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這個時候也注意到了白無常的裝扮,神色立即變化起來,冷厲的眼眸放出冷光。
他轉過頭來,看了西泠牧朝一眼,低聲說道:“主人,這人的裝扮,好像就是殺害十一的兇手的裝扮啊!”
同爲暗衛,十一的死亡自然讓零五感同身受,此刻見到了與十一留下的遺言中描述的兇手一模一樣的人,他怎麼能夠忍得住呢?
相比於他的反應,一旁的龍侍衛則是鎮定了許多,畢竟他是另外一個體系的人,自然是沒有這種感覺。
不過,對於白無常周身冒着的血色光芒,龍侍衛卻更多的是忌憚。
而他也能夠感覺得出來,整個青葉城都已經被這樣的紅光籠罩住,裡面都已經化成了領域一般的存在。
這個時候,若是貿然闖進去和佈置陣法的人抗衡的話,那實在是有些愚蠢了有些。
在外面還好些,可是一旦進入裡面,那麼必然會受到陣法的各種限制和壓制,龍侍衛看着裡面的肖以歌,眼神微微的眯了起來。
那可是東離的閒王啊,此刻竟然和別人聯手都只能堪堪與那個白衣男子抗衡,若是他們貿然進入的話,只能也是這種下場。
出於這種心理,龍侍衛其實不願意進去青葉城,他更希望能夠守株待兔,等到對方的血祭陣法的力量消耗殆盡,然後他們再出擊,那個時候纔是就保險的。
西泠牧朝的臉色變化了幾下,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很有危險,可是不冒險的話,怎麼能夠在百里玄月的面前顯得自己的真誠呢?
他當然會爲自己的暗衛報仇,但是在報仇的同時,若是能夠一石二鳥的話,那就更好了。
百里玄月可是一個渡劫期後期的大修士,西泠牧朝一想到若是能夠將她帶回自己的國家西泠會產生怎麼樣的作用,他的心都在顫抖。
所以,雪中送炭總是比錦上添花要好的多,這麼想着,西泠牧朝自然會猶豫起來,因爲雪中送炭也是需要實力的,眼前這個血祭陣法的確是很考驗人的。
誰也不知道那個白衣男子的提升限度,若是太恐怖的話,那麼西泠牧朝也要想想值得不值得了,畢竟到時候連什麼好處都沒有的話,只是單純爲了報仇,付出一些底牌未免有些不理智。
作爲西泠的太子殿下,西泠牧朝儘管珍惜自己手下人的生命,可是自己的底牌纔是最重要的,是萬萬不能夠暴露的,可是,自己的身邊,偏偏有着一個龍侍衛。
這個龍侍衛是方如蓉的人,哪怕她以後可能會是西泠牧朝的太子妃,他還是不相信她。
不得不說,身在高位,有的時候反而是一種悲哀,那是一種無法相信周圍任何人的悲哀。
“西泠的太子殿下,你難道是來這裡看熱鬧的嗎?”
而在這個時候,一道夾雜着法力的聲音從城內傳了出來,聲音響徹了整座青葉城,城外的西泠牧朝三人自然也聽得到。
西泠牧朝凝神望去,卻是百里玄月在說話,此時,她正在望着這邊。
不過,他看着百里玄月手中輕描淡寫的動作,似乎還沒有用出她的真實水平,只是在肖以歌的旁邊打打助攻。
“月兒,不要擔心,我這就來救你!我說好要帶你回西泠的,怎麼會輕易放棄呢!”似乎要給肖以歌的心中添堵,西泠牧朝故意大聲的喊道。
果然,這句話一出,正在和白無常交鋒的肖以歌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就像是漆黑的鐵鍋底一般。
似乎爲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肖以歌手中的冰霜長劍連續的向着白無常的要害刺了過去,可是,和之前一樣,白無常的應對還是比較輕鬆的。
此刻,在血祭陣法的加持之下,白無常的修爲已經暫時穩定在合體期後期,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似乎已經在慢慢的向着大乘期的界限而去了。
肖以歌等人的心中隱隱的知道,一旦是青葉城的百姓的血光被吸乾,估計就是白無常到達大乘期的時刻了吧。
這麼想着,肖以歌擔憂的看了百里玄月一眼,若是她放開修爲的話,估計能夠輕鬆戰勝吧,可是那樣對她的傷害也太大了,他不能夠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的。”肖以歌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冰霜長劍,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作爲三系同修的修士,自從剛纔交戰,他一直在使用單一的水系法術,還沒有暴露出他真實的力量。
畢竟對於神神秘秘的北冥玉封,肖以歌的心中還是有幾分顧忌的,不想在對方的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實力。
