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在這套房子里居住的三天裡,劉鯤也來過廚房,但那時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並不大的房子裡會藏着一個世上獨一無二的秘密——這個世界上士族最後一個人寫的有關士族和秦村的一切!
秦村的一切都差不多可以算作文物,但應該數這個“文字說明”最有價值。
通常,一個家庭廚房裡的擺設並不會多麼複雜,而一個獨居老人的廚房離的擺設就更簡單了。
櫥櫃,地鍋爐子,案板,劉鯤一眼便將整個廚屋看了個遍,除此三大件之外,剩下的就是些零碎的東西。
老人撰寫的東西一定是紙質之類,不太可能放在地鍋爐子裡。劉鯤的眼光於是落在了案板上。案板表面一目瞭然,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伸手在案板的背面一寸一寸的摸了一遍。
除了摸了一手灰之外,再也沒有其它任何東西。
隱約間,從堂屋方向傳來喧鬧的聲音,應該是阿鬼一夥人在邊吃邊喧譁。聽上去,他們似乎很愉快。
院子裡的陽光依舊白的刺眼,劉鯤瞥了一眼過去,空氣中像是氤氳着火苗。
他連忙轉身,走向櫥櫃——在排除了案板和地鍋爐之後,這應該是最有可能藏匿那本手寫資料的地方。
櫥櫃是老式的,分上下兩層,實木結構,因爲放在廚房裡長久被煙燻,油煙罩住了整個表面,看上去油乎乎黑乎乎的。
劉鯤先拉開上面一層的兩扇門,櫥櫃裡光線很暗,但能看的清楚,一張橫版將這一層又隔成了兩半,上面一半放着油鹽等調料,下面一層則放着幾個碗和盤子。
他將所有的東西都挪動了一遍,然後伸手在櫥櫃裡四處摸了一圈兒,即便是連頭髮絲那樣的縫隙都沒錯過,可幾分鐘過去,一無所獲。
“一個人藏的東西,發動一百個人也未必能找得到!”劉鯤嘴裡想起了這句話,嘴裡嘀咕了一句,輕輕搖了搖頭。
隨即,他嘆口氣,再次伸頭從廚屋門向着院子裡看了看,一切如舊。
劉鯤於是蹲下身子,拉開了櫥櫃下部的兩扇門,門裡是一些瓶瓶罐罐,大概以前是用來裝置醃菜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的,透着一股酸腐的味道。
“這酸爽……”他一邊嘀咕一邊屏住了呼吸,和之前一樣,先是將所有的東西都移位,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之後,劉鯤伸手在下部櫥櫃的四周摸探。
依舊是失望。
整個櫃子摸了一遍,倒是弄的一手油污。
外面驕陽似火,這廚屋原本就比堂屋和臥室要矮一些,此刻屋子裡又通風不暢,於是便悶熱難當。劉鯤的臉上、額頭上都滴下了汗珠,他情不自禁的伸手便去抹。
直到手放下來,臉上感覺黏嘰嘰的,他這纔想起一手的油灰,這會兒一定都抹到了臉上。
但很明顯,此時倒是顧不上“顏值”了,他心中暗自焦急起來,那個老人家手寫的東西到底會藏在了哪兒呢?
事實上,到底有沒有那麼一個老人家手寫的東西,劉鯤也不敢確定,只是推測,彙總了各種情況之後,他推測應該有這麼一種東西。
但這世界上很多東西都不一定是必須按照常理來的,萬一這事兒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壓根兒
就沒有那麼一個東西,這也很正常。
他用眼光最後一次細緻的將廚屋巡視一遍,心中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再找不出適合藏東西的地方,他就害蟲後窗溜走——趕緊回到河邊,和宋黑子他們商量另外的辦法過河。
之前他是聽泰山嘟囔過,阿鬼說要在這裡修整兩天,可萬事都怕萬一,萬一那阿鬼心血來潮,吃了飯就要出發,豈不是很快就能在河邊碰見他們一夥?
劉鯤心裡想着,眼光突然落在了竈臺上的一片區域上。廚屋是石塊兒砌成的,難免有些縫隙,竈臺上那片區域中,石塊兒的縫隙間就塞滿了那種土造的毛邊紙。
農村用地鍋,地鍋燒劈柴,於是大多數農村都有個習慣,那就是將引火用的紙隨手塞在身邊的牆縫裡,用的時候伸手就扯出來,點着了可以引火。
竈臺上那些牆縫裡塞着的紙,劉鯤斷定,應該就是這種用途。
他的腦海裡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那個手寫的東西,會不會就是這樣被老人家隨手塞在了某個牆縫裡呢?
劉鯤回想了一下幾天前第一次見到那個老人家時的情景,老人家已經病的很重了,他到廚屋來,有心想隱匿他寫的東西,受體力的限制,他不願意多走路,情急之下,隨手塞在身邊的牆縫裡,這種可能完全有!
劉鯤的心裡小小興奮起來,連忙伸手將牆縫裡那些土紙都扯了出來。
當扯到第裡六個牆縫的時候,他憑着眼睛觀察也覺得這個牆縫裡塞着的紙張比之之前那些牆縫裡塞着的要厚的多,心中一動,伸手就扯了出來。
急急忙忙在手中攤開,一眼看去,劉鯤發現紙張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篆字兒!
