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歌看向說話的暗衛:“蘇妃怎麼樣了?”
“蘇妃與皇上在一起。”暗衛有些無奈,他們也想動手,可是主人有過命令,不得傷害驚動皇上,更不能傷害皇上。
聽到此話,肖以歌只能擺了擺手:“都退下去吧。”
看來蘇妃那裡今天是沒有辦法了,明天白日必須要加倍小心了。
天邊微微泛起亮光,肖以歌纔回了府上準備賞詩會的事誼。
百里玄夜也早早的調兵遣將,將賞詩會的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因爲昨在夜裡百里府鬧鬼,百里玄冰一夜未睡,一直熬到天大亮,此時正頂着一雙熊貓眼,苦着臉,大氣也不敢出。
天邊放亮,她才揉着眼睛出了房門,碧荷被折騰夠嗆,此時倚在門邊睡了。
“碧荷,快去叫我娘來。”百里玄冰心口微涼,她這裡大喊大叫了一個晚上,竟然沒有一個人來看她,只當她不存在一般。
賞詩會就要開始了,她必須得上妝了。
碧荷一溜煙跑走了,卻又很快折了回來,面色有些蒼白。
“我娘呢?”百里玄冰的心也沉了下去,她就知道,昨天夜裡鬧鬼不是偶然。
“夫人不在!”碧荷最近被打擊的沒精打采的,說話也不似從前那般圓滑了:“好像出事了……”
“該死的百里玄月,一定是她!”百里玄冰恨恨罵着,一邊坐在銅鏡前:“不管了,來不及了,你快些給我上妝。”
她要穿的衣物早就備好了,是雲肖遲精心挑選的,絕對是上品。
這一次,她倒是很小心,早就用手撕扯過布料了,要是再來一次百草園的事情,她真的要撞牆而死了。
“我的琴準備好了嗎?”百里玄冰一邊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一邊嘆息一聲,臉色過於蒼白,還有一雙黑眼圈,看上去,萬分憔悴。
連她自己都不忍心看了。
恨恨的握着拳頭,卻又無濟於事。
“夫人說……不必帶琴。”碧荷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說話一向不會被抓到把柄的,此時也是說的小心翼翼。
這二小姐的心情不好,也當然要萬分謹慎。
“知道了……”百里玄冰的面色更難看了,不能帶琴,那她就沒有多少必贏的把握了,她的琴可是名品,自是不一樣的。
不知道到時候皇家會準備什麼樣的琴,怕是會折了她的水平了。
“皇上說爲了公平,皇家來準備一切道具。”碧荷又小聲說了一句。
“這樣也好。”百里玄冰突然記起了什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來,倒是來了幾分精神:“哼,百里玄月,這一次,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想到皇家來準備一切,那麼百里玄月的東西一定都會被做手腳的。
她知道雲肖遲現在傍上了皇太后,而這一次的賞詩會又由皇太后親辦,想來,全會針對百里玄月了。
想想都覺得心情大好。
白青和白澤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進房間喚醒了百里玄月,這一晚上他們二人倒是一直看好戲了。
還有些暈的百里玄月看着白青白澤二人,狠狠皺眉:“什麼時辰了?肖以歌呢那小子怎麼還沒來呢?”
“月兒……”白澤猶豫了一下:“賞詩會快要開始了。”
“是啊,天都亮了。”白青也接了一句,低着頭不敢笑。
“哦,天都亮了,肖以歌……沒來過嗎?”百里玄月用力揉着額頭,說好了去皇家別苑看南月小公主的,竟然睡的太死了。
“來了……”白澤正了正臉色:“被我們兩個扔出去了。”
“啊……”百里玄月徹底無語了,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她的兩個暗衛如此忠心,她也不能責怪。
“讓小憶進來吧。”百里玄月沒什麼精神的說着:“一會兒你們二人也隨我去賞詩會吧。”
“是,月兒。”白青白澤齊聲應着,互相看了一眼,都退了出去。
百里昌親自安排了馬車,百里玄月和百里玄冰一人一輛,一前一後,一模一樣。
這樣就不會惹什麼爭議了。
在外人眼中,百里玄月和百里玄冰的身份是沒有區別的,全都是嫡出。
其實所有人都很奇怪沒有見到雲肖遲的身影,只是他們沒有時間去管太多,便去了賞詩會。
去賞詩會有一條必經的官路,此時,已經清了路,沒有一個行人,百里玄月坐在馬車裡,昏昏欲睡。
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有些急,她整個人險些從窗子飛出去,是車外馬背上的白澤反映夠快,才一手按住了百里玄月的肩膀,讓她半坐在窗子處。
“出什麼事了?”百里玄月狠狠皺眉,官道這麼寬,就是三輛馬車並行也能過去,難道是有什麼人攔路?
