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如果沒有，那就由我來創造
“就是現在！”
奴良鯉伴陷入了迷茫之中，羽衣狐見此大好時機，怎能放過，當即便操控狐尾，要將對方碎屍萬段。
“不可以打架哦。”
御饌津的聲音飄然而至，羽衣狐身後的九條尾巴，竟是同時沒了動作，軟趴趴的垂落在地。
“！！！”
不只是奴良鯉伴，就連羽衣狐都被御饌津嚇了一跳。
生物的本能告訴兩人，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要做。
於是，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
御饌津笑眯眯的看着兩人，而被注視着的奴良鯉伴和羽衣狐，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那，等着神明少女的發話。
不久前，四年前的黃泉之行，如今的御饌津的降臨，以及此花亭和淨世的美麗景色，讓谷雲有了靈感。
也是讓對方知道，只要安安心心替他辦事，谷雲許諾她的好處，說到做到。
“那就不奇怪了。”
百鬼夜行和千鬼夜行只是開始。
谷雲默默感受着體內涌現的滑頭鬼的力量。
‘御饌津，竟然也是上洛衆的成員，這…’
野狐禪四天王的傳人，飯島蝸牛的孫子，且是人類世界飯島集團的掌舵者。
奴良鯉伴瞳孔微縮，就連一旁的羽衣狐都是臉色驟變。
谷雲見奴良鯉伴向自己低頭，兵不血刃的解除了雙方的爭鋒相對，自覺領悟到了老爺子除靈時的精髓：“對了，我家御饌津不小心弄壞了你的瀰瀰切丸，正好，我略懂一些鑄造妖刀的技術。”
這四年來，谷雲一直都在想，自己應該樹立一個怎麼樣的目標，用於打發時間。
四百年來，不僅不曾作惡，還經常討伐退治邪惡的妖魔，保護一方太平。
換做是黑晴明，他估計早就對奴良組和自己出手了，哪裡還會這般和氣。
如果能確定這一點，那谷雲是否強大，就無關緊要了。
這個世界的奴良組守護的只是關東一帶，奴良鯉伴並沒有向外拓展的想法。
【因特殊原因，滑頭鬼徹底破碎，現開始整合】
奴良家和蝸牛曾經有過接觸，在鯉伴印象裡，對方是個德行兼備的民間術士。
“好。”
奴良鯉伴不知道該怎麼說谷雲。
喚醒需求：親手鍛造一把妖刀，並賜予其靈格
見奴良組準備離去，羽衣狐向谷雲微微頷首。
這，就是谷雲要讓羽衣狐看到的底氣。
谷雲已經自報家門，那奴良鯉伴肯定會知道他的身份。
御饌津更是恐怖，一指就點碎了他的瀰瀰切丸。
兩個分別統帥關東和關西的大妖魔，面對御饌津，卻顯得前所未有的無力。
意志判定結束，奴良鯉伴果斷從心。
【妖刀姬】
蝸牛自立於人類與妖魔的和諧，跟奴良組一樣，都在維持兩界平衡。
“鄰居？”
這也使得谷雲在靈異圈子裡，知道他的人，對其極爲推崇。
‘新的需求出現了。’
當然，羽衣狐並不知道千年的歲月，黑晴明早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人了。
只是這四年來，因爲谷雲不想弄的太過麻煩，他從未離開過東京，去其他地方執行除靈委託。
“一個能夠統御大妖怪，甚至驅使神明做事的人類術士。”
在他看來，奴良鯉伴就跟小時候與爺爺一起拜訪的狐之森的狐婆婆，沒什麼區別。
“.…..”
