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準備

20區,CCG支部

“瀧澤,你又在傻笑什麼?”

“哈?說什麼呢,曉。”

支部辦公室中,政道揉了揉臉,沒好氣地說道:“你就不能認真做你自己的事情嗎?”

“我已經都完成了哦,哪像你。”

真戶曉輕蔑地指了指政道桌子上堆積如山的文件資料,看着政道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挖苦道:“所以說啊,瀧澤,麻煩你在指責別人之前,先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底氣吧。”

“你——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政道撇了撇嘴,可是又覺得不甘心,便忍不住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前天可也是給法寺先生幫上大忙了。”

“哦?”

真戶曉不動聲色地喝了口茶,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是六月的事情吧?”

“哼哼——等會兒,你怎麼知道的?”

“有誰還不知道嗎?”

真戶曉朝着亞門努了努嘴,而亞門也聽到了兩人的談話,轉過頭來看着一臉錯愕的政道,點頭說道:“昨天我和曉去了本部一趟,在那裡聽永近告訴我們的。”

“啊?原來大家都知道了啊。”

政道有些沮喪地說道:“前天我把那封信給法寺先生的時候,他還囑託我要保密的。”

“信?”

真戶曉雙眼一亮,急促地問道:“什麼信?”

“就是那封德文——哎嗨,原來你是在套我的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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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道立刻反應了過來,而亞門也吃了一驚,他先前說永近告訴他的,其實是永近和盾紋春水路遇六月徽和聖奈的事情。聽到信件的事情,亞門也不禁好奇地問道:“你說你給了法寺先生一封信?”

“啊,啊……是的。”

政道無奈地說道:“六月一等在我家吃了晚飯,給了我一封信,讓我轉交給法寺先生。”

“信上寫了什麼?”

真戶曉繼續逼問道,政道不自在地聳聳肩,說道:“不知道,那封信上全是外文,我看不懂。”

“這可真可憐呢……我想,那應該是德文吧。”

真戶曉沉聲說道:“我知道六月會說德語的……哼哼,估計是不想讓什麼無關人員看到所以才用德文來寫吧。”

“我可不是什麼無關人員!”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

亞門無奈地說道,他現在已經習慣了給這兩個人滅火的工作了。不過六月的事情他也有些在意,忍不住問道:“法寺先生看過那封信了?”

“可能吧,不過昨天法寺先生就去本部了。”

“估計是什麼重要的情報吧。”

真戶曉沉吟片刻,忽然說道:“難道說,六月準備回來了嗎?”

“回來?”

亞門也怔了怔,不禁有些驚喜地說道:“你是說,他會歸隊嗎?”

“只是猜測罷了。”

真戶曉苦笑道:“六月自己心裡怎麼想,我怎麼可能知道。”

“是嗎……”

亞門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以往如果說談論某個人的話,真戶曉總能滔滔不絕地講上半天,怎麼一談到六月徽,她就顯得束手無策了。

“嘛,反正暫時也不關我們的事嘍——亞門先生,等下去吃飯吧,我找到一家不錯的燒烤店呢。”

“也可以吧。”

亞門點了點頭,他站起身來,忽然看到還在思索着什麼的真戶曉,心中一動,開口說道:“你也一起來吧,曉”

“哎?”

真戶曉有些詫異地擡起頭,定定地看着亞門;而亞門心中到沒怎麼在意,畢竟對方已經拒絕過不少次了;但是上次團隊作戰之後,亞門總覺得,曉的心態似乎應該改變了纔對,所以說,總歸先試一試纔好。

“好吧。”

真戶曉笑了笑,說道:“不過你可千萬別後悔哦。”

“怎麼會後悔……”

亞門失笑地搖搖頭,沒注意政道有些彆扭的表情,披上外衣說道:“那麼,收拾一下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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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區,上井大學

“準備回去了嗎?”

校園裡,西尾和董香並肩走到門口。西尾看了看錶,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和貴未約好了晚上出去,就只好麻煩你自己回去了。”

“沒什麼關係。”

董香搖了搖頭,西尾瞅了瞅她有些憂鬱的面孔,搖了搖頭,說道:“別在意月山那混蛋說的話,金木他想怎麼樣,也不是我們阻止得了的。或許我們應該往好的方面想想,那傢伙現在恐怕也將月山吃得死死的吧。”

“但願吧。”

董香勉強笑笑,隨後招手說道:“那麼我回去了,記得明天上班啊。”

“放心吧,真是的……”

西尾看着她一路離開,直到看不見了之後,才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道:“金木啊金木……你就不能偶爾回來看看嗎?”

