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玲子你個渣女
“我們現在去哪？”
谷雲跟着四人離開了甲瀧在黃泉的居所，後者帶頭走在最前面，一腳便朝着空無一物的崖外踏去。
“葛啦啦~~”
不等谷雲開口，只見原本是萬丈懸崖的地方，一塊塊木板憑空出現，眨眼間便化作一座棧橋，向着遠方不斷蔓延而去。
“我們現在是在黃泉的安定區，在這裡鬧騰的話，會給死神們添麻煩的。”
甲瀧五四郎對黃泉格外的熟悉：“玲子的法術動靜不小，我們得找一處空曠的地方。”
“去哪裡好呢？”
津場木史郎抱着手，他對黃泉不是太瞭解。
“去三途川怎麼樣，那裡的彼岸花超漂亮的。”
玲子牽起谷雲的手，帶着她跟上三人。
空幻的稻荷神，瑩草的小小善神，以及水天后的水神。
彼岸花沒有什麼負面作用，它就是一種開在三途河畔的花而已。
“萬神之偉力，歸於自身！”
但凡能夠說出來、形容出來的東西，它就是可變的，會被質疑的。
玲子能給谷雲的意見，便是將其想象成‘一本書’，就像她的友人帳那樣。
律令術可以剝奪、操控真名，而言靈術是在手持真名的基礎上，對擁有此真名之物進行絕對的支配。
“完美沒有！”
接下來，玲子將律令術的關鍵，以及她這些年來總結的經驗、技巧，一股腦的通過神念之術，傳給了谷雲。
玲子笑嘻嘻的說道：“猜猜看，我剛纔做了什麼。”
谷雲不解的看着玲子，卻見她無奈道：“怎麼說呢…”
“嗯？”
‘渣女！’
“這個，不行。”
“嗚！”
抓住這個核心，便能從實質和心靈兩個層面上，掌控住對方。
沒辦法，這種力量，真的太危險了。
至於那些惡人，他們會繼續順流而下，渡過黑水前往地獄，並在那裡遭受各種折磨，以洗淨靈魂之中的怨恨與業孽。
融合之後還有好處，那就是可以讓術士的靈格，提升到該神明同等的程度。
玲子笑道：“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這種力量…
存在感越大的東西，強行剝奪的難度越大，且不可強行奪取有自我意識的存在的真名。
靈力催動心靈，訴諸於白紙，形成符咒。
玲子繼續介紹到：“當彼岸之人放下了過往，他們會渡過血色的三途，真正進入到死的領域。”
所以，只要破壞了根基，那麼大樓會崩塌，山川湖泊也會在剎那間傾覆。
方法有很多種，只要有‘融合’的概念即可。
“無名，存在而不知其意。”
“通過特殊的途徑，將萬物之名剝離。”
“有些，頭疼…”
玲子又撿起了一塊三途川河畔的石頭，將其中的‘真名’提取出來。
谷雲說道：“有點可怕啊。”
神明的靈格太高，律令術也無法強行奪取，只能想辦法攻略，讓對方心甘情願的交出來。
“沒有真名？”
雖然這也能加強谷雲的力量，卻會影響他的性情，得不償失。
這一點，跟水天后、天狐空幻這樣具備神性的個體，有着本質的區別。
律令術：主人，前方發現富婆，快使用美男計！！
“御神術能培育神明，律令術則可以將神明的真名融於自身，達成‘萬神拱衛’。”
不，應該說是三個神的真名。
“嗯，因爲可以學到新的法術了！”
理論上，真名是說不出口，也不能以文字寫在紙上的。
“冰果！答對了！”
實在難以想象，玲子曾經擁有着怎麼樣的恐怖實力。
“第三，只能奪取靈格低於你的存在的真名。”
玲子注意到谷雲臉上的喜色，谷雲連忙說：“想到了開心的事。”
玲子已經將法術傳給了谷雲，而後者手中也有兩個…
谷雲接收了來自玲子的律令術的傳承，他只覺得頭昏腦漲，很不舒服：“還有點想吐。”
玲子搖了搖頭：“妖魔的真名，雖然也可以融合，但相性太差，還會產生各式各樣的副作用。”
第二，融合真名後，谷雲能夠獲得神明的權能。
“不過，任何可以用語言來名狀的道理，它就絕不是真理。”
無罪之人進入六道輪迴，然後乘坐來世列車，開啓最後的旅途。
簡單來說就是，玲子沒法奪取普通人，以及普通動物的真名。
“最後，最重要的一點。”
大部分沒有犯下罪孽的人，都能在這個地方平靜居住，得以修養疲憊的身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生前作惡多端的人，”玲子：“他們沒有資格前往桃源，而是直接從三途川，進入死的世界。”
理論上說，不只是妖魔鬼怪，就連人類和動物，律令術一樣能夠支配。
玲子將白紙遞到了谷雲面前，後者搖頭道：“看不明白，像鬼畫符一樣。”