谷雲回想着先前姑獲鳥一劍斬向奴良組衆妖，唯有鯉伴一人毫髮無傷的躲了過去。
她真的是偉大神明，而不是…
這種覺醒頗爲有趣，並非單純的知識和記憶，而是猶如本能，彷彿這股力量從一開始就屬於谷雲一般。
更別說姑獲鳥、御饌津以及彼岸花。
等黑晴明重生歸來，千鬼夜行可能就不是羽衣狐說了算的了。
奴良鯉伴也是乾脆，當即向谷雲告退。
接觸千鬼夜行和奴良組，谷雲的目的正是爲了試試看，能否獲得更多的式神線索。
“飯島？！”
如此身份的大神，說是這個國家的主神都不爲過。
一時間，奴良鯉伴和羽衣狐下意識的嚥了下口水。
沒辦法，功大欺理，誰叫谷雲比他們都強呢。
面對天慟地哭，以及未知的律法，他不可能有勝算。
而且道摩大叔現在也沒那麼缺錢了，接委託的時候考慮到兩人的行程，基本都是就近原則。
還是仗勢欺人？
奴良鯉伴打量着谷雲，暗道：‘單純的人類，不是跟我一樣的半妖。’
但姑姑比奴良鯉伴的境界高了太多。
御饌津對他們的態度很滿意，而就在兩人愣神的時候，一個少年不知何時撿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片：“這就是瀰瀰切丸嗎，不會傷人，只可斬殺妖魔的妖刀。”
對方能夠在奴良鯉伴面前，明確雙方的合作關係，這無疑證明了谷雲說到做到。
對真正的高手來說，戰鬥之前，首先就該丈量自己與對方的距離。
奴良鯉伴也知道這麼說有些片面，但妖怪本就淳樸，他們更願意相信血源中蘊含的力量：“或許，繼承了蝸牛的願望也不一定。”
再外出，谷雲哪裡管的過來。
“嗯，剛達成的交易。”
“不愧是能讓空幻先生和玉耀前輩侍奉的人。”
御饌津，正是宇迦之御魂神，是日本最有名，也是祭祀人數最多的神明。
這也意味着，谷雲是善是惡，其實與奴良鯉伴關係不大。
這樣的強者，但凡有一點心思，都會給整個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反過來說，谷雲能厲害一些，可能還是一件好事。
“呼~~”
“多謝。”
“比我之前鍛造的，果然要優秀一些。”
“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我們甚至不知道，東京有一個這般強大的術士，就生活在距離我們那麼近的地方！”
不等奴良鯉伴開口，谷雲便說道：“不要緊張，鯉伴先生。”
奴良鯉伴不解的看着谷雲，他沒聽懂對方的意思。
谷雲這等存在，竟然是他們從不放在眼裡的人類，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轟隆隆~~”
谷雲對滑頭鬼之力還是很有興趣的。
“啊。”
‘宛若天塹！’
到現在，奴良鯉伴還沒徹底想明白，她是怎麼將自己手中的斷刃奪走的。
在態度上，也是偏向於人類和妖怪共存。
看着京都妖魔和奴良組相繼離去，谷雲知道種子已經埋下，怡然自得的登上了御饌津的神輦。
“閣下…”
“另外…”
鬼童丸對黑晴明忠心耿耿，在場的衆妖魔裡，除了鏖地藏有着一些小心思外，其他人絕無二心，盡數遵從羽衣狐的意志。
羽衣狐並不打算同谷云爲敵，即便黑晴明覆活了，她也希望雙方能成爲盟友，而非敵人。
他不是看不起谷雲，只是看不起人類罷了。
鬼童丸只是想一下，都覺得不可思議，然後脊背發涼。
黑田坊說：“我聽過這個名字，本來以爲他只是個名頭響亮的普通術士，沒想到…”
羽衣狐嘆了口氣，說：“宗旨，一切都等晴明降世後再說吧。”
既然要打造妖刀，那肯定得好好研究一下這把瀰瀰切丸，谷雲將所有碎片收好：“等我將刀重新復原，便會讓人把刀送到奴良宅邸。”
谷雲的暗示，奴良鯉伴看懂了：“天快亮了，等會兒你就隨我去拜訪一下飯島家。”
他現在只想知道，谷雲對奴良組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之前也說了，谷雲對奴良組沒有惡意。
羽衣狐也向谷雲告辭，乘坐着輪入道火車，返回京都。
因爲是蝸牛的孫子，所以引人矚目。
“多謝多謝。”
正是因爲這一點，兩家彼此之間，曾接下過一番善緣。
“如果是蝸牛的孫子.”