想到就今晚和女朋友的約會,他無奈地聳聳肩,也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董香心事重重地穿過僻靜的小路,心中想着的,卻還是月山的話:

——你覺得自己,幫到了金木君什麼嗎

“可是,我也想要幫助他……爲什麼就不肯見見我啊。”

董香只覺得心中抑鬱難解,恨不得跑到那傢伙面前親口質問;然而放眼望去四周,卻只是一片蕭瑟的街道罷了。

“算了,先回去吧。”

董香朝着長長地嘆了口氣,便繼續向前走去了。在走過古董店前面的那一段天橋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嗯,是你?”

那個人略有些意外地看着董香,而董香卻只覺得自己被一桶冰水從頭涼到了腳,完全動彈不得:

“你是,六月……徽?”

“……”

六月徽帶着些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同時悄悄收起了手裡的地圖和筆;在看到她好像石化了一樣,隨後甚至開始瑟瑟發抖之後,六月徽搖了搖頭,戲謔地說道:“你以前見到我可不是這副樣子的,霧島小姐。”

“……”

董香只覺得喉嚨塞滿了冰塊,腦海裡一片亂麻;而六月徽就這麼有趣地看着她,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半晌之後,董香才勉強開口說道;這時候已經是下班的時間了,街道上漸漸人多了起來。似乎是周圍的行人給了她一些勇氣,董香好容易平復下心情,重複說道: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四處走走罷了。”

六月徽平靜地說道:“反倒是你,爲什麼不在店裡?”

“我現在不工作。”

“最近工作時間少了不少呢。”

“你什麼意思?”

董香不禁皺起眉來,而六月徽聳了聳肩,輕笑道:“我一直在店外觀察着,發現你現在很少在那裡工作了。相反,有些陌生的面孔倒是頻繁出入那裡呢。”

“陌生的面孔?你在監視我們?”

董香心中一緊,她忽然記起西尾和她說過的事情,最近店裡經常會出現一些外國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似乎和店長很談得來。

“沒錯啊。”

六月徽眼神一動,問道:“還有,我也沒看到朱雀。”

“是嗎?”

“她和那個人,嗯,四方蓮示在一起,對不對?”

“……”

董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六月徽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繼續問道:“店長還好嗎?”

“……他好得很。”

“那是好事情。說起來,你見過那個傢伙了嗎?”

六月徽直視着董香,一字一句地問道:“金木研,他已經,徹底離開古董了,是不是?”

“你問這些做什麼?”

董香咬了咬嘴脣,咳嗽了一聲,說道:“我要回去了,再見。”

說着她便匆匆走過六月徽身邊,然而隨後,她的手腕就被扣住了。

“你就這麼害怕我?”

六月徽把她的手舉起來,嘆道:“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子啊,董香。”

“你你,放開我!”

董香下意識地就像掙脫他,但是看到對方那雙飽含威脅意味的眼神,身體立刻就軟了下來;六月徽稍稍鬆開了她,說道:

“說起來,我最近見到金木君了。”

“——!”

“想不想聽聽有關他的事情?”

六月徽鬆開了她的手腕,心平氣和地說道:“別介意,我也只是閒得無聊罷了。”

“閒得無聊……跑到這裡來嗎?”

“如果我有惡意的話,現在就不會只是我一個人在這裡了。”

“……”

董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內心深處她當然想知道金木的近況,只是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人。她和六月徽的關係曾經很簡單:敵人,熟人,後來或許是救命恩人,然而半年前發生的事情卻顛覆了這一切。無論如何,董香心中,對六月徽留存的,只有深深的恐懼。

“我上次見到了金木君,嗯,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了。或許他不想再過着渾渾噩噩的生活,決心用自己的力量,去開闢一條道路去了。”

六月徽淡淡地說道:“只可惜,他卻並沒有因此變得成熟多少……至少,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陷入進去的,究竟是怎樣一個漩渦。”

他的話似乎帶着種貶低金木的態度,這讓董香頓時有些不太高興,她擡頭看着六月徽,忍不住譏諷道:“怎麼,難道你覺得自己比他成熟多了嗎?”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而六月徽怔了怔,隨後笑了起來:“果然,你還是原來的你……這樣很好,別總像是老鼠見了貓站在我面前,這樣會讓我很尷尬的。”

“你——唔……”

董香咬緊了嘴脣,問道:“他現在還好嗎?”

“我猜,不太好。”

六月徽答道:“我想他可能接觸到了什麼衝擊性的事實,而一時卻無法接受。這並不奇怪,當支撐你的一切在瞬間崩塌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董香擡起頭來,看着眼前這個和金木年級相仿的人。兩個人站立在天平的兩端,然而命運卻十分相像。半年前的遭遇讓金木脫胎換骨,那麼對於六月徽而言,他又變成了怎樣?

