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韌】,魔術師的技巧之一,與【魔防】相反,是將魔力轉化成念力後,再凝聚成念力之矛,難度要比【魔防】凝聚念力之盾難得多,非常考驗對魔力的精準掌握。
這一招洛基也是練了很久才學會,若不是他的心臟已經恢復正常,失去了人造白神子的魔力親和特性,肯定能夠更早領悟。
洛基冷冰冰地說道:“那個男人死了?”
“快要行刑了,”黑茲爾仇恨地盯着洛基,握緊手中的黑刀,“憑什麼父親大人得死,你們卻能活着!”
“憑什麼?”
洛基怒極反笑,情緒激動道:“他害得我們家破人亡!將我們改造成怪物!操縱我們的人生!難道不該下地獄嗎!我恨不得親手製裁他!”
“閉嘴閉嘴閉嘴——”
黑茲爾憤怒地衝過來,揮刀劈去,洛基運用念力拿到智天使身後其中一把短劍,以劍格擋,然後展開凌厲的攻勢,與黑茲爾交戰起來,兵刃交加,不斷髮出“叮噹”的撞擊聲。
片刻間,洛基與黑茲爾身上都多出了好幾道裂痕,有的只是劃破衣服,有的直接切到皮肉,鮮血流出,迅速地染紅了衣物。
“聽從父王之聲——智天使攻擊主人。”
黑茲爾找準機會,猛的輸送魔力到手上的黑刀,大喝一聲,洛基聽到耳邊傳來勁風呼嘯的聲音,及時把頭一低,躲過智天使橫劈過來的劍刃,臉色鐵青地呵斥道:“智天使,等你恢復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黑茲爾面露獰笑,不斷進攻,讓洛基無法分神去穩定智天使,在兩人的圍攻下,洛基只能轉攻爲守,艱難地抵擋兩人的攻擊,體力與魔力都在急劇消耗,用不了多久就會消耗殆盡,到時候便是他命喪黃泉之時。
我纔不會死在這裡!
洛基發了狠地爆發魔力,再度施展【魔韌】反擊,趁着黑茲爾和智天使被念力之矛震退,洛基毫不猶豫地轉身逃跑,然而還沒跑出多遠,就被追上了。
黑茲爾神色猙獰地揮刀刺去,智天使也從舉劍斬下,就在這時,一道光束突然襲來,黑茲爾大驚失色,連忙往地上一撲,光束從她的後背擦過,火辣辣的燒痛讓她止不住哀嚎一聲。
“這是整哪出啊,這麼過火?”
秦時然故作驚奇地說道,腳下不慌不忙地靠近,身邊的妮姆芙合上嘴,傲嬌地看着被她救下的洛基。
看到秦時然出現,洛基不由鬆了口氣,差點就要癱坐在地上,但又不想在秦時然面前表現得太弱,只能死要面子強撐站着,倔強道:“我剛剛就要制服她了……”
秦時然聳了聳肩,也不計較洛基睜眼說瞎話的行爲,看着黑茲爾齜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來,笑道:“黑茲爾同學,學院禁止私鬥,而且你好像是要下殺手吧?殺人可是犯法的……”
“小心一點,她的刀搭載了支配魔術。”
洛基提醒了一句。
秦時然不以爲然道:“我知道。”
洛基怔了一下,然後氣急敗壞道:“你早就到了對吧!”
秦時然豎起大拇指,氣定神閒地回道:“Bingo。”
洛基簡直快要氣炸了,既然來了就不會早點出手嗎?非要讓他捱上一身傷才滿意是吧?
“你們有仇?”
秦時然隨口問了一句,洛基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意,極其不爽地回道:“我怎麼知道,她一來就說是我害了布朗森那混蛋……”
“不許你辱罵父親大人!”
黑茲爾勃然大怒,顧不上背後灼傷的疼痛,舉起黑刀,厲聲喝道:“聽從父王之聲——少女人偶全部攻擊主人!”
靜——
秦時然身邊的萬能天使沒有一個動彈,伊卡洛斯靜如止水,妮姆芙和哈比姐妹露出“看白癡”的鄙夷目光,阿斯特蕾亞和卡奧斯倒是一臉茫然地左顧右盼,想找找有什麼發生了。
黑茲爾懵了,不信邪地對黑刀注入大量魔力,放聲大叫:“聽從父王之聲——少女人偶全部殺死主人!”