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沒必要上去找死。
“是。”
谷雲微笑道：“我叫飯島谷雲，是個居住在東京的人類術士。”
有谷雲和上洛衆在，別說今天，以後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估計都打不起來了。
“而那個少年的力量，還要遠在我的晴明之上。”
擁有這樣的力量，依舊能夠剋制自己，奴良鯉伴還能要求谷雲什麼？
在場的妖魔裡，只羽衣狐一人就能給奴良鯉伴帶來不小的壓力。
“二代目。”
真正讓谷雲的名字廣爲流傳的原因，還在於他的爺爺蝸牛。
對於這樣的人，谷雲自然是以禮相待的。
畢竟大妖怪之境，那是他和父親需要集齊上萬妖怪，纔有機會觸及的境界。
可就是這等尊貴的神明，兩人看去，赫然發現對方在站位上，極爲明顯的居於谷雲旁側！
奴良鯉伴是個半妖，人類的血統，讓他性情溫和。
“咕嚕~”
這神明升級了，車輦也豪華了數倍。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滑頭鬼的鏡花水月確實厲害。
谷雲的態度很溫和，並沒有因爲自己強大，就咄咄逼人：“就當給我個面子。”
【獲得新式神‘妖刀姬’的線索】
“唰！”
“失禮了。”
“晴明雖是半妖，實則也是人類的術士。”
所以近些年，奴良組幾乎都在東京，從未外出過。
奴良鯉伴抱着手，盤坐在巨大的妖雲之上：“那個少年，強的有些匪夷所思。”
至於姑獲鳥…
這便是奴良鯉伴對谷雲的評價。
見識過谷雲以及上洛衆的可怕後，只要奴良鯉伴沒瘋，就不可能再隨意對京都妖魔出手。
“飯島谷雲。”
“幻想鄉！”
谷雲在靈異圈子裡有一些名聲，但不是特別的響亮，也就是在東京一兩個區，有一定影響力。
【滑頭鬼之力】
他不會攻擊任何一邊，但也不會允許鯉伴侵略千鬼夜行。
羽衣狐似乎想到了什麼：“我記得飯島蝸牛，在妖怪的世界很有威望吧？”
“難以想象，”牛鬼說：“這樣的人，我們除了蝸牛的孫子外，竟然一無所知。”
究竟是敵，還是友。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能讓衆生共存的幻想鄉。”
可這四年來，鯉伴不止一次在妖怪的世界中，聽說過谷雲的名頭。
因此除非谷雲當面施展，否則就算是身爲滑頭鬼的奴良鯉伴，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應。
雙方的劍技差距極大，可滑頭鬼的畏卻硬生生的無視了這一距離。
即便是鯉伴，也不敢肯定姑姑真的能將他的畏逆轉。
“是，二代目！”
是的，在兩個大妖魔眼中，御饌津雖然沒有開口，可言行舉止都在向谷雲讓行。
面子果實能力發動，奴良鯉伴看了眼微笑的御饌津，又看向姑姑和彼岸花。
不要臉嗎？
突然，鯉伴瞬間意識到了谷雲的身份：“你是飯島蝸牛的孫子，那個飯島家的繼承人？”
你若想看見我，你便看得見，你若不想看見我，你便看不見。
“阿黑，準備一份禮物。”
不過這股力量只有身爲繪卷之主的他能繼承，無法交給他人。
原本，鯉伴只將谷雲當成一個人類小鬼。
“瀰瀰切丸就交給我來修復吧。”
“不過，我同樣也不想與奴良組爲敵。”
花鳥卷解開了她的畫中天，放奴良組離去。
不知道的，只有一個‘他啊，我知道，蝸牛的孫子嘛’的傳聞。
前後兩撥，鉢滿盆滿。
至少在他們還是上洛衆的鷹犬的時候，谷雲不希望自己的爪牙，變得不夠鋒利。
擡起頭，赫然發現東西已經落入了姑姑的手中。
果然，聽谷雲這麼說，羽衣狐頓時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奴良組的百鬼同樣陷入疑惑之中，只聽牛鬼說道：“上洛衆的實力比我們想象中的，強了太多。”
奴良鯉伴不愧是經驗豐富的魑魅魍魎之主，只是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
這是一個信號，神明少女在暗示他們，自己跟谷雲的關係。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敵人。”
可爲衆神眷戀的幻想鄉，確實給了谷雲一些靈感。
谷雲不會卸磨殺驢，既然說了要庇護羽衣狐，那就得給她一個安心。
其畏的本質，與其說是單純的混淆視聽，不如說是‘認知操控’和‘概念影響’，屬於精神自我方面的領域。
“什麼時候？！”
【整合‘滑頭鬼之力’完成】
穿梭在昏暗的天空下，谷雲眺望着這片燈火通明的東京一角，感慨道：“一個妖怪與神明與人類共存的世界啊.”