小篆字兒他並不認識多少,但好歹也算認識幾個,很快就辨認出了“史記”這兩個字兒!
正待還要在仔細的掀看,就聽見雲霓脆生生的聲音傳到了耳邊:“哼,一羣大老爺們就知道欺負我,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哼,喝水也讓我來燒,山泉水呀,井水呀什麼的喝着不是挺好的嘛?”
“讓你去你就去,囉裡囉嗦的說那麼多幹什麼?”阿鬼的聲音:“沒聽見天師說嘛,正午炎熱,喝些涼水下肚會惹邪氣上身的,這裡千年閉塞,誰知道會有什麼陰邪之物?更何況,村子周圍還有那麼多的墳墓……”
事實上,阿鬼的聲音是從堂屋裡傳出來的,而此時雲霓已經一臉不高興的從堂屋大門走了出來,正向着廚屋走來。
劉鯤很好奇雲霓這樣一個看上去還算是清純的女子,怎麼會和阿鬼他們混在一起。
只不過,眼下躲藏起來不被雲霓發現,要比滿足好奇心更重要,他四處看了看,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躲的地方。
而這一耽擱,再要想從後窗跑出也有些時間不夠了,情急之下,劉鯤見竈屋的一角正好有個大水缸,於是身形利索的一躥,躲到了水缸和牆壁的夾角,貓腰蹲了下去,然後把水缸蓋子拿過來,擋在了自己面前。
這一切剛剛做好,就聽見雲霓的腳步聲已經在廚屋門前響起,嘴裡還輕聲的嘀咕着什麼。
劉鯤透過木質水缸蓋的裂縫看見雲霓竟然一進屋子就轉身將廚屋的門給關上了。
“哼,讓本美女燒水喝?
等着吧!渴死你們!做飯都在這屋裡捂了一身的臭汗,身上黏嘰嘰的,本美女先擦擦身子,涼快涼快!”
一邊說,居然一邊伸手將上身穿的緊身T恤給脫了下去,露出瓷娃娃一般白嫩的上半身和一個粉色的文匈!
“我去!”躲在木質水缸蓋後面的劉鯤不由在心中驚叫一聲,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大腦一陣頭暈目眩之中,雲霓很大方的將牛仔褲短褲也給脫掉了,只剩下一條窄的不能再窄,細的不能再細的粉色小內內!
畫面太辣眼,劉鯤只覺得差一點兒沒心肌梗塞,一顆小心臟卻是砰砰砰的亂跳一氣。
大長腿又白又滑溜,透過那薄薄的粉色表皮能清晰看見下面青色的血管,那種散發着女人青春氣息的姓感直接讓劉鯤身體裡的細胞死傷無數。
他可以清晰的看見,那粉色小內內包裹着的輪廓。
雲霓伸手在門後位置拉出來一個大木桶,劉鯤這纔想起,他和宋黑子等人在這兒修整的幾天裡,好像藍嬈和沙紅每天沖涼也是躲在這廚屋裡進行的。
看來,天下女人愛美愛乾淨的習性是相通的,雲霓不過是在這間廚屋裡待了一兩個小時,就已經找到了沖涼用的木桶。
文匈並不能完全遮掩住她青春的驕傲,一大半圓潤如凝脂一般的半圓型在她匈前顫動。最撩人的是她的大長腿還有兩腿之間那片被小小小內內遮掩着的輪廓……
劉鯤正心猿意馬的想着,卻發現雲霓風情萬種的向着他這邊走動過來!
劉鯤不由不由心中一驚,還以爲是雲霓發現了他。
轉念一想,這才後悔自己慌亂之中躲藏錯了地方——雲霓要衝涼,不來水缸裡舀水,她會去哪兒?
但此時再想着換個躲藏的地方已經是斷無可能,不大的廚屋裡,此刻劉鯤只要稍稍一動就有可能被雲霓發現。
他只好一面在心中禱告不被雲霓發現,一面做好了應急準備——只要雲霓發現他,他立馬會出手將她打暈過去!
雲霓的腳步聲幾乎就挨着他停了下來,他甚至能感覺的道她青春的身體輻射到他身上的熱量,還有她身上淡淡的特有的那種清香味道。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咧,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啦咧,我愛洗澡烏龜跌倒,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潛水艇在禱告,我愛洗澡皮膚好好……”
雲霓嘴裡哼着愉快的歌曲,彎腰就去拿漂浮在水缸裡水面上的葫蘆。
劉鯤就躲在水缸旁的角落裡,不過好在整個廚屋常年經受煙熏火燎,牆壁黑,屋子裡的光線也就黑,雲霓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個屋子裡還躲着個大男人,所以也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突然,外面院子裡傳出一陣奇怪的“噝噝”的聲音,那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行走,又像是什麼東西嘴裡發出。很顯然,雲霓也聽見了,於是她的動作遲疑了一下,伸出去準備拿水瓢的手縮了回去,而後剛剛彎下的腰也直了起來!
就在此時,卻聽見堂屋那邊突然傳來阿鬼張皇失措的叫聲:“雲霓,雲霓,你死哪兒去了?快,快回來!”
雲霓臉色突變,不單是她,就連劉鯤都聽出來了阿鬼語氣裡的驚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