“差不多吧……我想你以前應該也明白的。”

六月徽笑了笑,溫和地說道:“我們都失去過父母,不是嗎?”

董香怔了怔,隨後點了點頭;而六月徽繼續說道:“我們曾經都是無根的浮萍,然而我和金木都沒能找到自己的棲身之所。或者說,他爲了某個目標,主動離開了他的安身之地;而我,則是不得不離開那裡。我寧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發生過的一切,被矇蔽在迷霧之中,渾渾噩噩地活下去;然而我已經做不到了,因爲我面前的霧已經散去,無論眼前是晴朗的天空還是遍佈的烏雲,我都必須勇敢地去面對。”

“怎麼,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

董香舒出一口氣,平復下心情,嘲笑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孤膽英雄一樣嗎?”

“有的時候,我的確會這麼來安慰自己。”

六月徽莞爾一笑,說道:“不過更多的時候,我卻是在思考,我究竟,該爲什麼而活着?”

“爲你自己活着,不好嗎?”

董香心中一動,忽然擡起頭,注視着他的眼睛說道:“你說過,自己已經失去了原本支撐你的一切,不是嗎?那樣的話,現在的你不欠別人什麼,別人也不欠你什麼。爲什麼不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呢?自由自在,這種生活,我以前也很嚮往呢。”

“但是現在,長大以後的你,不可能還會這麼想吧?”

六月徽輕輕舒氣,悠然說道:“爲自己活着,可遠比爲別人活着要累多了呢。”

“我可不這麼想。”

“那你願意失去你的弟弟嗎?順帶一提,絢都君我也見過了,可惜他還是原來那個愣頭青,免不了被我教訓一頓呢。”

“絢都——你把他怎麼了?”

“喏,你不可能忘記你弟弟的,沒錯吧?而你身邊的人,比方說金木,他也不可能放棄他身邊的夥伴;像店長,他也不會拋棄追隨在他羽翼下面的,20區的喰種。”

六月徽呵呵笑道,笑聲卻總顯得有些淒涼:“當你開始爲自己活着的時候,那就意味着,你已經是孤獨一人了……我可不想變成那種人。”

六月徽說着轉過身去,背對着董香說道:“絢都君活得好好的,至於我的事情,你告訴店長也無妨;另外我送他一句話——好自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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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區,某幢公寓

“呼,是這裡吧?”

“嗯~~~~”

“鑰匙呢?”

“嗯,這裡~~~”

亞門鋼太朗費力地將鑰匙拿到手上,之後打開了真戶曉家的門,進去之後將背上喝得酩酊大醉的真戶曉放到牀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真是太要命了……”

亞門看着牀上的真戶曉,回想起剛剛她和政道一邊喝酒一邊鬥嘴的場景,不禁啞然失笑;不過隨後他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該死的,我早應該阻止他們纔對啊!”

亞門隨後看了看四周,想了想覺得或許是時候該離開了;不過看到牀上正在翻來覆去的真戶曉,又覺得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不管。

“算了,這事情要說我也有責任。”

這麼想着,亞門拿起了桌上真戶曉家門的鑰匙,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便拎着一些醒酒的藥物回來了。

“好的,那麼——我的天!”

亞門剛進臥室就看到了香豔的一幕:牀上的真戶曉已經褪掉了下身的褲襪,只穿着內衣。亞門急忙轉開眼神,而隨後,也不得不硬着頭皮轉了回來。

“曉……曉?”

亞門輕聲喚着,拿出藥來,拍了拍真戶曉的後背,說道:“來,吃藥。”

“唔……謝謝……”

“呼,看樣子還有點意識。”

亞門頓時放心了許多,趕緊倒水拿藥,忙活了好一陣,總算才讓真戶曉安靜了下來。看着她躺在牀上熟睡的樣子,亞門想了想,拿起被子給她蓋上,又調高一些空調的溫度,之後才長舒出一口氣。

“休息一會兒就回去吧。”

亞門這麼想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這位部下的閨房:雖說是真戶曉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公寓裡卻看不出什麼裝飾,總體來講很乾淨,也很簡潔。

“嘛,倒也不出所料啊。”

亞門注意到了桌子上擺放的一些照片,也看到自己的老上司,真戶吳緒上等官;有一張照片裡,他站在真戶曉身邊,臉上滿滿都是驕傲之色,而一旁的真戶曉則遠沒有現在這副幹練的模樣,反而顯得有些拘謹,充滿了青澀的氣息。

“剛入局時候的照片嗎……咦,這個是?”