他站在高處俯瞰，果然可以看到被陰雲籠罩的恐怖世界。
古老時代的符咒，本身就是抽象產物，關鍵不在於上面畫了什麼，而是你通過這些筆畫，想要表達些什麼。
“這？！”
“好了，以上就是所有注意事項，”玲子：“現在不要反抗，我來把這個法術傳授給你。”
然後坐上擺渡人的小船，一批接着一批的消失在河水盡頭。
幸好小白不在，否則聽到谷雲這句話，怕不是要哭暈在廁所。
“嗯。”
換言之，律令術是極少數可以打破靈格天定，完成逆天改命的強大法術。
而就在谷雲一腳踏入彼岸花海的那一刻，一道金色的光芒自繪卷中綻放。
融合神明的真名有三個好處，第一就是得到的靈力非常純淨，且沒有任何精神影響。
“當然不是！”
靈格與神性的關係，就像是靈力與神力。
普通人：抱歉，我不配。
“兩邊的人，差別好大。”
但是這次，玲子並沒有將其摧毀，而是拿出一張白紙，將真名寫在了上面。
石頭：你看看我在哪啊！我是黃泉的石頭好不好！
“總結一下。”
“審判靈魂是陰間鬼神的工作，與我們無關。”
玲子建議道：“你可以想象自己的靈格是一本書，而她們的真名是看不懂的文字，再把文字記錄在那本書上面。”
“感覺…”
“.…..”
不過妖怪終歸是活物，他們無法直接凝聚出真名，只能給予‘名字’。
“聽懂了嗎？”
“額…”
“還是以石頭爲例，小谷雲看好了。”
“不只是作爲施術者的我們，需要對應的靈格，”玲子說：“就連真名所在的個體，一樣有靈格需求。”
“我，我終於要有SSR了嗎？”
谷雲看着繪捲上喚醒彼岸花的任務需求，難度非常低，只是讓他在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海中，待1個小時。
“噢，真的好紅啊！”
這裡的名，是任何一個存在的東西都會有的根基與核心。
玲子現在所做的事情，與畫符類似，只是將‘心靈’變成了‘真名’，把石頭的存在，付諸於白紙之上。
“咔！”
與此同時，石頭以極快的速度破碎，再一次的步入了上一塊石頭的後塵，化作飛灰。
“正常現象，先休息一會兒吧。”
“原來普通人這麼厲害嗎？”
可以說，將御神術和律令法結合起來，纔是最完美的狀態。
然而‘萬物皆有名’。
用玲子的話說，真正高明的律令術，可以將神魔的真名鑲嵌在自己的靈格之上，從而強化自身的精氣神。
“如果神明自願將真名給你，那麼即便靈格不夠，也是可以融合的。”
爺爺開口補充道：“準確點說，物質世界的人類的真名，處於隱性狀態。”
“妖怪、惡魔、精靈、神明，一切非凡之物，皆有其力量的核心。”
玲子嚴肅道：“統一性！”
在谷雲等人的注視下，石頭被徹底摧毀，然後化作灰燼消散於無。
玲子說道：“整個黃泉有三條大河，分別是彼岸桃源、三途河畔，以及地獄之流。”
一旦得到了對方的真名，無論是有意識的活物，還是沒有意識的死物，都逃不過玲子的支配。
這是律令術的兩大禁忌，也是極爲重要的注意事項。
“沒錯哦。”
“現在打開靈視術，將靈格提升到20左右。”
三途河，又稱葬頭河、渡河、三瀨河、三塗川，是傳說中生與死的分界線。
涉及名字的法術，不算律令術的範疇，而是普通的言靈術。
唯一的問題，就是對靈格有所需求。
玲子：“補充二，真名可以被隱藏，被替換成贗品，所以很難直接奪取妖魔鬼怪的真名，除非它們自願交給你。”
“他們，不能往回走嗎？”
谷雲內心歡呼：“脫非入歐，就在今天！！”
至於靈格是什麼樣的，這個看你自己。
前者無屬性，後者是白色的。
不過老人沒有開口，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語。
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石頭就這麼在空中破碎成了數塊，散落一地。
“看起來，還是好人多。”
玲子說：“來讓你實際看一下吧。”
“爲什麼？那黑色的字符是什麼東西？真名？”
“律令術的最佳配方，應該是獲取到大量神明的真名，然後與其融合。”
玲子生前沒能完成這一步，她甚至根本沒遇到過幾個神明。
夏目玲子清了清嗓子，叉腰道：“我的獨門秘技呢，叫做律令術，又稱大律令，禁忌言靈，大言靈之術。”
玲子說：“看起來三途川和桃源鄉之間沒什麼障礙，其實是被一道無形的結界給分隔開了。”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猜測，無法下達準確的判斷。