“前面的馬車突然停下來了!”白澤那清秀的五官也扭在一起,表示不滿。
“什麼人的馬車?”百里玄月也不高興了,冷冷問了一句:“如此囂張。”
白青這時騎着馬繞了過來:“月兒,是南月小公主的馬車。”
“真的嗎?”百里玄月轉了轉眼珠,一擡手,將白青扯下了馬,回手就塞進了馬車裡:“我來騎馬。”
“月兒……”白青的臉陣青陣紅,跌坐在馬車裡,無奈的喊着。
他在想,這大小姐的身手,還用他們來保護嗎?就算他剛剛沒有防備,被一個女子拉下馬,也是萬分丟臉了。
連白澤都有些反映不及,忙打馬去追百里玄月:“月兒,這樣危險。”
“沒關係的,我自有分寸。”百里玄月也實在是太無聊了,就是想想看看這個遲遲不懇露面的南月小公主有多麼貌美如仙。
馬兒疾馳而去,白澤的馬緊隨其後。
南月錦年和南月錦華的馬車正停在路邊,似乎有什麼麻煩。
文仲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百里玄月,狠狠皺了一下眉頭:“主子!”
聽到聲音看過去的南月錦年也是眼前一亮:“原來在我們後面的是她。”
“她竟然會騎馬……”文仲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我們怎麼辦?過不去了。”
“你們先在這裡,本宮也騎馬離開。”南月錦年眼底全是小星星,一閃一閃的:“記得不要傷到公主。”
此時百里玄月也看到,南月錦華的車陷進了一個大坑裡,衆人正在擡着,兩匹馬都掉進了坑裡,無法出來。
這坑還真夠大的……
這絕對不是偶然。
“百姐大小姐!”南月錦年已經從侍衛手裡搶了馬,攔了百里玄月的去路:“我們一起吧。”
拉緊馬繮,百里玄月看了看那個大坑:“你的公主妹妹怎麼辦?”
“文公子會在這裡想辦法的。”南月錦年可是十分興奮的樣子,她不併想南月錦華插手百里玄月的事情。
“哦,文公子也在啊,不錯,他這樣絕頂聰明,一定會有辦法的。”百里玄月看了文仲一眼,滿臉的揶揄。
這麼大的坑,她倒看看一個文弱書生有什麼辦法。
文仲看到百里玄月就不爽,咬牙說了一句:“真是掃把星。”
這時,馬車裡的南月錦華也掀開車簾看了過來,看到馬背上的百里玄月英姿颯爽,貌美如仙,整個人都不好了。
恨恨瞪了文仲一眼:“這就是你口中的傻子?”
這一刻,百里玄月也看到了南月錦華,有些意外,這個女子也極美,卻是這五官與南月錦年極相似,想來是……雙生兄妹了。
“對,我們是雙生兄妹。”南月錦年不等百里玄月問出口,便點了點頭。
“你這公主妹妹一定是誤會什麼了。”百里玄月聽到了傻子二字,冷冷哼一聲,對這個南月的小公主,一下子沒了半點好感。
“不要理她。”南月錦年卻一直都笑着:“她今天可能無法參加賞詩會了。”
百里玄月忍不住又看了南月錦年一眼:“大皇子不急嗎?”
“急有何用。”南月錦年口上是這樣說,面上的表情卻沒有半點變化,只是擡手打馬:“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們總不能在皇上之後的,那樣是大不敬。
白澤一直隨在百里玄月的身後,冷眼看着南月錦年。
“好吧。”百里玄月又回頭看了一眼南月錦華和文仲,她突然就覺得這兩個人很般配,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此時文仲顧不上去罵百里玄月,而是指揮着侍衛擡馬車。
南月錦華則坐在馬車裡不敢輕舉妄動。
後面的百里玄冰在馬車裡急的直跺腳,卻沒有辦法,她不會騎馬,又不能從這裡走去賞詩會場地。
只能乾着急。
一夜未睡,精神不濟,這樣一折騰,百里玄冰的臉色慘白慘白的。
替代了百里玄月的白青也縱身出了馬車,看到前面的情景,面色都沒有變一下,就從近路趕往賞詩會場地了。
隨後走在這條官道上的馬車,全部都被攔了下來,無法通行。
整條官道黑壓壓的,全是馬車和人羣。
哪個大家小姐出行,都要帶着隨行侍衛的,所以,這人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文仲已經急出了一頭冷汗,馬車在大坑裡卻怎麼也無法擡出來,是坑太深了,好在南月錦華沒有受傷,不然更麻煩。
“文仲,到底怎麼辦?”南月錦華不想錯過西泠牧朝,此時也不顧形像的喊道。
她也想像百里玄月那樣騎馬而行,又怕失了身分。
只能恨着文仲,咬牙切齒。
其實文仲很喜歡現在的局面的,他從小就喜歡錦華公主,只是身份使然,讓他只能遠遠的看着,或者隨侍左右。
根本不敢有其它想法。
南月錦華緊緊握着拳頭:“要是再沒有辦法,我就自行離開了。”
以她的修爲,要去哪裡都不是問題。
“公主,萬萬不可,這後面的人都看着呢!”文仲有些急了,南月錦華可是修習了隱氣訣,才讓修爲隱藏住的,這是一個秘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那你說,怎麼辦?”南月錦華狠狠瞪着文仲。
“這麼多的官家小姐都攔在後面,想來今天不會如期舉行的。”文仲也急,太子就這樣跑了,還真夠狠。
“要是耽誤了本宮的大事,唯你是問。”南月錦華又坐回馬車裡,恨恨一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