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胡蝶這樣的人，比起友情，愛情那些，她更相信利益維持的關係。
這個習慣不是從執掌鳳凰院集團開始，胡蝶在少女時期就已經養成凡事尋求利益的關係。
有人向她提出約會。
她第一反應絕對不是愛情那些美好的想象，而是對方想要白嫖。
讓她心甘情願脫掉衣服，將她按住
艹。
用心險惡啊。
她的思維方式註定不可能將迪奧上門當做真正和友人見面的想法。
只是先前不清楚自己還有什麼值得對方利用的價值。
直到迪奧吐出亞空間這個詞語。
她不清楚亞空間是什麼，卻明白對方上門找自己就是想利用她平復亞空間的負面情緒。
不然，早不見晚不見，偏偏在亞空間情緒不穩的時候，跑上門和她這個友人見面聊天。
胡蝶不相信。
也不反感這種基於利益尋求找上來的迪奧。
她又不是小女孩，需要什麼真實感情。
胡蝶只想要追求利益。
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想要被迪奧利用。
能被迪奧利用本身就是一種價值。
胡蝶最怕自己淪爲沒有價值的女人。
就像她空虛寂寞的時候，寧願使用玩具，也不會選擇找真正的男人。
不是她找不到。
是那些男人在她眼中，沒有利用價值。
還不如一條玩具持久。
“迪奧大人，恕我冒昧，我想問您一句，所謂的亞空間是什麼？”
她壯着膽子詢問，臉頰看似恭敬老實，可一雙眼眸隱晦地閃過激動和渴望。
胡蝶想要了解更多亞空間相關的知識，將那些掌握在腦中，就是可以和別人談判的籌碼。
情報就是資源。
胡蝶是生意人，很清楚大部分的老闆其實都沒有做生意的才能。
他們賺錢的訣竅都是靠父輩或者親戚的資源，從而形成各種情報堆積。
有情報，才能知道什麼項目能夠賺錢。
所以有些人越來越富，不是他們家的後代多麼聰明，多麼精英，單純就是家族積累的資源和各種情報擺在眼裡。
1+1=2，這樣的答案，不是弱智都能答出。
“亞空間的誕生是意外。”
青澤悠閒地回答，早已經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編好藉口，“在我登上天堂的時候，強大力量引發空間震盪，讓這個世界產生微妙的變化。
也讓本該阻攔兩個世界的屏障誕生一個亞空間。
那裡是人類無法居住的地方。
沒有實際生物的存在。
兩個世界的人類情感如高山溪流向下流淌，自發匯聚在亞空間。
善念與惡念混雜在一起。
可善惡的不平等，讓惡念的漩渦不斷壯大和吞噬善念。
現在的亞空間還只是情緒激流。
如果繼續放任負面情緒增長，過多的負面能量就將徹底吞噬善念，從而凝成實體。
比魔物更加可怕，本質上趨於神明的混沌魔神將誕生在亞空間。”
青澤吹噓一波亞空間的危害，又滿臉凝重道：“日本的位置，正是位於亞空間的主要入口。
我需要你將這個國家好好治理，讓正能量壓過負面能量，而不是繼續如現在，孜孜不倦提供負面能量到亞空間，促成魔神誕生。”
“請您放心。”
胡蝶滿臉正色地回答，“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待，將國家治理好。”
“很好，做成這件事情，我不會虧待你，放手去做吧。”
青澤深知言多必失，當即使用薛定諤的貓。
身體化作半透明狀態，消失在胡蝶眼前。
他相信有自己這一番話，足以讓胡蝶不需要再擔憂女兒的威脅。
有亞空間可能誕生魔神的威脅在那裡，這位巴不得女兒更強。
其次，迪奧需要她幫忙。
本身就是比送出寶具都要猛的強心劑。
保證讓胡蝶心中的擔憂盡消。
青澤心念一動，從現場消失，準備和北條筱子約會。
胡蝶看着空蕩蕩的沙發，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她拿起迪奧給自己倒的那一杯酒。
眼神逐漸變得熾熱。
她默默將酒湊到嘴邊，輕輕抿一口。
葡萄酒的口感似乎比過往嚐到的葡萄酒都要美味。