伊卡洛斯這次倒是動了,但卻不是如黑茲爾所願對秦時然動手,而是徑直衝到她面前,一下子掐住黑茲爾的脖子,將她提起來,只有腳尖碰到地面。
“你想讓我傷害master……”
伊卡洛斯幽幽地說道,平靜的眸子漸漸殺氣四溢。
黑茲爾奮力掙扎,用刀朝伊卡洛斯的臉刺去,被伊卡洛斯輕鬆抓住手腕,稍一用力,黑茲爾感覺手都要斷了,吃痛地鬆開手,黑刀從她手中掉到地上。
黑刀脫手,黑茲爾仍不放棄抵抗,集中魔力轉化成念力之矛,對着伊卡洛斯捅去,在布朗森的教導下,黑茲爾比洛基更早領悟了【魔韌】。
鐺!
秦時然使出【魔防】,幫伊卡洛斯擋下黑茲爾的攻擊,走過去撿起黑刀,抹了一下刀身,鋒利度中等,也算是一把不錯的武器,不過價值最高的還是刀裡面搭載的魔術迴路。
從黑茲爾剛纔的表現來看,肯定不是【絕對王權】,是另一種支配魔術,而且每次使用還要來一句“聽從父王之聲”然後下達指令,比起【絕對王權】還是遜色不少。
秦時然摸了摸下巴,嘗試輸入魔力激活裡面的魔術迴路,然後指着洛基道:“聽從父王之聲——擡起你的左腳踩右腳。”
“你——”
洛基剛要罵出聲,突然腦子裡產生一種強烈的衝動,身體不受控制,真的按照秦時然的指令,擡起左腳,用力踩在右腳上,踩腳趾的滋味讓他差點叫出聲來。
秦時然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人也能影響嘛,看來還是有點可取之處的,不過對意志堅強的人應該不起作用吧,洛基剛纔只是鬆懈了纔會中招,再來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果不其然,洛基集中精神運轉魔力後,腦子裡那股莫名的衝動就消失了,重新獲得身體的支配權,洛基怒目而視,“你這傢伙——”
“只是做個測試,別那麼小氣嘛,”秦時然淡然自若,“看在我又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洛基青筋暴起,呼吸急促,憤怒咆哮道:“智天使,揍他!”
『I“m ready』
恢復正常的智天使立刻衝了過去,秦時然不慌不忙地擡起黑刀,“聽從父王之聲——智天使停下。”
智天使瞬間頓住。
秦時然滿意地點了點頭,吹了聲輕快的口哨,“還挺好用的。”
無視洛基黑得快要滴出水的臉,秦時然揮了揮手,道:“伊卡洛斯,放下她吧。”
伊卡洛斯鬆開手,黑茲爾摔在地上,背後的灼傷讓她直吸冷氣,又忍不住大口喘氣,想要擺脫剛纔差點窒息的痛苦。
“聽從父王之聲——這把刀的魔術是什麼。”
秦時然又發動了黑刀的魔術,對黑茲爾說道。
黑茲爾神情恍惚地喃喃道:“敕命詔書,可以奪走人偶的支配權……”
在【敕命詔書】的影響下,黑茲爾一五一十地介紹了這個魔術,效果的確與【絕對王權】相近,但對比【絕對王權】可以永久改寫人偶的支配權,【敕命詔書】的效果只是暫時性,唯一比【絕對王權】厲害的地方就是連人類都能影響,但是目標意志越強,效果越弱。
馬馬虎虎,湊合吧。
秦時然隨手收起黑刀,面對洛基鄙視的眼神,理直氣壯道:“這是戰利品,有什麼問題嗎?”
