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紛紛表態要隨着劉鯤一起進入恐怖魔谷,那七正爲之前的“打道回府”言論感到一絲尷尬,偏偏這個時候宋黑子對着他說了那麼幾句話,於是那七算是突然找到了給自己下臺階的藉口。
“宋黑子,你什麼意思?誰膽小呀?合着你是站着撒尿的,我就不是個爺們兒了?”
那七借題發揮,指着宋黑子:“我剛纔是說了‘打道回府’的話,可我那不也是爲大家着想嘛?進谷一定會經歷比咱們之前經歷的危險更可怕的遭遇,這個咱們都知道吧?我嘛,就是擔心大家……”
他很大氣的一揮手:“算了算了,不說了,我算是好心當作驢肝肺了,既然大家都不領我這個情,那我就表表我個人的態度,我那七堅決進谷找到河西本地那種土狗,哪怕你們現在都不去,我也要去!”
“噗嗤……”藍嬈看着他一臉豪氣的樣子,大概是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那七狠狠的瞪她一眼,嘴巴張開,正要說什麼,就聽劉鯤在一旁打圓場道:“好,既然七哥也如此表態了,那就是全員意見一致,進入恐怖魔谷!走,咱們邊吃午飯邊商議下一步的計劃吧!”
事實上,劉鯤在去往大佛攀巖之前就曾說過讓藍嬈和沙紅準備好午飯等待他的好消息。
只不過,他的身體順着大佛袈裟的褶皺一點點向上攀升,卻是將沙紅和藍嬈的心思帶了走,兩個美女只顧着關注在大佛身體上攀巖的裡劉鯤,哪裡有心思準備午餐?
好在所謂的午餐不過就是就着水吃從秦村裡帶出來的一些乾肉,還有些在秦村裡採摘的野生瓜果,準備起來倒也十分簡單。
十分鐘後,衆人便在一棵大樹的巨大樹冠陰影下圍坐在餐布四周,邊吃邊議論。
“眼下,咱們最要緊的還是要找到那條通往恐怖魔谷的路,現在能確定的是,它一定就在佛像身上!”
劉鯤嘴裡咀嚼着一小塊兒乾肉,嚥下的時候大概是有些難度,他的喉結上上下下好一陣攢動,甚至還伸了伸脖子。
“可是佛像上面佈滿了機關,咱們很難放心大膽的在上面尋找可疑痕跡呀。再說了,就算是咱們能破除那些機關,很放心的在上面尋找那條隱秘的路,可佛像那麼大,高處又不易攀援,怎麼找?”
說話的是藍嬈,她和劉鯤一樣,嘴裡咀嚼着一塊兒乾肉。不過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吃相卻是要比劉鯤文雅了許多,只是小幅度的咀嚼,嘴脣緊閉,連牙齒都不露出來。
這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之前也曾經被衆人無數次的討論過,所以藍嬈的話說完之後,衆人中無人接話,四周立馬安靜下來。
偏偏那七此時正在吃一根黃瓜,他牙口好,咬的黃瓜嘎嘣嘎嘣的脆響,如果放在平時這倒也不算是什麼,但此刻衆人心情都不是那麼輕鬆,再加上四周安靜,於是他咀嚼黃瓜的聲音就顯得有些另類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在了那七的嘴巴上。
那七看着衆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不是,都看着我幹啥?我臉上寫着怎麼樣找到通往恐怖魔穀道路的辦法呀
?”那七將最後一口黃瓜塞進嘴裡,嘟嘟囔囔沒好氣的說道。
氣氛有些尷尬,宋黑子輕輕咳嗽兩聲,道:“不知道你們諸位剛剛有沒有注意到,在劉鯤鑽進那個藏寶洞裡之後,佛像的表情好像是有了些變化,從之前的威怒變得親近和藹了一些。不過,現在好像又變了回去,又有些威怒了。”
他一邊說,一邊指着幾十米開外的那尊神秘大佛道。
正值午後,陽光充足,光線很好,所以衆人稍稍擡頭便可以清晰的看清楚大佛的表情。
“不是吧宋哥?我怎麼沒發現佛像的表情有變化?你會不會是看錯了?佛像都是石胎,怎麼可能會自己變化表情?不過你說的還是蠻瘮人的,你看你看,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呢!”
沙紅就坐在宋黑子旁邊,她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右胳膊伸到宋黑子面前去看。
“就是呀,那石頭雕刻的東西,怎麼可能像是活過來了一樣,自己變換表情?宋哥,你一定是看錯了!”
藍嬈也道。
“不!宋哥一定沒有看錯!”劉鯤突然開口:“我之前和你們說過,大佛像胸前那個洞口,是被一尊小佛像給堵着的,那尊小佛像縮回到了洞裡,洞口才得以現身,我也才得以進入那個藏寶洞。詭異的是,我在洞裡的時候,也無意中發現,小佛像的表情有變,正如宋哥剛剛所說,它的表情也是由之前的威怒變的更加和藹一些。”
劉鯤略略停頓,又道:“當時我在洞裡,看不見外面大佛像的面部變化,現在聽宋哥這般說來,那就一定是大佛像和小佛像的表情在同步變化!”