因爲這是迪奧給她倒的酒。
如果普通工人忽然被美國總統倒一杯酒。
哪怕那瓶酒是超市裡面最廉價的酒，喝的時候，一定讓那人感覺酒的滋味格外美妙。
酒的口感本就是受到外部的人影響。
胡蝶嚥下這一口葡萄酒，細心感受裡面蘊含的權力。
隨即將思緒拉回來。
亞空間的事情她需要和心腹們商量，召開相應的會議。
然後再討論是否需要將這些事情告訴盟友。
自從搬到皇居，她便已經擺脫中情局在電話方面的監視。
起碼在皇居內部通話是沒有問題。
人的話，她相信自己的心腹不會背叛。
……
鳳凰院美姬乘車返回到皇居。
外面優美的景色沒有引起她過多關注，心中依舊回想上午在葛西臨海公園潛水的畫面，或是摩天輪待着的時候，和青澤相處的時光。
摩天輪真好啊。
也是一起坐摩天輪的人對了。
和青澤相處的時候，基本不需要考慮太多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舒心。
仔細想想，青澤腳踏幾條船的行爲，也沒有影響到她和對方的日常相處。
不是事後回想的話，她都不會感覺青澤腳踏幾條船。
情緒價值是拉滿。
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和森本千代、秋月她們……
類似的念頭在心中閃過，又被鳳凰院美姬掐滅。
只是沒有百分百掐滅，留着那麼一絲火苗在心中燃燒。
隨着這種青澤腳踏幾條船沒有影響到自己和他相處的體驗，慢慢地，自己恐怕真會改變。
想到未來自己的變化，她不由回想起過去自己的堅持。
恍惚間，鳳凰院美姬像是站在一個十字路口。
過去的自己高聲呼喊，“不能放棄，不能留有遺憾。”
她的人生，她的戀愛都要百分百的完美，不能和普通大衆那樣。
未來的自己似乎又在說，“人生就是這樣，沒有誰能夠做到百分百完美。
即便是她都無法逃過有遺憾的人生。”
鳳凰院美姬不由陷入沉思，久久無法做出選擇。
汽車停下。
三輪一木朝後看了看鳳凰院美姬，他猶豫一會，開口道：“大小姐，我們到表御座所北棟。” “嗯？”
鳳凰院美姬回過神，又忽然意識到不對，疑惑道：“怎麼到這裡？”
三輪一木弱弱提醒道：“剛纔我應該和您說過，夫人有一場會議要您參加。”
“噢。”
鳳凰院美姬一拍額頭，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道：“抱歉，我剛纔走神，完全沒有注意你說什麼。”
“沒關係。”
三輪一木迅速下車，替她打開車門，眼眸低垂到腳尖，心想，大小姐居然走神到沒有聽見。
到底遇上什麼煩心事情？
果然是戀愛吧。
讓他意外的是，連大小姐這樣的人居然都會陷入戀愛煩惱。
可轉念一想，青春期的少女陷入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問題。
鳳凰院美姬不清楚三輪一木腦補的小劇情，她進入表御座所北棟。
等候在門口事務官領着她一路前往會議室。
到門口，事務官打開門。
裡面的會議短暫陷入寂靜狀態，一雙雙眼眸掃過來。
鳳凰院美姬走入其中，也掃過他們。
待在會議室的人都是母親心腹。
有厚生省的勞動大臣武田英二郎，還有第一師團的師團長杉原泰延，財務大臣小關界人等八人。
胡蝶坐在上首，沒有過多寒暄，只是一個眼神讓她坐在身邊。
這種熟悉的態度讓鳳凰院美姬微微一愣。
她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卻還是很高興母親恢復到這種不做作的姿態。
比起虛僞的親熱，這種真實的冷淡更讓她適應。
當然，她不是有M的傾向，只是在兩者之中取一個更舒服的態度。
如果母親能夠真誠表現熱情，她不會感覺不適應。
鳳凰院美姬上前，坐在位置上。
現場的會議繼續進行。
旁聽的鳳凰院美姬大概明白髮生什麼事情，迪奧居然找到母親。
還說亞空間的事情。
她瞭解這些後，也多少明白母親的情緒變化從何而來。
大概有迪奧在後面撐着，讓母親感覺自己的地位穩如泰山，不會有絲毫動搖。
