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飄逝的誓言

這是關於兩個學生的故事。

那是高一下學期剛分班吧,男孩從原來的班級分到了這個班。陌生的桌子、陌生的人羣都使得他沉默寡言,他不是內向的人,只是第一排的地理位置讓他還有些未適應這個陌生的環境罷了,所以他選擇繼續看他的《讀者》、繼續看他的《青年文摘》,並習慣性的在上面寫上自己的看法與想法。

記不清是到班上的第幾天了,大概是第八天,班上來了一個女孩,位置就擠在他的前面。很安靜,這是女孩給男孩的第一感覺。但是過了幾天,男孩發覺他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了。女孩的安靜中其實還隱藏着一種野蠻與毫不講理。女孩總是嫌位置太窄而把男孩使勁的將男孩向後擠,實際上男孩的座位也很窄,但女孩每次都這樣擠,並每次都對頭毛青煙的男孩美其名曰:“幫你減肥”。而,男孩總是在這樣的壓榨中嘆息:“忍吧,誰叫咱是男孩”,說實在話,他真拿她沒有辦法。

而這樣的打鬧卻使得雙方有了更多的語言,彼此漸漸的熟悉了起來。男孩喜歡玩弄女孩的頭髮,女孩對此也毫無辦法,所以每次都只能怒目相對。

其實誰也說不清楚,男孩究竟是怎樣愛上了女孩,可男孩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在女孩的心中還完全是一副流氓形象。男孩那時染了一頭紅得發紫的亂如雞窩的頭髮、戴着耳環,抽菸、喝酒、打牌、上網,凡是校紀上規定不能做的他全乾過。所以當他向女孩吐露心聲的時候,女孩先驚訝然後毫不猶豫的拒絕,這可傷透了男孩的心,不過,好在男孩臉皮足夠的厚,死纏爛打唄,從那以後男孩隔三岔五的寫些詩給女孩。其實,男孩跟班上同學關係都處得特別的好,女生自然也不例外,所以班上同女孩同寢室的女生門總幫着男孩說這說那的,而故事到了這裡卻有了戲劇性的發展。

女孩寢室中有一位她在學校唯一知心的朋友T,T當時也正在被另一個男孩Q追求,但女孩並不知道T已經答應了Q,在這種情況下女孩對T豪言宣稱:“如果你答應了Q我就答應他”,那天是11月10日,男孩當時正在寢室跟一羣損友研究明天的光棍節怎麼過,夜已經很深了,當他看到女孩發來的短信而久久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女孩說,如果想跟她在一起就給她打電話過去,男孩應聲回了電話過去,樓底的信號不好,男孩就上二樓,儘管那呼呼的北風颳得他那近乎*抖個不停,但他並沒有絲毫的覺得冷,你知道的,愛情的力量是那麼無窮,那天男孩興奮了一整夜,他樂呵呵的笑,快樂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第二天男孩買了幾大包的糖果、煙,按照那不知源自哪屆師哥流傳下來的不成文的規矩給認識的人羣分發喜糖、喜煙。那天,男孩苦苦等候女孩跟他一起過這個不上晚自習的週六,過這個他剛剛脫離的光棍節,可是,放學女孩卻說要去買東西並不讓他去。女孩走了、好友也走了,教室只剩孤單的男孩孤單的抽着煙,就這樣無奈的一隻、兩隻、三隻……而究竟抽了多少隻男孩記得不太清楚了,很意外的是很晚的時候女孩回到了教室,可能是善良女孩知道男孩還在教室等他。女孩感冒了,她一向都是如此不會照顧自己的,每年的冬天不知要感冒多少次。“我帶你去買點藥吧”,女孩應允。

他們一起走在去藥店的途中,其實剛出校門的時候男孩就想拉着女孩的手,可是他始終沒有鼓起勇氣,一直到過前面人行道的時候,男孩終於在他那句他至今都感到臉紅的話的鼓勵下牽起了女孩的手,一股無法言明的感覺襲上了男孩的心頭,彷彿那隻手代表他心中所定義的幸福。這是男孩第一次牽女孩的手,也是他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而那種感覺也是他*和女孩就這樣走下去,永遠,永遠……

而有時候,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第七天吧,就是男孩與女孩在一起的第七天吧,那天女孩哭了,原因,不知道。女孩只是使勁的哭,很傷心的哭,任誰也勸不了,許久許久吧,女孩終於不哭了,女孩停止了哭泣。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原來,對這段感情女孩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她不想戀愛,她怕耽誤學習,但女孩的善良卻使得她不知如何向男孩開口,她怕傷害男孩,但她並不知道看見她的哭泣男孩是多麼多麼的心疼,男孩真的很想和她在一起,用他那強勁的心跳聲伴隨女孩一生一世。但他並不希望女孩不快樂,最終,男孩答應了女孩。

