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白青忙上前,想替百里玄月擋一下,卻是這整個山體都在塌陷,他們都只能一起掉下去,擋也沒用。
北冥玉封倒是四平八穩,還在給白澤療傷,根本不在乎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自己會被埋在這裡。
“土系法師!”百里玄月冷哼一聲:“金丹後期,這等修爲也敢來東離叫囂。”
眼底的不屑根本不加掩飾。
“百里玄月,你不要太囂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到時候,本宮直接去黑暗森林領賞就夠了。”北冥玉宇咬牙切齒,他最恨別人說他的修爲差了。
每次他都在想,北冥玉封的修爲還不如自己,憑什麼他能得到那麼多人的認可。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北冥玉封竟然是治癒術,他這個皇弟藏的太深了。
太可怕了,他今天一定要將北冥玉封留在這裡,絕對不能再讓他回去北冥了,那樣自己一輩子也無法出頭。
百里玄月眯着眸子,笑了笑,這土系法術她也是見識過的,想來東離弦就是一個土系魔法師,而且修爲極高。
只在肖以歌之下,絕對在北冥玉宇之上。
她沒有動,是在想着,一會兒北冥玉宇如何脫身。
這山體塌陷,他也一樣會被埋在這裡了。
想着想着,百里玄月就笑了,笑得肩膀都顫抖了,直直瞪着北冥玉宇。
這笑讓北冥玉宇覺得毛骨悚然,一時間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也停了手上的動作,再四處看了看,才瞪着百里玄月:“你笑什麼?該死。”
“你想與我們同歸於盡嗎?有這個必要嗎?”百里玄月還是笑,看着北冥玉宇腳下的地面:“你死了,誰替你去黑暗森林領賞啊。”
一臉的揶揄,真想捧腹大笑,卻怕這個傢伙一發瘋,真的自殺……
她也能出手幹掉這個傢伙,只是怕北冥玉封會有意見。
看北冥玉封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若是自己殺死了他的親哥哥,他能不算帳嗎?
這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事情。
北冥玉宇的臉色更黑了:“你竟然敢耍我……”
他知道百里玄月是有意如此的,既然她知道有土系魔法師,就應該瞭解土系法師的屬性,雖然他也站在這裡,可是這座山倒下來,死的一定不是他。
只是剛剛百里玄月那樣一笑,讓他有些吃不準發生了什麼事。
“月兒姑娘,以皇兄的修爲,還無法讓這座山坍塌的。”北冥玉封此時才站了起來:“我們走吧。”
面色更是雲淡風輕,說話時很平緩,彷彿在聊今天的天氣。
甚至沒有看北冥玉宇,只是扶着白澤。
白澤恢復的差不多了,可是氣色還是有些差。
百里玄月的笑容更深了幾分,回頭看了一眼白澤。
“月兒……”白澤一臉的愧疚,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甚至不敢擡頭去看百里玄月。
若不是他,怎麼會讓百里玄月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白澤,他欺負你了是吧?”百里玄月的火氣一下子就竄到了頭頂,咬牙切齒,雖然北冥玉封說以北冥玉宇的修爲根本搬不倒這座山,卻還是氣沉丹田,催動法力。
突然山體又晃動了一下。
北冥玉宇的臉色猛的變了一下。
連同北冥玉封的臉色也大變:“木系法術……渡劫後期!”
這種震驚,讓他們半晌都反映不過來,北冥玉封那要沉穩的一個人,竟然也變了臉色。
直直看着百里玄月,眼底帶了幾分不可思議,更多的卻是疑惑。
“木火雙修,渡劫後期……整個大陸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吧。”北冥玉封就站在那裡:“這樣的修爲,黑暗森林是怕了吧。”
北冥玉宇覺得自己有些幻聽,更有些眼花了。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聽錯了,整座山體都被外面的花草樹木束縛住了,就是再高級的魔法師來了也未必能是她的對手。
別說他一個金丹後期的魔法師,對上肖凝,就等於是在找死。
“北冥玉封,你這個皇兄還用留嗎?”百里玄月正了正臉色,這纔看向北冥玉封,冷冷問了一句。
只要北冥玉封說一個“不”字,她就讓北冥玉宇從此從人間消失。
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木本就克土,更別說,百里玄月的木系修爲遠高於北冥玉宇的土系魔法。
北冥玉宇的面色一暗,直直看向北冥玉封,根本不等他開口說話,猛的跪了下去:“皇弟,我們可是一奶同胞的兄弟,血濃於水啊!”
他當然不想死,他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完呢。
百里玄月的嘴角抽了抽,這種貨色還想當北冥的太子,還真是異想天開了。
除非北冥沒有人了,而且就這樣的貨色成了北冥的太子,未來的皇上,怕是北冥也在這片大陸上堅持不了多久了。
北冥玉封也輕輕皺眉,沒有動,就那樣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北冥玉宇:“皇兄!”
