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蔡兩家聯姻,隨行嫁妝不但貴重,而且數量足夠驚人,單單董卓賞賜的厚禮,金珠瑪瑙、翡翠綾羅,就足足裝了十幾輛馬車,車隊浩浩蕩蕩,一路熱熱鬧鬧的緩緩行進,之所以行事如此張揚,這全是衛仲道的主意,他要讓河東郡的百姓都看到這一幕,讓世人都知道衛家今非昔比,在河東地位何等超然。
衛覬行事謹慎,顧全大局,衛仲道,則年輕氣盛,喜好張揚。
他哪裡知道,此舉,竟給車隊招來了不堪想象的滔天巨禍。
於扶羅剛剛進入陽城地界,本想快速回奔白波谷,忽然派出的斥候回來稟報“啓稟殿下,剛剛在析城山下發現衛家的迎親隊伍,車隊裡有大量的貴重之物,請殿下定奪。”
“嗯?貴重之物,有多少?”於扶羅忙勒住坐騎,眼睛瞪的大亮,雖然於扶羅是昔日南匈奴的太子,可塞外苦寒之地,即便他甚得恩寵,擁有的財寶也非常有限,自從來到中原大地,於扶羅纔算開了眼界,即便中原連年遭受旱災蝗災,中原的富足,仍不是小小的彈丸蠻族能夠比擬的。
天朝就是天朝,通俗來講,中原人真趁啊!
“足足裝了十五車,而且,衛家所娶之人乃是當朝蔡中郎的掌上明珠,據說,此女有傾城傾國之貌,雖然小的沒有見到真人,可是,單單隨嫁的那些丫鬟,也個個姿色不俗,殿下,這可是嘴邊的肥肉啊,千萬不可錯過啊。”於扶羅的喜好,所有兵將都非常瞭解,一是金銀,二是美女,蔡中郎的女兒被譽作洛陽城第一美人,他們不相信殿下還能忍得住。
“十五車?蔡中郎的女兒?嬌美的丫鬟?”嘴裡嘀咕着,於扶羅手托腮幫,咧嘴大樂,嘴邊不多時已泛起了涎水。
“傳令將士們,馬上改道,直奔析城山。”這麼多好東西,於扶羅自然不會放過,袁紹派來的謀士逢紀剛想勸慰,於扶羅並不理會,這個時候,他的腦子裡除了女人和金銀,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哎…”逢紀不由得輕嘆一聲,身爲匈奴太子,怎可如此垂涎這些俗物,誤了主公大事,可如何是好?
轉念又一想,逢紀也是無奈,若於扶羅不喜好這些,袁紹又如何收服的了他呢,於扶羅之所以歸服袁紹,還不是私下收了袁紹許多好處。
迎親隊伍剛過析城山,忽然,風聲大作,耳旁雷聲轟鳴,天際處隱隱一道暗淡的黑線飛速掠來,於扶羅的鐵騎猶如從地獄深淵而來的幽冥,風馳電掣般便逼近到了車隊的近前,匈奴騎兵不屑的望着驚慌失措的車隊,興奮的嗷嗷狂叫,不住的揮舞着手中的彎刀,馬蹄奔騰,健馬嘶鳴,六千鐵騎裡三層外三層將衛家迎親的隊伍圍了個水泄不通,望着突然而至的大隊蠻騎,不少人嚇的本能的跪倒在地上,心裡半點反抗之心都沒有,他們僅僅只有寥寥幾百人,而且隨行護衛不過百餘人,其餘的全是尋常的奴僕丫鬟,哪裡應付得了如此陣仗。
“哈哈哈…男的全部殺掉,女的通通留下,所有金銀財物,本殿下都要。”策馬來到車隊近前,目光落在那裝的滿滿的十五輛馬車還有那隨行的嬌俏丫鬟上,於扶羅頓時開懷大笑,大手一揮,衆胡兵一擁而上,手中彎刀肆無忌憚的揮向了車隊中的男子,一個個如同貓戲老鼠一樣,盡情的玩弄着,隨意的殺戮着,肆意的策馬踐踏着,原本喜氣洋洋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隨着這些魔鬼胡兵到來,瞬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駕…”數百騎胡兵同時策馬衝向跪倒在路旁的家奴,只一輪衝鋒,那些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家奴,生命的最後一刻,除了絕望和無助,什麼也做不了,嘁哩喀喳,鉢大強勁的馬蹄面對血肉之軀,瘋狂踩踏,肆意碾壓,發出陣陣悽慘的碎骨聲,血漿噴濺的遍地都是,瞬間染紅了原本灰黃暗淡的路面,霎那間,天空血霧瀰漫,腥氣熏天,可匈奴騎兵卻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
“殿下,漢人真是懦弱不堪,還沒交戰,就主動跪地服軟,沒有一點血性,比我們匈奴男兒,可就差遠了。”於扶羅的族弟呼廚泉興奮的揮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得意的大笑道。
於扶羅點頭狂笑道“那是自然,漢人羸弱,素來如此,我們匈奴男兒,個個彪悍,哼,對付他們,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般。”
“我們是衛家的人,得罪衛家,後果你們承擔不起。”衛家的隨行護衛面臨絕境,希望以衛家的名頭嚇唬一下這些蠻兵,可於扶羅並不理會,輕輕一擺手,他的兒子劉豹怒喝一聲,催馬上前,沒有絲毫留情,徑直催馬從對方頭頂飛過,當即嚇的那開口的護衛昏死了過去,“哼,不堪一擊。”轉身回頭,劉豹彎弓搭箭一箭射中那護衛的心窩,隨着一聲悶哼,那護衛當即氣絕。
六千鐵騎對付幾百家奴,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片刻間,衛家迎親隊伍,家奴護衛死的乾乾淨淨,只剩下二十幾個隨行的丫鬟,還有那輛始終沒有打開車簾的錦繡馬車,新娘蔡琰就坐在那輛馬車之上,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出嫁的這一日,竟然會變成這般模樣。
“哈哈哈…”擺手吩咐衆人原地警戒,於扶羅帶領幾名親隨武將咧嘴大笑着下馬走向了那些早已驚嚇的瑟瑟發抖不住垂淚的隨行丫鬟。
“嘖嘖…不愧是世家豪門裡出來的丫頭,真是水靈,蘇力、吳卓、呼廚泉、豹兒,這些本王賞給你們了。”
“多謝殿下。”
“多謝父王。”
道了聲謝之後,幾人將兵刃隨意的丟在一旁,一個個露出兇惡的本性,滿臉獰笑的撲向了那些嬌弱的隨嫁丫鬟,伴隨着陣陣嗚咽的哭泣聲,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扯碎的衣裙隨風飛舞,到處飄落,一具具雪白的嬌軀不多時閃現在衆人眼前,遠處駐足觀望的匈奴騎兵,臉上無不露出貪婪而又羨慕的神色,可…他們這一刻,除了流口水,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