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多雜亂,可能會引起當地人的注意,去營救離初晴的任務,就我跟燁磊跟着那女人去就行。讓老拓他們在一個暗處等,把離初晴救出來後我們再匯合,想辦法逃離這裡。
那產婦其實走得很慢,因爲生過孩子之後,傷口並沒有癒合,她其實真的是在忍着痛來救我們,我讓她停下來,然後蹲下,示意她爬上我的後背。她也心領神會,猶豫了一下,然後爬上來了。
我們在黑夜中摸索前行,她指哪裡我就走哪裡。又不敢舉着火把走,這路真的是撞撞跌跌。加上路滑,我還光着腳,走得不是很穩,我讓燁磊在我的後面扶着那女人,不讓她掉落下來。
終於到達了那女人說的那口井,這地方是整個村落的最下坡,這裡地勢很低,草木重生,挖出來的井應該有不少水。我們能想到離初晴現在的危險處境了。
那裡,有個人燃着火把,在旁邊看管,看他的衣着打扮,很像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個類似印度安人土著。
我把那女人從後背上放下來,悄悄跟燁磊商量,如何支開這個男人。沒想到,那女人將手裡的柴刀朝我一身。我嚇了一跳,不是吧?讓我們直接去砍死他?!
這時候我很矛盾,雖然我們現在暫且逃離了,但是如果不殺他,他們又捉住我們呢,能輕易放我們走麼?他們可是一心要將我們置於死地啊!
燁磊看到我在猶豫,從我手裡奪過了柴刀,看樣子,他是狠心要去劈死那個男人了。
我腦袋很混亂,這時候,我真的是不想殺人的,如果砍死了人,即便迫不得已,但是我的這輩子一定都在做惡夢,我的良心一定過不去。我神使鬼差地又從燁磊手裡奪過了柴刀,跟燁磊說:“讓我來!等一下你在前面引開他的注意,我在後面襲擊他!”
燁磊點點頭,我們分頭包抄。
一切就緒,我跟燁磊暗示好了,燁磊晃動着草木,吸引了對方的注意,那男人的帶着標槍好奇地往前走,我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上去,輪着手裡的柴刀就要朝他的後腦勺劈,不過我扭了一下手腕,讓柴刀的側面朝他的後腦勺拍了過去。
真正的襲擊,我才明白,真不是像電影裡那種,在人的後面敲一下,人就會暈了。情況有些糟糕……也不知道是我的力氣沒有拿捏好,還是這個人的抗擊能力很強,我掄了一柴刀過去之後,由於是刀背擊到了他,沉悶的一聲悶響,他整個人趔趄了一下,頭部猛的朝前面一彎,竟然沒有跌倒!
我驚恐萬分。
這個男人回過頭來,手裡舉着銳利的自制標槍,想要反擊,但是他也趔趄了一下,沒有站穩,腦袋估計也暈了不少,反應有些遲鈍。這時我完全傻了,手裡的柴刀不知道是不是要直接劈死他。
而燁磊從他的後背衝上來,然後用手勒住他的脖子,使勁地不讓他發出一點聲音。
那個男人想用自制標槍捅燁磊,但是標槍太長,他沒能捅到燁磊,我趕緊上去,想用柴刀劈他,但是下不去手,於是丟掉柴刀,去摁住他的手腳。
這個男人其實身材不高大,人也頗爲瘦一些,但是他的力氣大極了,燁磊用盡了力氣從後面勒住他的脖子,他的喉嚨裡發出啊呃咔咔咔的聲音。然後努力的翻轉身體,我幾乎按不住。
他的頭顱從燁磊的胸口又轉到到了燁磊的腋下,燁磊雙目都發紅了,他腦袋的青筋暴起,真是往死了地勒。
十幾秒鐘後,那男人不動喚了,我 趕緊推搡了一下燁磊。
燁磊這才鬆開了手。
剛纔燁磊的做法,就是那種格鬥擂臺上的斷頭臺鎖技,被勒住後正常人五到十秒鐘就會昏迷。如果是專業的格鬥高手,斷頭臺的鎖法五秒鐘,能暈人。也極有可能讓對方成爲植物人,甚至勒死。
我探了一下那個人的鼻子下面,還有微弱的呼吸,大概是被我們整暈了。
我跟燁磊對視了一下,兩人氣喘吁吁。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殺人’,真的就像殺雞一樣。好在我們沒有當場整死他,我不知道燁磊此時心裡想什麼,不過我跟他說:“燁磊,別看你平時咋咋呼呼的,但是真幹起事情來,還真夠血性!”
燁磊大口喘着氣:“真是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死不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們兩人奔去了那口井,躲在暗處的女人也突然走出來,她走到那個昏迷的男人的旁邊,撿起我的剛纔丟棄的柴刀,高高舉起,竟然一把朝那男人的脖子砍了下去,一刀,兩刀,三刀……
那厚鈍的柴刀砍在人的皮肉和筋骨上,發出一種跟屠宰市場裡那些屠夫劈砍牛豬的聲音一樣。
我跟燁磊都看呆了。
黑夜中,加上旁邊的火把映出來的光線,我們看到紅黑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這是有多兇悍的女人?都說女人膽小怕事,但是我們見證到了一個在封閉落後村寨裡的女人,砍起人來有多瘋狂,就像是剁豬菜一樣!
那血濺得她滿臉都是。極其的猙獰可怖。
“這女人是不是瘋了?”我冷冷地說。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做出這種狂野的事情來,她是有多痛恨才能下次狠手!不知道她跟族裡人的矛盾如此之大。
先救離初晴。
那口井很深,卻很窄,堪堪足夠一個成人的肩膀大小,離初晴被軟禁在裡面,一定很難受,井底下似乎還有水的晃動聲。我們朝井下低聲呼喚:“離初晴,離初晴……”
萬幸!
井底下傳出了離初晴的迴應聲:“我在下面!”
我欣喜欲狂,趕緊跟燁磊拉繩子。
井口有個軲轆,我們努力把繩子往上拉,拉上來的時候,才發現,離初晴的兩手被綁在腰間,兩腿也被綁住了,她就像一個人棍一樣,被直直地垂落下去,然後浸泡在一米多深的水中。幸好離初晴身高救了她。那水漫到了下巴,於是她在井底下,一直努力頂着腳尖,昂着頭不讓自己的鼻子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