男孩心裡究竟有多苦其實只有男孩自己心中明白,但他並未如次就放棄了,放棄?那不是他的風格,他認定的事情不管對錯他都會堅持到底,即便頭破血流。但,往後的日子裡女孩對男孩更加冷漠了,比她知道男孩喜歡她後的冷漠更加冷漠,但男孩一如既往,以後的時光中兩人的關係介於分、合之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吧,或許對於男孩的堅持女孩有了些許未明的感觸,女孩說,我們好好談談吧。那一次,在江邊,就在他們學校附近的那個江邊,微風輕輕的揚起了女孩的頭髮、被揚起的還有女孩最喜歡的男孩的笑容,就是以後歲月中女孩說的一看見就什麼煩惱也沒有的男孩的笑容,那天的女孩真的好美,美到男孩忍不住的吻向了她,而時間此刻彷彿凝固了,而在這樣不知覺的流逝中太陽映着他們的身影漸漸沉下了地平線,女孩說:“你好多口水……”,男孩撓着頭笑了,這是他的初吻,也是女孩的初吻。男孩心中充滿了一中他無法言明的甜蜜,而他並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此刻正在悄悄醞釀。女孩並沒有言情小說中說的“吻上去愛上你”那樣,雖然,男孩不止一次的渴望那樣的浪漫,但自從那以後兩人依舊形同陌人,女孩依舊保持對男孩的冷漠。

男孩有一關係特好的損友,跟損友在一起的女孩C和女孩住在一起,損友經常送C回家,而男孩總是喜歡跟損友一起,不是跟損友關係好而需要形影不離,他只是想送女孩,這樣的藉口其實很無奈。那天,男孩同往常一樣在女孩回家的途中與損友打打鬧鬧,並不時的用餘光看着女孩的背影,不知覺中男孩走在了女孩的旁邊,女孩一直都不希望男孩送她的,所以當看見男孩時給了他一副比天氣更寒冷的表情,也許是無意吧,女孩是話語加刻意的冷漠真的傷到了男孩,傷的好深好深,他的心在滴血,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我到底是怎麼了……”,男孩這樣輕輕的問着自己,這一刻,他的心有了死灰飴盡的感覺,回學校的那段路此刻彷彿也變得格外的漫長,那晚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學校的。

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好吧,那咱就醉個徹底,隨着一瓶500毫升的五糧春下肚,男孩漸漸失去了知覺,蒙朧之中他彷彿聽見了天堂那代表解脫的鐘聲,彷彿看見邱比特拿着一把殘弓接他來了,他笑了,臉上掛上了女孩那最喜歡的微笑,他再也不用如此的累了,對於他,死亡也許是唯一的解脫。那晚,女孩哭了,她傷心的趴在男孩病牀前淚流不止,這是她第一次爲男孩流淚。男孩也許是屬貓的吧,又或者是男孩的酒量真的驚人,他竟然奇蹟般的醒了過來,真的要感激他的那羣損友,正是他們不顧勞累的擡着男孩一路狂奔到了醫院進行急救,這是高二下學期的事情了,男孩與女孩之間仍然沒有結果。

時間就這樣匆匆的流向了高三,可能真的感動女孩了吧,男孩真的同女孩走到了一起,從那時起,男孩一直堅持送女孩回家,儘管同女孩一起回家的有很多的人,也儘管班主任多次查寢室發現他沒在寢室而在去找他的途中遇見他,其實,班主任知道他們的事情,也因爲對他的器重而最終默認了他們的事。(這裡要補充一點就是男孩雖然調皮,但成績一項非常好的,在管理班上紀律時包括校長在內的所有老師都對其讚不絕口,而且學校是重點高中,以人文教育的方式爲主)。男孩記不清楚多少次因爲誤過了關寢室大門的時間,而被鎖在外面被凍得瑟瑟發抖,但,那些真的不重要了,他要的幸福很簡單,那就是將女孩從一樓背上七樓,然後,一個淺淺的吻,看着女孩走進家門然後關門,又或者是一個溫暖的擁抱。這樣的幸福簡單而又實在,男孩的世界其實是很孤單的,雖然女孩已經陪在了他的身旁,但那種內心無邊無際的空曠常常使得他不禁的遙望,遠方,隱埋的他的自由。男孩不止一次的說要離開,但每次都因爲對女孩而留了下來,而這一次男孩真的準備走了,他強忍着對女孩的不捨跟好友過了他的生日。但女孩突如起來的淚水卻摧毀掉他所有的信念,他再一次的留了下來,繼續伴着小鳥依人的女孩。

但最終男孩還是走了,離開了這片他倍感寂寞卻又載着她至愛一生的女孩的土地,在後來,男孩傷了女孩的心,他們分手了,分手那天男孩哭了,男孩怎能不傷心呢,這份愛情是他自己親手葬送的啊!他們不是不相愛了,而是女孩的心真的受傷了,而且很深很深。

再後來高考開始了,又很快結束了,再後來……

故事到這裡也該結尾了,但故事並未以此結束。男孩曾答應女孩要愛他一輩子,這句承諾男孩還未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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