“碎裂！”
因爲妖魔的真名不太乾淨，它如果與谷雲融合，會導致他的靈力帶上詛咒的成分。
“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黃泉三水四分。”
谷雲問道：“可以隨便支配普通人嗎？”
“獲取其根本，輔以塑造，從而支配形體、模板、狀態、心靈……”
玲子微笑道：“萬物皆有名，名是基礎，而一切的形象、狀態、痕跡，就是建立在‘名’之上的高樓大廈。”
“喀拉！”
“哎？”
獲得真名最好的辦法，就是對方自願獻出。
“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吧。”
“開心的事？”
“來吧，試試看。”
友人帳的控訴：‘玲子你這個綠茶婊！
“噢，對了。”
隨便找了個理由，谷雲隱瞞了彼岸花的事。
普通人身上沒有靈力，也沒有靈格。
“因爲沒那麼多怨恨和罪孽啊。”
而當谷雲再次腳踏實地，一眼望去，是滿目的血色，讓人實在難以分清到底是彼岸花的鮮豔，還是三途水的猩紅。
“有名，不存而知曉其理。”
雖說地獄刑罰很重，可只要洗去怨恨，就能夠投胎轉世。
小白：我也是SSR啊！明明是我先來的！
“怎麼了？”
要不是玲子死的早，她或許能將友人帳裡的妖魔，都培養成真正的神明，再借助自己和他們的關係，完成神系創造。
“將靈格，想象成書。”
【獲得新式神‘彼岸花’線索】
谷雲‘看’見了玲子施展法術的那一幕。
谷雲發現，從桃源而來的人，衣着乾淨，精氣神也是相當飽滿。
“友人帳的本質，就是讓妖魔自願獻出自己的名字，再用律令術，巧妙奪取其中的真名。”
接着，只見玲子猛地將手握緊。
其力量，甚至比神明的加護，還要高出一大截。
“在這個過程中，我將石頭的真名從它身上提取而出，又利用文字套住真名，最終落於白紙。”
而是岩石破碎的太厲害，幾乎變成灰燼了，導致谷雲無法用肉眼觀測。
神性的核心，其實就是真名的別稱。
在谷雲的腦海之中，大量知識如同潮水般涌來，並最終化作了一片小小的信息湖泊，等待着谷雲隨時觀看、吸收。
即便是天空和大地，都會因此無法維持其原有的姿態，搖搖欲墜。
“這就是我的律令術。”
所以律令術的核心基礎，即是‘萬物之名’。
“掌控住對方的真名，”玲子說：“生殺予奪，就都在你的一念之間。”
就這麼拋下了那一本子，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妖魔鬼怪。
谷雲有些不解，卻聽甲瀧五四朗說：“因爲根本沒必要奪取人類的真名，只要用言靈術，我們就能直接控制人類了。”
這一點，不會律令術的人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紙上的文字，不過是玲子的隨手塗鴉。
水天后能夠凝聚出真名，將其交給谷雲，後者即便不會律令術，一樣可以得到對方的真名。
“什麼？”
谷雲腳下的棧橋開始化作向下的階梯。
如此一來，又回到了原點。
“名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當然，不是真的化爲烏有。
“不，任何東西都有真名。”
“算了，看來你跟我一樣，都是實踐派。”
【彼岸花】
“學會了這一招的話。”
谷雲掃了一眼，桃源來的人的數量，是怨靈的數十倍。
有沒有罪，標準並非人類制定，跟普世的善惡觀沒有絕對的關係。
對於谷雲的感慨，四人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沒那麼厲害啦。”
所以這個任務很容易，屬於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那種。
又因其水流會根據死者生前的行爲，分成緩慢、普通和急速三種，故被稱爲‘三途’。
燒掉白紙，等同於讓‘石頭’也經歷了同樣的災難。
“那，玲子姐你的友人帳…”
谷雲看懂了：“如果文字等同於石頭的真名，那當它落在白紙上的時候，這張紙也就成了石頭。”
“能看懂寫的是什麼嗎？”
這樣的東西，自然稱不上永恆。
“要，要怎麼做？”
“欸？”
能夠在黃泉修養的人，只有身上不帶詛咒和怨恨的靈魂。
幸好她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否則僅憑這種奪取真名的手段，一旦作惡，後果不堪設想。