四百年的經驗擺在這，不可能看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收拾好心情，谷雲看向了正疑惑的注視着自己的奴良鯉伴：“做了這麼好幾年鄰居，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鯉伴先生。”
谷雲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在羽衣狐和奴良鯉伴之間，保持中立。
然而今天一看，對方何止是厲害，根本就是個怪物啊！
只是站在那，就給奴良鯉伴一種高山仰止的壓抑感。
滑頭鬼是一種存在與虛無會迷惑人的妖怪。
“你是，人類術士？”
滑頭鬼之力並非血脈，只是一種能力。
也許第一次能夠騙過她，可一旦姑姑認真起來，那反過來矇騙滑頭鬼的畏，自然不成問題。
慌！
慌的一逼！
“喲西喲西，乖孩子，都是乖孩子的說。”
“嗯。”
“羽衣狐大人，剛剛那個少年，他真的是人類嗎？”
鬼童丸有些懷疑：“那樣的力量，區區人類.”
抽了一口煙，奴良鯉伴回想着谷雲的言行舉止，說：“不管蝸牛的孫子怎麼樣，至少蝸牛，我還是瞭解的。”
特別是那個微笑，明明應該是溫暖和煦的燦爛笑容，可落在兩人眼中，就像是有一個惡魔在他們耳邊低語：‘敢動的話，就宰了你們！’
沒辦法，僅僅東京的兩個大區，就有幾百萬人口。
接下來，她只要安安心心的利用妖力，孕育出孩子的血肉即可。
“你是羽衣狐的盟友嗎？”
彼岸花只出手過一次，那恐怖的死亡氣息，毋容置疑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鬼神。
“御饌津？！”
“若是將來有需要用到妾身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沒辦法，谷雲只能自己收下了。
‘噢，又出貨了。’
御饌津似乎讀出了兩人的心思，笑容不改，就是雙眼眯了起來。
奴良鯉伴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帶來的百鬼夜行隊伍，全部深陷在了這好似水墨畫卷般的世界裡。
“嗯，是個德行兼備的術士。”
谷雲抱着手，俯瞰夜色下的城市：“那就由我來創造一個吧。”
“還請閣下解開這片律法構築的世界。”
‘怪不得能夠躲過姑姑的斬擊。’
對方僅有14歲，哪怕剛出生就修煉，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兩人之間，存在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谷雲有調查過，這個世界並不存在幾千歲，喜歡把別人的臉摁進鍵盤裡的八雲紫老太婆。
‘她剛纔，逆轉了我的畏嗎？’
【獲得隱藏式神‘滑頭鬼’的線索】
沒有了奴良組的干擾，再加上谷雲提供的靈米，羽衣狐復活黑晴明道路上的障礙，徹底一掃而空。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鯉伴先生。”
介紹：擁有統御百鬼之業的鏡花水月的妖怪，繼承後，能獲得滑頭鬼特有的畏和鬼纏。
谷雲和鯉伴從未見過面。
奴良鯉伴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手中握着的瀰瀰切丸的刀柄，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鏡中花，水中月。’
“若是不放心，我們可以找個時間聊聊。”
前者雖然大部分都是乾淨的，可終歸還是存在藏污納垢的地方。
後者整體十分污穢，需要先行剔除一部分垃圾，而剩下的，依舊存在可取之處。
不只是他們，還有將來谷雲遇到的更多的神明、妖怪、幽靈，乃至是純善的人類。
若是他們厭倦了世俗的紛爭，都可以來到他的世界，成爲那裡的居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