“這,這也太弔詭了吧?”那七習慣性的伸手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隨即手掌壓着頭皮,使勁兒的向後捋動了兩下:“我那七好歹也算是見識過一些世面,但這石胎的佛像能自己變換表情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呃,不,是聽說!事實上,剛剛我也沒有注意到大佛的表情是否有變動,這都是聽宋黑子你說的!”
“我認爲,石胎的大佛不可能真的活了,但它面部表情的變化卻也是真的。在我看來,這一定是某種機關在控制着它面部表情的變化,目的就在於對像咱們這樣靠近大佛的人造成一種威脅。”
劉鯤拿起裝了山泉水的純淨水瓶,“咕嘟”喝下去一大口,一邊擰緊瓶蓋兒一邊說道。
“嗯,我同意劉鯤的說法!”沙紅看着劉鯤道。
“這麼說,還有些道理!”藍嬈嘟囔一聲。
“大佛的表情變不變化,這個我倒真的不關心,我關心的是,到底怎麼樣才能在它身上找到那條通往恐怖魔谷的路!”
那七站起身,轉身指着身後:“阿鬼那幫人說過河就過河,咱們再在這裡耗着,我看不用進谷就會被他們全部給滅了!”
“劉鯤,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大佛表情的變化,實際上是在預示什麼?然後咱們從它表情變化的規律中能找到點兒什麼線索?”
宋黑子沒有理會那七的話,看那樣子,根本把他當做透明人一般。
那七於是狠狠瞪了宋黑子一眼。
“呃
?宋哥,你這個思路挺有意思,繼續說下去!”劉鯤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對宋黑子道。
宋黑子楞了一下,囁嚅道:“我剛剛就想到了這麼多,一下就說出來了,讓我繼續說,嘿嘿,我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七算是找到了報復的機會,奚落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那你還在這兒胡說八道?不是,我說宋黑子,咱這談的可都是生死攸關的事情,你彆嘴一張就來,什麼事情得先經過大腦……”
劉鯤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繼而道:“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找到大佛上隱藏的那條路,通常,遇見這樣的情況最好的應付之策就是等待,多觀察大佛,等待時機。很多事情的成功,都是靜下心來等待到了時機的結果。我倒是覺得,宋哥剛剛說的這個思路不錯,咱們不妨觀察一下大佛表情的變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規律。”
“我也覺得挺神秘的,這大佛能自己變化表情,喜怒哀樂,如果說是靠機關控制,但這機關是怎麼操縱的呢?我剛剛也細細思考了一下,咱們之前剛靠近大佛,它的表情威怒,這表明它並不想讓有人靠近它……”
沙紅接上了劉鯤的話,繼而又道:“後來,宋哥說劉鯤進到大佛胸前的洞口裡,大佛的表情變的和藹了,我覺得,那是因爲大佛覺得藏寶洞裡的寶貝能將咱們打發走,不再繼續向前,所以它和顏悅目。可後來,劉鯤從藏寶洞裡下來之後,到現在,咱們一直沒能離開大佛,所以它又威怒了起來……”
“講神話吧?”那七斜乜着沙紅:“剛剛大家夥兒都說這大佛是石胎,不可能活過來,但要是按照你說的這些話,這大佛不但是活過來了,而且還成精了呢!”
“七哥!”劉鯤用眼神制止那七,繼而看着沙紅:“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是機關控制着大佛的表情變化,但那機關又怎能知曉大佛需要變成什麼樣的表情呢?”
沙紅點頭:“嗯!我就是奇怪這一點,大佛如果不是活的,那就一定有人控制它!”
“這深山野嶺,哪裡會有人?之前秦村最後一個老人不是也說過嘛,他都自己孤獨的在這兒生活了好多年,也沒有遇見過一個人!嘁,沙紅你想多了……”
“剛剛沙紅姐翻譯過來的那段敬告文大家還記得吧?那裡面好像提到過‘千年不死人’,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怪誕的生物存在?”
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藍嬈道。
劉鯤立馬明白過來了她的意思:“你是說,死這個‘千年不死人’在控制着大佛上的機關,然後改變大佛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控制大佛的表情,那恐怕就只能是這個什麼‘千年不死人’了。”
藍嬈幽幽道。
話說到這兒,似乎所有的可能都得到了設想,衆人於是都低着頭不再言語。
沉默良久,直覺得耳邊鳥叫聲將時間一點點的帶走,劉鯤突然擡起頭,看着幾十米外那尊神秘大佛,道:“這樣好了,既然咱們現在都想不出來什麼好的辦法來找到通往恐怖魔谷的路,那就等,等一天,一直到明天中午,看看有沒有什麼轉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