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隻狼竄進了羊羣裡,引發了羊羣效應。
有人抓緊了身邊的包,有的人已經準備跟着要跑,但是混亂沒有延續到我們這邊,僅僅在幾十米開外。
在夜市朦朧的燈光中,我突然看到了個有點熟悉的身影,咦,那不是胡半截麼?裹着頭巾穿着拖鞋,印花的襯衣,脖子上掛着條金鍊子。此時他開着摩托車,車後面多了一名同夥,兩人很快就消失了。
單他那信站在凳子上墊着腳朝遠處看,又仔細聽了別人的對話,跟我說道:“剛纔那裡有人搶劫呢,拽了一個女人的包!”
我楞了一下,不禁說道:“哇,這裡這麼亂啊?”
單他那信這才認真說道:“不瞞你說,在老撾有些地方確實是很亂的,尤其在萬象那邊,沒有一家手機店沒被搶過,在街上看見兩個年輕男人騎着摩托的基本都是搶劫的,你們平時也要小心啊。我有朋友是做外貿的,上次去萬象,他去的時候,就遭搶了。一般夜市晚上九點後實行宵禁,小偷不少,其實幾年前治安是不錯的,但是隨着經濟發展,治安惡化的很快。”
說到這裡,翻譯信還嘆了口氣:“我真是不明白,爲什麼經濟發展了,治安反而跟不上了。”
我突然覺得有些恥辱,如果剛纔搶包的人是中國人,那真是丟人丟到國外去了。好在單他那信沒有看出搶包的人是剛纔跟我搭訕的那個胡半截。我也就沒有告訴他。
簡單吃完了夜宵,我跟單他那信辭別。
夜裡回到住宿,我發現燁磊不見了,一問老拓,老拓說,燁磊也出去逛夜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可以打個電話去催促。
我說:“催促他幹嘛,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等到半夜,燁磊回來的時候,多了一個婀娜的身影。
在走廊一直嚷嚷,到了門口就差吵架了,我迷糊中被他們的爭執吵醒,聽起來像是燁磊是被一個女孩子纏身了。
燁磊拍着我的房門。我起身打開門一看,那女孩皮膚古銅色,脖子以下,還能看到肩帶的地方露出很白的痕跡,估計這段時間曬得厲害。肩膀和手臂都黝黑黝黑的。可是身上卻穿得清涼無比,裙子都快短要到胯下了。
老撾的女孩都比較傳統,像她這般前衛的打扮,我也能把她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
我們三個大男人一般是睡同一個房間的,老拓也醒來了,看到燁磊和一個女子出現,有點發愣,他問燁磊:“這個女孩子是誰啊?”
燁磊一扭頭,然後就一直搖頭,企圖跟這女孩分開界限:“不認識!”
“不認識?!”我看着他們兩個手臂都纏得解不開了,要不是我們站在他們跟前,那女孩子的大腿估計能直接盤到燁磊的腰上。
我說:“做了事別不承認,人家都跟定你了。”
燁磊哭喪着臉:“真的,她跟我一個多小時了,我在外邊一條巷子她一出來,就拼命拉着我,就跟着我到現在!”
女孩子跟燁磊話語不通,但是自己也一直說着一句什麼‘快還早’‘塊害照’?大概音譯,完全不知道什麼意思。
剛纔的爭執,把隔壁的兩姑娘也吵醒了,她們直接穿着睡衣也打開了房門,看看我們這幾個不省事的男人又在老撾惹上了什麼事情。結果就看到燁磊被那女子糾纏着,衣服鈕釦都快要扯爛了,兩人愕然不已。
亦萱看着怪異,過去拉開這個妹紙,那妹紙皺着眉頭看蔓亦萱,還特別凝視了一下亦萱,估計也是被亦萱的美貌震驚一下,但是又捨不得放開燁磊,而是把燁磊的手抱得更緊。
亦萱開始用國語問她,後來又用簡單的英文問她到底是誰。開始她還時不時蹦出一兩個國語單詞,最後,這個妹紙索性就不回答了,反正也聽不明白,就使勁勾着燁磊的手肘。
燁磊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嫋娜偎依。
我心裡這個火啊,燁磊這傢伙居然走了菊花運!哦,桃花運,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居然拐來了一個妹紙。當即言辭批評他:“說!是不是出去犯了錯誤,還不給人家錢?!”
亦萱和離初晴兩女士的臉立即變了天,滿是不可思議和憤怒:“啊?!”
燁磊跟掰玉米似的好不容易把妹紙的一邊手給扒拉開了:“天地良心,凡旭哥,你知道我的爲人啊,從不做這些乘人之危的事情,雖然我在言行上是有點輕浮,但是我實際在行動上可是潔身自好的人!”
姑娘看到自己一邊手被掰開後,立即重新抱過去。燁磊繼續哭喪着臉。
我冷笑道:“誰信啊?你這情況一般只有嫖了不給錢纔有這場面。”
燁磊發誓:“我真的沒有對這女孩子做過什麼,我發誓,要是我侵犯了她,我甘願雷劈死在異國算了!”
我眉頭一皺:“這麼狠的誓你也能發,要是靈驗了,該劈就劈你,可別連累到我們啊。”
再看那姑娘,雖然之前有跟燁磊爭執,卻不是那種憤憤的感覺的,又見其兩手裹在燁磊的一邊臂膀,就跟恩愛的情侶似得。離初晴看出了端倪:“燁磊,你是不是被人傍上了?”
“什麼傍上?”燁磊道,“我也不是大款啊。”
“你如實說,你是不是給姑娘買東西了?”離初晴問。
“額……剛纔,我我……我就跟這個姑娘買了幾百塊人民幣的手鐲……”燁磊支支吾吾。
我一驚,問道:“你幹嘛給她買手鐲啊。”
“剛纔我去逛夜市,但是翻譯單他那信跟你去了,我身邊沒有翻譯,在這裡很難交流,就想去找個翻譯了,結果這個女孩子說她會翻譯,其實就會那麼幾句中國話,又賴着不走,我只好給她買了個手鐲,讓她不要跟着我了,結果她反而就這麼纏上我了。”
原來如此!
離初晴道:“你真是不知道,老撾那麼窮,全世界一百九十幾個國家,就排到一百七十幾,經濟落後,這裡的姑娘平時生活很簡樸,也有相當一部分比較崇洋,都想嫁給有錢的外國人,你剛纔一出手就是幾十萬的基普,一定是那姑娘把你看做土豪了,不對你死心塌地纔怪呢!”
燁磊不以爲然:“不是吧,一個手鐲就把人家拐了?幾百塊的東西,就叫出手闊綽?”又轉臉對那老撾姑娘說道,“姑娘,請自重啊,這手鐲就當做禮品送給你了,你現在回去好不好?都那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