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師弋歸來船隻重新起航,繼續沿着既定的方向向着目的地前進。
船上浮躁的人心也隨之徹底安定了下來,尤其是船尾拖着的浮冰之上,水虺那巨大的屍體,時刻都在警示着船上衆人嚴守自己的本份。
經此一事師弋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隨之暴漲。
如果說之前師弋殺死大副,只是單純的用武力讓船上衆人感到害怕的話。
那麼此時船上諸人對於師弋,就是奉若神明一般,既害怕又感到敬畏。
當一個人強大到超出衆人的認知範疇,就會如現在這般。
師弋並不會去向衆人說明什麼,無論是敬重也好畏懼也罷,只要能讓船上諸人安分下來,從而順利抵達才國,師弋本人也樂見其成。
之後的幾天時間,師弋一直在處理水虺的屍體,除了收集血液之外,水虺身上其他有用的部位師弋統統沒有放過。
鱗片、眼睛、筋膜、爪子,整隻水虺在隨後的幾天時間內,幾乎被師弋大卸八塊。
甚至船上衆人都跟着飽了一回口福,嚐到了水虺肉是什麼滋味。
肉質筋道有彈性,還帶有蛇肉獨特的鮮香,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隨着處理工作全部完成,拖在船隻後面用於盛放水虺屍體的浮冰,也徹底完成了使命。
在將那巨大浮冰放開之後,船隻的速度終於恢復到了原先的水平。
…………
轉眼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以來再沒有出現什麼大的狀況。
即便偶有惡劣天氣,有漁翁這個經驗老道的船長在,也沒有遭遇什麼大的危險。
更何況還有師弋坐鎮,船隻的安全基本可以得到保障。
這天師弋如同往常一樣,繼續利用五雷玉書煉形篇所記載的法門錘鍊着分身,以期分身能夠儘快達到可以使用引劫香的地步。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師弋打開艙門一看原來是一名船員。
師弋記得他乃是船上扳招,在沒有風浪的日子裡,不需要輔助舵手穩定航向,他是所有船員之中最清閒的一人。
所以,漁翁有什麼消息需要通傳之時,經常是派他前來。
“師先生,前方看到陸地了,漁翁讓我來通知您做好登岸準備。”那扳招一臉興奮的對師弋說道。
師弋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距離出發之時過去了一個月又十五天。
整個行程與出發之前,所預計的時間相差無幾。
如果不是遇上水虺,期間師弋又因爲收拾水虺屍體拖慢了船速,甚至提前抵達才國也並非不可能。
即便如此,能夠在既定的時間趕到目的地,也足以讓師弋感到高興了。
隨後,師弋難得放下了手上的事情,他希望能夠親眼見證這次旅程的結束。
師弋剛一來到甲板,就聽到了船員們興奮的吼叫聲。
師弋對此倒是不以爲意,畢竟在海上航行了如此之長的時間,整日被困在船上這狹小的空間,即便是慣於航海的船員,乍一看到陸地興奮也在所難免。
不過,當看到師弋踏上甲板之時,船員們還是不由自主的收斂了許多。
沒有去管他們,師弋獨自來到船頭方向,恰巧漁翁也在這裡。
他看着師弋不由笑了笑,同時抱拳一禮言道:
“師先生,老朽幸不辱命,才國已經快要到了。”
師弋擡頭看了看遠處地平線方向,陸地的影子已經清晰可見了。
隨着船上衆人陸續得到將要靠岸的消息,景勳健和張玉啓也來到了甲板,就連一向深居簡出傅瓊都一同出來了。
這段時間在海上實在是太無趣了,乍一聽聞船隻即將靠岸的消息,景勳健和張玉啓高興得差點沒蹦起來。
來到甲板之上,他們二人剛想要嚎一嗓子發泄一下,卻發現師弋也在的時候,差點沒憋出內傷來。
好在船隻馬上就要靠岸了,到時就徹底解脫了。
…………
隨着時間推移,漸漸地陸地已經清晰可見了。
目力強如師弋,甚至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岸上的離港碼頭。
這附近應該如當初師弋所到過的慶國北海一般,是才國的一座海港城市。
不過,令師弋感到奇怪的是,那碼頭之上人員倒是不少,但卻幾乎沒見到出海的船隻。
此時,在師弋目光所及的海面上,只有他們這一艘船。
這與當時師弋在北海,所見到的船隻熙熙攘攘、絡繹不絕的景象截然不同。
師弋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太陽高照乃是正午十分。
加之天氣不錯,即便沒有他們這種遠航船隻,也該有漁船往來纔對,這處碼頭怎麼會如此冷清。
就在師弋疑惑之際,船隻飛速駛入了碼頭,剛一靠岸張玉啓和景勳健帶着一衆手下,就急不可耐的衝下了船去,緊接着船上的船員也先後離去。
師弋見此並沒有出言阻止,連他這個外鄉人都知道,才國對於漣國人而言是個危險的地方。
畢竟,這麼多年去往才國的漣國人,一個都沒有返回漣國的。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所以師弋纔會對碼頭不見其他船隻一事格外敏感。
出於謹慎師弋決定先在船上看看情況,既然這些人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師弋自然也樂得看他們去趟雷。
不過,師弋還是勸說漁翁留了下來,這一船人也就這位老者,還值得師弋出手一救。
不過,令師弋感到意外的是,那位出海尋父的大小姐傅瓊,見師弋沒有下船的意思,居然也主動留了下來。
師弋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會出言趕人,既然她想留下就讓她留下好了。
看來這位大小姐此次出海,也並非意味盲目,至少她還有些危機意識。
不過,師弋覺得她這次出海尋找父親,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無論原因爲何,能夠讓漣國這麼多人無一返回,怎麼看這些失蹤之人都是凶多吉少的。
沒有出言打擊對方,這些私事師弋也無心介入,他只是想看看導致漣國人失蹤的事情,會否對他自身構成威脅。
時間流逝太陽漸漸西沉,此時還沒有一個人返回。
當師弋以爲這一天將要在等待中度過之時,張玉啓和景勳健二人居然興沖沖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