亞門轉頭一看,發現這裡面還有自己的照片;除此之外,篠原幸紀,法寺項介,鈴屋什造,天井叢雲和竹取荷,哪怕是常常和她拌嘴的瀧澤政道的照片,也能找到。亞門再找了一會兒,還看到了有馬貴將一衆搜查官的照片,想來也是真戶曉曾經與之共事的人吧。

“這傢伙,原來內心裡還是挺關心身邊人的嘛。”

亞門心中不禁流過一絲暖意,他有些好奇地拿起那張有馬班的照片,很快就在有馬貴將身邊,找到了六月徽的身影。

“唔……”

“嗯?”

亞門聽到背後有響聲,急忙放下照片;轉過身來一看,卻是真戶曉不知不覺已經在牀上轉了一圈,頭朝着牀尾睡着了。亞門鬆了一口氣,走過去又將被子給她蓋好,隨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撲——

忽然之間,一雙手環住了亞門的腰,不等他反應過來,一個滾燙的身體已經貼到了他背上。

“這——這——曉你——”

“別……別走……”

“唔——”

亞門身體緊繃了起來,而身後之人則是越抱越緊,女性凹凸有致的胴體直接讓他的大腦嗡地一聲,險些爆炸開來。

“曉,這——”

亞門下意識地握住真戶曉的手,他過去也有過喜歡的女孩兒,然而在對方殉職之後,他便許久再也沒考慮過任何感情上的事情;而如今……

“求求你……別走……別把我一個人拋下了……”

真戶曉無意識地用臉龐擦着亞門的後背,漸漸哭了起來:“爸爸,爸爸,別離開我……”

“……”

她的話如一盆冷水從頭兜下,立刻讓亞門冷靜了下來;他沉默地解開真戶曉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牀頭,重新將被子給她蓋上,隨後坐到了一旁,呆呆地看着她一邊囈語着,一邊抖動着肩膀,流下眼淚。

“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和父親相依爲命,如今連父親也去世了。”

亞門深吸了一口氣,褪下外套,伏在地板上,突然做起了俯臥撐;或許只有如同往日一般的鍛鍊才能打消他內心的雜念,讓他得以重新思考着自己應該對待真戶曉的方法。

“我們每個人都是普通人……我們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她當然也不例外。”

亞門發狠地揮灑着汗水,心中卻漸漸明朗起來:“我不能只看到,她讓人棘手的一面……我也應該理解她,身爲上司,我需要做的還有許多。”

亞門忽然想到了真戶吳緒,又想到了六月徽,不禁心中更加慚愧起來。

“真戶先生不幸殉職,而其中我難道沒有責任嗎?不,如果我能表現得更加出色,更加成熟的話——如果我也能像六月一樣,起到更大的作用,這種悲劇,就不會再上演!”

他的眼神堅定起來,儘管身體已經感覺到了疲憊,他的心卻一片火熱:“我要變得更強,我要像真戶先生,篠原先生,法寺先生,有馬先生一樣,用我的肩膀擔起更大的責任!”

夜色漸深,房間裡,真戶曉養着的貓奇怪地看着牀上的主人和牀下這個上下活動着的陌生人,打了個哈欠,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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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區,Kern大學南校區N’CES大樓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辦公室外響起,隨後大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總裁先生——霍普?”

克勞德張口結舌地看着僅着內衣,蜷縮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霍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而隨後,一個人就從旁邊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怎麼了?”

天啓有些不悅地看着克勞德,他把自己的長髮如同女孩子一樣束了起來,白色襯衣,黑色夾克還有牛仔褲的年輕態搭配簡直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十七八歲的高中少女一樣。

“總裁先生,CCG開始動員部隊了。”

克勞德收攏心神,沉聲說道:“我懷疑,他們準備先下手爲強。”

“是嗎?”

天啓拿起自己的外套,給熟睡中的霍普蓋上,頭也不擡地說道:“那樣的話,你有什麼建議嗎?”

“北海道部隊還在整訓當中,第六天指揮官彙報說大概需要一週時間才能完全接收並裝備上從阿拉斯加運來的裝備。”

“告訴他不必着急。”

天啓微笑着說道:“CCG無法戰勝梟和莫爾迪基安,叫他做好長途奔襲東京的準備。”

“恕我直言,總裁先生。”

克勞德有些憂慮地說道:“如果六月徽支援CCG的話,那麼雙方的戰力比會徹底逆轉的。”

“六月徽代表的是不正是我們嗎?”

“您,確信?”

“我堅信不疑。”

天啓不容置疑地說道:“他只能爲公司的利益服務,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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