他太瞭解他的皇兄了,心狠手辣,暴躁陰毒,惹到他的頭上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不過,他這個皇兄除了殘忍無情外,便沒有什麼了。
論修爲,不高不低,論手段,不算精明,論心計,似乎沒有。
這樣的對手,真的讓他不屑。
所以,北冥玉封搖了搖頭:“月兒姑娘,算了吧,他畢竟是我皇兄,我回去也不好和我母后交待。”
他們竟然是同一個母親所出。
這讓百里玄月更意外了。
這個北冥玉宇竟然如此不顧手足之情,一心追來這裡要殺了北冥玉封。
現在竟然還要跪在這裡求饒,真是不要臉中的不要臉了。
“好吧。”百里玄月也不勉強,畢竟是北冥的事,與她關係不大,只是想到白澤受的苦,又咬了咬牙:“不能整死,也得吃點苦頭,敢動我的人,你也太膽大妄爲了。”
“是我錯了,還請月兒姑娘饒命。”北冥玉宇發揮磕頭的功力,眸底卻滿是算計,他們本來與黑暗森林的人計劃好了。
即使現在他不能殺了百里玄月,一會兒,黑暗森林的人還是能做到的。
他不如來個緩兵之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沒了命,還爭個什麼勁兒啊。
主要是他沒想到百里玄月有這麼深的修爲,更沒想到她是木火雙修。
就是十個北冥玉宇也怕不是百里玄月的對手。
“你的命饒了。”百里玄月揮了揮手:“可是白澤受的苦,你也要償償,而且是十倍的痛。”
一邊說一邊擡手揮出一掌,掌心還帶着火苗,真氣在空中飄蕩了一下。
百里玄月與北冥玉宇還隔着幾步距離,這一掌卻拍得北冥玉宇整個人倒着滾了數圈,才緩緩停了下來。
同時北冥玉宇的身上多處燃起了火苗。
“啊……”北冥玉宇的慘叫聲的不斷,十分淒厲,他的修爲被百里玄月這一掌也廢的差不多了,此時後悔莫及。
北冥玉封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雖然剛剛替他的皇兄求情了,可是百里玄月這一掌險些就拍廢了北冥玉宇,北冥玉封顯然不怎麼在乎。
看來,他對這個皇兄也沒有多少感情。
“百里玄月!”北冥玉宇痛的直冒冷汗,握着拳頭,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百里玄月和北冥玉封對視一眼,一邊扶着白澤大步向洞外走去,白青則隨有後面。
出了山洞,白青又將山洞的外面處理了一下。
不會被人輕易發現這裡有變化。
“你的皇兄還真是奇葩。”百里玄月搖了搖頭,已經收了法力,山間的花草樹木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已經習慣了。”北冥玉封也嘆息一聲:“生在皇室,別無選擇。”
“嗯,這倒是實話。”百里玄月也有些感觸,一邊看了看白澤:“你是跟蹤誰來到這裡的?”
白澤的傷口已經完全恢復了,治癒術,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
不過白澤傷的不重,也看不出來北冥玉封的修爲有多高深。
“夫人,老爺和秦世子。”白澤的語氣也冷了下來,這些人要暗害他的主子,他當然不能淡定了,所以纔會露出了馬腳,被北冥玉宇發現了。
武士對上魔法師,一般都會吃虧。
更別說,北冥玉宇的身邊幫手衆多,武士也有十幾個,雙拳難敵四手,白澤纔會落在了他們的手裡。
“老爺……”百里玄月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不過她已經聽白青說過了,又嘆息了一聲:“骨肉親情也不過如此。”
自己可是百里昌的親生女兒。
從前癡傻,他不聞不問,現在,他又與繼母聯手要殺了自己。
心還是有些疼。
“月兒……”白青和白澤也都有些心疼了,深深看着百里玄月。
“沒關係的,我已經習慣了,有你們就好了。”百里玄月又勉強的笑了一下:“我們快些回皇城吧,大哥他們一定急了。”
“好的。”白青白澤同時點頭,對於百里玄月的話,再次感動不已。
北冥玉封也看了白青白澤一眼,他們對百里玄月的確是忠心耿耿,比一般的死士和暗衛都要忠心。
這種忠心不是被強迫的,而是發自內心的,從骨子裡發出來的。
這讓北冥玉封也十分佩服百里玄月的手段。
這個丫頭果然有過人之處,讓他都深深的折服。
“我想,皇城已經出事了。”北冥玉封倒是不急不緩的樣子,擡頭看了看遠方。
“嗯,雲肖遲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吧,只是我人在這裡,他們的行動可能會受到影響的。”百里玄月也點了點頭,嘴角帶着冷冷的笑,眼底更是一片冷清。
對自己無情的人,她也一樣會無情的對待他們的。
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的確。”北冥玉封點了點頭:“我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應該是黑暗森林的人了。”
“不知道他們還要打什麼主意,以雲肖遲的貪心,一定會趁機拉大哥下水的。”百里玄月眯着眸子,一臉的危險:“我們要快些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