玲子一手持白紙，一手將石頭拋起，同時下達命令。
玲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接着微微擡起另一隻手，將不可視之物從中提取了出來。
谷雲問道：“這裡還不是三途川嗎？”
“嘩啦啦~~”
因爲施術的人是水天后，而不是谷雲。
玲子說：“偷偷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意思呢？
“第二，存在感越強烈，奪取真名所需要的靈力越龐大。”
玲子伸出三根手指：“律令術有三個缺點，第一個是無法奪取無靈格之物的活體的真名。”
“谷雲你手裡有水天后和那位天狐大人的真名對吧？”
“一切有形之物，皆是虛妄。”
此外，有怨恨的亡靈在人間徘徊，真正能夠來到死後世界的，其實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補充，普通人沒有靈格，所以得不到真名。”
喚醒任務：請在三途河畔的彼岸花海中待滿人間的1小時（當前15秒）
“SSR！”
“想象！”
“嗯…”
其中桃源彼岸就是谷雲等人所在的地方，也是生者的靈魂來到黃泉世界後的第一站。
“石頭存在的根源，被破壞了？”
“桃源的藍海，三途的血紅，地獄的漆黑。”
“我生前，沒有達到這一步。”
“額…”
相比之下，另一邊的靈魂衣衫襤褸，整個人更是如同厲鬼一般臉色蒼白。
而精氣神提升的直接表現，就是靈力的大幅度增加。
神念之術是能夠分享知識的法術，類似於醍醐灌頂。
三途河畔非常遼闊，無窮無盡的亡靈正等候在這裡。
而在谷雲的靈視之中，只見一個個黑色的好似蝌蚪文般的字符從石頭上飄出，落入到玲子的掌心之中。
用科學點的說法就是，這是個惰性元素，根本不會與其他元素產生化學反應。
若是被心術不正的人習得，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開始吧，我先來。”
玲子跪坐在彼岸花海之中，她扶着谷雲，讓他枕在自己的雙腿上，然後雙手輕柔的按壓他的太陽穴，以此緩解對方的精神壓力。
渡過三途川后，這些亡靈會來到冥界的神明面前接受審判。
奈何，玲子英年早逝。
谷雲瞪大了眼睛，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在聽天書，根本不知道玲子在說什麼。
就是你摧毀紙上的文字，就相當於摧毀石頭。
當然，律令剝奪之術有很大的限制。
既然如此，你還費那麼大的勁兒，用律令術奪取它的真名幹嘛！
谷雲真的不想吐槽什麼了，畢竟連石頭都有真名，而人類卻沒有。
通過這種方式，玲子將白紙上的文字與石頭等價。
“這就是言靈術的簡單用法。”
這也是爲何，玲子將律令術捂得死死的，不肯傳授給他人。
谷雲當即捂住嘴，接着連連深呼吸，這才勉強壓下眩暈感。
爺爺倒是注意到了什麼。
谷雲靈格滿點，搶奪是可以搶奪的，可神明都知道怎麼隱藏真名。
谷雲有些好奇，他指着身後的桃源之地問道。
“原來如此。”
“然後…”
同理的，普通人的真名黯淡無光，就連玲子都找不到他們的根源在什麼地方。
“三途川？”
律令術的最理想狀態，就是通過不斷獲取到諸神的真名，然後以此爲契機，創造出一個以谷云爲中心的龐大神系！
“有罪的人，是沒法踏足桃源之地的。”
“你可以試着，將它們融入到你的靈格之中。”
按理來說，他們面對玲子的律令術，根本沒有反抗能力，分分鐘就會被奪走真名。
玲子‘呼啦’一下將手中的白紙點燃，讓其化爲灰燼。
因爲以他們的靈格實在太低，根本沒有‘真名’這種東西。
好吧，人類因爲沒有靈力，再加上靈格幾乎爲零，所以完全抵擋不住普通的言靈術。
黑色字符被捏碎，同時碎裂的，還有玲子手中的那塊石頭。
甲瀧五四朗並不建議衆人離那些個怨靈太近，他帶着衆人遠離了正在渡河的鬼魂，找到了一處偏僻、幽靜的花海。
“律令術最厲害的地方，並不在於支配，而在於融合。”
谷雲按照玲子的指導，一點一滴的開始感知自己的靈格。
“繪卷…”
或許是有百鬼繪卷的存在，谷雲很輕易的，就在心中塑造出了一幅新的畫卷。
只不過此時的畫卷一片雪白，上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本章完)