黎建國的眼神實在銳利,再加上黎建新那副刀子嘴,袁子墨有了如坐鍼氈的感覺,他不知道風向怎麼一下子變了,只能一個勁兒地看黎花,“救救我!”
“爸、姑,你們不要爲難他,我們也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要不是情況緊急,你們是不會這麼早見面的。”黎花怪罪地看着黎建國,“現在說什麼都早!”
黎建國掏出本子,刷刷刷在上面寫着,還不時用力戳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嗔得黎花胳膊肘向外拐。
“麻煩你去做飯行嗎?”黎花疲憊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我喜歡吃你做的飯!”
袁子墨如蒙大赦般逃向廚房,王雙也跟了過去,她也難受啊!
黎花三兩句說清楚情況,自然瞞過了地鐵上相識的一幕,只說是4S店領導介紹認識的,想想也不算撒謊,周姝良和袁向前好事將近,他們就是親戚了,順理成章啊!
“大十歲,真的是初婚?”這是黎建國和妹妹非常關心的問題,自己的閨女如花似玉,不能嫁給二婚頭,很掉價的!
“他一直忙着讀書,做生意,”黎花硬着頭皮耐心地解釋。
“很有錢嗎?”這是黎建新關心的第二個問題,想當初,那個劉志軒的條件在她眼裡已經很不錯了。
“我沒問過,也不關心!”
“怎麼能不關心呢?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黎建新也是讀過書的人,“有很多東西都是錢可以解決的。”
“姑,”黎花的耐心要用盡了,“你給我留點面子行嗎?何況還有他的員工在。”
“那個什麼雙的,跟他沒那種關係?”
“姑,你簡直太...太過分啦!”齷齪兩個字黎花暗暗地在心裡說了。
黎建國遞過本子,上面七七八八地足足列了二十五條,他要求給袁子墨看,並要他做出承諾。
“爸,”黎花近乎哀求地說:“你們都怎麼啦?不怕把他嚇跑嗎?”
特別是那條,要袁子墨出具體檢報告,黎花頭一次在父親面前冷臉,“能不能給他起碼的尊重?”又看着黎建新,“這是我和他的事,不希望你們插手!”
放緩語氣,“爸,您要相信我,我會照顧好、保護好自己,他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這個問題到此爲止!一會兒好好吃飯,好好休息,行嗎?”
由於袁子墨的到來,黎家有了比被騙更大的事......真正的大事:‘女婿’!
黎建國比劃着,一會兒要和袁子墨喝酒,黎花又冷臉了,“他酒精過敏!”
“你這丫頭,是有事瞞着我們吧?”
“爸,還是說說你的事吧!爲什麼爬高爐?”
黎建國臊眉搭眼地起來,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終於安靜了!
“對不起!我替爸和姑給你道歉!”
“沒事,只是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溫柔的聲音輕輕敲着耳膜,淚水又開始滑落,黎花癟了癟嘴,“腦子和心都亂了。”
一把拉她入懷中,輕輕地揉着她的長髮,“別亂,我來了。”
“哥?”被無視的王雙說:“不、介紹一下?”
“哦,”袁子墨木訥地說:“這是黎花,我的、女朋友!”
王雙曾暗戀過袁子墨幾天,剛剛仔細觀察了黎花,她算是漂亮,但並不驚豔,無非是個子和身材比自己好點,所以認爲她配不上自己的老闆,再加上黎花的父親......還有那個有些勢利的姑姑,嘖嘖,真不知道老闆看上她什麼了。
黎花有些侷促,“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了!另外,”
“不用多說!”袁子墨霸氣地維護着,“你去休息,半小時後開飯!”
“那個老闆,我有個問題,”
“悶在肚子裡吧!”
“呃,”真是護犢子啊,王雙咬咬牙,“那我也等着吃了!”
黎花孩子氣地讓黎建國寫了保證書,“你說到要做到,不能再嚇唬我!否則,我就不認你了!”
袁子墨掏出身份證,“您看一下。”
這種驗明正身的方法倒是實在,黎建國草草掃了一眼就對黎花眨了眨眼。
“放心,只有我欺負他的份兒!”
黎建國開心地笑了,這是認可了嗎?
“再睡會兒吧!”袁子墨拉開車門。
“我開吧!”黎花實在不好意思。
“不行!”
“王雙,謝謝你!”
能怎麼樣呢,現在的情況,黎花只能服從!
爲了讓黎花舒服一些,袁子墨坐到了副駕上,還不忘囑咐:“你可以躺着睡!”
不過幾分鐘的工夫,黎花在後座上打起了小呼嚕,也是,長這麼大,她最受不了的兩件事:一是餓、二是困。
“哥,”
“如果是好奇,就免開尊口!”
袁子墨的聲音讓王雙一驚,老闆沒用這麼冷的口氣說過話,訕訕地,“好吧,你是老闆,都聽你的。”
“我也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會是今天這樣,”袁子墨心有餘悸吐口氣,“從未這麼囧過!”
“嘿嘿,第一次!”
王雙玩味的口氣在袁子墨聽來格外刺耳,“就你話多!”
靜寂的空間想起了一休主題曲,那是袁子墨的手機在響,陌生的號碼,他果斷掛掉。
王雙眯眼笑了出來。
手機又響,還是那個號碼,再掛掉,又響,袁子墨不耐地接起:“姐夫姐夫,我姐怎麼樣啦?”
“姐夫?什麼姐夫,打錯啦!”
回頭看看,還好,黎花依舊香香地睡着。
手機再次振動,袁子墨臉上有了慍怒,“錯了錯了。”
“別別別,我姐是黎花。”
“嗯?你是誰?”
“我是她妹,朱小荻,姐夫,我姐沒事兒吧?”
喊這麼親,袁子墨心裡極大地滿足,“嗯,她睡着了。”
“睡,着了?在哪兒?”
“車上,回去再說,讓她好好睡!”
“好,我等你們!”
袁子墨摸着下巴,嘴角得意地上揚,“姐夫”,從耳朵到心、四肢百骸,就兩字:“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