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森林中,雪霽原本輕盈的身姿顯得有些無力,她踉踉蹌蹌地向前方奔逃,要知道以她超越了十萬年的修爲,是頂級人類魂師夢寐以求的獵殺對象,她臉色蒼白,身上隱隱有詭異的彩色光暈不斷侵蝕她的身體。
而她也被這彩色光暈所鎖定,現在雪霽能做的就是盡力拉開追兵的距離,可是……
雪霽忽然痛苦地嬌喊一聲,雙腿一軟就那麼向前跌倒,身上的彩光猛地爆發,伴隨着一陣血霧,她在雪地裡向前跌出滑行,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她的前方有一株雪地中正在搖曳的柔弱植物,就在她要撞上那株弱小植物時,她猛然轉動身體強行改變了自己跌倒的軌跡,由於用力過猛,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這……看到這一幕,我的心裡不免升起一絲憐憫,此時此刻,看着暈厥過去的雪霽,我隨時都能結束她的生命,讓她不會慘死在那些黑衣魂師之手。
超越了十萬年修爲的超級魂獸,又是如此絕美的人形,如今毫無防備且任人宰割地倒在這裡,令人唏噓。
“主…上…主上…”
她的意識有些清醒過來,嘴裡喃喃說着,接着看着我,掌中凝聚出一柄並沒有完全凝結的冰劍,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她猛地刺向自己的面門!
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她這是要斷絕人類從她身上獲取魂環魂骨的可能!
“不要!我是幫你的主上來救你!”
我抓住了她握劍的手,她的手顯得十分無力,冰劍掉落,只要有人阻止,現在的她就連自盡也做不到。
“啊!”
雪霽再次痛苦地慘叫一聲,彩光爆發,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黑衣魂師已經來到了附近,我當機立斷,立刻將雪霽從雪地裡抱了起來。
“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儘管雪霽仍然痛苦地掙扎,但我的話無疑讓她對我在保持敵意的同時,不得不將逃生的希望放在我的身上。
雪霽的身體很輕,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團柔軟輕盈的雪堆。
當那些黑衣魂師來到我們身邊,立刻停住了腳步。
“你們是什麼人?”
看到周圍的黑衣魂師,我的眉頭不禁微皺,因爲我發現他們的人數比之先前有增無減,動作整齊劃一,就好像是完全一體似的。
是分身嗎?不是!他們是一個個獨立的人類。
“啊!是時空毀滅者!是毀滅者大人!”
爲首的黑衣魂師看到我,臉色大變,光芒匍匐在地。
緊接着,其他黑衣魂師也都齊刷刷地跪倒匍匐!
啊?!這鬧什麼情況?!
和鳴瀧大叔說我的一樣,“時空毀滅者”?!
原本還以爲我會出手先幹掉對方,再從活口中逼問出來歷,怎麼結果是一上來就全都跪了。
還好懷裡的雪霽再一次暈厥過去,不然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也立刻明白了過來,這些黑衣魂師要麼也知道時空的事,要麼也和時空毀滅的事件有所關聯,他們絕對不是這個斗羅大陸次平行時空中普通的魂師!
難道他們也和我一樣,不屬於這個時空?
那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又是什麼勢力的成員?
“你們認識我?”
我看向這些匍匐在地的黑衣魂師,看到他們除了匍匐的姿勢外,身體在微微顫抖,連臉都不敢擡起來,幾乎都要把臉埋進了雪地裡似的。
我在心裡偷笑起來。
“毀滅者大人,我們當然認識您,抱歉阻攔了您的去路,我們可否就這樣…就這樣離去。”
爲首的黑衣魂師戰戰兢兢,聲音明顯有幾分打顫。
想走?沒那麼容易!
“不急,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誰派你們來的?”
事到如今,我就賭一賭,既然他們會意外我這名“時空毀滅者”出現在這裡,顯然他們並不是“時空毀滅者”派來的,因此我就詐他們一下。
“毀滅者大人,我們是崇闇位面的闇皇陛下差遣來這裡觀察這個位面的局勢,我們本是斗羅大陸的魂師,被闇皇陛下洗禮之後纔有瞭如今的修爲。”
爲首的黑衣魂師講述着他們的來歷,這還真是意外的收穫,他可真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在接下來我的追問下,他將崇闇位面的已知信息都告訴了我。
看來,時空毀滅者對於這羣黑衣魂師來說有着足夠的威懾力,甚至會比我展露出九個紅色擬態魂環都好用,我也不得不開始好奇時空毀滅者到底是什麼的存在,居然能讓眼前這些極限斗羅修爲層次的黑衣魂師如此敬畏。
根據爲首黑衣魂師的講述,崇闇位面是這樣的:
崇闇位面,由惡、邪、沉、瘴、貪、恨…種種惡業逐漸凝聚而成的世界,原本有九個國家勢力,分別由不同領導者所統治,然而在九國各自的貪婪下,這個位面的世界開始相互征戰,互相侵略下,造成了生靈塗炭、資源匱乏等悲劇,之後由闇皇統一了整個世界,並打通了位面之門,先後派遣先鋒部隊前來斗羅大陸位面查探其它連通的方法,開始進行佔領斗羅大陸位面的謀略盤算。
時空與位面的關係本就十分微妙,而崇闇位面打通的是斗羅大陸次平行時空,看來這次斗羅大陸次平行時空要面臨的不僅僅是來自武魂殿等勢力,還要面對其它位面的覬覦。
“你們走吧。”我冷冷說道。
“謝謝!謝謝!”
黑衣魂師們居然流露出感激涕零的表情,那一個個蒼白的面容彷彿都要感動得哭出來似的。
這是在謝我的不殺之恩?!
時空毀滅者啊時空毀滅者,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讓這羣黑衣魂師如此忌憚!
再回想起當初在龍珠時空鳴瀧大叔對我的態度,我也能猜想到時空毀滅者一定做過了什麼特別厲害的事情,讓鳴瀧大叔這樣憤恨,讓眼前這羣黑衣魂師如此懼怕。
嗖!
眼前的這羣黑衣魂師立刻就逃得沒影了!
好吧,不得不說,這羣黑衣魂師的敬畏態度和他們撒腿就跑的速度挽救了他們的性命。
看着懷裡暈厥過去卻仍流露出痛苦神色的雪霽,我心生愛憐,要想辦法救她。
儘管她已經暈厥,但她無力的手還抓着我的衣襟,她不想死,這是她的求生本能,是啊,她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也太憋屈了!
特別是她爲了不傷及那株無辜的柔弱植物而強行改變自己跌倒的軌跡,這一幕着實令我感動,強大而善良,在人類獵殺魂獸、魂獸向人類復仇的世界,還能保持這份最天真的善良,真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