鳳凰院美姬鬆一口氣，她還真要感謝迪奧出面，逆轉她和母親之間的關係。
不過，代價居然是亞空間的負能量有可能誕生魔神。
也不是什麼好事。
鳳凰院美姬心情凝重，卻沒有對這件事情發表什麼意見。
主要是在場的人已經將她能想到的問題都提出來，可以解決的都有解決辦法。
至於不能解決的問題。
誰也處理不了。
連迪奧都只能用治理國家這種方法，儘量拖延混沌魔神誕生。
其他人更不能從根本上消滅混沌魔神，只能從治理國家方面，減少負面情緒。
但國家的這些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清除。
他們開了一個好頭，可想要好的方針落實到下面，都是需要時間。
動輒幾年，甚至是十幾年都不一定。
不是說政策一制定，就能立刻生效，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
需要時間啊。
可混沌魔神會給他們時間嗎？
這是在場之人心中的疑惑。
或許只有高高在上的迪奧能夠知曉。
……
叮叮叮。
池袋三丁目，一棟高級公寓的六樓。
金髮女人雙腳擱在凳子上，一身黑紅色的哥特式洋裙，她正在通過監控，監視斜對面的居酒屋。
圓桌上的電話響起，伊米莉不怎麼在意，盯着屏幕，她抓起手機，大拇指一滑道：“喂，找我有什麼事情？”
“伊米莉，我有重要的情報和你說。”
柔媚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伊米莉小臉閃過一抹興奮，雙腳從凳子收回道：“你是找到和四十七號研究所相關的什麼線索嗎？”
雖說她已經抓到一個疑似有關的嫌疑人下落，可監視這種任務，需要耐心和時間。
伊米莉不是沒有耐心，她曾經爲監視一個目標，足足潛伏三個月。
可要是能夠不需要耐心，直接達成目標，伊米莉自然願意選擇後者。
讓耐心見鬼去吧。
“不，是有關迪奧的事情。”
聽到這樣的回答，伊米莉眉頭微皺，她還沒有徹底打消青澤就是迪奧的嫌疑。
可心裡已經有百分之九十認爲，那個乖巧的孩子和迪奧的關係不大。
沒徹底打消是偵探的素養。
要看到證據。
但她當前認知還是迪奧登上天堂。
“祂能有什麼事情？”
“剛纔迪奧和胡蝶見面，說有關亞空間的事情，還有負面情緒太多，容易讓亞空間誕生比魔物更恐怖的混沌魔神。”
“哈？”
伊米莉瞬間被這個消息吸引，注意從監控畫面移開，“你將事情一五一十和我說清楚。”
電話那頭的森本千代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伊米莉也沒有閒着，倒一杯香氣十足的紅茶，慢悠悠品嚐。
靠着舌尖汲取的糖分，讓大腦能夠更好思考森本千代說的這些事情。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伊米莉放下紅茶，翹起二郎腿道：“還真是麻煩，事關兩個世界。
日本是不是重要的節點，誰又能分得清胡蝶有沒有撒謊呢？”
“是啊。”
森本千代感嘆。
如果單指日本的話，那各國自然有錢出資，令日本的國民生活得到巨大改善。
但事關世界，各國自然不會選擇做那種事情。
對胡蝶說日本是重要節點的事情，也未必會信。
“還需要警惕的是，有人加速推動混沌魔神誕生的想法。”
“嗯。”
森本千代對伊米莉這個說法，同樣表示贊同。
迪奧昇天，既得利益者太少了。
那些想要改變自我的人，獲悉混沌魔神存在，難保不會想要混一個從龍之功。
畢竟是混沌魔神。
或許不會比登上天堂的迪奧實力差多少。
“那些事情，你們優先處理，我還是搞定我的事情。”
伊米莉不想放棄當下目標。
其次是認爲在這種事情，能幫上的忙有限，還是不要湊那個熱鬧。
森本千代笑了笑，道：“我只是通知你一聲，先掛了。”
“再見。”
伊米莉掛斷電話，又繼續盯着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