洛基呸了一聲,繼續保持鄙視。
“警備隊快到了,我先走一步。”
說完,秦時然就帶着萬能天使們鑽進樹林,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在警備隊用魔術逼問下,黑茲爾毫無保留地招供了一切,最後因爲殺人未遂,被剝奪『夜會』的資格,並且開除學籍。
這已經是從輕發落了,要不然按律該送進監獄蹲一段時間。
與洛基和芙蕾不同,黑茲爾是布朗森的親生女兒,原本是布朗森派來監視洛基和芙蕾的暗棋,在得知布朗森即將處刑的消息後,黑茲爾就把怨氣發泄在洛基身上,讓他和芙蕾這兩個“叛徒”一起陪葬。
黑茲爾是個可悲的人,明明布朗森對她這個親生女兒也毫不留情地做了改造手術,卻依然崇拜着布朗森。
『夜會』的剩餘人數又減去一人,並且在當晚的比賽中,阿修羅一方也有近半數人淘汰出局,在實力大增的夏兒加入後,赤羽雷真這邊如虎添翼,對上人數衆多的阿修羅一方也不覺得棘手了,『夜會』的人數剩下十五人,而距離第九十九夜還有十一天。
剩餘的十一天裡,無論是阿修羅一方,還是赤羽雷真這邊,都會更加警惕對方,同時還要提防“女帝”索涅契卡,降格者當中,只有她還是保持中立,沒有加入任何一方,因此她隨時可能對他們其中一方出手。
……
『混沌之間』。
“摩訶鉢——”
叮。
時間靜止,但不是冰藍色的世界。
秦時然看着眼前一動不動的艾斯德斯,心中特有成就感,甚至有點感動得想要放聲歡呼。
終於啊…他終於翻身了……
秦時然每次與艾斯德斯切磋,都是被【摩訶鉢特摩】剋制,什麼都做不到,回過神來已經被艾斯德斯踩在腳下……現在,他總算扳回一城了。
這兩天他一直在研究【萬物流轉】這個魔術,時間制御魔術不愧是最高級的魔術,秦時然藉助【解析】也沒能將其改良多少,雖然可以施展出來,但除非是手速翻幾倍,否則他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發動。
剛纔也是直接拿獅型人偶的魔術迴路輸入魔力激活,才搶在艾斯德斯發動【摩訶鉢特摩】之前靜止時間,嚴格來說,還是有作弊的嫌疑。
秦時然得意揚揚地看着宛若雕像的艾斯德斯,然後,時間恢復流動——
“——特摩!”
叮。
整個空間染上冰雪的色彩,秦時然保持着嘚瑟的表情僵在原地,艾斯德斯一臉玩味地捏了捏秦時然的臉,嗤笑道:“想超過我,還早着呢!”
說罷,艾斯德斯熟練地將秦時然推到地上,擡腳踩在他的胸口,以高傲的俯視角度看着他,等到【摩訶鉢特摩】的效果消失,艾斯德斯愉悅地欣賞着秦時然臉上的表情從得意到憋屈的轉變過程。
雖然【萬物流轉】不像【摩訶鉢特摩】有一天一次的限制,但鬱悶的是時間靜止的過程中,除了自身的行動之外,不能影響他人,攻擊什麼的只是癡心妄想,相比之下,【摩訶鉢特摩】在時間靜止的過程中依舊可以攻擊他人,這一點要比【萬物流轉】靈活得多。
秦時然感覺自己學了一個虛假的時停技能。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秦時然如同鹹魚一樣躺在地上,任由艾斯德斯踩着,也不知什麼時候起,秦時然都放棄反抗了,貌似……心裡還有點享受?
emmm……隱藏在秦時然內心深處的輕微抖M,好像不知不覺被艾斯德斯發掘出來了……
……
又過去了四天,距離第九十九夜還剩下七天,阿修羅一方終於只剩下他一人,而赤羽雷真這邊,賀茂昂與六連相繼出局,現在『夜會』的人數還剩六人。
夜晚,阿修羅站上鬥技場的舞臺,看了看赤羽雷真、土門日輪和夏兒,又看了看另一邊的索涅契卡,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今晚我們之中該有一方淘汰了吧?”
現在場上站着的代表三方勢力,索涅契卡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沒有尋找合作伙伴,而人多勢大的阿修羅,最後還是變成孤身一人。
量變或許可以產生質變,但阿修羅拉幫結派的時機還是晚了,若是他能早一點拉攏其他參賽選手,讓團隊規模達到三十人以上,那他肯定可以殺進半決賽,至於爲何不是決賽,那是因爲在對上秦時然之前,他就會被馬格納斯打敗。
周圍的觀衆席已經人山人海,在赤羽雷真與奧爾嘉的賭約結束後,鬥技場每一晚都是座無虛席,越接近『夜會』最終夜,觀衆的興致越高漲,不只是學生,就連學院長和教授們也是每晚準時到場觀戰。
赤羽雷真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情緒變得亢奮,深呼吸幾下,想要保持冷靜、但說出來的語氣還是帶着幾分激動,“那個人絕不會是我,阿修羅!”
另一邊,索涅契卡一言不發,面無表情,沒有人察覺到,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整個人處於恍恍惚惚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