以往的人根本就沒有實力逼出肖以歌隱藏的實力,可是,現在真的是時候暴露自己的實力嗎?尤其是外面還有一頭狼虎視眈眈。
雖然肖以歌的心中並不在意西泠牧朝,可是若是自己暴露實力的話,只怕是以後就不能夠安安心心的當自己的閒王爺了。
畢竟,一旦底牌讓自己翻開了,所有人都不會再忌憚。
所以,每個人都喜歡藏着自己的底牌,這是殺手鐗,當然,它的使用次數自然是極爲有限,而且必須用在極爲關鍵的地方。
一旦是用出來的話,那麼別人自然可以想辦法應對。
不提肖以歌一邊作戰,一邊內心掙扎。
而西泠牧朝見到肖以歌的反應,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怎麼都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可是,就在他這麼想着的時候,遠處的天空出現了幾道人影。
人影的速度很快,剛看的時候,還在天空的盡頭,可是在轉眼之間,他們就已經快到了近前,周身散發着讓人不禁側目的法力波動。
“主人,那個人的打扮似乎像是……”零五注意到爲首的修士一身綠衣,似乎是之前和十一一起行動的暗衛首領說過的人。
西泠牧朝轉過身來,眼神冷漠的看着來人,果然,一身綠衣的老頭,可不正是追殺自己的暗衛首領的人嗎?
雖然暗衛首領並沒有死,可是受了重創,而且爲了逃出,還連續使用了好幾次秘術,至少要好長的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可是恢復之後又能夠怎麼樣呢?以後,他的修爲只怕是再難有所寸進了吧!
想到這個,西泠牧朝都是心疼無比,自己的暗衛可是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這些可都是能夠爲了自己慨然赴死的人,就這麼損失了,他想想就心疼。
此時仇人就在眼前,西泠牧朝的心頓時涌動起了無比的殺機。
“這不是西泠的太子殿下嘛!”綠衣老頭摸了摸鬍鬚,看了西泠牧朝一眼,微微皺眉,他竟然發現對方對自己似乎有着極爲深刻的敵意。
“這不應該啊!”綠衣老頭的心中納悶,自己似乎沒有得罪過這人啊,怎麼會對自己生出敵意來呢?
雖然出身於黑暗森林,並且修爲比西泠牧朝要高一些,可是綠衣老頭也清楚,作爲西泠的太子,手中不定握着什麼底牌呢。
就算是有人告訴自己,西泠牧朝能夠跨越一個階層的修爲和自己交戰,他自己都不會感到絲毫的稀奇。
這就是作爲一國太子的底氣和底蘊。
“這位前輩,難道不記得前幾天追殺過一個人?若是不記得,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那人是我的部下。”西泠牧朝的眼眸裡面藏着深深的冷意,那種冷漠的氣息讓人感覺到一陣心涼。
當然了,對於綠衣老頭來說,對方這種態度就未免有些狂妄了,他雖然忌憚西泠牧朝的身份,甚至是考慮對方可能有底牌,但是他可不認爲自己身爲合體期的大修士,還需要對着一個化神期的小鬼而卑躬屈膝。
“好狂妄!”其他幾個來自黑暗森林的化神期修士也是皺起了眉頭,看着西泠牧朝的目光裡面露出了不悅之色。
畢竟,這個世界無論走到了哪裡,都還是拳頭大才行,對方不過是一個化神期而已,竟然當着他們幾個化神期和一個合體期的修士大言不慚,實在是讓人惱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綠衣老頭微微皺眉,產生了一種極爲荒謬的感覺。
“哼哼。”西泠牧朝怒極反笑,當真是以爲自己好欺負不成,既然殺了我的人,那麼你無論是誰,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心中帶着憤怒,西泠牧朝徑直的出手了,熾烈的火焰從他的周身冒出,他宛如一個火神一般操控着天下之火。
方圓數十丈之內,都化作了烈火的領域。
而零五見到主人出手,自然也不會猶豫,不過他學習的是暗殺之道,整個人驟然消失在原地,卻似乎融合到了空間之中,讓人察覺不到位置。
似乎他隱藏在某一處,隨時準備着刺殺,讓人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而龍侍衛自然不會猶豫,出身於天山,作爲大宗派的弟子,他們自然是高傲的,怎麼會在意這些不知道從哪一個角落裡面冒出來的傢伙呢?
再說了,作爲西泠牧朝的護衛,更是方如蓉的探子,怎麼可能讓西泠牧朝受到半點的損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